金岳霖的教育思想及其啟示*

杜國平

(中國社會科學院 哲學研究所，北京　100732)

2015年是金岳霖先生誕辰120周年，謹以此文紀念金岳霖先生。

金岳霖的教育思想及其啟示*

杜國平

(中國社會科學院 哲學研究所，北京100732)

2015年是金岳霖先生誕辰120周年，謹以此文紀念金岳霖先生。

摘要：金岳霖先生的教育思想主要涉及3個方面：教育的目的、教育的內容和教育的方法。金岳霖先生認為：教育的目的包括教育的內在目的和教育的外在目的，教育的內在目的是追求個性發展，教育的外在目的是為國家目標服務；教育內容應該注重教給學生求學的方法，應該強調價值觀和信仰的教育，應該重視培養大學問家；在教育方法上要重視通才教育，重視培養辨別、分析能力，教育要平衡發展，要充分重視邏輯教育。金岳霖先生的教育思想啟發我們：應該注重個體人格、修養的培養；應該以教育的內在目的為教育的根本，從而在戰略上實現教育的外在目的；應該重視邏輯思維、審辨式思維等學習方法的培養；應該重視培養學生形成獨立的思想。

關鍵詞：金岳霖；教育思想；教育目的；教育內容；教育方法

中圖分類號：B81；G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8425(2015)12-0005-05

Abstract:Mr. Chin Yue-lin’s educational thought mainly involves three aspects: the purposes of education, the contents of education and the methods of education. Mr. Chin Yue-lin believed that the purposes of education included the intrinsic purposes of education and the extrinsic purposes of education. Intrinsic purpose of education was in order to pursuit individual character development. Extrinsic purposes of education had to serve national purpose. The contents of education should focus on to teach the students the methods of learning. Values and beliefs education should be emphasized. It should attach importance training university asked. Liberal education should be attached importance on the purpose of education. Identification and analysis capabilities also should be attached importance. Education must be balanced development. We must pay full attention logic education. Mr. Chin Yue-lin’s educational thought inspires us: we should focus on individual personality and cultivation of culture. The purpose of education should be based on intrinsic purpose of education as a basis in order to achieve extrinsic purposes of education. We should pay attention training the methods of logical thinking, critical thinking and etc. The students should be paid attention training to form independent thinking.

收稿日期：2015-01-19 2015-11-28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技術進步偏向及其效應的統計測算與計量經濟分析”(13ATJ001)；國家社會科學青年基金項目“金融服務西部地區農業產業化的路徑選擇研究”(13CJY085)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招標項目“應用邏輯與邏輯應用研究”(14ZDB014)

作者簡介：鐘世川(1986—)，女，重慶銅梁人，經濟學博士，中山大學博士后，研究方向：自貿區服務貿易自由化、宏觀經濟數量分析；劉娟(1984—)，女，重慶綦江人，講師，研究方向：產業經濟學。 胡義昭(1974—)，男，四川邛崍人，助理研究員，碩士，研究方向：邏輯哲學、語言哲學。

doi:10.3969/j.issn.1674-8425(s).2015.12.009 10.3969/j.issn.1674-8425(s).2015.12.003

Chin Yue-lin’s Educational Thought and Its Enlightenment

DU Guo-ping

(Institute of Philosophy,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732, China)

Key words: Chin Yue-lin; the educational thought; the purposes of education; the contents of education; the methods of education

金岳霖先生是我國著名的哲學家和邏輯學家。在他一生的學術生涯中，他主要關注3個方面的問題：哲學、邏輯學和教育。關于金岳霖先生的哲學思想和邏輯學思想，人們已經研究得非常深入，但是對于他的教育思想，則關注不夠[1]。其實，早在1927年，他在創辦清華大學哲學系期間，就曾經發表了討論教育問題的文章。應該說，教育問題是金岳霖先生比較關注的問題之一。

金岳霖先生涉及教育問題的文章比較多，其中專門談教育的文章有兩篇：一篇是1943年在美國芝加哥大學“中國問題座談會”上的演講，題目是《當代中國的教育》；另一篇是1952年發表于《光明日報》的《批判我的唯心論的資產階級教學思想》。另外，用專門章節集中討論教育問題的文章還有兩篇：一篇是1927年發表的刊載于《東方雜志》第24卷上的題為《美國》的文章，其最后一章，專門討論了美國的教育問題；另一篇是他于1943—1944年訪美期間所寫的《哲學與生活》，其最后一章集中討論了教育目的等問題。

