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省市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研究

□曾祥明 李文珂 盧現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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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省市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研究

□曾祥明1李文珂2盧現偉2

把北京建設成為國際一流的和諧宜居之都，是習總書記對北京發展的戰略指示。做好外省市新生代流動人口在京的社會融合，事關和諧宜居之都戰略的成敗，事關每一個外來人追尋北京夢的成敗，事關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成敗。課題組通過問卷調查、個案訪談深入了解了新生代外來人口在北京的社會融合情況，運用定量分析與比較分析探討了性別、教育程度、職業狀況、收入水平、住房性質、社會保障等關鍵要素對其社會融合的影響，分析得出新生代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是個人特征、經濟因素和社會因素等共同決定的復雜過程。較好的個人特征、較優的經濟因素及以人為本的社會制度安排能促進社會融合。目前北京的社會融合程度較高，但融合質量有待提高。因此，要繼續深化改革、因情制宜、積極引導、分類推進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一個社會融合程度更高的北京將有助于北京、來京流動人口、國家的多方共贏，促進北京和諧宜居之都的早日建成。

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和諧宜居之都；中國夢

一、引 言

2014年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調研時指出，“努力把北京建設成為國際一流的和諧宜居之都”[1]。這是總書記對北京未來建設的殷殷期待，也是求解北京當前發展困境的戰略指示。把北京建設成為和諧宜居之都的關鍵之一就是如何做好外省市來京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作為一國之都，北京不可避免地吸引著全國無數的熱血之士，而成為一座移民性城市。據2013年度人口抽樣調查數據顯示，“2013年底北京全市常住人口為2114.8萬人，其中常住外來人口為802.7萬人，占常住人口的38%?！盵2]數量龐大的外來流動人口問題是北京不得不認真重視的問題。一方面，外來人口為北京的建設增添了無數動力；另一方面，也給北京帶來了不少壓力。如何做到健康有序的外來人口社會融合將是北京和諧可持續發展的關鍵之一。它的解決需要流動人口自身、北京市以及國家制度層面等多方的共同努力。

外省市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研究將為北京的流動人口治理提供參考，為北京建設國際一流的和諧宜居之都提供思路，讓“北京夢”夢想成真，讓“中國夢”因為有了“北京夢”而更加絢麗多彩。

二、研究方法

本次研究的主要對象是外省市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即外省市來京的80后、90后人口。2014年7、8月間，課題組在不同場所通過不同渠道對其隨機發放調查問卷，采用現場或網絡自填問卷的辦法收集他們在北京社會融合情況的相關資料，特別是收集具體影響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因素數據，如性別、年齡、教育程度、婚姻狀況、職業狀況、收入水平、住房性質、居住形式、基本公共服務、社會保險、社會活動、人際交往等，進而分析新生代來京外來人口的社會融合現狀、特點、困境及其發展對策。本次調查共發放調查問卷120份，收回104份，其中有效問卷100份。問卷回收之后，我們對問卷做了仔細的編碼整理，并運用SPSS社會調查統計分析軟件對樣本數據進行分析。除了問卷調查、統計分析之外，也采用了文獻分析和比較分析，通過收集不同時期北京人口的文獻資料，比較分析每一時期北京人口的情況。

三、研究發現

（一）當前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的基本特征

1.構成情況：以北京周邊地區的80后未婚男性為主

本次調查數據顯示，外省市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中62%為男性，38%為女性，男性比例高于女性，其中80后占比58%，90后占比35%，00后占比2%。未婚者占60.2%，已婚者占38.6%。籍貫分布上，來自東部的外地人占本次調查總數的33%，中部地區占59%，西部地區占8%。其中，河北、河南、山東來京流動人口占比最多，分別為18%、33%、11%?？梢姡瑏砭┚嚯x、流出地人口規模、流出地剩余勞動力、流出地經濟社會發展情況等因素決定了他們是否流動到北京。

