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霞
電影《風聲》的多模態話語分析
李海霞
電影除了語言媒體,還包括景別、色彩、鏡頭、構圖等視覺非語言媒體,以音響、音樂為主題的聽覺非語言媒體,以及視聽復合式非語言媒體。電影是含有多種社會符號且需要多種感官互動的多模態語篇,是用多模態語篇構建意義的典型范例之一。本文主要運用O'Halloran提出的電影視覺圖像與聲響的分析模式,從畫面、聲音及視覺圖像三個方面對電影《風聲》進行多模態話語分析。
電影;風聲;多模態;話語分析
在進行多模態話語分析前,要先弄清楚什么是模式、模態與多模態。模式指的是話語模式,即信息的交流渠道,例如,口頭、書面、電子、身體動作等(杜金榜,2013)。模態是指信息接受者所感知的話語模式。感知通道和符號系統是劃分模態的兩種主要標準。其中感知通道模態主要包括聽覺、視覺、味覺、嗅覺、觸覺這五種模態;符號系統模態主要包括語言文字、言語聲音、副語言、圖像、肢體動作、音樂等模態。判定是否為多模態話語分析主要有兩種標準,其一,看是否同時使用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感知通道模態;其二,看是否同時使用兩種或兩種以上的符號系統模態。
多模態話語分析從皮爾斯等人的符號學理論中吸取了媒介、對象、解釋三位一體等理念,但其主要理論基礎是韓禮德創立的系統功能語言學(杜金榜,2013),主要的理論視角是韓禮德的社會符號學。Kress&van Leeuwen(1996)根據系統功能的三大純理功能建立了對圖像進行分析的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框架;O'Halloran(2004)提出分析電影視覺圖像與聲響的分析模式,即先從電影的類型、形式及風格作區分,再從級階角度:電影情節、程序、場景、場面調度、畫格、人物、元素、說話、音樂音響、視覺圖像與聲響的融合等方面去分析電影。電影除了語言媒體,還包括景別、色彩、鏡頭、構圖等視覺非語言媒體,以音響、音樂為主題的聽覺非語言媒體,以及視聽復合式非語言媒體。電影是含有多種社會符號且需要多種感官互動的多模態語篇,是用多模態語篇構建意義的典型范例之一。
(一)電影簡介
《風聲》是根據麥家同名小說改編的中國大陸首部諜戰大片。電影講述了1942年的10月10日,汪偽政府舉辦慶祝國民政府成立三十周年的盛大儀式,又一名汪偽政府的要員被槍殺。一系列高官被暗殺事件,引起了日本方面的高度重視。日軍特務機關長武田懷疑這一系列暗殺行動是共產黨地下領導人“老槍”策劃的,他迫切希望抓住這次機會破獲“老槍”的組織。除了要完成日本天皇交由的任務之外,還懷揣著洗去先輩恥辱重振家族聲望的私心。武田調查到負責發送指令的“老鬼”就潛伏在剿匪司令部內,于是將最有可能接觸到電報的五個嫌疑人——偽軍剿匪大隊長亦正亦邪的吳志國,偽軍剿匪總隊司令侍從官文質彬彬的白小年,偽軍剿匪司令部譯電組組長冷靜高傲的李寧玉、行政收發專員灑脫嬌縱的顧曉夢,以及偽軍剿匪總隊軍機處處長圓滑溫吞的金生火帶到了封閉的裘莊。調查的期限只有五天,武田必須采取各種手段甚至殘忍的酷刑才能找出“老鬼”。他掌握著所有人的命運,像一只眼神銳利的老鷹洞察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被軟禁的五個人為了保全自己,也在處心積慮地觀察著周圍其余四人,都希望盡快把“老鬼”揪出來以便自己能夠安全地離開裘莊。其中還有一個重要角色那就是偽軍特務處處長王田香,集詭詐、狠毒、機警、圓滑于一身。他是武田的爪牙,也是酷刑的執行者。他像一只狡猾的狐貍游走在大家周圍,威逼利誘用盡各種手段來尋找老鬼。
(二)畫面
整部影片以黑白畫面為主,光線昏暗,制造出一種壓抑恐怖、令人窒息的氣氛。電影的場景也主要以封閉式場景為主。如片頭偽政府某高官被殺場景,就在燈光昏暗門窗緊閉、到處是保鏢嚴格把守的餐館內。五個“嫌疑人”被禁閉的裘莊也是如此。封閉昏暗的房間、封閉昏暗的客廳、封閉昏暗的審訊室更是如此。根據O'Halloran的電影視覺圖像與聲響的分析模式,說話者地位的不同,說話時所處的畫面位置也不同。通觀整部影片,日軍給偽軍軍官下達命令或審訊時幾乎一律處于屏幕的左方。左方在中國代表的是尊貴的一方,在系統功能語法中代表的是主位是舊信息。因此,日軍在影片中一向處于左方的位置表明其想主宰一切,將自己放于高于一切的位置。顧曉夢是“老鬼”,吳志國是“老槍”,“老鬼”聽命于“老槍”。按此在影片中當顧曉夢與吳志國同處一畫面時,后者應當處于左方,然而實際卻是相反的。顧曉夢常常處于左方,這是為什么呢?雖然吳志國是“上司”,但其“老槍”的真實身份到影片最后才告知觀眾,據系統功能語法理論,那么“吳”相對于“顧”就是新信息。因此,其被放置于畫面的右面是情有可原的。
(三)聲音
