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視野下的農村社會穩定分析
——基于東平縣農村社會穩定的調查分析

□侯 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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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視野下的農村社會穩定分析
——基于東平縣農村社會穩定的調查分析

□侯 飛

農村社會的穩定，是構建和諧社會，實現中國夢必然面臨的突出問題之一。本文立足農民對自身及其所處環境的主觀感受和評價，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考察農民在生活水平、社會保障、人居環境、社會治安和基層組織等五個方面的滿意度，以從農民的視角分析東平縣農村社會穩定的現狀。

農村社會穩定；農民；滿意度

農村社會的穩定，是構建和諧社會，實現中國夢必然面臨的突出問題之一。我國所處的環境正是全球化、現代化背景下的高速發展時期，而現代性孕育著穩定，現代化過程卻也滋生著動亂。對于現代化進程中的國家來說，農村是個變數：要么是穩定的根基，要么是動亂的根源。[1]因此對農村社會穩定的研究是刻不容緩的重大課題。

同時，學術界對農村社會穩定的研究也從未中斷過。現有的研究大部分集中考察“社會治安”與“社會沖突”兩個方面，在“社會治安”方面關注防控力量和公眾生活狀況的官方統計數據，在“社會沖突”方面關注沖突的原因與程度。而鮮有研究從公眾的視角關注公眾自身及其所處環境的“滿意度”。因此，本文從農民自身視角，立足農民的自我感受，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考察東平縣農村社會穩定的現狀。

一、文獻綜述

從農村社會穩定的現狀來看，總體上是一種穩定狀態，發生比重較低，多數規模較小、激烈程度不高。但是農村爆發沖突的絕對數量不容樂觀；農村地區積累的大量不滿情緒得不到紓解，給未來的社會穩定維護造成極大困難。[2]

從影響農村社會穩定的因素來看，主要有征地、環境污染和侵害問題、村級選舉、宗教和宗族問題、黑惡勢力問題、干部腐敗問題、公共服務等。[3]此外還包括農村村民的權威認同，[4]農村精英缺失與社會控制的弱化，[5]農村人口流動，[6]農村文化建設，[7]農村空心化，[8]“鄉政村治”的制度[9]等等。

在維護農村穩定的對策中學者主要集中在解決土地利用糾紛和創新基層管理方面。面對土地糾紛的利益變化、政策執行不規范型、遺留問題、合同銜接不暢型，[10]各地政府應明晰農民的宅基地、耕地以及村集體資產的產權關系，[11]完善農村征地拆遷補償制度，規范和限制征地拆遷利益再分配的博弈空間，建立農村階層沖突的安全閥制度[12]等；面對農村社區管理體制上的缺失，農村基層領導干部服務意識淡化，服務走樣、服務錯位、服務變味，鄉村干部工作粗放，方法簡單；村班子后繼乏人，基層組織缺乏戰斗力；忽視思想政治工作和人文精神的引導，[13]政府應當改善社會管理方式，克服當前碎片化、剛性化、缺位化和錯位化的制度缺陷，構建一個多層次全方位的系統化韌性化的農村社會穩定機制，[14]農村社會穩定機制的構建,不能忽略文化建設以及對鄉村社會內部力量的引導,包括重建農民的生活方式和精神世界，[15]推進依法治國和加速“法律下鄉”[16]等等。

二、調查方法及變量描述

本文采用問卷調查的方法，使調查員深入調查點進行結構式訪問的方式，并在問卷調查中進行多聽多看的無結構實地調查，獲得豐富可靠地調查資料。在調查員的選擇上，本調查充分利用東平縣職業中專的本土學生資源，以達到“易進入”調查點和“獲得到”社會穩定這一敏感話題資料的雙重效果；在調查點的選取上，綜合考慮東平縣鄉鎮和行政村的數量、區位及綜合發展水平，以及招募的調查員的生源地情況，使調查點包括東平縣全部14個鄉鎮和其中全部708個行政村的160個；在選擇受訪者上，我們要求調查員根據自己村莊的情況，綜合考量男女比列、年齡層次、家庭生活水平等維度，且自己家庭成員作為受訪者最多不能超過一個。問卷總共發放360份，回收330份，回收率91.7%，有效問卷292份，有效率81%。主要變量描述如表1。

