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數據庫資源許可與合理使用新動向

圖書館數據庫資源許可與合理使用新動向

摘要近年來，許多國外數據庫商在圖書館數據庫資源許可協議上設置了越來越多的限制，甚至有取消合理使用的傾向。我國圖書館與國外數據庫商的博弈也越來越艱巨。此文分析了數據庫商和圖書館的各自立場與做法，為圖書館購買和使用國外商業數據庫提出了應對策略，認為圖書館與數據庫商應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實現雙贏。

關鍵詞數據庫圖書館合理使用資源許可

當前，我國廣大教育和科研工作者對國外商業數據庫具有較大的需求與依賴性。國外商業數據庫主要指營利性信息服務機構為了獲取利潤，搜集、組織、加工、開發、存儲企事業單位及個人所需相關數據資源并按一定的信息組織方式組織而成并有明確價格的數據庫商品，簡而言之，就是數據庫生產商所生產的數據庫產品[1]。國外商業數據庫經過數十年的發展，逐漸呈現出數量大、庫容量增加、主題豐富、專業細分、類型多樣化等特點。據之前筆者相關課題的一項調查結果顯示：盡管國外數據庫商使用各種技術手段控制數據庫的訪問和使用，但是用戶對數據庫的服務仍給予了較高評價，好評率達到69.23%，說明國外商業數據庫依靠其巨大的信息量、權威的論文、前沿的研究、便捷的使用方式培養了一大批忠實用戶。

數據庫資源許可協議對圖書館采購和使用數據庫資源意義重大。與印本資源相比，電子資源許可協議所涉及的法律問題相對復雜。對于國內各類圖書館而言，不僅要熟悉電子資源相關許可協議以便更好地開展服務，而且要盡可能跟國外數據庫商進行談判，以求在同等價格成本下獲得更廣闊的使用空間。近年來，面對版權壓力，越來越多的出版商試圖限制圖書館的數據庫資源許可，甚至有取消合理使用等概念的激進立場。同時，圖書館也面臨著與數據庫資源許可相關的越來越多的障礙，如保密協議、特殊定義及使用者條款等。

1數據庫商與圖書館的不同立場

1.1　數據庫商的立場：努力攥緊書刊的數字版權

圍繞書刊數字化版權問題的爭論由來已久，2005年Google的圖書數字化工程在美國引起了強烈反響，使得數據庫商、出版商感到這個問題更加迫在眉睫。隨后，美國出版商協會就Google的圖書館計劃提起法律訴訟，英國出版商協會也完全支持美國出版商協會的立場，表示唯一要堅持的原則是：絕對保證具有創造性作品的版權安全，抵制一切企圖侵犯作品版權安全的行為。

針對數字化帶來的版權危機，數據庫商、出版商都希望自己控制數字內容，同時為數字內容設置電子商務功能，以保證其可以多渠道走向市場，盡可能多地轉化為資金。

由于數據庫商在知識服務領域和學術信息的傳播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國際上對數據庫知識產權的保護已形成了普遍認可，有的國家甚至對數據庫保護設立專門法律，如歐盟數據庫的保護指令、英國版權和數據庫權利條例等。近年來，隨著數據庫更大范圍的應用，一些知名歐美數據庫商倚仗著集團化的出版機構、大規模的信息資源和不可替代的壟斷地位，對包括我國在內的一些發展中國家的圖書館采取先低價進入、再逐年加價的掠奪性營銷策略，同時強制推行捆綁式銷售，使得科技知識的有效傳播以及公眾對知識的自由獲取受到了很大限制，在我國圖書館界引起極大不滿。例如，北京大學圖書館2008年購買Elsevier數據庫的費用為54萬多美元，2009年增加到57萬美元，2010年的費用為61萬美元。到2013年，Elsevier全文數據庫對北京大學圖書館收費的漲幅每年均超過9%。在我國，Elsevier的用戶中有197家高校，Elsevier提出的平均年度漲幅竟達18%，這使得處于弱勢地位的發展中國家在蒙受巨大經濟損失的同時也損害了用戶獲取科技信息的權益。

