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紅娟 鄭旭東
(華中師范大學 教育信息技術學院,湖北武漢,430079)
場館學習作為一個系統主要由兩大要素構成:第一是展品及以展品為核心的展陳環境,第二是作為學習主體的參觀者。在場館學習這個系統中,盡管有時也有博物館解說員的參與,但并不占重要位置,這一點和正規教育體系中教師具有重要地位不同。因此,對場館學習進行的探索也主要圍繞以上這兩大基本元素展開,其一是展品及展陳環境的設計與開發,其二是對作為學習主體的參觀者進行的研究,這被稱為“參觀者研究(Visitor Studies)”。
參觀者研究是一個多學科交叉的研究領域,社會學、心理學、教育學、市場營銷、管理學、傳播學等諸多學科為其提供了不同的理論支撐與研究視野。比如:社會學視角關注的是參觀過程中參觀者的人際交互;心理學視角關注的是參觀過程中參觀者的心理加工過程;教育學視角聚焦的是博物館參觀具有的教育價值與意蘊;市場營銷視角追求的是博物館參觀的經濟價值的最大化;管理學視角關注的是參觀過程中參觀者的組織問題的能力;傳播學視角探討的則是參觀過程中的傳播要素及要素之間關系的動態變化與演進。在不同歷史時期,上述不同學科對參觀者研究的影響力也不相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即參觀者研究與場館學習(或博物館教育)有極為密切的聯系與歷史淵源。場館學習領域的知名學者George Hein[1]曾指出:“參觀者研究源自于博物館的教育功能的發揮。自發端以來,參觀者研究便秉持著各種有關于學習的不同假設,在研究方法上也堅持著各自不同的立場。”因此,總體而言,目前博物館領域的參觀者研究具有鮮明的“學習”導向,通常都是從社會學、心理學及教育學的視角出發,把焦點集中于學習上,把學習作為博物館參觀的一個重要結果[2]。
從場館學習的視角來看,參觀者研究關注的是基于對參觀者數據的分析,發展各種評價方法,對參觀者的學習進行有效評估,對展覽或展品對于參觀者的短期和長期影響以及參觀者的社會行為模式和參觀結束后表現出來的興趣愛好等進行評估。為達成此目的,參觀者研究依賴一系列非常廣泛的研究資源,包括:到場觀眾與非到場觀眾的人口統計學信息及其他數據;參觀者的心理及個性的基本簡況,如學習風格、態度、語言技能及時間安排等;參觀者行為的各種不同模式,如誰到哪里,和誰一起,累不累,有沒有再次參觀,使用了哪些服務,喜歡何種類型的展品等;對展覽訊息進行理解的能力,以及展覽對其態度、行為及興趣的影響等;博物館內及展覽中各種元素(標識、布局、媒體、噪音等)的設計與呈現是如何影響參觀者的閱讀行為、路徑尋找及注意力的,如此等等,不一而足。需要注意的是,參觀者研究是以與參觀者有關的數據收集與分析為基礎,但并不僅限于此,其最終目標著眼于作為學習者的參觀者參觀績效的提升以及場館學習中環境與展品的改進與完善。
Paulette McManus[3]認為,目前參觀者研究主要包括以下三個基本范疇:第一,參觀者的人口統計學分析。對參觀者進行人口統計學分析是早期參觀者研究即參觀者調查(Visitor Survey)關注的焦點問題,也是整個參觀者研究的基礎范疇。“早期的參觀者研究揭示的是參觀者廣闊的輪廓,而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興起的新的參觀者研究開始把對參觀者的調查視為一種對博物館的角色與功用進行批判性評價的機會。[4]”現在對參觀者的人口統計學分析,不但把潛在的參觀者也納入進來,而且更關注特殊少數族裔,其目的在于對參觀者與非參觀者進行描述及區分。
