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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師范大學文學院,重慶401331)
為“身體寫作”正名
——再論《莎菲女士的日記》中的身體書寫
王莉娜
(重慶師范大學文學院,重慶401331)
“身體寫作”在當下風靡一時,卻也備受爭論。90年代以后的身體寫作越發脫離了正軌,由作為女性追求獨立解放的言說方式一度淪為了消費時代被利益驅使的炒作和庸俗化、簡單化的性的寫作,與之相比,五四落潮時期的丁玲,卻憑借《莎菲女士的日記》,大膽高呼女性欲望,為女性反抗男權壓迫,走向獨立,樹立了旗幟鮮明的標桿。因此,為“身體寫作”正名愈益凸顯了其時代必要性。
身體寫作;《莎菲》;女性
身體,作為文學史中一個重要的書寫對象,一直以來就活躍在男性作家的筆下,作為情節輔助與情感渲染而被描寫、提及。出于傳統的規約,女性作家則盡可能地避免對身體有過多表露,不僅如此,對于情感的表達也往往是含蓄而內斂的。八十年代以后,尤其是進入到九十年代,西方女權主義理論廣泛流入中國,使得許多中國作家,尤其是女性作家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其理論影響,萌生出了使命感與責任意識。她們開始用女性的眼光來審視這個所謂的男權社會,希望用一種有別于傳統的寫作方式與表達話語來豐富當代女性的創作,喚醒女性進一步的獨立與覺醒。“身體寫作”便應運而生了。
以擅長“獨白”聞名的私語化女作家陳染、林白,她們在獨立、隱秘的私人空間里傾訴著女性被壓抑、被無視的各種欲望,高傲地反抗著男權文化傳統下女性“他者”的命運,為我們呈現的是一個充斥著女性隱私、欲望、情感與經驗的世界。但是,她們卻難以逃脫女性經驗本身的束縛,陷入了個體的自怨自艾,身體寫作變成了她們顧影自憐的工具,最終反將其禁錮。如果說陳染、林白將身體寫作狹隘化了,那么衛慧與棉棉無疑將其妖魔化了。在她們身上,文人的雅致與文學的精神消失殆盡,殘留的是對商業的熱衷與噱頭的攫取,身體寫作淪為了欲望、本能與性寫作的代名詞。她們無視感性身體以外的其他,單純地從事著“下半身寫作”,而這無非是以另一種畸形男性文化標準來評判女性的身體,最終將走向女性的無聲。
可見,“身體寫作”在中國的本土化進程中并沒有取得應有的進展,相反,它脫離了西方女權主義理論所設定的初衷,無疑是質的退化。埃萊娜·西蘇在《美杜莎的笑聲》中提到“婦女應該通過她們的身體去寫作,寫她們的身體,寫她們自己”,她主張女性應該進行一種開放的反叛性的寫作,通過書寫自己的身體來解除男性的壓制,確立自己的地位,將女性從作為男性的對立方和從屬方這一傳統的性別角色設定中解脫出來。[1]188-195五四時期,受新思想洗禮的娜拉們紛紛走出家門,去迎接外面的大世界,她們反對一切的封建綱常與封建教義,爭取作為人和作為女人應有的權利。丁玲就是其中的一位,她雖然沒有受到新時期西方女性理論的熏陶,但是卻在中國這個異域土地上開出了同樣絢爛的女性之花。《莎菲女士的日記》是丁玲的成名作,也是文學界備受關注的作品,影響深遠。不論是對于傳統性別角色的顛覆、對男權文化的沖擊,還是對于當下“身體寫作”出軌的矯正,都有著重要的意義。不僅表現了女性作為主體意識的覺醒,更是一次對傳統的強有力的反叛與女性寫作的回歸,具有先鋒性示范效應。
從父系制社會開始,在漫長的男權社會中,女性一直處于被壓迫、被支配的地位,她們或者以一種無聲的狀態被書寫,任由男性將其天使化與妖魔化,或者將自己偽裝成男性進行書寫,以舍棄女性性別屬性為代價,實質上皆喪失了作為女性的發言權,她們在自覺或不自覺地遵循著男性文化的教條以約束自己的行為、語言、認知及思想。丁玲就是要打破這種仰望的寫作態度與偽裝的寫作風格,寫女性真實的想法,主導自己的情感。
(一)堅定的女性立場