本文擬從3個方面集中闡發金岳霖先生的教育思想，并探討其對于當今中國教育改革的啟發意義。

一、教育的目的

金岳霖先生認為，教育的目的可以包括兩個方面，即教育的內在目的和教育的外在目的。

(一)教育的內在目的

金岳霖先生認為教育的內在目的是追求“個性發展”[2]427，“教育的本質是個體的發展；它的消極作用是防止青年人反社會，積極作用是使個人的潛能得到充分的發展。”[3]403“教育的目的(中學、小學和大學要培養的那個東西)就是要造就學生性格上的某種發展，個性發展的某種完成。”[4]575“教育的目的是培養個性，消除野性，使人變得堅定；是在沖突的人生需求之間建立平衡，養成某種節操以便自我控制其他方面；是修養本性，從而使受到滋養的本性變得有教養和有文化的內涵。”[3]403

“教育”一詞出自《孟子·盡心上》中的“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其本義是教誨培育。唐代的韓愈在《師說》中指出的“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也間接說明了教育的目的。可以說，中國傳統的教育思想基本上都是從教育者的角度來審視教育的目的的。金岳霖的教育目的觀一方面繼承了傳統教育思想中的“培養”觀念，強調了教育者的引導作用；另一方面，突出了被教育者的“個性發展”，體現了對被教育者的尊重。

金岳霖先生認為，教育應該“陶怡性情，造成高深的學問和尊嚴的人格”[5]426。即“個性發展”可以分為兩個方面：一個方面主要是智力方面的，主要是要“造成高深的學問”；另一個方面是非智力方面的，主要是精神修養方面。金岳霖先生尤其重視后一個方面。他認為：“溫和而莊重的儀表、嚴肅認真的工作態度和發自內心的愉悅都是他作為人所應當具有的，這些比其他一切都重要。”[3]405“改變人生觀，改變國民心理，至少一部分是教育的責任。”[2]422

審視我們今天的教育，可以說多偏重于知識的傳授，而忽略人格、修養的培養。例證之一是，對于小學、中學、大學等不同學習階段的不同知識課程，我們有詳細的教學大綱，且對于需要掌握什么知識、這些知識需要掌握到什么程度也都有非常明確的規定和考核措施；但是在人格、修養方面的引導和培養，則沒有詳細、具體的計劃和步驟，有的也只是抽象、籠統的說明，缺乏層次性和可操作性，通常也沒有科學具體的考核體系。在網絡高度發達的今天，適應各種工作的知識、技能是可以在學校之外輕松、獨立地獲得的。所以，把完善個體人格發展、提升個人修養作為教育的主要目的之一應該更加受到重視。

(二)教育的外在目的

金岳霖先生認為，教育的外在目的是“教育要跟某種國家目的相一致”，“教育必須為國家目的服務”[4]576。這是金岳霖先生1943年在美國芝加哥大學的一個講演中所闡發的。當時中國正處于抗日戰爭的困難時期，迫切需要加速祖國的工業化和機械化。我們不得不佩服金岳霖先生作為一個哲學家的理性和超前意識。即使在那樣一個非常時期，金岳霖也認為：“教育不應當被工業化，嚴格地說，它也不可能被工業化，因為獨立的個體是不可能批量生產的。”[3]403他認為教育必須以內在目的為根本。他認為“如果我們過分強調教育中的某些因素、某些知識分支，那它就不是可取的”，就不利于培養“個體的創造性”[4]581。他甚至有某種擔憂，認為如果過分強調教育的外在目的，那么“整個中國社會組織也許會被拼湊成類似于一個有機體的某種東西，很少有什么個體的創造性”。這種在當時屬于非常超前的思想即使在今天仍然值得我們認真思考。