第二,對參觀者的行為與知識習得的研究。它關注的是參觀者對展陳做出的行為反應及行為反應背后的更為深層的認知加工乃至意義建構過程。以參觀者對展陳做出的行為反應的研究主要基于行為主義心理學有關刺激——反應二者之間聯結的基本框架,目的在于改進展品的績效[5];對參觀者知識習得進行的研究則吸收和借鑒了教育研究中課程開發的各種方法,焦點集中于采用各種教育技術手段并通過經典的前測——后測來判斷參觀者的知識習得狀況。
第三,以參觀者為焦點的研究。在參觀者的行為與知識習得研究中,研究人員均把展品概念化為遠離人的物理實體即實物,對展品的這種客體化或對象化處理方式忽視了參觀者作為人的主體性,沒有考慮到他們的動機、興趣、經驗背景、所處社會歷史文化境脈,以及作為學習者的主體地位[6]。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把創建展品的人與參觀展品的人結合起來,使其在共同的經驗背景下展開對話與互動,共同推進基于展品的意義建構過程,就成為參觀者研究必須面對的新挑戰。從以展品為焦點轉向以參觀者為焦點,越來越關注參觀過程中各種社會歷史文化因素的影響,越來越關注參觀者與各種人工制品、參觀者與他人之間的交互,便是其對這一挑戰的回應。
參觀者研究源于 19世紀末博物館工作人員對參觀者進行的調查,即參觀者調查。它構成了今天場館學習中參觀者研究的早期形態之一。當時的參觀者調查致力于回答的問題是:“到博物館來的是什么人?”[7],主要通過調查來把握參觀者以下幾個方面的信息:人口統計學信息,比如性別、年齡、教育程度、職業階層等;地理分布信息,比如來自何處,住在什么地方,來博物館是短途還是長途,是國外還是國內等;社會經濟狀況,比如社會地位、經濟收入、就業狀態等等;另外還有參觀者的生活方式、興趣愛好等諸多方面。這個時期的參觀者調查通常都是一種“市場研究”(Market Research),即一種博物館行業的市場調查[8]。它采取的方法主要是定量方法,數據獲取的手段主要是調查問卷,輔以結構化與半結構化的訪談,很少用到定性的研究方法,也很少有完全開放性的訪談。直到20世紀20年代以前,鑒于公共博物館運動及博物館教育運動的不成熟,參觀者研究一直呈零星分布的狀態,各自之間都是孤立進行的[9]。也就是說,此時的參觀者研究尚未形成明確且一致的研究主題,也沒有形成一個緊密合作的科學共同體,從事參觀者研究的主要是博物館工作人員,而非專業人士。
20世紀20年代以后,隨著公共博物館的普遍創建以及博物館教育運動的迅速發展,這種情況有了很大改觀。從20世紀20年代初開始,在歷時十余年的時間里,耶魯大學的兩位實驗心理學家Edward Robinson和Arthur Melton[10]在行為主義的歷史與時代潮流中,把當時以數學為基礎,以定量為特征的心理測量與統計的新興技術與方法引入到了參觀者研究,借助于系統化、以數據為基礎的觀察方法,完成了一系列在參觀者研究歷史上具有重要意義的研究,明確了影響參觀者行為的一系列重要環境變量,進而確立了參觀者研究以參觀者行為模式及其影響變量為核心的基本的研究疆域及相應的研究范式。Edward Robinson和Arthur Melton[11]的研究是博物館領域內第一個系統化的參觀者研究,當時他們關注的興趣點主要是博物館環境的物理設計是如何影響參觀者行為的,并揭示了影響參觀者注意力及行為模式的若干因素,但此時的參觀者研究尚未明確以“學習”為焦點,即這一階段對參觀者行為模式的研究并沒有把參觀作為一種學習來對待,其首要目標也不是為了促進作為學習的參觀,而是為展品設計與開發提供反饋。
