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五十二病方》的慢性病防治思想

周德生

（湖南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神經內科，湖南 長沙 410007）

探討《五十二病方》的慢性病防治思想

周德生

（湖南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神經內科，湖南 長沙 410007）

筆者出版了第一次從臨床醫學視角解讀的學術專著《五十二病方釋義》，認為南楚地域的民間驗方集《五十二病方》，包括52類疾病，108個病種，300首方劑。《五十二病方》基于“辨病+辨證+方藥”或者“辨病+方藥”的臨床思維方法，重視精神心理調養，重視在日常生活中防治慢性病。通過巫方祝由、飲食材料、藥物外治內服、物理療法、灸療法、禁忌等“養德”方法，避開一切自然的、社會的、個人（心理、生理、病理）的各種傷害，達到未病先防、既病防變、病后防復目的。這種慢性病防治一體的學術思想，已經蘊涵了現代“社會-心理-生物醫學模式”的優秀“基因”。

《五十二病方》；民間驗方；慢性病防治；學術發掘

1973年湖南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的西漢（公元前206年～公元8年）文物帛書 《五十二病方》。全書約15 000余字，去除缺文為9 911字，抄錄于一高約24厘米、長450厘米長卷之后5/6部分，卷首列有52類疾病的篇目標題，目錄后有“凡五十二”字樣，所以整理者據此命名該書。1975年文物出版社整理出版了馬王堆帛書 《五十二病方》和《馬王堆漢墓帛書（肆）》。筆者與何清湖教授于2013年合作出版了《五十二病方釋義》[1]，第一次從臨床醫學視角對《五十二病方》進行了解讀。本文試探討《五十二病方》的慢性病防治思想。

1 臨床醫學視角下的《五十二病方》

《五十二病方》是中國現存最古老的中醫藥學方書。據考證，帛書書法字體基本屬秦系小篆文字，其中有些文字結構類似戰國早期的楚國文字，由此可以推論，出土帛書中《五十二病方》的字體算是較早的一種。其篆書年代可以上溯到公元前六至四世紀春秋末至戰國之際，甚至更早，其抄錄年代則不晚于公元前三世紀末秦代或秦漢之際，并于漢文帝12年（公元前168年）隨葬于墓，無疑它比《黃帝內經》還要早一個較長歷史階段，是目前我國現存最早的醫學集著。

1.1 《五十二病方》可能是一本南楚地域的民間驗方集

慢性病的防治起源于南楚地域的民間驗方集《五十二病方》和皇室驗方集《養生雜療方》。除《五十二病方》外，馬王堆同時出土的方書還有《養生方》、《雜療方》。《養生方》記載了89個方劑，《雜療方》記載了44個方劑，其語言特點、方劑類型、配伍原則、用藥習慣和涉及的醫學理論問題有極高的相似性，很可能為來源于中央集權地域的皇室驗方集，本來就記錄在一張絲帛上，故筆者合為《養生雜療方》，并且做了釋義（《養生雜療方釋義》，山西科學技術出版社，2014年）。《五十二病方》300個方劑與《養生雜療方》133個方劑比較，各有先進之處，又各有不足的地方。可以推論，南楚醫學吸收融合了中央集權地域醫學的思想，所以能夠取得保存《史詩》的驚世成果。

1.1.1 反映南楚地域風俗 楚人 “信巫鬼，重淫祀”（《漢書·地理志》）。《五十二病方》中有巫方34項，包括祝由31方，在祝由辭（大部分是民間巫醫及下層民眾的詛咒辭，極少數是貴族的祈禱辭）同時，有的配合禹步、噴水、吙呼、涂泥、操筑、桃枝、畫符、月晦日敝帚掃除等。所以說“巫醫混雜是古代早期醫學的一個重要特征”，“術的實施常常表現民風民俗的形式，《五十二病方》的記載對此也有一定反映”[2]。

1.1.2 保留南楚語言特點 《五十二病方》屬于“口語性非常強的通俗文獻”，反映了當時民間的日常用語。使用了楚地的方言，如透風而日光照不到的地方稱為“陰燥處”，陰燥與陰濕相對應[3]。