新中國建立之后，我國的教育方針，也即教育目的經歷了一個發展的過程。早在1957年，毛澤東在《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中提出：“我們的教育方針，應該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體育各方面都得到發展，成為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1995年3月18日，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其中規定：“教育必須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培養德、智、體等方面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和接班人。”2012年，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要“堅持教育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為人民服務，把立德樹人作為教育的根本任務，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全面實施素質教育，深化教育領域綜合改革，著力提高教育質量，培養學生社會責任感、創新精神、實踐能力”。

從我國教育方針的發展來看，盡管在不同時期內容有所不同，但是都突出了兩點：教育為國家建設服務的外在目的、個體全面發展的內在目的；而且，都基本上體現了以教育的外在目的為主導、教育的內在目的為外在目的服務的傾向。

結合金岳霖先生的教育思想和我國教育方針的發展歷程，以下幾點值得我們認真思考：

1.今天，我國的經濟發展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水平，信息技術的進步使得知識獲取以及基本專業技能的習得變得非常便捷。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對教育的內在目的兩個方面(即知識技能和人格修養)究竟該如何定位呢？受金岳霖先生教育思想的啟發，筆者認為應該充分重視對學生非智力因素方面的培養，其中最核心的是健康的人格、良好的修養和高尚的道德等方面的培養。可是，一個時期以來，我們卻忽視了中國幾千年以來傳統教育中最值得珍視的一個部分，就是非常重視對個人心性修養的塑造和培養。鑒于此，我們應該分析、總結傳統教育得以傳承的內在精華，將其吸收到我們教育的內在目的中來，從而培養出具有中華文化傳統和深厚道德修養的儒雅人才。

2.如何正確處理好教育的外在目的和內在目的的關系呢？金岳霖先生的教育思想給出了非常明確的答案。從長遠發展來看，金岳霖先生的觀點更加值得珍視。并且，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不斷提升，我們也具備了以實現教育的內在目的為根基、為先導，從而在戰略上、宏觀上水到渠成地、長久地實現教育外在目的的基本條件。

3.不同層次的學校應該有不同的目標定位，特別是不同的大學應該有不同的教育目標定位。1927年金岳霖先生在反思美國問題時，他用了3個字——“清一色”來概括美國當時的狀況。“清一色”就是麻將桌上的一種好牌。“清一色”雖是好牌，但是用來形容國家的狀況，金岳霖先生是不認同的，尤其是在教育問題上。他對當時的美國大學普遍地追求功用，特別是狹義地把教育當作一種“營業”的做法非常反感。實際上，美國今天已經改變了這種情況，美國不同的大學有不同的目標定位。例如，耶魯大學校長理查德·萊文(Richard C.Levin)就認為耶魯大學的培養目標是“培養具有遠見卓識的領導者”[10]，是不同于一般的大學的。今天，我們的大學，特別是優秀的大學也應該區別于各類技術學校，在培養具有戰略洞見、高尚人格、富有教養的杰出人才方面擔負起更多的責任。

二、教育的內容

與教育目的相適應，金岳霖先生在教育的內容設計上也提出了自己極富遠見的觀點。

(一)注重教給學生求學的工具

金岳霖先生對那種急功近利的教育特別反感。他認為當時美國的教育“不注意在學，而注意在用；不注意在用的廣義，而注意在用的狹義。從用的廣義看來，學皆有用，但從用的狹義看來，只有在一時一地可以為社會所承認為生功效的，才算有用”。他批評美國當時的教育“注重謀生的工具，不注重求學的工具”[2]423。他強調教育不應該成為“一種營業”，不應該僅僅造就各種各樣的“經濟人”[2]425-427。他承認教育確實具有傳承知識的功能，“知識的市場化確實是教育的一部分，但肯定不是教育的全部”[3]403。

那么，金岳霖先生所看重的教育主要內容——求學的工具究竟是什么呢？他比較認可當時歐洲的教育，認為歐洲的教育“使學生得求學的工具，注重的學科是文學和數學”。由此可見，金岳霖先生認為教育的內容應該注重的是培養學生將來能夠進行進一步學習的基礎知識和基本方法。他認為文學為進一步學習獲得了閱讀理解和表達思想的基本知識和方法，數學為進一步學習提供了精確分析的工具和方法，這兩門學科是學生進一步學習的工具。如果引申、發揮一下金岳霖先生的思想，筆者認為還有一種重要的求學的工具，那就是邏輯，因為邏輯最有利于提升學生的推理能力，有利于提高學生思維的清晰性、準確性和合理性。個體最核心的基本能力要素主要包括3個方面：語言能力、推理能力和計算能力[6]。因此，如果我們在大學中注重文學、數學和邏輯的教育，就能提高學生的基本能力，使學生獲得求學的工具，極大地提升其進一步學習的能力。