表1 主要變量描述統計

三、農民對農村社會穩定的滿意度分析

（一）生活水平方面的滿意度

在生活水平方面主要考察東平縣農民對滿足自己生活所需的滿意度，即收入水平、貧富差距和未來生活的支出壓力。由東平縣統計局提供的數據顯示，東平縣2013年農民人均純收入9446元，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生活消費支出5184元，貧困人口發生率7.4%。同年國家統計局公布的全年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為8896元，由此可知東平縣農村居民純收入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但這并不代表東平縣農民生活富足和幸福指數高，因為官方的統計數據并不能統計農民的這些收入是否能夠滿足自身物質和精神方面的雙重所需。

1.東平縣農民收入結構合理，貧富差距適中

孔子有言“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币虼嗽诳疾鞏|平縣農民收入水平時，不僅了解受訪者家庭收入、支出的具體數字，更要將受訪者的生活水平放在整個行政村范圍內進行縱向比較，以便了解農民對自身處于村內經濟層次和對貧富差距的認識。

圖1顯示在以家庭收入為標準的金字塔中，受訪農民認為自己家庭靠近于村莊金字塔最底層的占到5.9%，恰好在東平縣官方統計的“貧困人口發生率為7.4%”的范圍之內，認為自己家庭處在金字塔尖（家庭收入較高）的占到7.4%，認為自己家庭位于處于普通水平的達到71.6%。統計顯示東平縣村民大部分對自己的家庭收入是滿意的。

與家庭收入位序相對應的是村民對貧富差距的認識，如圖2所示，橫線的雙向箭頭表示差距，橫線的長短表示差距的大小。統計顯示認為村民貧富差距適中（一般的）占到59.6%。認為貧富差距大、很大和非常大的累加百分比達到30.7%，

從社會分層的角度分析，我們可以將東平縣農村中家庭收入處于普通水平的稱為農村中的“中產階層”。綜合最低收入、最高收入、“中產階層”收入數據，以及貧富差距示意圖可知，東平縣農村收入水平呈現“橄欖球型模式”，這也是理想的社會結構模式，是有助于社會穩定的分層模式，因此從總體上說東平縣農民家庭收入結構合理，貧富差距適中。

圖1 農民認為自己的家庭收入在村內的縱向位序

圖2 農民認為村莊內的貧富差距狀況

2.東平縣農民三座“壓力大山”凸顯

關注農村社會穩定，必須要了解農民的生活壓力。不同方面的支出比例顯示出一個家庭壓力面的大小。樣本統計值中大部分村民都認可的壓力代表了東平縣農村社會穩定需要關注的問題。表2中我們列舉了七項支出壓力，分別是日常生活支出、醫療、教育、住房、養老、人情往來和其他方面的支出。同時我們重點統計“有些壓力”、“很有壓力”、“非常大壓力”三個選項。根據三個選項的累加百分比，在七項壓力支出中認可比例由大到小分別是：住房、教育、醫療、養老、日常生活支出、其他、人情往來。分別有66.5%、60%、58.6%的村民認為在住房、教育、醫療有支出壓力，村民認可度非常高。

“理想的房子、優質的教育、滿意的醫療”是農民對生活的期望，是生活的動力?，F如今“住房、教育、醫療”成為東平縣農民支出的三座大山，三座大山是需要政府高度關注的民生問題，也是關系到農村社會穩定的基礎性問題。三座大山的壓力不僅需要村民自我發展，更需要政府的宏觀指導和建立健全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