1.1.3 大量使用南楚地方藥物 例如 《五十二病方》使用了漏蘆、竹葉、杜衡、蒲草、佩蘭、酢漿草、菱角等等南楚地方藥物。馬王堆出土的藥材實物也佐證了這些藥物在當時的應用實況。

1.1.4 基本上為記錄者用過的驗方 《五十二病方》中不少的方后注明“嘗試”、“已驗”、“令”（靈驗）字樣，充分證明它們曾在醫療實踐中經歷過反復的驗證，是勞動人民群眾經實踐而積累成的，可能保存著不少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原方，充分反映了西漢以前我國醫藥學的發展情況。

1.2 《五十二病方》全書可能包括108種疾病的300首方劑

1.2.1 “因天之則” 52、108、300，這些數均與“崇拜數”相關，有豐富的文化內涵。正如帛書《稱》所謂:“圣人不為始，不專己，不豫謀，不為得，不辭福，因天之則。”

《五十二病方》記載了52類疾病。“52”來源于春秋戰國時期的天文學說，是南楚地域對應的星宿方位與卦位數。即使是楚國貨幣，鈽幣1釿相當于52孚。《漢書》藝文志記載 《莊子》52篇 （現存33篇）。其實，《五十二病方》實際涉及的病名至少有103個。雖然《史記》只記載了104國，但春秋戰國時期的諸侯國總數共計108國（承周制）；楚國先后吞并了45個較弱小的諸侯方國；秦始皇統一全國后，乾元用九，坤元用六，“數以六為紀”，帽子六寸，車六尺，用六匹馬駕車等等。 36是六六相乘之和；72作為神秘數字起源于五行思想，是其陰陽復數，兩數合為108。聞一多先生就此問題特意考證:“七十二是一年三百六十天的五等分數，……它是一種文化活動的表征。”[4]因此，筆者推測《五十二病方》軼2類疾病名稱，完全缺文的有第 91、92、93、94、95、183、206、278治方，一共有108個病名的可能性很大，神秘數字108體現了古代數術觀念。108代表108個星宿，包括36個天罡72個地煞，共同組合成一個無窮盡的世界。陰陽衍生萬物，108也代表無窮盡。

1.2.2 “方三百” 數字語言是文化的一部分，是文化的承載者，通過數字的內涵與外延，我們可以推測古人的思維模式、哲學思想、宗教理念等。《五十二病方》共有300首方劑，現存283方。《大戴禮記》榮伊言“黃帝三百年”；漢代學者奉為經典前稱《詩經》為“詩三百”。《五十二病方》收載民間流行驗方300首，“方三百”可能也是有文化含義的。筆者于2014年12月12～14日在“紀念馬王堆漢墓發掘40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上，與馬王堆漢墓發掘者之一也是簡帛整理者之一周世榮老先生討論《五十二病方》“方三百”問題，周老深表認可，指出當時帛書命名為《五十二病方》、《養生方》、《雜療方》等等，倉猝之間難免急就。

1.3 《五十二病方》的臨床醫學概況

《五十二病方》“辨病+辨證+方藥”或者“辨病+方藥”的臨床思維方法，開啟了中醫臨床學科無限法門。

1.3.1 病名、病癥、治方一體論病模式 《五十二病方》包括內、外、婦、兒、五官各科疾病。此書所載絕大多數為外傷、動物咬傷、疥瘡、傷痙、癰疽、凍瘡、漆瘡、潰爛、瘢痕、腫瘤、皮膚病和肛腸病等外科病，其次為麻風病、癭病、癲癇、瘧疾、食病、脹病、癃病、痙病、淋病及寄生蟲病等內科病，還有少量兒科如嬰兒索痙、嬰兒病癇、嬰兒瘛等，及五官科病如嗌疽、喉疳、蚮食齒口鼻等。內科病特別是非傳染性疾病的治療在全書中所占比重不大，但從一個側面反映了當時治療內科病的水平。