(二)強調價值觀和信仰的教育

金岳霖先生認為教育“應當對價值和信仰加以分辨，應當鼓勵青年人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選擇，使他們能夠明確地說出自己的價值觀念是什么，并確信自己無愧于天地”[3]404。價值觀、信仰教育的缺失或者不成功的價值觀、信仰教育并非意味著價值觀、信仰教育的不重要。恰恰相反，金岳霖先生認為：“通過教育，人們應當學會安詳，能夠毫無愧色地宣稱自己的價值觀念和信仰。”[3]404今天，如何結合我們的文化傳統、結合被教育者的實際，選擇能充分發揮引導功能的價值、信仰教育內容，選擇被教育者喜聞樂見的教育方法是值得每一位教育者認真思考的重大課題。

(三)重視培養“大學問家”

金岳霖先生認為20世紀20年代的美國教育只能造就“專家”，而不能成就“學問家”[2]426。他說當時的美國大學多，但是學問家少。有許多律師，但是缺乏法學家；有許多醫生，但是缺乏醫學家。這些“專家”只在自己的領域營生，對于其他學問“只得望洋興嘆，徒呼奈何而已”[2]426。金岳霖先生認為教育應該重視培養“大學問家”[2]422，教育應該培養具有淵博的“學問”，對“各種學問旁通兼理”[2]426的“大學問家”。而要做到這一點，金先生認為最主要的是要培養學生形成“自己的思想”，也即“獨立的思想”[2]424。

如何才能培養出有獨立思想的大學問家呢？首先，應該讓學生明白什么是學問、什么是思想。這可以通過人類歷史上的思想典范來給學生以啟迪。在各級各類學校中，應該開設不同層次的哲學(或人類哲學思想發展史)、歷史(特別是人類思想史、科學理論發展史)等能夠啟發心智、思想的課程。作為具有數千年文明的東方國家，應該特別珍視傳統思想這份寶貴的遺產，充分重視四書五經對東方思想文明的傳承、啟迪作用。錢學森先生曾經感慨地說：“這么多年培養的學生，還沒有哪一個的學術成就，能夠跟民國時期培養的大師相比。”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么多年來，我們一直沒有把對于人類思想發展歷史的教育放在重要的位置。尤其是在我們的大學中，所開設的具有思想性的，或者有相當思想深度或廣度的課程太少，甚至沒有。要培養杰出人才，我們必須從小學開始，像語文、數學教育那樣，開設不同層次的啟發思想的課程。其次，還要讓學生明白該如何思考，即培養學生思考的方法，例如邏輯方法、數學方法、探求因果聯系的方法、合情推理的方法、審辨式思維方法等。遺憾的是，對這些最基本的思想方法，我們的很多大學生甚至是教育者都缺乏最基本的了解。

三、教育的方法

(一)重視通才教育

金岳霖先生認為要實現個體的全面發展，“一種全面的通才教育是必要的”[3]404。通才教育包括：對學生進行價值觀和信仰的教育，對知識的分析以及對于各種問題暢所欲言的討論等等。前面提及的理查德·萊文也有類似的教育理念，他在耶魯大學大力提倡的通識教育(liberal education)，就是金岳霖先生所說的通才教育，兩者的英文使用的是同一個詞“liberal education”。通識教育不同于職業教育和職業培訓，它的教育內容主要包括優秀的文學作品、哲學、美術、科學的核心原則和方法等[5]13-19。萊文和金岳霖先生的教育理念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作為一位邏輯學家，金岳霖先生認為“邏輯工作者必須學習兩個專業：正業是邏輯學，副業是一門自然科學或工程技術方面的科學”[7]。對邏輯工作者的這一期望應該是與他的通才教育思想密切相關的。金岳霖先生的這一思想對于振興中國邏輯學的發展也具有非常重要的啟發價值[8]。