表2 東平縣村民對未來支出壓力度的人數統計

（二）社會保障方面的滿意度

十八大報告提出“要堅持全覆蓋、?；尽⒍鄬哟?、可持續方針！以增強公平性、適應流動性、保證可持續性為重點！全面建成覆蓋城鄉居民的社會保障體系”。[17]社會保障體系的完善關乎民生問題、社會公平問題，是黨和國家“以人為本，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舉措。而農村社會保障體系的完善更是社會穩定的重中之重，但是“農民真苦農村真窮農業真危險”恰恰體現了農村社會保障體系的狹隘性與脆弱性，尤其體現在醫療與養老兩個方面。形成了農民對醫療保險與養老保障的剛性需求與農村社會保障體系遲發展的矛盾。

1.新型農村社會保障體系深入民心

近年來，政府不斷完善農村社會保障體系，在農村實施農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新農合）、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制度（新農保）及各種補貼制度等待。在對東平縣農民對農村社會保障體系的滿意度調查中，如圖3所示，農民對黨和政府大力構建社會主義新農村的一系列社會保障制度非常滿意，尤其突出表現在對政府的各種糧農補貼、新農合和新農保制度上，滿意度分別達到88.6%、88.8%和85.5%。農民的滿意是對國家工作的最大肯定，說明在國家大力增加對農村醫療保障投入后，農民“看病貴、看不起病”的問題正在得到緩解。同樣，新農保的實施體現了“?；?、廣覆蓋、有彈性、可持續”的存在價值，錢不在多，卻是讓利于民，惠恩于民的暖心政策。

圖3 農民對農村社會保障體系的滿意度

2.新型農村社會保障體系美中不足

政府致力于綜合性的、城鄉統一的社會保障體系建設。但是農村因為自身人口基數大、物質資源單薄、傳統觀念束縛等因素限制，農村社會保障體系存在保障起點低、地域差距大等先天不足、后天失養的現狀。主要體現在新農合和新農保制度上。

“脫貧三五年，一病回從前”的緊箍咒時刻束縛的每一個脆弱的農村家庭，也不斷導向著“小病抗，大病拖”的行為選擇，這體現了不合理的醫療體制和不公平的待遇。新農合制度不斷提高籌資標準和報銷比例，但是新農合的報銷比例是由地域差距和醫院等級層次決定的。也就是脫離戶籍所在地的報銷比例低，醫院等級層次越高的報銷比例越低。在“東平縣農民對新農合在不同等級醫院的報銷比例不同的滿意度”調查中有87.3%農民對此表示不滿意。另一方面鄉鎮衛生院與城市醫院的醫療水平不可同日而語，農民自身物質條件的有限性與醫療資源城市的集中性形成鮮明的矛盾。因此打破城鄉二元結構體制、大力完善新農合迫在眉睫。

在新農保方面，農民對參保熱情普遍，但是投保謹慎。新農保制度規定60歲以上的中國農民而不論其以前是否繳費、就業歷史和收入現狀，可以按月領取55元的基礎養老金。不到領取年齡的參加新農保的農村居民應當按規定繳納養老保險費，繳費標準目前設為每年100元、200元、300元、400元、500元、600元、700元、800元、900元、1000元、1500元、2000元12個檔次，地方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增設繳費檔次。參保人可自主選擇檔次繳費，多繳多得。[18]但是在“東平縣農民新型農村養老保險繳費金額”調查中，繳納100元和200元檔的占了73.9%，繳納2000元檔的僅有2人。說明雖然新農保廣受好評，但是在繳納費用上農民還是相對保守。另外新農保的月養老金待遇公式為“基礎養老金（55元）+個人賬戶總額÷139”，以每年繳納500元為例，交夠15年剛好到達領取年齡，在基礎養老金不變的情況下每月才能領取109元。以當前的生活水平和物價水平作為參考，東平縣農村（2013年1月1日起）低保月補助水平已經達到135元以上。[19]這說明農民對新農保的回報率存在著疑義。