1.2　圖書館的立場：平衡作者和公眾利益，促進教育普及、科學發展和社會進步

國際圖書館協會聯合會(簡稱“國際圖聯”)是一個代表世界各國圖書館及用戶利益的世界性組織。國際圖聯認為版權法強烈地影響著圖書館活動、圖書館用戶和圖書資料本身，因此參與了國際上有關版權問題的討論。2005年8月13日至8月20日，在挪威首都奧斯陸召開的第71屆國際圖聯大會上，國際圖聯版權和法律事務委員會核心項目的專家發表了《國際圖聯關于在數字環境下版權問題的立場聲明》[2]，提出要平衡作者的知識產權和社會公眾獲得知識的權利，知識產權法律與實踐要促進教育普及、科學發展和社會進步。這一重要觀點反映了國際圖聯在這一問題上的基本立場。

國際圖聯堅持認為“版權的平衡是為了每一個人”。如果對版權進行過度保護，不合理地限制用戶接觸信息和知識，將使得競爭被限制、創新遭窒息，甚至可能威脅到民主傳統，以及影響到社會公正。隨著大數據時代的來臨，新的交流技術在為信息獲取帶來機遇的同時也加大了數字鴻溝。在縮小信息社會等級差距的過程中，圖書館將繼續起到關鍵作用，保證所有人都能獲取信息。

對于數據庫商捆綁銷售和漫天要價的行為，全球多所大學采取了抵制行動，如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康奈爾大學、馬里蘭大學等退出了捆綁式銷售或取消了部分期刊訂購。同時，在韓國和我國臺灣地區也有過類似的成功案例，使得數據庫商停止持續大幅度漲價的行為。2010年，包括國家科技圖書文獻中心、國家圖書館、中科院文獻情報中心、北京大學圖書館在內的我國33家圖書館聯合抵制個別國外科技期刊出版商的全文數據庫大幅漲價行為，要求國外出版商“不要以過高價格或減少內容等手段來對中國廣大用戶獲取和利用國外科技文獻設置障礙”，呼吁廣大教育科研人員積極支持中國圖書館界抵制個別國外出版商的大幅度漲價，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

1.3　圖書館與數據庫商的關系：不是單純的競爭對抗，而應是戰略合作伙伴

一方面，數據庫商和出版商要努力攥緊手中的書刊數字版權，捆綁銷售，漫天要價；另一方面，圖書館為使公眾最大限度地獲取信息，對數據庫商、出版商積極抵制，堅持捍衛獲取智力成果的權利和對知識自由的承諾，保證知識增長，促進知識傳播。由此看來，圖書館與數據庫商、出版商之間似乎是一種零和博弈關系，即一種“你死我活”的競爭關系[3]。

但是，數據庫并非一次性商品，而是按年購買并只有使用權的特殊商品。數據庫商一方面要投入成本，將逐年遞增的海量信息資源加以整合，另一方面又要尋求購買者將成本轉化成利潤，實現其商業價值。圖書館既是信息的傳播者，也是信息的使用者。沒有圖書館的支持，數據庫商就無法生存；沒有數據庫商、出版商產品的支持，圖書館基本上也無法運作，建設數字圖書館就無從談起。因此對圖書館來說，一味地遷就會導致圖書館因經費增長有限而無法持續購買相關數據庫產品，從而制約學術研究；但如果一味地抵制卻可能會使數據庫商無從退讓，從而導致學術“斷糧”，影響學術機構的科研產出。由此看來，圖書館與數據庫商之間是一種非零和博弈的關系。非零和博弈面臨雙贏或者雙輸的局面，能否雙贏取決于參與者雙方是否能達成一個具有約束力的有效協議。在這種情況下，圖書館和數據庫商需要互相理解，就許可協議達成一致，以更好地滿足學術交流需求。

2國外數據庫商資源許可的新變化——嚴格限制或取消合理使用

近年來，國外數據庫商對資源許可的一個明顯改變是嚴格限制圖書館對數據庫資源的合理使用，甚至取消合理使用。合理使用是指在無需取得著作權人或者鄰接權人許可的情況下獲得使用該作品的權利，并且無需支付獲得及使用該作品的費用。圖書館的公益性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著作權法規定的合理使用制度上的。然而，傳統的著作權制度中的合理使用規定只解決了圖書館傳統的館藏建設與利用問題，而在圖書館數字資源的建設和利用方面卻沒有太多的相關法律支持，這使得圖書館在網絡環境中傳播和復制作品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限制。

