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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形態與翻譯禁忌
——以賽珍珠作品《大地》譯介為例
左芳
翻譯禁忌是指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受到意識形態、宗教倫理道德、社會經濟文化等制約而在翻譯內容和翻譯方法上產生某種顧忌或忌諱。本文從意識形態角度探討在不同歷史時期對賽珍珠作品《大地》譯介中產生的翻譯禁忌。
翻譯禁忌;意識形態;賽珍珠;《大地》
在《中國翻譯》2014年第一期中,譚載喜教授提出了翻譯禁忌這一翻譯領域里常見卻鮮有人研究的現象,運用辯證法的觀點和視角,探討了翻譯禁忌的本質、表征,翻譯禁忌的恒定與可變特質,呼吁翻譯研究者對于這一新的譯學課題進行探索。本文試圖從賽珍珠作品《大地》在三個不同歷史時期的譯介來探討意識形態與翻譯禁忌關系,分析操縱翻譯的意識形態如何導致翻譯禁忌的產生。
譚載喜教授在其論文《變化中的翻譯禁忌:辯證視角下的探索》對翻譯禁忌的概念、表征、本質、產生原因、表現形式及特征都做了詳盡的闡述。翻譯禁忌,也稱為翻譯顧忌、翻譯忌諱或翻譯禁忌,是指與翻譯活動相關聯的“顧忌”“禁忌”或“忌諱”,尤指對施加或可能施加于特定翻譯內容或翻譯方法上禁制行為的顧忌或忌諱。特定翻譯活動之所以成為禁忌的對象,是因為人們認為它的發生和存在可能招致某種危險或懲罰。其產生的原因涉及政治、意識形態、倫理道德等。翻譯禁忌存在任何社會中,每個國家或社會都有緣起思想審查等文化政治制度和譯者個體、機構信仰等意識形態因素的翻譯禁忌,這是翻譯禁忌的恒定性。在不同的國家、不同社會和時代又有其不同的表現形式,這是翻譯禁忌的可變性。翻譯禁忌表現在內容層面和方法層面。如果作品與社會意識形態相背離、違背社會或宗教倫理道德,有損于整個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市場的作品,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會產生譯者自律、譯者操縱或譯者自我審查、譯者自我干預。在內容層面上體現為“完全不譯”“完全不出版”“完全不引進”;在翻譯方法層面上也可以認為是對作品的“不譯法”“缺譯法”或“零譯法”,譯者也可以采用“部分翻譯法”“省譯法”“刪譯法”“改譯法”等。這些翻譯方法都是翻譯禁忌的體現。
《大地》是美國作家賽珍珠以中國為題材、描寫中國農民命運與反映中國農村生活的作品。自1931年出版以來,《大地》一下子成了全美最暢銷的書,發行十余版,銷售達一百萬部以上。1932年,小說獲美國“普利策”文學獎,不久,被編成劇本,成為好萊塢精品電影。1938年,該作品因“跨越了東西文化間的鴻溝,豐富地描寫中國農民的生活,稱得上是真實的敘事詩和傳記”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成為歷史上第一次以中國農村生活為題材的諾貝爾文學獎。
迄今《大地》一書已被翻譯成德文、法文、荷蘭文、瑞典文、丹麥文、挪威文等一百多種文字。在中國,最早對于這部作品的譯介是復旦大學教授伍蠡甫的《福地述評》(1932),該書是《大地》的節譯本。而最早的全譯本則是胡仲持譯本。此外,還有1933年張萬里、張鐵簽的《大地》譯本,1934年馬仲殊編譯本,1936年、1948年由稚吾譯本。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在近40年內,《大地》在中國的翻譯基本上是空白。直到1988年7月,廣西漓江出版社推出“獲諾貝爾文學獎作家叢書”,賽珍珠《大地》三部曲包括在第三輯中。其中,《大地》由王逢振、馬傳禧合譯,這是1949年后的第一個《大地》中譯本。這也是繼1949年3月第12版胡仲持譯本之后,《大地》中譯本首次在中國內地公開出版發行。