（三）人居環境方面的滿意度

2012年中央1號文件明確提出“把農村環境整治作為環保工作的重點，加快農業面源污染治理和農村污水、垃圾的處理，改善農村人居環境”；2013年中央1號文件提出“推進農村生態文明建設，加強農村生態建設、環境建設和綜合整治，建設美麗鄉村”；2014年中央1號文件進一步明確提出“開展村莊人居環境整治，加快編制村莊規劃,推行以獎促治政策,以治理垃圾、污水為重點,改善村莊人居環境…”。可見，就如何建設優良的人居環境鄉村，已經成為國家關注的重點。

隨著物質水平的不斷提高，農民對自身人居環境越來越重視。但是由于農村經濟發展水平滯后、村莊建設長期沒有合理的規劃等多方面因素導致農村人居環境慘不忍睹，根據建設部的調查具體表現為五大隱患：飲水安全隱患，給排水和生活垃圾造成的環境安全隱患，因過境道路和沒有村中道路而產生的交通安全隱患，因人畜混雜、消防、防洪、衛生防疫而引起的公共安全隱患，以及因豎向規劃不利而引發的社會不和諧隱患。[20]農村人居環境的現狀正在引起更多的不滿，影響著農民對自己家鄉的歸屬感、榮譽感，影響著農民對村委的信任度和管理能力。因此關注農村社會穩定問題，應當考察農民對人居環境的滿意度。

在對東平縣農村人居環境的問卷調查中，我們重點調查了農民對村莊整體規劃、村莊道路、排水系統、村莊路燈、娛樂設施、垃圾處理、村莊綠化七個方面的滿意度。如圖4所示，在村莊“整體規劃”方面，54.5%的村民表示滿意。但是在其他六個方面，都超過一半的村民表示不滿意。

圖4 農民對農村人居環境的滿意度

在“村莊道路”方面有59.6%的村民表示不滿意，與村莊道路相配套的“排水系統”不滿意度達到74.0%，其中很不滿意就達到了33.2%，這也間接證明了農民對“晴天車拉人，雨天人拉車”、“小雨成河，大雨成海”等笑話的無奈；與村莊道路相配套的另一設施“村莊路燈”的不滿意度達到了68.8%，其中很不滿意達到37.3%，凸顯了村莊路燈設施缺失、老化，更有一些村莊僅在過年時使用幾天，路燈形同虛設。

在體現新農村建設“村容整潔、生態文明”方面，我們考察了“村莊綠化”與“垃圾處理”兩個方面。在“村莊綠化”方面有64.4%農民表示不滿，在“垃圾處理”方面有75.7%的農民表示不滿，其中有35.6%的農民表示很不滿，這兩方面的數據表明“村容整潔”建設任重道遠。追其原因可分為內外兩方面，自身內部原因：一是傳統的農村規劃中鮮有綠化方面的專門設計；其次是農民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各種垃圾數量增多；再次是在對東平縣農村的調查中，我們也注意到東平縣住房建筑密度較高，耕地有限，丘陵山地乃至河床等能耕作的都被種了糧食，人地矛盾突出；農民僅為收益種植綠化樹苗，綠化樹苗也只為城市供應。外部原因則是“大樹進城、垃圾進村”近在咫尺，農村正在承受著城市快速發展產生的巨大“污染”的侵襲。

優良的鄉村人居環境離不開對精神生活的追求，我們通過對“娛樂設施”建設的滿意度來考量精神生活的物質基礎建設。遺憾的是有65.4%的農民對此不滿意，其中有34.2%的農民表示很不滿意。近年來，農民在不斷豐富自己的物質生活時，也在不斷的追求精神生活，尤其在健身、娛樂方面都有很快的發展。在我們對東平縣農村的調查中，了解到廣場舞已經風靡到部分村莊中，但是與之配套的廣場（硬化路面空地）、音響、路燈等卻不能滿足農民的需求。