與現存中醫經典著作《黃帝內經》對照，發現《五十二病方》在醫學理論和實踐方面有著更為原始、古樸的特色，還看不出五行學說的痕跡，陰陽學說也幾乎沒有反映，難得提到臟腑，沒有穴位名稱，書中的治療方法有灸法、砭法而沒有針法。雖然《五十二病方》中記載了多種疾病及治療方法，但很少涉及專門討論病因、病機的內容。通過幾種以病因命名的皮膚病來看，體現了2個特點，一是對病因的判斷來自實踐觀察，二是對病因的了解局限在簡單、容易觀察、相對單純的皮膚病種類。如對凍瘡、漆瘡的認識正體現了上述特點[5]。

1.3.2 藥物配伍廣泛 使用的藥物雖然比較簡單，但也有藥名247個，大約是《神農本草經》的2/3，可有一半是《神農本草經》中所未見的，有些藥物用了很古老的名稱，有些日常生活用品也當做藥物使用，如敝帚、舊蒲席、舊衣襟袖、鐵、石頭、石灰、青磚瓦當等等。對于方劑也是由單味藥到藥物的配伍使用，全書283方中，除祝由方31方，殘缺不可辯認者46方，純屬灸法，熨法，不用藥物者 9方，其余197方中用單味藥78方，兩味上者119方，從這里可以看出，先秦時期以一二味藥物組成方劑為多見。此時中藥理論剛剛產生，正在由單味藥應用向多味藥配伍的過渡。使用藥物最多的方劑是疽病方:白蘞、黃芪、芍藥、肉桂、花椒、生姜、吳茱萸，“凡七物”，加燒酒（《五十二病方釋義》第一百七十治方，簡稱170，下同）。骨疽倍白蘞，肉疽倍黃芪，腎疽倍芍藥，其余各一（170）。又方治骨疽加甘草（173）。說明辨病論治和辨證論治是分不開的。

1.3.3 方劑劑型豐富 實際上已經具備了膏、丹、丸、散等多種藥物劑型的雛形。當時的劑型既涉及內治方又包括外治方，有液體制劑、固體制劑和半固體制劑。液體制劑有湯劑、藥汁、藥酒等，固體制劑有散劑、丸劑，半固體制劑有外用的油膏制劑。

2 《五十二病方》的慢性病防治思想

由于《五十二病方》可能是一本南楚地域的民間驗方集，其內容大部分是關于疾病治療的，但是，治療疾病的同時也體現了疾病預防的思想。

2.1 《五十二病方》的慢性病防治一體思想

道，承載一切；德，昭示道的一切。遵循本性、本心，順乎自然、社會、人類客觀需要去做事，便是德。疾病生于“不德”（58），故慢性病防治在于養德，聯系《五十二病方》全文，即避開一切自然的、社會的、個人的（心理的、生理的、病理的）各種傷害。

2.1.1 重視慢性病的精神心理調養 治病“必順其身，須其身安定”（148）。故其時醫巫混雜，重視祝由治病，精神攝養，心理調理。

2.1.2 重視在日常生活中防治慢性病 當時健康的生活方式已經包括環境安全衛生、個人健康衛生、飲食營養衛生等等方面。據《晉書》禮書記載:“漢儀，季春上巳，官及百姓皆稧于東流水上，洗曜除去宿垢。”如“浴之道，頭上始，下身盡”（26）。“灑以溫水”（177）。汗時“毋更衣，毋見風”（18）。“居室塞窗閉戶”（202）。有些疾病“必善齊（齋）戒”（203）。“夕毋食”（265）。有些疾病“欲食即食”（77，255）。

2.2 《五十二病方》的慢性病防治原則

《五十二病方》記載的病種除外傷、動物咬傷之外，大多以慢性病為主。慢性病包括傳染病與非傳染病。慢性病防治原則已經貫穿疾病的自然病程。

2.2.1 重視未病先防 慢性病多發，如癲癇“民間多眾”（26）。強調預防破傷風；未病先防，應常備藥物，“藥已研，裹以繒臧”（17），白癜風備藥“十歲以前藥乃干”（77）。