由上可知,《大地》在中國的譯介大概可分為三個時期,第一時期為20世紀30年代和40年代,出現了翻譯傳播賽珍珠作品的熱潮,《大地》在當時是影響中國近代社會的一百種譯作之一。第二階段為20世紀五六十年代至70年代末,此間的《大地》在中國為“零譯介”。第三階段從80年代后期開始,賽珍珠和《大地》被“平反”,再一次引起學者們的關注。在各個階段對于《大地》的譯介各有特點,但在這三個階段作品的翻譯活動中都體現出一定的禁忌問題。本文將從意識形態角度逐一分析在不同階段產生的翻譯禁忌。
第一階段的譯介中,該作品受到譯者關注,被多次翻譯。伍蠡甫和胡仲持是該作品譯介的代表人物。伍蠡甫譯本《福地述評》,該書前為“述福地”,譯述了《大地》,是節譯本,譯文僅短短85頁,對原文進行了重新編寫和大量刪節,將原文的34章縮減為9章。后為“評福地”,譯者在述評中從社會學的角度討論了中國的土地問題、財產問題、婦女問題等。一方面認為該作品體現了中國荒災的頻仍、農民知識的淺陋、男子的貪鄙吝嗇、女子的卑抑、兵匪等的威脅、不可勝數的水深火熱;一方面又認為賽珍珠的可貴之處是不抱著一種白色優越的心理,考察了父系家長制下的土地占有欲和女性的絕對服從。甚至黎明書局也認為《大地》客觀地描繪現代中國地獄式的農村,感人至深。為什么伍蠡甫及其出版社會對《大地》的翻譯小心翼翼?不僅在翻譯中刪掉大量內容,還要用大量的篇幅對該作品進行評述說明呢?因為《大地》這一作品的作者文化身份以及這一作品在內容上與社會意識形態相背離。在20世紀30年代的中國,“開民智和求變革”,喚醒國民思想和現代意識啟蒙這一意識形態仍在持續,新文化運動提倡民主與科學、反傳統、反封建同時也開啟了“再造中華、再造中華民族”的意識形態。而賽珍珠的作品,很多學者認為是作者為迎合西方人而丑化中國人的形象,特別是賽珍珠因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情有獨鐘而對于中國農民對于土地的摯愛的描寫和當時的反封建、反傳統的社會意識形態顯得格格不入。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社會現實中,廣大中國農民依靠在土地上的艱辛勞動,不但不能改變貧窮挨餓的悲慘命運,反而會摧毀農民的精神狀態,使他們變得越來越愚昧和麻木。所以,賽珍珠在中國落后挨打的現實面前,依舊鼓吹中國傳統文化,這就必然與“再造中華”的意識形態相違背,和中國先進知識分子構成尖銳的矛盾并產生激烈的思想交鋒。甚至《土地》的譯者胡仲持也認為賽珍珠力求迎合美國大眾趣味,對于中國舊禮教刻畫得太過分。所以在當時,盡管很多學者因為《土地》極高的諾貝爾文學獎的地位而對它進行翻譯,但作者的文化身份以及作品中反映出的與當時中國意識形態相背離的思想使翻譯者們在譯介過程中產生了禁忌,他們選擇的翻譯內容和翻譯方法(包括刪譯、評述)都表現出他們對于翻譯活動的矛盾心理以及翻譯活動潛在后果的顧慮。
接下來的40年中,賽珍珠作品在中國遭到了否定與全面批判,《大地》從未被翻譯過。進入了“完全不譯”“完全不出版”“零譯”“缺譯”的局面。翻譯者們在顧忌什么呢?從本質上來說,這一時期翻譯禁忌產生的主要原因還是意識形態。在五六十年代的中國,存在一種“冷戰”的準戰爭意識形態。走社會主義道路、反帝、階級斗爭是這一時期的主流意識形態。在這一主流意識形態下,大量“優秀”“先進”的蘇聯社會主義作品和人民民主國家以及亞非拉國家文學被翻譯過來,歐美國家文學的翻譯只限于古典名家作品和在思想內容方面揭示階級斗爭和種族歧視、暴露資本主義制度腐朽的作品。而當時的美國,恐共、反共的麥卡錫主義盛行,對新生的社會主義中國完全敵對,中美兩國之間的文化交流和民間接觸幾乎完全中斷,中美進入了全面對抗的歷史階段。所以,作為美國人的賽珍珠,首先她的文化身份讓翻譯者們望而卻步,特別是她對中國貧困落后的描述與社會主義新中國的建設背道而馳,更被上升到階段斗爭的層面,無法受到中國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可,因而受到抵制與審判,被視為“反動女作家”。1949年后,賽珍珠的作品在中國長期被列為“禁書”,遭到全面否定與批判。更諷刺的是1959年由15人編譯的《大地》等作品出現在《賽珍珠反動作品選輯》中。可以看出,這一時期唯一的一次編譯竟然是對賽珍珠的批判。隨后的文化大革命,中國社會完全被極“左”思潮控制,“以階級斗爭為綱”打倒“封資修”的社會意識形態使外國文學翻譯陷入沉寂,特別是英美文學,賽珍珠的作品《大地》更是無人問津。盡管中美關系隨著1972年尼克松訪華得到緩解,但賽珍珠仍然被拒之中國國門之外,簽證遭到駁回,導致賽珍珠因這對她來說致命的打擊而與世長辭。由此可以看出,社會意識形態的對立讓譯者在翻譯時寧愿選擇“零翻譯”也不愿選擇會產生嚴重的、懲罰性后果的翻譯活動。