2.教育情況：受教育水平明顯較高，但低學歷者也不少

從表1可以看出，受過高等教育的占比為60.4%，特別是研究生以上學歷者已經占到27.1%，平均受教育年限為14年，高于全國平均受教育年限（9.05年）近5年，高于北京市常住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11.6年）2.4年，表明當前在北京的新生代流動人口的受教育程度普遍較高。這些受過較好教育的外來人口工作、生活于北京，不僅是出于他們自身生存發展的考慮，也是北京在發展過程中對于人才的大量需求的表現。他們活躍在北京的各行各業，是推動北京發展的重要力量。此外，我們也注意到，北京龐大的城市規模創造著眾多的工作機會，同樣吸引著大量的低學歷外來人口。如果按此比例以2013年底北京市常住外來人口為802.7萬人測算，在京初中以下學歷的外來流動人口有92.31萬人，相當于我國一個地級市人口的量，他們主要求生于北京的低端服務業。

表1 新生代來京流動人口的受教育程度統計表

（二）當前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的經濟情況

1.就業情況：就業比率較高，但水平還有待提高

從表2可知，若排除職業還是學生及未填寫職業者，作答的被調查者的就業比率高達94.87%，無固定職業者僅有4人。高就業率反應出當前經濟高速發展的北京需要大量的外來勞動力。據北京市相關部門的統計數據，近十年北京市的GDP總量以每年平均2位數的速度增長。這必定隨之帶來更多的就業機會，外來勞動力仍未飽和。

職業構成方面，大致分為三類：一類是富有商人和投資者。他們收入頗豐，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即便沒有北京戶口，也能擁有較高質量的生活，而且北京也在不斷地出臺相關政策，吸納這部分人口，約占2.3%（見表2）。另一類是組織內的中高級員工。這類“北漂”主要是來京求學后留京或京外精英調動進京，他們通過努力在京生活比較穩定，也享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如表2所示，大致為國家機關及事業單位工作人口占比12.6%,專業技術人口占比20.7%。第三類人是商業服務人員，他們占比最大。相比他們的父輩，這些新生代流動人口不會再像其長輩那樣進城干苦力當農民工，但受自身條件限制，他們的就業范圍只能局限在技術含量較低的低端服務行業和低端生產領域。如，餐飲、商販、家政、保安、裝修、運輸等工作。他們大多數沒有北京戶口，沒有完善的社會保險，因而就業成本較低，也是外來人口的多數，占比高達64.4%。

工作時間方面，調查表明，每天工作時間為8小時的占比是52%，小于8小時的占比是15%，大于8小時的占比是33%。如果加上平均52分鐘的上班通勤時間，每個外地人的上班時間還要再多加將近一個小時。若減去午休2小時和晚上平均8小時的睡眠時間，每個外地人每天可自由掌握的時間均值為4小時。

表2 新生代來京流動人口的職業情況統計表

2.住房方面：住宿條件較差

當問及“目前的住房性質”時，受訪者中的86%回答“租房”，11%回答“自購房”。高企的租房比例反映出當前大多數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居住壓力很大，難以短時期內在京獲得屬于自己的住房。當問及“目前的居住形式”時，有9.7%的受訪者表示“與合租者合住”，他們需要與其他人共同分擔北京高額的房租并忍受與家人不在一起的煎熬。問及“目前每月房租”時，月租在“1-999”元的有43人，占租房者的比重高達55.84%（表3）。在58同城北京站中搜索月租1000元以下的住房主要是五環外的單間、郊區的一居室、市區的床位、地下室、隔斷間等，這類住處往往空間狹小、房間擁擠、環境衛生較差?？梢?，大多數外來人口在北京的居住條件不容樂觀。盡管如此，有受訪者表示，現在連這種房子都越來越難以租到了，以致日益住到城市的邊緣，成為城市的邊緣人。

表3 受訪者每月房租情況統計表

3.收入水平：分化日益突出，但多數為中低收入者

表4顯示，當前新生代來京流動人口月總收入大多在8000元以下，其中月總收入在“0-3999”占30.4%，“4000-7999”的占40.2%，兩者之和占到受訪者的70.6%，8000元以上者僅占29.3%，其中12000元以上更是僅占13%。結合流入地與北京的平均工資及其生活成本比較發現，一方面，流動人口可獲得比在原籍更多的收入，這也是來京擇業的主要原因；另一方面，多數流動人口在京的生活比較艱難。問卷中關于“當前理財方式”的調查結果也印證了這點。據受訪者回答，有理財行為的僅占20%，80%的人沒有進行任何理財。因為他們并沒有余錢可以進行理財。甚至29%的低收入者在解決完吃、住、行和給家鄉親人的生活匯款之后已基本無存款。經濟原因是人們選擇在北京工作的首要因素。但如果無法保障物質的基本需求，難以久留京城。如若這種狀況不會發生改變，可能會在一定時期后選擇離開北京。