2.2.2 重視既病防變 既病防變，在于早治，如“初發者……不過數飲病已”（178），“不已有復之”（76、102、157），病癥方藥對應，“征盡而止”（27），“病盡而止”（110）。治療用藥注意成人與小兒不同，如謂“女子同藥”（30），“男女皆可”（146），“嬰兒”量其大小用藥（26）。并注意治療時的飲食、房事、生活禁忌（17、18）。

2.2.3 重視病后防復 病后防復，病“雖已，復傅勿釋”（219）。“雖俞（愈）而毋去其藥”（77）。“飲之而復其桮”（101）。漆瘡者得到正確的治療方法后，“令人終身不？ ”（251）。

2.3 《五十二病方》的慢性病防治方法舉隅

《五十二病方》的慢性病防治方法已經蘊涵了現代“社會-心理-生物醫學模式”的優秀“基因”。

2.3.1 巫方祝由 姑且不談祝由方的迷信思想，祝由導引配合呼吸運動，可以移精變氣，平復心態。另外，“聽神吾（語）”（134），可以借力“天神下干疾”（134）。

2.3.2 飲食材料 藥食同源。用酒方很多，另如高粱米、黍米、大豆、肉類、鳥卵、鯉魚、鹽、醋、井水等食材均為治病藥物。

2.3.3 藥物外治內服 （1）外治方法繁多:《五十二病方》是一本以外科疾病治方為主的醫學著作，在283個處方中治療外科疾患的有200多個，占該書總方數的70%～80%。其記載的皮膚病治方中，有內服方、外治方和祝由方，其中皮膚病外治方52個，占到現存可考方劑數的78.8%。眾多的外治方中包含了多種外治法:敷、藥浴、熏蒸、熨、砭、灸、摻按、摩、擦、坐、握、吊、角等，很多至今仍然在臨床普遍應用。涉及到的外治法主要有洗浴、灑、外用藥涂敷、熱熨、摩法、灸法等[5]。并有燒灼結扎術、結扎摘除術、瘺管清除術等手術記載，對腹股溝疝的治療已創用疝帶和疝罩，并已有原始的手術修補。（2）內治方法較少:在《五十二病方》僅存的條文中，其汗法有內服、外用（燙熨）等。本書汗法內治的運用，既有辛溫發汗法之事例（傷痙、疥癬類皮膚病），也有辛涼發汗法之事例（血疽），而且益氣發汗，扶正祛邪，在文中也有體現，如治療血疽的藥物中配伍了黃芪。在配伍用藥上，除少數因空缺不明外，皆有酒，酒性溫，味辛，辛能發散，溫可祛寒。這些說明《五十二病方》對藥物的性味、功效、配伍運用己有較深的實踐認識，體現了其辨證論治體系的雛型階段，但尚未上升到理性認識，故對藥物的性味、功效、配伍原則等尚未形成文字敘述，但在臨床實踐中已有具體的體現。《五十二病方》汗法的運用，為以后《素問·五常政大論》“汗之則瘡已”的汗法理論的建立，打下了實踐基礎[6]。

2.3.4 灸療法 一般認為，傳世文獻記載“灸”字最早的文獻是 《莊子》，最早記載灸法理論的文獻是《黃帝內經》，但沒有記載灸方[7]。據統計，《五十二病方》至少保存了8條灸方。該書無一例外地使用的是“久”，而不是“灸”。所載灸方治療的疾病有陰囊及睪丸腫痛、小便不通、毒蛇咬傷、肛門瘙癢、外痔、疣病、疽病等，開后世廣泛應用灸法之先河。《五十二病方》的灸材具有艾葉、柳蕈、蒲繩、芥子泥發泡等等多樣性，不獨艾葉一種，而艾葉最后能取代其它材料，還經歷了漫長時間。《五十二病方》使用的灸法有直接灸、發泡灸、蒲條灸、裹物灸、熏灸、砭灸并用等法，僅從其成書時間看，該書記載這么多的灸法就非常寶貴[8]。