傳統的紙質書刊沒有附加許可，使用者只需遵守著作權法就可以合理使用，而電子書或電子期刊一般則由許可或合約來決定其使用。根據2008年加拿大研究圖書館協會的統計，大學圖書館平均花費總館藏預算的51%購買電子資源。因此，在當今電子資源逐漸占據優勢的圖書館，電子資源許可對圖書館資源使用的限制從一定意義上說要遠遠大于著作權法的限制。2007-2008年，加拿大研究圖書館協會版權委員會調查了3所大學圖書館的11種電子書許可，其中3種明確要求遵循美國版權法，特別是第108條和CONTU原則。加拿大版權法第30.1-30.3條與美國版權法108條有許多相似之處，但美國版權法的108(g)(2)在加拿大版權法中卻沒有與之對應的條款。

大多數美國圖書館采用CONTU原則以符合美國版權法108(g)(2)。CONTU原則限制圖書館在館際互借中只能請求本館沒有訂閱的某種期刊中最近5年內的不超過5篇文章。如請求超過了5篇，有幾種選擇：訂閱該期刊，為額外的要求支付版權使用費(通常通過版權許可中心)，或是放棄本年度對該期刊的其他館際互借要求。這與加拿大的合理使用有很大不同，加拿大圖書館的館際互借部門不必遵守美國版權法，當然也不會遵守CONTU原則。

2008年之后則發生了一些變化。加拿大卡爾加里大學圖書館的400種許可中，有17種提到了CONTU原則，大多有類似的表述：對文章或其部分的電子形式，館際互借在CONTU原則下是允許的，同時對制作和傳播的副本數量進行了限制。其次，要求在美國版權法或其他可適用的國際法下進行本國的館際互借，甚至有4則許可條款禁止數字化復制。

2004年美國地球物理聯合會在網站發布的許可為：“該許可可以……將被許可材料的一部分納入被許可機構的電子儲存館藏供被授權用戶在教學過程中使用，但不能用于商業用途。每一個這樣的項目應適當標明來源，列出摘要的標題和作者，作品的標題、作者和出版者。”而在2011年新條款中聲明：“被授權的用戶應當在提供的課程包中提供AGU產品鏈接，或使用郵件通知；除非按第5條(館際互借規定)……被許可/授權用戶同意不得轉發、轉讓、出租、出售等方式向第三方(除授權用戶)散發或提供訪問AGU產品內容。”這與2004年禁止使用的含義相似：“被許可或被授權用戶不得……以電子方式向其他圖書館或其他地方的用戶提供保存的被許可材料的電子副本。”

對于自己的嚴格態度，出版商如是解釋：“對于您對學術分享的關切，出版商不會改變他們的態度。他們也意識到這種行為很常見。但他們不愿允許不加限制的分享。用戶可以發送DOI(數字對象標識符)，而其他人……可以通過圖書館訂閱或者選擇購買該文獻。同一個學校內的合作研究者是被授權的用戶，分享文獻不是問題。”限制學術性分享已成為許多數據庫商的目標，而更加嚴厲的是，有些許可協議甚至限制用戶對數據庫內容的使用只能是合同中列出的特定用途。

2.1　數據庫商對合理使用的限定

我們在2013年12月至2014年5月期間，通過對7家在我國設有辦事機構的國外知名數據庫商進行訪談調研，了解到國外數據庫商對圖書館有關“合理使用”的一些具體規定，由調查結果可以看出，各個數據庫商對合理使用的數量、用途、下載文本的類型均有嚴格限制。具體調研結果如下：

表1　對合理使用的規定

2.2　圖書館的應對案例

對于數據庫商嚴格限制合理使用的行為，國際圖聯明確表示：傳統版權法中的合理使用制度在數字環境下應予維持。傳統版權法中規定的圖書館權利例外也應該應用到數字化信息中。被《伯尼爾公約》和《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版權條約》許可的相關權利之外的規定，在必要情況下應被修改，以保證之前傳統版權法中準許的合理使用能相應地運用到數字化形式的信息中。