表4 新生代來京流動人口的月總收入程度統計表

（三）當前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的社會情況

1.社會保障：大多無五險一金

調查顯示，37%的人有養老保險，42%的人有醫療保險。這意味著還有超過一半多的在京流動人口無北京市的基本社會保障，在國家大力推進城鄉社會保障體系建設的路程中，這部分流動人員由于受制于當前的城鄉、城城的多元分隔障礙，難以被覆蓋。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多數受訪者表示在北京高強度的工作與生活壓力下，他們缺乏必要的安全感和歸屬感。有學者指出，“一個國家的發達程度和文明程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這個國家的社會福利制度是否健全和完善，同時，享受社會福利也是每個公民基本權利。”[3]當這些外來人員選擇了在北京生活，并且將自己的青春和寶貴的生命獻給這片土地時，他們應有獲得基本社會保障的權利，這也是北京社會持續健康發展的必要保障。

2.社會生活：相對匱乏

調查人口中，參加過社會和社區活動的人數只占到了23%。也就是說，高達77%的受訪者并沒有參加過北京的任何社區活動?？梢?，外地人的社區活動十分匱乏。如果社區服務做得好，讓外地人在工作之外有更多的機會參與到當地的生活中，會使他們增強主人翁意識，更有利于他們進一步融入北京。

就受訪者的人際交往而言，大多數人的交往對象主要是同鄉，占到54.22%。不過，我們也發現38.55%的受訪者的經常交往對象中有北京人（見圖1），這意味著外來人的交往對象逐漸擺脫單一化的老鄉模式，這對其融入北京社會生活有利。當問及“是否認為北京人看不起外來人”時，僅有28.6%的調查對象認為本地人排外，多數覺得自己和北京人相處較為融洽。人際關系的融洽直接影響外地人在京的融入感，本地人對外來人投以更多的關心和友誼，必定對北京和諧的城市氛圍起重大的積極影響。

圖1 受訪者的交往對象

（四）當前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的價值取向

1.來京原因集中為收入、資源、教育因素

當談及“離開家鄉的原因”時，41%的人們選擇了“老家無合適的工作”，25%選擇“外出學習技能”，27%選擇“不喜歡老家生活”。當談及“北京對他們的吸引力”時，排在前四的回答依次是“收入高”、“工作機會多”、“發展前景廣”和“教育條件好”，分別為28%，21%，21%，10%。北京是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無疑具有大多數人所羨慕的得天獨厚的優勢資源。然而，深究其背后的原因則不單單在于北京的政治、文化、經濟的發達，還在于“我國現實國情中城市與城市之間、城市與農村之間經濟發展水平差距過大，人民收入的貧富差距過大，教育資源分布不公平，基礎設施條件不完善等一系列全國發展中存在的問題?！盵4]尤其是北京周邊地區與北京的差距較大，導致周邊地區的人口不斷涌入北京。因此，真正解決好北京外來人口問題，不僅要立足于更好地開發北京的現有資源，更要樹立全局眼光，統籌全國的發展大計，逐漸實現全國同發展共進步。

2.對北京的感情呈雙重性特點

為了解外來人口對北京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我們通過層層遞進的問題設計方式，全面、深刻地了解他們對于北京的真實感情，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喜歡和不喜歡的問題，更可以從不同的側面深入挖掘人們內心的感情取向。調查顯示，91%的人關注北京的變化，90%的人喜歡北京，89%的人愿意成為北京市民，75%的人愿意把戶口遷入北京，55%的人想在北京長期居住。被訪者的回答隨著問題的設計，“愿意”程度層層遞減，這暴露了外來流動人口對北京感情的矛盾性、雙重性：一方面喜歡北京，另一方面又猶豫是否真的留在北京。留下或者離開，已經成為縈繞于大多數在京外來人口心頭的一個問題。