聲音基調以沉悶為主。片中多次出現陰郁幽暗的畫面配以沉悶的腳步聲或是音樂,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使人不得不時刻保持高度警覺。五個“嫌疑人”五種不同的聲音。顧曉夢驕縱灑脫,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說話時而尖酸刻薄,時而沉著冷靜,時而柔弱溫順、令人捉摸不透。她代表著一種世事無常的聲音。李寧玉作為譯碼天才,給人冷艷高傲、不可侵犯的感覺。聲音一向沉著冷靜的她,當受到質疑被日軍以變態的方法檢驗下體時只是歇斯底里地叫了一聲,并沒有像人們所期待的那樣奮力反抗。外表的高冷、神圣不可侵犯與實際的柔弱、不堪一擊形成鮮明對比。她代表著一種外強中干的聲音。鐵血陰冷的吳志國,聲音霸氣而滄桑給人亦正亦邪的感覺。他代表著一種沉穩成熟的聲音。清秀白皙的白小年是個昆曲名伶,他與偽軍張司令關系曖昧,行為舉止及聲音陰陽參半。他言語犀利,不容別人質疑,其實他才是表現最真實的人。然而真實的言語以及陰陽參半的聲音在當時情形是不被大家認可的,因此其便理所當然的第一個被“處死”。他代表著一種在亂世中向往純潔和平而不能得的聲音。金生火靠裙帶關系當上了軍機處處長,處事溫吞圓滑,然而當危險來臨時,他卻是表現最為不淡定的那一個,還沒等到被審問時就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代表著一種雖位居高處但內心十分脆弱的聲音。
(四)視覺圖像
Kress&Leeuwen認為,圖像中的視覺符號不僅可以反映客觀世界和主觀世界發生的各種事件,而且可以表現各種各樣的人際關系,與此同時視覺符號內部也是一個有機的連貫的整體。視覺圖像可以造就圖像和觀眾之間的特定關系,不同的圖像處于不同的位置就會促成不同的含義。任何特定元素在整體中的角色取決于它被放置的位置,即不同的位置具有不同的信息值。片頭當偽政府高官被暗殺后,給了一個他坐在椅子上背對著觀眾頭往后仰的鏡頭,這種背離觀眾的畫面似乎是在說明,偽政府有背人心人道的行為最終是會被扼殺的。根據Kress和Leeuwen的觀點,視覺語法中的互動意義是指圖像中的世界與觀看者之間的特定關系,并且認為社會距離可以由遠景、近景和中景等取景方式來實現。遠景表現的是冷漠的社會距離,中景體現的是公共事物的一種互動,近景則體現人物與受眾的親密關系。
影片中正面人物說話時,一般是給予近距離的鏡頭,拉近了與觀眾的距離;然而當日軍或偽軍說話時一般處于中景或是遠景。尤其是日軍在審訊時,幾乎是無一例外地使用遠景鏡頭,這樣就將其殘忍無情冷酷陰險的本性表現得淋漓盡致。
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的迅猛發展充分體現了現代信息技術對人類話語模式的影響,極大地拓展了語篇分析的研究領域、內容和方法(杜金榜,2013)。本文主要運用O'Halloran(2004)提出的分析電影視覺圖像與聲響的分析模式,從畫面、聲音及視覺圖像三個方面對電影《風聲》進行了多模態話語分析。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影視業的飛速發展,以及電影的多元符號性和要求多種感官互動的多模態特性,使越來越多的研究者津津樂道于電影的多模態分析。
[1]O'HALLORAN.Visual semiosis in film[A].O'Halloran,K.(ed.).Multimodal DiscourseAnalysis.London:Continuum.2004.
[2]Kress&Van Leeuwen..Reading Images: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M].London And Newyork:Routledge. 1996
[3]Kress&Van Leeuwen,MultimodalDiscourse[M]. London:Arnold.2001.
[4]杜金榜.語篇分析教程[M].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13,
[5]靳雅姝.多模態話語分析研究——以《大紅燈籠高高掛》海報為例[J].電影評介,2010(11):75-76.
[6]李妙晴.改編電影的多模態話語分析——以《大紅燈籠高高掛》為例[J].電影文學,2007(15):98-100.
責任編輯:賀春健
H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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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531(2015)15-0046-02
李海霞/云南民族大學外國語學院在讀碩士(云南昆明65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