綜上所述，東平縣農村人居環境非常脆弱，農村人居環境常見的五大隱患多有存在。調查中顯示東平縣農民對此深有感觸，多有不滿。因此關注農村人居環境，切實落實中央1號文件中關于農村人居環境的要求，是順民意、得民心的重要舉措，是有助于農村社會穩定的重大舉措。

（四）社會治安方面的滿意度

所謂社會治安，是指國家通過法律、法規和運用警察職能以及治安行政管理手段所建立起來的一種穩定安寧的社會秩序。十八大四中全會要求“完善立體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保障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社會治安狀況關系著社會穩定大局。

在對農村社會穩定的研究中，社會治安層面多注重兩方面，一方面關注各類案件及治安災害事故發生率的統計；另一方面關注社會治安防空力量的投入和工作效率，包括民警和治安輔助人員數、各類案件的破案率、糾紛救助處理率、特定人群（外來人口、刑滿釋放人員、吸毒人員等）犯罪率等。這些指標成為衡量地方社會治安狀況及地方官員政績、業績考評的側重點。但是這些指標都是從政府的角度出發制定和實施的，都是社會治安體系自身的硬件條件。社會治安的本質是維護社會秩序，促進社會穩定。那么對社會秩序、社會穩定的評價，最直接、最根本的來源應當是民眾的感受。因此僅僅以這些指標來評價社會治安是片面的，因為這些指標忽略了民眾對當地社會治安狀況的直接的主觀感受和綜合反映。

在對東平縣農村社會穩定調查中，我們考察了“東平縣農民對東平縣社會治安狀況的滿意度”。如圖5所示關于“東平縣農民對本地治安狀況的總體評價”的統計中，十分滿意的比重僅占到2.4%，比較滿意的比重占到19.2%，滿意的比重占到51.4%，累加滿意度達到73%。這一數據說明，大多數農民對東平縣的社會治安狀況是滿意的，同時我們亦不能忽略21.2%的農民對此不滿意，尤其關注有5.8%的農民認為社會治安狀況很差。也就是東平縣總體治安良好，但有個別村莊存在著治安漏洞。正所謂防微杜漸，“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少數人的安全感也應當引起我們的關注。

圖5 農民對農村社會治安的滿意度

在對“東平縣農民對本地治安狀況的總體評價”統計基礎上，我們側重了解了東平縣社會治安的防控力量，社會治安防控力量中對“民警萬人比”的要求，是硬件設施的必備要求，但有合格的數字比，不一定有滿意的成績。關注“東平縣農民對民警的滿意度”，有助于我們從另一個角度考量社會治安防控力量。我們分三個維度來衡量“東平縣農民對民警的滿意度”，分別為“您所在的村莊是否有民警巡邏”、“您對民警警情反應速度及效率是否滿意”、“您對民警是否信任”。如表3所示，東平縣有59.0%的農民對民警表示信任，但是與之不相適應的是，有88.7%的農民表示沒有“民警到村莊巡邏”，有58.2%的農民對“民警警情反應速度及效率”表示不滿意。因此，在達到政府要求的“民警萬人比”的同時，我們更應當強調工作態度、工作能力，尤其是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當農民的期望與現實存在著落差，農民心中對民警的那桿秤就會傾斜，這不僅辜負了農民的信任，同時是社會治安的漏洞，是農村社會穩定的隱患。

表3 東平縣農民對民警的滿意度

（五）對基層組織方面的滿意度

農村基層組織是最直接、最全面、最真切接觸和感受農民生活現狀的組織體系，是貫徹國家農村政策最具體的實施者，是發展農村最不可或缺的帶動力量。因此農村基層組織的管理不僅關系著廣大農民群眾的生活和命運，也關系著國家穩定和發展的大局。以農村基層組織為載體推進農村社會管理體制的創新，有效化解在新型城鎮化快速發展過程中農村快速變動中的各種矛盾，推動農民收入持續增加、開創農村快速協調健康發展的新局面，必將有深遠的現實意義。[21]