2.3.5 物理療法 物理療法包括按摩、手術，磨（145）、角（155）、剖（155）、劙（156，165）等等，常常配合藥物使用。

2.3.6 禁忌 “治病時，毋食魚、彘肉、馬肉、龜、蟲、葷、麻洙采（菜），毋近內，病已如故”（17）。 又，臌脹即“食邪”生病；膏淋即“內復”生病（126）。

2.4 《五十二病方》慢性病防治的局限性

《五十二病方》作為一本南楚地域的民間驗方集，其方來源廣泛，也許本書的匯集出自醫學愛好者之手，其記載的病種不成體系，并且缺乏慢性病防治的理論闡述。

2.4.1 地域局限性 當時長江流域的南楚醫學水平與黃河流域的皇室醫學水平有地域差距嗎？恐怕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五十二病方》可能保存著楚國時期流傳下來的部分古方，也許是西漢皇室珍藏這本書的原因所在。

2.4.2 時代局限性 二千一百多年之前的《五十二病方》時期，人們對疾病和藥物的認識尚有很多不足，其慢性病防治實踐有限，這是不能強求古人的。

3 結語

《五十二病方》是一本南楚地域的民間驗方集，可能包括52類疾病108個病種的300個方劑。重視慢性病的精神心理調養，重視在日常生活中防治慢性病。廣泛應用巫方祝由、飲食材料、藥物外治內服、灸療法、物理療法、各種禁忌等等，其慢性病防治一體思想，為西漢皇室所珍藏。但是，由于對《五十二病方》的研究尚在考古階段，對其原文的醫學解讀、所治疾病的衍變、藥物的名實認定、方劑的臨床釋義、理論的學術發掘、方術的流布傳承、方劑的臨床應用及機制研究等等尚嫌不足，因此，探討《五十二病方》的慢性病防治思想，還有大量的內容等待去進一步研究。

[1]周德生，何清湖.五十二病方釋義[M].太原:山西科學技術出版社，2013:1-244.

[2]賈海燕.《五十二病方》中的巫術與民俗[J].中華醫史雜志，2010（3）:114-119.

[3]張正霞.《五十二病方》構詞法研究[D].重慶西南師范大學，2003.

[4]聞一多.神話與詩[M].重慶:朱自清，雷海宗，潘光旦，等.聞一多全集（一）[C].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2:211-217.

[5]鮑 燕.《五十二病方》記載皮膚病史料特點探析[J].中國中醫基礎醫學雜志，2013，19（4）:383-384.

[6]焦一鳴，王 放，徐愛華.試述《五十二病方》汗法的運用[J].杏苑中醫文獻雜志，1994（1）:6-10.

[7]王富春.灸法醫鑒[M].上海: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09:113.

[8]張 雷，蔡榮林，胡 玲.馬王堆帛書《五十二病方》灸療學成就[J].中國針灸，2013（3）:279-280.

（本文編輯 李路丹）

Discuss the Thought of Prevention on Chronic Disease in Prescriptions for Fifty-two Diseases

De-Sheng Zhou
(Department of Neurology,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Changsha,Hunan 410007,China)

The author has published the first academic monographs Prescriptions for Fifty-two Disease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linical medicine.We think that the folk prescription of Prescriptions for Fifty-two Diseases in the South Chu region includes 52 classes of diseases,108 kinds of sickness and 300 prescriptions.This book based on clinical methods of "differentiation of disease+differentiation of syndrome+prescription"or"differentiation of disease+prescription",pays attention to mental nursing,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chronic diseases in our daily life.Through Wufang Zhuyou,food materials,drugs for internal and outside,physical therapy,moxibustion therapy,taboo and so on "virtue"methods,avoiding all natural,social,personal,(psychological,physiological,pathological)of any of the damages,to achieve prevention before disease onset,prevent disease from exacerbating,prevent recurrence of diseases.This chronic diseas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academic thinking has implicated in the modern"social-psychological-biomedical model"of the outstanding genes.

Prescriptions for Fifty-two Diseases;folk prescription;chronic disease prevention;academic exploration

R21

A

10.3969/j.issn.1674-070X.2015.08.001

2015-05-28

周德生，男，博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中西醫結合神經內科臨床、馬王堆醫學、中醫各家學說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