針對數據庫商給出的關于“合理使用”的嚴格限制，國外圖書館為避免糾紛，一般會采取措施來規范用戶的行為。例如瑞典皇家工學院圖書館對電子期刊和電子書的使用行為均用授權條款來規范。該圖書館單獨制定了相關條款，并與數據庫商、出版商達成協議，其中包括電子資源應當如何使用和由誰使用的許可協議，使用者必須遵守，如有違反，資源提供者可以暫時或永久中止訪問權限。

在電子期刊的授權協議中，一般允許與禁止的行為如表2[4]：

表2　電子期刊授權協議所規定的用戶行為

在電子書的授權協議中普遍規定，下載和打印僅可用于個人非商業的、學術研究或教育目的。詳細規定了不同的電子書提供者對可下載和打印的數量，從而避免了不必要的糾紛。如表3所示[5]：

表3　不同數據庫商對下載和打印的限制

芬蘭赫爾辛基大學圖書館制定了針對讀者在使用本館購入的電子資源時的條款，如果違反這些條款可能導致整個赫爾辛基大學用戶的訪問權限被封鎖[6]，以保證圖書館在發生類似糾紛時盡到注意義務，避免連帶責任，見表5：

表5　赫爾辛基大學關于使用電子資源的規定

3給我國圖書館的幾點建議

3.1　明確目標用戶，提升圖書館服務

針對數據庫商漫天要價和捆綁銷售的壟斷行為，圖書館不能僅僅只是“防守”。首先，圖書館需要做好數據庫使用情況的統計分析，對數據庫的實際價值做出客觀分析和判斷, 為以后的信息資源建設提供可靠依據。圖書館應通過平時的使用數據了解用戶的使用愛好和習慣，了解哪些是使用率較高的資源，對低利用率的資源進行剔除或選擇性購買，同時也為數據庫商生產更好的產品滿足用戶需要提供參考。其次，圖書館要了解不同用戶的差異性閱讀習慣，為用戶提供更好的資源整合平臺。數字環境下的不同目標用戶有不同的閱讀習慣，圖書館可以根據不同的目標群整合館內已有資源，通過移動和網絡技術對館內資源在不同平臺上進行再重組，從而滿足用戶的多元化需求，提升圖書館的服務質量。

3.2　針對本館情況制定許可協議，保證自身利益

圖書館應認真研究、審核許可協議條款，甚至要提前做好備案工作，將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和訴求提前制定到協議中，在簽訂許可協議時以便跟數據庫商進行協商，避免簽訂對圖書館不利的條款，切實維護圖書館的合法權益[7]。這其中包括：(1)許可證的授予條款。界定許可使用的電子資源的性質、許可證的授予以及所有權。(2)授權使用條款。涉及授權用戶的定義及授權用戶使用電子資源的范圍、具體類型、具體數量等規定，圖書館可以在情況允許的范圍內為用戶爭取最大權益，同時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糾紛。(3)使用限制條款。包括非授權使用、對許可資料的修改、版權通告信息的去除以及商業目的的使用。由于數字環境下圖書館合理使用的范圍被嚴重壓縮，因此圖書館要盡可能爭取授權使用的范圍，避免限制使用條款為教學科研及學術交流帶來障礙。(4)館際互借及文獻傳遞條款。國外數據庫商針對館際互借和文獻傳遞有不同的許可協議模板，且規定各不相同。例如，在國際咨詢代理John Cox的學術機構許可模板中為館際互借提供了三種選項：“允許圖書館提供其電子原件的紙質復制；允許圖書館向其他圖書館提供電子復制；限制任何外借[8]。”圖書館可以和數據庫商在這幾種方式中進行選擇和協商，同時盡量就自己所希望的方式與其達成共識。除了上述一些條款之外，還包括永久使用和存檔保護條款[9]、用戶使用數據條款[10]、用戶教育與培訓條款[11]、許可使用費用和計價模式條款[12]、雙方應履行的責任和義務條款以及擔保條款等款項[13]。