20世紀70年代末,中國進入了改革開放的新時期,人們的思想大大解放,塵封了近30年的賽珍珠作品在中國也隨著“階級斗爭”的意識形態逐漸瓦解、中美建交、中美文化交流加強而得到解凍。盡管這一時期,“解放思想”“交流合作”成為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然而《大地》的翻譯出版又等待了十年。1985年,《諾貝爾文學獎金獲獎作家小說選》收錄了賽珍珠以日本為題材的小說而未收錄《大地》,因為“她對中國并沒有真正了解,她所知道的中國只是觸及了中國的一些表面現象……她對社會主義制度和無產階級專政,更是格格不入。”[1]“這位女作家在我國農村并未深入,觀察也很表面,而且是用資產階級觀點來看問題,當然不可能正確了解我國勤苦耐勞的農民,甚至有很大的歪曲。”[2]“主觀立場還是站在舊中國的統治者一邊的……”[3]由此可以看出,在改革開放初期,雖然“階級斗爭”已悄然解凍,但《大地》所描寫的主人翁愚昧無知、保守落后,靠動亂渾水摸魚發財,嫌妻娶妓與人們期待的改革開放的新中國大相徑庭的。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仍然受到“階級斗爭”這一殘留的非主流意識形態或者說譯者個人意識形態的控制。在這種形勢下,這一作品仍然遭遇“零譯介”。但是《大地》在1984年還是迎來了久違的正面的評價:“作品題材引起廣泛興趣”“主題所包含的某些普遍意義”“作者在描寫人物命運時在充滿感情的情節安排和內心刻畫方面所表現出來的藝術技巧。”[4]由此,1988年廣西漓江出版社推出了“諾貝爾文學獎作家叢書”第三輯,王逢振、馬傳禧翻譯的《大地》被收錄其中。這是繼1949年以來,《大地》再一次在中國內地公開出版發行。標志著《大地》在中國的完全解凍。1988年后,又有《大地》的9個譯本出版,王逢振是《大地》譯本的主要戰將。
從賽珍珠《大地》在中國的譯介可以看出,翻譯禁忌是翻譯活動中客觀存在的一個普遍現象,是人類社會的一種文化政治存在。這一作品在中國特殊的歷史時期的譯介中受到社會意識形態的制約,使譯者在翻譯時產生了對于翻譯這一作品可能導致的危險或嚴重后果的顧忌,表現為他們本該對描寫中國題材的諾貝爾文學獎的翻譯趨之若鶩,但事實卻大相徑庭,要么選擇零譯法,要么選擇編譯、刪譯。在不同的三個歷史階段,翻譯禁忌的體現和引起翻譯禁忌的社會意識形態內容是不一樣的,這正說明翻譯禁忌具有可變特質。筆者期待本文能夠使翻譯禁忌這一翻譯現象得到更多的關注和探索。
[1]孫坤榮等.諾貝爾文學獎獲獎作家小說選:第2輯[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重慶:重慶出版社,1985.
[2]陳艾新.賽珍珠的三部曲[N].人民日報,1982-05-17(8).
[3][4]信德.諾貝爾文學獎獲獎作家傳[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4.
責任編輯:郭一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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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531(2015)05-0062-03
左芳/成都中醫藥大學外語學院講師,碩士(四川成都611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