其后,伴隨著博物館教育實踐不斷深入,Edward Robinson和Arthur Melton開創的研究模式被不斷發揚光大,參觀者研究的焦點逐漸開始從對參觀者基本信息的調查轉向更加注重評價。特別是在20世紀60年代以后,教育與心理研究領域內對教育與學習評價的研究不斷取得豐碩成果,總結性評價、形成性評價、前端分析(初期評價)等逐漸走進場館學習。此時,參觀者研究要回答的問題已不再僅限于“到博物館來的是什么人?”,而是擴展到了“到博物館來了之后怎么樣?”。但在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早期,參觀者研究受行為主義心理學、尤其是行為主義學習理論的影響仍極為明顯。到20世紀70年代晚期,行為主義才逐漸讓位于認知主義。理論基礎的更新讓參觀者研究迎來了空前繁榮,大量具有專業背景的研究人員進入這一領域,推動著參觀者研究不斷前進,使其逐漸發展成一個專門研究領域。到20世紀80年代,絕大多數參觀者研究已經都是由專門研究人員完成的,僅有極少數研究中有博物館工作人員的參與[12]。這與20世紀初葉在參觀者調查階段博物館工作人員是參觀者研究的主力軍形成了鮮明對比。
總體而言,在20世紀70年代,參觀者研究的進展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首先,參觀者評價開始成為博物館的一個內部過程。其次,參觀者研究的心理學基礎也開始從行為主義轉換到認知主義。與此同時,在參觀者評價方面,原有的去境脈化的評價方式逐漸被突破,Robert Wolf等人[13]提出了一種被稱為“自然主義評價”的評價取向,倡導在數據收集上使用質性方法,在基于研究數據對參觀者經驗進行解讀時采用一種整體的取向,把參觀者的博物館經驗作為一個整體、復雜且不可分割與不可簡化的對象來看待。特別值得指出的是,行為主義的范式逐漸被認知主義的范式取代,參觀者研究關注的焦點不再是展品對參觀者究竟做了什么,轉而致力于尋求參觀者對一件展品、一次展覽或一次博物館參觀之感知的理解,而且越來越強調其自然主義的境脈與特質,越來越堅持以參觀者為導向的研究取向,著重確立人在參觀者研究中的主體地位。這樣一來,參觀者研究關注的焦點便從早期聚焦于展品轉向聚焦于參觀者以及參觀者與展品之間的交互與傳播上;在研究方法上,也逐步擺脫定量方法一統天下的局面,更多質性的研究方法被引入進來,更多開放性的研究開始出現。
進入20世紀80年代,鑒于認知取向的日益成熟,參觀者研究開始致力于對博物館環境下參觀者的學習與認知發展進行探索。具體來說,這一時期參觀者研究的焦點主要集中于傳播路徑上,對能夠支持參觀者學習的各種情況及條件的描述成為新的興趣所在,二者結合在一起,導致了形成性評價在參觀者研究中迅速增多,其目的在于在展品開發出來之后,塑造其面向參觀者的有效傳播,以促進參觀者有效的認知加工與認知發展。與此同時,各種新的研究方法學取向繼續被引入參觀者研究,其中最具標志意義的是人種學方法,尤以Judy Diamond及Sherman Rosenfeld等人[14]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進行的博士論文研究為代表。他們以伯克利的勞倫斯科學會堂為對象,采用人種學方法,揭示了對參觀者進行描述性研究具有的意義與價值。到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參觀者研究已發展成一場聲勢浩大的運動,出現了各種不同的研究取向,如認知發展、信息加工、行為主義、人種學等。尤其是 1988年“參觀者研究協會”的創建,被視為這一領域發展進程中的一個里程碑式事件,因為這意味著專門從事參觀者研究的科學共同體已經初具規模。