3.3　加強同數據庫商合作，開啟雙贏模式

數據庫商、圖書館、用戶之間不單純是買賣關系和競爭關系，更應該是一種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利益紐帶和法律紐帶固然是合作的理性基礎，但加強日常的溝通和交流也能起到互信、深化合作、降低交易風險和交易成本的作用。合作關系體現在各個方面：(1)圖書館可以積極主動參與由數據庫商舉辦的各種年會、交流會。如美國著名學術出版集團麥格勞·希爾就將與業務相關的學術交流會、出版年會、數據庫商品的推介會列入了公開的日程表，圖書館可以密切關注這些與圖書館相關的數據庫產品推介會、咨詢會和教學課程會，將它們納入圖書館的活動日程，積極參與。(2)提供數據庫商與圖書館用戶的交流機會。譬如，美國一些專業類的院校圖書館如醫學院圖書館，經常會通過座談會的方式向數據庫商中的醫學類學術編輯提供實地了解醫學院學生、駐院見習生和正式入職醫生的不同工作需求及工作流程的機會，幫助他們了解用戶的真正需求。(3)共同制定圖書館的版權規范和學術規范。版權問題是困擾圖書館的一大難題，圖書館可以邀請出版商、數據庫商協助修訂本館的版權規范，盡可能避免或降低與數據庫商或出版商有關的版權風險。(4)提供館內相關資源，與數據庫商實現有保護、有秩序的分享。2012年，隨著Coursera、Udacity、edX的建立，MOOCs(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即大規模開放在線課程開始風靡全球[14]。圖書館可以通過提供在線課程給數據庫商，獲得與數據庫商合作的方式，進而在其他數據庫項目中獲得更多的優惠。例如，在edX的“電路與電子”這門課程中，edX網站提供了Elsevier數據庫的鏈接并為用戶提供“打折副本”的印刷版鏈接[15]。通過這種方式進入Elsevier的網站，用戶只需注冊就可以免費獲取在線教材，紙質教材享受6折優惠。通過這種模式的合作，不僅可以促使高校產生更多高質量的教學資源，也有利于資源的二次生產和再利用，促進知識的交流和合作。(5)掌握用戶使用數據。圖書館應該要求數據庫商提供，或者自己搜集用戶使用相關電子資源的查詢、下載、瀏覽等數據。圖書館可以通過相關統計數據發現數據庫的目標用戶和潛在用戶，做出數據庫使用的預測和效益評估，為訂購數據庫提供依據。

3.4　嘗試前交易模式，獲取更多利益

紐約公共圖書館的邁卡·梅(Mican May)認為圖書館需要數據庫商的程度遠不及數據庫商需要圖書館的程度[16]。圖書館是公益機構，數據庫商是營利機構，圖書館旨在從用戶需求的角度出發，以職業倫理為指導服務用戶，因此在電子資源的管理和服務上更具有針對性和高效性。基于這一考慮，圖書館可以在與數據庫商簽訂交易合約之前，跳出數據庫商給出的限制。如高校圖書館可以與本校教師取得聯系，商議在教師出版新書之前與出版商和數據庫商簽訂協議，使本校學生免費獲取該教師新書資源的電子版。傳統情況下，一旦數據庫商或出版商與作者簽署了出版協議之后，作者本人獲得的使用權利都很有限，甚至連使用自己的資源都需要付費。若圖書館通過這種前交易模式讓作者和數據庫商、出版商達成一致，不僅可以節約一部分經費，同時也可以使作者在著作出版協議中保留制作網絡版的權利[17]。

4結語

隨著信息化步伐加快，圖書館購買的數字資源越來越多，圖書館與數據庫商的關系也越來越緊密。相對于紙質資源的寬泛使用權而言，數據庫資源的使用受到越來越多的限制。合理使用是圖書館促進思想自由交流和信息自由獲取、爭取數據庫自由使用的一大保障。因此，圖書館需與數據庫商結成戰略合作伙伴關系，積極爭取有利于圖書館的數據庫資源許可，擴展合理使用的空間，使用戶得到高質量的數據庫資源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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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北京，100871

(轉第29頁)

收稿日期：2014年9月18日

通訊作者：□劉茲恒董舞藝湯荷月*劉茲恒，ORCID：0000-0003-4980-1741,ziheng@pk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