在《莎菲女士的日記》中,莎菲無疑是文本的主角,她主動地審視的周圍的男性,以一種半認真半戲謔的態度周旋于葦弟和吉凌士這兩個對他或多或少心存愛慕的男士之間。對于葦弟,莎菲是不無感動的,在她無聊的空閑時刻,葦弟的到來會讓她內心有些許的欣慰與滿足,使她不至于感到整個世界都將其遺忘在黑暗的角落。但是,莎菲又是不滿葦弟的,這種不滿不是源于她對葦弟一貫愛的表露的反感與懷疑,因為她知道他是深愛她的,而是她始終覺得這是一種不成熟的愛戀,這種不能體悟她內心真實想法的隔閡和他面對問題懦弱的、不堪一擊的孩子氣都使得莎菲感嘆:“你若能多了解我一些該有多好”。對于吉凌士,莎菲曾大膽地表露其內心的向往,當第一眼見到那有著頎長身軀,白嫩面龐和性感嘴唇的男人,莎菲感受到了男性的美對她的誘惑,忍不住要投入他的懷中,得到他愛的回應,哪怕在下一秒被丟到海里、丟進火里也在所不惜,這種充滿激情的火熱的愛就快要將莎菲融化了。但是,理智的那一面時刻提醒著她,那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軀殼,里面裝著的是卑微、丑陋、不堪的靈魂,是浪蕩子弟的虛無與膚淺。對于男性,莎菲有她嚴格的選擇準則,她追求的是靈與肉的統一,不僅肯定性愛的合理合法,也嘲笑禁欲主義者的虛偽,同時,她更注重一個人的靈魂與精神的相契和諧。[2]11-31她敢愛,敢于沖破一切封建阻礙尋求美好未來;她理智,不會讓身體的迷戀蠱惑心智;她痛苦,在兩難的抉擇中搖擺不定;她絕叫,為所有背負著時代苦悶的青年女性。正如茅盾所言:“《莎菲女士的日記》中所顯示的作家丁玲女士是滿帶著五四以來時代的烙印的……她的莎菲女士是心靈上負著時代苦悶的創傷的青年女性的叛逆的絕叫者”。[3]可見,在兩性關系中,丁玲看重的是自我,她不甘于作為男性附庸而存在,渴望在男權社會中尋得女性所應有的地位,渴望在愛情中可以遠離被選擇、被驅使境遇,不再依照男性眼光去評判女性,也不用作為一個商品被男人把玩和奴隸。丁玲以她堅定的女性立場與獨特審視視角,展現了新一代女性的愛情觀和價值觀,既堅定了追求愛情的理想,也維護了女性的尊嚴,不失為女性獨立的先鋒性代表。
(二)叛逆的女性話語
《莎菲女士的日記》采用日記體的形式,無疑是對男權話語的挑戰,因為“日記、書信體這類自我表述形式以它們所特具的個人性、私密性、即時性、片斷性、主觀性、情感性等特征給作者書寫的自由與個人化傾向及自主性特征,最符合自我表現和自我書寫”。[4]在男性話語體系中,男女兩性是相互對立的,男性主導著一切話語準則與話語權,而女性總是處于附屬地位,不具有話語表達權利,長期以來處于“失聲”的狀態。五四新文化運動開始前,男性作家按照男性標準去定義何為女性、女性的美丑、女性的價值和女性的行為規范,女性不再是自身,她的一切都印著男性話語的烙印,成為了男性話語暴力強權下的不真實的存在。身體寫作就是要打破這種不平衡狀態,通過借助女性身體傳達女性特有的經驗與體驗,講述女性的命運與歷史,擺脫女性作為由男性定義的簡單的符號,使女性真正具有不同的性別上的內涵,并通過一改之前男性旨在壓抑、抹殺女性價值與形象的傳統化書寫方式,恢復女性寫作的主體性,建構女性文化的主體性。但是這又談何容易?在男性話語一統天下的文學世界里,女性嘗試用文字去表現她們的情感和生活,她們意識到,她們必須改變那種傳統的、冷靜的、書面色彩濃厚的男性表述方式,去追求富于想象力與創造力、充滿靈動與自由的女性話語。因此,許多五四女性作家喜歡用日記體的形式來表現女性意識的流動,根據情緒組織文本,按照情感設置情節,哪怕只是一些破碎的只言片語描寫或跳躍的思維意識展現,但卻是屬于女性自己的話語。丁玲在《莎菲女士的日記》中向我們展現的就是一個受到五四啟蒙的新派女性由最初充滿對新生活向往、勇敢追求自由、大膽表現自我,卻被時代局限,在理想與現實的落差中彷徨、苦悶、最終失敗的歷史宿命。小說從女性自我的敘述視角出發,以自我為敘述主體,這種第一人稱的敘述方式,更有利于作家傾訴內心最隱秘的想法和感受,訴說自己的欲望、理想、苦悶和掙扎。莎菲借助日記這個最為私密化、個人化、主觀化的寫作形式,表露的正是思想急劇轉變產生的巨大風暴在人們心中蕩起的層層漣漪。
女性自古以來就是作為“第二性”、“他者”而存在的,她們是社會的邊緣人,在身體、精神、行為等各個方面都飽受男性的壓迫,歸根結底是男權文化為中心的封建文化對女性的荼毒。五四新女性,如莎菲之流,她們意識到了這種不平等的文化形態,勇敢追求愛情和婚姻的自由,“不守婦道”,無所忌諱地表現對男性身體赤裸裸的欲求,力圖征服那誘惑人的美男子,但并不一味順從男性,更不會摒棄精神去貪戀那無知的肉體,無一不體現了對于男權文化的反叛和女性意識覺醒。
(一)贏回女性的身體