3.對下一代的愿望：在更好的環境下成長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一切為了孩子”是中國家庭的基本夙愿。通過對“您期望子女以后在哪發展”的調查，可探知人們心底最美好的愿望和想法。期待子女留京發展的回答人數排名第二，占到了20%，在答案中排名靠前，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人們對子女的希冀中排名第一的選擇是去國外，占到24%。選擇讓孩子去國外的不單是那些高學歷、高收入人群，還有相當一部分是一些中低收入者。對于這些中低收入者，連他們自己去國外都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但他們已經想到期待孩子去國外成長和發展，這看似矛盾的事情恰恰透露出他們共同的初衷：去一個（聽說）更加碧水藍天、更加生活舒適的綠色環境下成長。關于“在北京感覺最不幸福的事情是什么”的調查也佐證了這點。大多數受訪者表示“環境空氣差、競爭壓力大、交通擁堵、戶籍障礙導致的不公”。這些“北京病”已經給人們造成無以復加的影響，并且人們認為短期內難以解決這些問題。因此，對于北京的失望也就躍然紙上。如何打造一個更加和諧宜居的北京，讓人們真正感受到幸福，才會讓祖國的下一代在這個幸福的城市下茁壯成長并貢獻自己的力量，已成為當務之急。

四、幾點思考

（一）關于新生代流動人口在京融合現狀的基本判斷

1.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主要受個人特征、經濟因素和制度安排的影響

研究表明，新生代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是個人特征、經濟因素和社會因素等諸多因素所決定的復雜過程，其社會融合水平受到性別、年齡、教育程度、職業狀況、月總收入、住房性質、住房形式、社會保險、婚姻狀況、公共服務、社會活動、人際交往等關鍵因素的影響，但這些因素又具有交叉作用，共同制約著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情況。

個人特征與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有著密切的聯系。如，未婚人口比已婚人口社會融合度高；女性比男性社會融合度高；受教育程度高者比受教育程度低者的社會融合度高。

經濟因素對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影響最為復雜，表現出非單一的線性關系。一方面，就業人口比未就業人口社會融合度高；國家與社會管理者或經理人或企業主比工人、商業服務業員工社會融合度高；擁有自住房者比租房者的社會融合度高；高收入者比低收入者的社會融合度高。另一方面，經濟因素（特別是收入水平和職業狀況）對制度因素、個人因素產生顯著影響，調查表明收入水平高和職業狀況良好的基本上都辦理了居住證、簽訂了勞動合同、擁有社會保險等，獲得了較好的公民權益。

制度因素對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有顯著影響。擁有戶口、居住證及社會保險與其社會融合度呈現正相關。相較其父輩而言，新生代流動人口有著強烈的社會融合意愿，但現有的制度安排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其社會融合的步伐。新生代流動人口能否實現社會融合首先需要的是給予他們政策上的支持，如果不解決政策上的公平問題就難言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社會融合。

2.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度較高，但融合質量有待提高

調查顯示，新生代流動人口在北京的社會融合正在穩步提高，這主要是因為北京有著相對公平的競爭環境、相對規范的制度、較大的發展空間。這從近年來人們逃離北京又返回北京的理性選擇中也可以看出，北京確實為大多數新生代流動人口提供了相對較好的生存與發展環境。

但一個現實是，在京新生代流動人口內部的分化日益嚴重，其在京的社會融合水平不斷擴大。新生代流動人口中的精英群體或許和本地居民基本上融合了，但其中的弱勢群體的融合水平就較低。這種內部差異較大的社會融合水平，其質量有待提高。另一個現實是，就社會融合的不同維度而言，社會接納維度較高，而文化與心理融合維度較低，這也表明了新生代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質量不高。政府導向型的干預不僅要在完善社會保險、規范就業市場等政策方面做出了許多有益的探索，也要更多地考慮到新生代流動人口內部的差異和各個維度之間的差異，政策的實施對象應當向新生代流動人口中的弱勢群體傾斜，還要更多地關注文化與心理維度方面。

（二）推進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必要舉措

1.積極引導，分類推進

對于外來的精英分子，如高學歷者、投資者、特別技能者，要完善人才制度，減少政策壁壘，減輕其在京生活的人為壓力，真正讓這些外地人口獲得與本地人同樣的就業創業機會，維持公平的人才競爭環境；要出臺協同政策，降低自主創業、設立小微科技企業的門檻，支持他們發展高新技術或創意產業，“讓一切創造財富的源泉充分涌流，讓知識在這里碰撞生發出知識革命的火花，以知識、科技推動自主創新，全面提升北京的自主創新能力”[4]，增強北京的綜合實力，推動北京經濟發展、社會進步。