表4 東平縣農民對農村基層組織管理的滿意度

如表4所示，我們通過“農民對村干部個人素質和村委工作能力的滿意度”調查來衡量東平縣農民對農村基層組織的態度。具體分為七個維度，分別是“農民對村干部的道德素質是否滿意”、“農民對村干部的廉潔奉公是否滿意”、“農民對村委選舉的公平公正是否滿意”、“農民對村委會信息公開透明度是否滿意”、“農民對村委為民辦事的能力是否滿意”、“農民對村委解決糾紛的能力是否滿意”、“農民對村委帶動村民發展方面是否滿意”。從調查數據中可以得知東平縣農民對農村基層組織管理的七個維度大部分表示滿意，累加滿意度（滿意百分比+比較滿意滿分比+非常滿意百分比）分別達到76.1%、66.1%、67.5%、58.6%、65.0%、61.6%、58.9%。

兩種統計方式的結果差異很大，表明東平縣農民對農村基層組織管理的某一面或某幾個方面大部分人是表示滿意的。但從總體上來衡量，農民表示僅有中等偏下的滿意度。這一數據是值得警醒的數據，農村在取消農業稅以后，三提五統壓力不復存在，當前計劃生育和喪葬壓力也已經不再普遍，那么基層組織與村民的關系在新的形勢下為何不如人意？！農村基層組織的重要地位、農村基層組織的重要作用，關系著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和發展的效果，關系著農村社會穩定大局，關系著和諧社會的構建。農村基層組織應當不斷創新管理方式，改進工作作風，深入群眾生活，急群眾所急，思群眾所思，發展好經濟，建設好農村，服務好農民。

四、小結

農村社會穩定與否，農民心里最清楚。本文立足農民視角，通過“農民對農村社會穩定的滿意度”分析，系統考察了東平縣農民在“生活水平”、“社會保障”、“人居環境”、“社會治安”、“基層組織”五個方面的自身感受。調查顯示，農民的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同時收入差距也在擴大；新型農村社會保障體系深入民心但在戶籍壁壘下略顯不足；農村人居環境不盡人意，五大隱患突出，尤其需要警惕城市垃圾的侵入；社會治安總體良好，農民對民警信任尤佳但對民警警情反應速度及效率存在質疑；農村基層組織參差不齊，總體僅達到中等偏下水平的滿意度，值得政府謹慎關注。

同時，居安思危，方能防患于未然。在未來的發展中，農村將會成為最大的亮點，與此伴隨的便是急劇的社會變遷、社會失范，甚至社會沖突。農村社會穩定中的不確定性因素將會表現出更多的復雜性和突發性。所有的機遇、挑戰與風險都在考量著政府維護農村社會穩定的方式方法。

總之，社會穩定是國家繁榮富強的奠基石，農村社會穩定更是國家關注的重中之重。全面認識農村社會穩定，必須腳踏實地的踐行群眾路線，真正從農民自身的角度了解社會穩定的現狀與特點。唯此方能熟知“農民對農村社會穩定滿意與否”；方能把握不足、找準病根、標本兼治、對癥下藥；方能在構建和諧社會，實現中國農村夢中掌好舵、撐好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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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齊魯網. 泰安提高城鄉低保標準與原政策差額年內補齊.http://news.iqilu.com/shandong/shandonggedi/20130621/1572425.shtml.

[20]人民網. 建設部調查顯示我國農村人居環境存在五大隱患.http://finance.people.com.cn/GB/8215/118863/118888/7459407.html.

[21] 趙麗敏. 農村基層組織發展與社會管理創新[J].人民論壇，2014，（7）.

2015-02-11

山東農業大學文法學院宋明爽教授主持的“東平縣城鄉社會穩定與基層治理體系研究”。

山東農業大學文法學院，山東 泰安，271018

侯 飛（1989- ），男，山東泰安人，山東農業大學文法學院教師，研究方向：城鄉社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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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8-8091（2015）02-009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