女性的身體從她們產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賦予了額外的非生理性的文化意義,作為男性身體的附屬物而存在,沒有獨立性。在男性視角的誤導下,女性身體要么被遮蔽,要么被丑化,亦或是直接作為男性發泄欲望的對象被看,成為男性欲望的載體和男性定義的文化符號,女性自己完全沒有解說權。男性以擁有那象征著力量與優越的身體為榮,他們不吝嗇于展示他們的身體,似乎那是一枚榮譽的徽章,是他們存在的象征和意義,但身體為女性帶來的卻是人格的侮辱和精神的受累,這是被認為是低下的存在,是以男性審美為依托的附屬的存在,女性身體只有獲得男性審美的認同,才能獲取其相應的存在價值。因此,男性書寫女性身體以滿足其窺探欲和掌控欲,而女性則避免書寫自己身體,最后與身體慢慢地疏離了,將表達權最終轉移到了男性手中。許多覺醒的女性作家發出壓抑那許久的吶喊:“為什么女性的身體只能是被動的客體而非欲望的主體呢?”當五四時期其他女性作家仍然有意識地避開女性身體的描寫或隱晦地為身體描寫披上愛情的外衣的時候,丁玲已經掙脫了這千年的牢籠的禁錮,大膽書寫女性身體了。她借助女性身體來實現欲望的表達,將身體外化為語言符號,“只有用我的軀體才能抵御來自幻想中那種記憶和時間的夭折……我把自己的身體化為一堆符號,符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只是一堆白日夢而已,然而,符號在另外的意義上來說卻是軀體的全部謎語。”[5]195在《莎菲女士的日記》中,莎菲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主人,盡情感受著身體的每一次悸動,滿足身體本能的欲望,讓身體帶給她歡樂與享受,體驗那被壓抑了的生命泉水滋潤心靈的美感。身體成為了莎菲等新派女青年“反倫理壓迫,求解放自由”的武器,只有通過身體,才能吶喊出飽受傳統倫理壓抑之磨難的女性內心欲望,才能真正推翻男權文化統治對女性的無聲殘害,才能實現女性自身心靈與肉體的雙重解放。
(二)登上文學的舞臺
女性從事寫作早已有之,女性形象作為文學作品中主角更是屢見不鮮,但是能夠像丁玲這樣在五四時期實現了女性真正意義上的自我言說,創造出了莎菲這一鮮明的新女性形象,確是前無古人。莎菲作為反叛倫理道德的新女性,顛覆了傳統女性的三從四德和綱常禮教,認識到了女性存在的價值,為此,她不惜犧牲一切來換取愛情的自由與獨立的價值。她代表的是五四新青年的集體愿望與追求,表現的是整個五四退潮時期社會的急劇變革在人們心中留下的烙印,具有深刻的時代價值與歷史意義。丁玲寫莎菲,也是在寫她自己,她借莎菲將她內心的不平與憤懣發泄了出來,借作品來表達她對于女性性別解放的殷切期待。敢于如此大膽地替受壓迫女性奔走相告,敢于赤裸裸地控訴女性身體的壓抑,敢于從女性立場出發去探尋性與愛的意義,縱觀整個現當代文學史,丁玲無疑是第一個。在丁玲之后,許多女性作家放開了被束縛的手腳,在文學的舞臺上紛紛留下了自己的寶貴足跡,向男性世界宣布自己的存在,挑戰了他們的寫作霸權姿態,在寫作上占據著一席之地。這是這些優秀的女性作家作品的問世,才使得男權社會無法再忽視女性的存在與意義,她們在被遮蔽了幾千年后的今天,終于再次浮出了歷史地表,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吶喊聲。
總之,丁玲早期的創作,尤其是《莎菲女士的日記》,突破了五四第一代女性作家在性別書寫上的小修小補,以鮮明的女性獨立意識和自我意識為基礎,對整個五四落潮時期小資產階級知識女性的精神面貌和生活狀況進行了淋漓盡致地描寫。作為一名女性作家,丁玲能夠跳出時代的局限,直接潛入到廣大女性心靈的深處,描寫她們在覺醒后身體和心理上所發生一系列糾葛,即使在創作上會顯露出難以避免的情緒化、散漫化缺陷,但只她開辟了女性話語體系的先鋒這一點,便足以奠定她在女性文學史,乃至整個文學史上的不可磨滅的地位。
[1]埃萊娜·西蘇.美杜莎的微笑[A].張京媛.當代女性主義文學批評[C].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2.
[2]丁玲.丁玲集[M].廣州:花城出版社,2006.
[3]袁良駿.丁玲研究資料[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
[4]陳曉蘭.女性:作為話語的主體——從《莎菲女士的日記》與《紫色》看女性日記體、書信體小說[J].上海文論,1991.2.
[5]林石.生為女人——女性的話語[M].廣州:花城出版社,2001.
(責任編輯 史素芬)
I207.42
A
1673-2015(2015)04-0041-04
2015—02—21
王莉娜(1990—)女,山西陽泉人,在讀研究生,主要從事現當代文學方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