在20世紀90年代以后,特別是進入21世紀之后,參觀者研究持續擴展,研究隊伍更加龐大,研究的課題及采取的方法也日益多樣[15]。在理論與方法學層面上,主要體現在由維果斯基[16]開創的社會歷史文化理論開始在參觀者研究領域內迅速崛起,建構主義學習理論成為參觀者研究新的學習理論基礎,社會歷史文化取向逐漸成為具有重要影響力的研究視角,活動理論開始成為參觀者研究新的重要解釋框架,參觀者與實物展品以及參觀者與參觀者之間的交互成為參觀者研究新的關注焦點,敘事研究、會話分析、詮釋學等各種新的研究方法得到了越來越廣泛的應用,以謀求在宏觀與微觀兩個層面上形成對參觀者經驗更加徹底與全面的理解與認知。值得注意的是,這一時期,參觀者研究已完全而徹底地明確以學習為焦點,而且主要是從非正式學習的視角出發來尋求對參觀者經驗的理論解釋。另一方面,信息技術的迅速發展及其廣泛應用為參觀者研究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強大技術支撐,互聯網等手段被用于對參觀者進行大規模甚至是超大規模的調查,數據挖掘和大數據等技術被用于對調查結果的分析[17]。在過去十年間,盡管在研究的設計與實施方面還面臨著各種挑戰,但基于網絡的調查已成為一種便利且經濟的數據收集方法[18]。
在20世紀80年代以來,我們見證了場館學習中參觀者研究的繁榮。但在這一過程中,卻涌現出了一些更加具有根本性的難題與挑戰。首當其沖的是在研究方法的層面上定性研究與定量研究之間的張力以及背后更為深層的哲學觀念與研究范式之間的不可調和性,以及教育研究領域內定性研究與定量研究二者之間齟齬不斷一樣,長期以來,在場館學習領域內參觀者研究也面臨著類似的難題與挑戰。迄今為止,我們可以看到,參觀者研究在基本的哲學觀念上主要遵從的是以下兩種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路向:第一,從經典自然科學之分析還原的思想方法出發,對復雜性進行簡化,以定量地鑒別各種因果關系;第二,利用這種復雜性,從多學科視角出發,形成對參觀者及其活動的更加深層的理解。然而,脫胎于經典自然科學,以揭示因果關系為導向的定量研究在社會科學各領域大行其道,無往不勝,但在參觀者研究這一領域內卻難以扎根。
早期的參觀者研究是基于行為主義的心理學,采取定量觀察的方法試圖把博物館視為價值無涉的研究實驗室,認為有效的研究數據只能來自持客觀中立立場的研究人員所進行的觀察[19]。然而,以對復雜性進行簡化與還原為基礎的因果研究在參觀者研究領域內面臨著巨大挑戰。諸如隨機臨床試驗之類的因果研究,在某些圈子里被視為社會科學研究的“黃金標準”。但在參觀者研究中,這種形式卻難以真正扎根,主要在于理論和時間兩方面的原因[20]。理論方面的原因是我們目前還很難真正科學且有效地鑒別并測度諸如動機、投入水平或學習之類的關鍵概念,并假定它們在不同情境中對不同參觀者意味著相同的意思;另外,因果研究這種形式的探索需要進行嚴格意義上的實驗室實驗,其中涉及對各種變量的精確操控,但參觀者研究所處的場景卻往往是自然場景,而且在參觀者研究中影響參觀者行為與心理的變量也非常復雜,由此導致因果研究在參觀者研究領域內面臨著第二個挑戰,即實踐方面的挑戰:參觀者研究都是在自然場景下進行的,通常情況下研究人員并沒有能力也沒有權力對參觀者進行隨機分派與安排,隨機分配是此類研究的一個基本原則,但在參觀者研究的實踐中卻往往得不到滿足。