(二)重視培養辨別、分析能力

金岳霖先生認為教育應當注重培養學生的“辨別”能力，應當對“知識進行分析”，在課程設置中“應當補充自由的、隨意的卻是嚴肅的討論，對理想、信念、價值、欲望、愛好、隱含的假設、愛和恨、喜與怨等進行討論”[3]404；“應當對價值和信仰加以分辨，應當鼓勵青年人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選擇，使他們能夠明確地說出自己的價值觀念是什么，并確信自己無愧于天地”[3]404；“教育不僅要為年輕人未來謀職做準備，更要培養他們成為獨立的、有辨別力的個體”[3]403。

美國從20世紀40年代開始，形成了倡導審辨式思維(critical thinking)的教育改革運動，其核心就是培養學生質疑、分析和獨立思考的能力[9]，這和金岳霖先生提出的培養學生的辨別、分析能力應該是一致的，由此可見金岳霖先生對于教育的深刻洞見。

(三)教育要平衡發展

教育要肩負起為國家服務的責任。在1943年我國迫切需要工業化的時期，金岳霖先生非常冷靜地指出：“我不希望看到的是我們在著手進行工業化時的匆忙草率。”“為了工業化，我們不僅需要工程師，也需要經濟學家，我們同樣需要純科學家。”“發展工業化的整個嘗試應該是綜合的。”[4]578-579他認為只有教育全面、均衡地發展才能從根本上實行教育的外在目的，才能實現國家的富強。

(四)充分重視邏輯教育

金岳霖先生非常重視邏輯教育，他認為“概念分析方法”是“哲學最重要的方面”[10]。他非常重視邏輯的作用，認為“哲學主要與論證有關，而不是與這里或那里任意拼湊的一些思想有關”。他說：“如果哲學主要與論證有關，那么邏輯就是哲學的本質。”“無論如何，嚴格的推理能力是必不可少的。哲學家受到批評往往不是因為他們的思想，而是因為他們發展這些思想的方式，許多哲學體系都是由于觸到邏輯這塊礁石而毀滅的。”[11]金岳霖先生是從哲學的視域來談論邏輯教育的重要性的。實際上，邏輯作為推理的工具，作為最為基礎的理論工具，它是澄清概念、構建嚴密理論體系必不可少的。邏輯教育，不僅可以幫助學生理解各種各樣的理論體系，也有利于他們創立、建構自己獨立的思想體系[12]。所以，我們應該努力恢復邏輯在教育中的重要地位[13]，實現思想大國的偉大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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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岳霖.美國[M]//金岳霖全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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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金岳霖.當代中國的教育[M]//金岳霖全集:第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5]LEVIN R C.The Work of the University[M].[S.l.]:Yale University Press,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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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金岳霖.在第二次全國邏輯討論會開幕式上的書面發言[M]//金岳霖全集:第4卷(下).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8]杜國平,鄒崇理.邏輯在中國振興的基本途徑[J].湖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1):52-56,146.

[9]杜國平.批判性思維辨析[J].重慶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2014(9):1-5.

[10]金岳霖.批判我的唯心論的資產階級教學思想[M]//金岳霖全集:第4卷(下).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760.

[11]金岳霖.邏輯的作用[M]//金岳霖全集:第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450.

[12]杜國平,趙曼.邏輯學者的社會責任——提高國民邏輯素質的理論和實踐探索[J].江蘇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6):53-59.

[13]杜國平.清末民初的邏輯教育體系及其啟示[J].湖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6):26-31.

(責任編輯張佑法)

引用格式：鐘世川,劉娟.技術進步偏向與收入不平等的關系研究評述[J].重慶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2015(12):43-48.

Citation format：ZHONG Shi-chuan, LIU Juan.Review on Relationship of Biased Technical Progress and Income Inequality[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5(12):43-48.

引用格式：胡義昭.對于《范圍邏輯》的一個遙遠回應[J].重慶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2015(12):10-13.

Citation format：HU Yi-zhao.A Remote Response to Chin Yue-lin’s Scope Logic[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5(12):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