對于占多數的弱勢外地人口，特別是農民工，要公平對待，合理引導，完善管理，搞好服務；取消對其進城務工就業的不合理限制，切實解決拖欠和克扣工資問題，改善其生產生活條件；要做好在京低學歷的外地人口的培訓工作，積極發展各種勞務中介組織，逐步形成城鄉統一的勞動力市場；要健全進城務工人口的勞動合同管理，維護他們的合法權益；要多渠道安排外地務工人口子女就學；要認真清理對外來人口進城務工的不合理限制和亂收費，糾正簡單粗暴清退外來務工人口的做法。在京低學歷的外地人口，特別是農民工參與到北京的建設中、融入到北京的生活中，不僅有利于農民增加收入，而且可以方便北京居民生活，增強北京經濟的活力和競爭力，統籌城鄉協調發展。

2.深化改革，整合推進

一是加快戶籍制度改革，盡快取消已經被形勢發展所詬病的二元戶籍制，統一登記為居民戶口，建立“與統一城鄉戶口登記制度相適應的教育、衛生計生、就業、社保、住房、土地及人口統計制度，擴大義務教育、就業服務、基本養老、基本醫療、住房保障等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覆蓋面”[5]，以人為本，依法保障公民權利，努力實現外來人口更好地融入北京。

二是健全社會保障體系，特別是直接關系外來人口生活狀況的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工傷保險、失業保險、社會救助、住房保障和職業能力培訓。由于戶籍等相關制度難以短時期內徹底改革掉，未來要進一步深化改革，加強頂層設計，做到社會保障制度與戶籍制度的逐漸分離，建立獨立的全國性社會保障體系，實現社會保障一卡通。

三是加強勞動保障，特別是工資和勞動時間問題。要著力提高外來人口、特別是農民工的工資水平，要提高重度勞動行業、艱苦行業從業人口的工資水平，加大對這些行業人口的勞動保障，增加補助，確保其健康權利不受損害；要嚴格遵守國家最高勞動時間規定，建立健全八小時工作時間制度，保障勞動者的合法權益，尊重和保障勞動者休息休假的權利，推進實施職工帶薪休假制度。

四是優化后續學習機制。鑒于未來的社會是學習型社會及個人特征對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重要性，需要不斷優化他們的學習環境，創造條件促進其不斷地提高個人的教育水平，實現人力資本增值。

首都北京是我國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是每一個人都為之向往的地方。它吸引著來自祖國各地的人們到這里來工作、學習和生活，來這里尋找自己的夢想、實現自己的夢想，他們為實現個人夢、北京夢、中國夢而努力奮斗著。外省市新生代流動人口為北京的持久發展注入了活力。為北京長遠發展計，為北京首都的性質計，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前途計，為國民基本權利計，北京及其利益攸關方都應站在歷史的高度促進北京的社會融合。讓外省市新生代流動人口融入北京任重而道遠，需要各方面齊心共同努力。我們堅信，假以時日，北京的社會融合一定會更加完美，成就北京夢，建設成為我國的首善之區，并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現貢獻力量！

[1]習近平：北京要建成國際一流宜居之都[N].北京晨報，2014-02-27.

[2]龍露.去年底北京常住人口達2114.8萬人[N].北京晚報，2014-06-18.

[3]戴榮里.北京市外來務工人員對城市安全的影響及對策[C].//北京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2012城市國際化論壇——世界城市：規律、趨勢與戰略選擇論文集，2012：307.

[4]侯亞非，尹德挺.北京市外來人口特征變化分析[C].//北京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和諧社會：自主創新與文化交融——2006學術前沿論壇論文集（上卷），2006：291.

[5]喬曉春.北京市人戶分離人口狀況分析及戶籍制度改革的設想[J].人口與發展，2008（2）：3-13.

2014-10-15

北京高校青年教師社會調研資助項目“外省市來京新生代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研究”（BJSD201534）；北京對外文化交流與世界文化研究基地青年項目"北京文化外交及其對北京建設國際化都市的影響"（BWSK201301）。

1.中國礦業大學（北京）思想政治教育學院，北京，100083；2.中國礦業大學（北京）文法學院，北京，100083

曾祥明（1985- ），男，江西吉安人，博士，中國礦業大學（北京）思想政治教育學院講師，主要研究領域：中國政治、國際政治、思想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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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8-8091（2015）02-011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