鑒于博物館參觀顯著的自然主義性質,參觀者研究具有內在的復雜性。John Falk等[21]提出的“學習的境脈化模型”就對這種內在于參觀者研究的復雜性進行了強調。其明確指出:參觀者置身于四大廣闊境脈之中,即物理境脈、個人境脈、社會文化境脈以及時間境脈,每種境脈就其自身而言都是一個極為錯綜復雜的世界。如何駕馭這種復雜性是參觀者研究在方法學層面上面臨的最為巨大的挑戰。在這種情況下,參觀者研究近年來開始出現了“境脈化轉向”[22],不再從經典自然科學的分析還原的思想方法出發,對復雜性進行簡化,以鑒別各種因果關系,而是承認并利用這種復雜性,從多學科視角出發,謀求形成對參觀者及其活動的更加深層的理解。伴隨著參觀者研究越來越植根于自然主義的境脈之中,越來越關注各種不可量化之社會歷史文化因素的作用,各種定性研究開始迅速崛起并蔚為大觀,而且參觀者研究在哲學立場上逐漸開始以一種以實用主義為導向的實踐認識論出發,把定性和定量二者結合在一起進行使用。比如Roger Miles等人[23]就提出:對場館學習領域內的參觀者研究來說,定性和定量這兩個術語更加應該被作為對數據進行分析的方法,而不是對數據進行收集的方法。這表明,在承認研究對象具有內在復雜性的前提下,人們試圖把定性與定量二者之間的張力轉化為對研究對象之復雜性進行駕馭的動力。
不管是早期的參觀者調查,還是其后的行為模式,以及再后來的評價研究,均是從人口統計學這一角度出發的,只不過其側重點不同而已。John Falk[24]曾對此提出了批評,認為從各種人口統計學的特征出發,比如年齡、性別、種族等,把參觀者進行各種分類,無助于對參觀者達成真正意義上的理解。為此,他提出未來的參觀者研究需要在以下兩個關鍵的方向上進行拓展,而且二者要密切配合、齊頭并進、不可偏廢:第一,要拓寬我們對博物館參觀所處之境脈的理解,并以此為基礎,尋求一種更加有效的對博物館參觀進行研究的途徑;第二,要轉變對參觀者進行概念化處理的方式,摒棄原來的人口統計學框架,建立新的概念化處理框架。而這兩點從本質上講顯然涉及研究方法學的創新、尤其是不同研究取向如何并存、競爭與合作的問題。Ross Loomis[25]曾經指出:在參觀者研究領域內存在著各種研究取向并存的局面,從早期的調查研究到其后的市場營銷分析,再到晚期的參觀者學習以及環境心理學與生態學等新銳的研究取向,均占有一席之地。實際上,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Loomis[26]描述的這種情形不僅沒有多大改觀,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發展的趨勢,各種新的研究取向有增無減。盡管這些不同的研究取向相互之間在哲學方法論層面上仍爭論不斷,但在應用層面上卻是相似性大于差異性,呈現出求同存異的發展態勢。
從某種意義上講,參觀者研究的不同哲學取向與研究方法兩者相互之間正在實踐層面上走向交叉與融合。這對于參觀者研究而言顯然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因為盡管有爭論,但持續的融合卻可以使整個領域免受撕裂之苦,而由不同哲學立場與研究取向之間的爭論產生的張力恰恰又促進了參觀者研究不斷前進,尤其是在研究范式上不斷推陳出新的重要動力。另外,盡管這些不同的研究取向還達不到正式理論的標準,但卻均可持續產出有益的研究發現,而且不同取向相互之間在某種程度上均堅持評價這一導向,即試圖回答各種展品或項目之于參觀者的參觀效用究竟如何。目前來看,在各種研究取向多元并存的局面下,并不存在一種居于統治地位的研究范式或取向。但在不同研究取向多元并存或并相互競爭的過程中,有幾個問題卻是參觀者研究可持續發展必須面對與回答的,比如如何界定這一領域內不同人員各自的角色與作用;如何發展一套能夠為各方贊同并遵循的方法學標準;如何把研究發現迅速轉化為實踐以使參觀者及時受益。唯有如此,參觀者研究才能贏得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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