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義
(中共中央黨校經濟學部,北京100091)
論價值規律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作用
王天義
(中共中央黨校經濟學部,北京100091)
資源配置具有雙重含義:一般含義是勞動過程三要素的結合,它為一切社會形式所共有;特殊含義是生產資料和勞動力在不同社會的結合方式,它體現出特定的社會性質。社會總勞動按比例分配在商品社會通過價值規律來貫徹,每一個生產部門都必須按照社會勞動總量分配給本部門的勞動量生產商品,并根據商品的市場價值進行交換。供求關系、競爭和價格波動在資源配置中的作用以市場價值為基礎,是價值規律的具體實現形式。
資源配置;社會勞動按比例分配;價值決定;市場機制
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首次提出要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的理論觀點。有人認為,市場配置資源是西方經濟學的核心觀點,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只講經濟規律而不講資源配置,因此,貫徹《決定》的要求,我國的經濟改革就必須以西方經濟學為指導。本文認為,這種認識是值得商榷的。馬克思的《資本論》不僅研究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及與之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同時也揭示了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資源配置規律。與西方經濟學脫離社會生產關系而抽象地談論資源配置不同,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分別從人與自然和人與人雙重意義上研究資本主義社會的資源配置問題。可見,馬克思在《資本論》中首先從經濟規律上然后才是從經濟規律的作用形式上對資源配置的研究,比西方經濟學要更為深入、更為全面和更為精辟。因此,學習馬克思的《資本論》,尤其是從正確理解和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的角度學習《資本論》,對于深化改革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指導意義。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去年7月8日在與專家學者座談會上指出的那樣:“各級黨委和政府要學好用好政治經濟學,正確認識和更好遵循經濟發展規律,不斷推進改革開放、領導經濟社會發展、提高經濟社會發展的質量和效益的能力和水平。”習總書記這里講的政治經濟學,指的就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而不是西方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
經濟學講的資源,是指人們從事生產經營活動不可缺少的主客觀條件,通常包括人力資源和非人力資源兩個方面。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將這兩類資源分解為勞動過程的三個簡單要素:有目的的活動或勞動本身(即人力資源)、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即非人力資源)。勞動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間的過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動來調整和控制人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過程。非人力資源,不管是勞動對象還是勞動資料,都必須通過人的勞動才能發揮作用。
馬克思所講的資源配置具有雙重含義。一般含義是勞動過程三要素的結合。在勞動過程三要素中,勞動是能動的主體要素,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是勞動加工的對象和勞動運用的條件,都是為勞動所利用和服務的。資源配置過程就是以人類勞動為主導的生產要素的結合過程,其實質就是馬克思所講的社會總勞動按比例分配的過程。馬克思指出:“要想得到和各種不同的需要量相適應的產品量,就要付出各種不同的和一定數量的社會總勞動量。這種按一定比例分配社會勞動的必要性,決不可能被社會生產的一定形式所取消,而可能改變的只是它的表現形式,這是不言而喻的。自然規律是根本不能取消的。在不同的歷史條件下能夠發生變化的,只是這些規律借以實現的形式。”[1]580
由于勞動過程總是在一定的社會形式中進行的,勞動過程三要素的歸屬和結合方式不同,資源配置方式在不同的社會也不同。馬克思指出:“不論生產的社會形式如何,勞動者和生產資料始終是生產的因素。但是,二者在彼此分離的情況下只在可能性上是生產因素。凡要進行生產,它們就必須結合起來。實行這種結合的特殊方式和方法,使社會結構區分為各個不同的經濟時期。”[2]44在資本主義社會里,由于一方面生產資料歸資本家所有,勞動者的勞動條件被剝奪;另一方面,勞動者具有人身自由,占有自己的勞動力資源。因而,生產資料和勞動者的結合,必然采用資本雇傭勞動的方式去實現生產資料與勞動者的結合。馬克思在分析資本主義社會的資源配置方式中,徹底揭露了資本所有者和勞動者之間的剝削和被剝削的社會關系。
西方經濟學雖然也認為資源分為人力資源和非人力資源兩大類,但他們不是從二者關系角度,更不是從社會生產方式的角度,而是用資源的稀缺性來解釋資源配置的。如美國經濟學家薩繆爾森認為,在人類社會,由于人力資源和非人力資源的數量都是有限的,因此,當人們在“決定生產什么,如何去生產時,他在實際上一定要決定這些資源將如何被分配于千百萬種可能生產的不同商品之中。”[3]所以,在他看來,所謂資源配置,就是在有限的資源中間進行選擇以達到生產最優化的過程。這種解釋不僅沒有說明在資源配置中人力資源與非人力資源的關系,甚至是故意掩蓋在不同社會制度條件下資源配置所體現的人與人之間的經濟利益關系。
由此可見,馬克思在《資本論》中講的資源配置與西方經濟學講的資源配置顯然是有重大區別的。西方經濟學是從事物的表象出發,把資源配置歸結為資源的有限性或稀缺性,而沒有看到在不同社會制度下資源配置方式所體現的社會性質。馬克思不僅從一般意義上,即從社會勞動按比例分配的一般規律上講資源配置,而且還從不同社會資源的不同占有方式和結合方式的角度,深刻地分析了在不同社會中,由于生產資料所有制的不同,生產資料與勞動者結合方式的不同,資源配置所體現的社會性質也就必然不同。
在馬克思看來,社會勞動按比例分配規律在商品社會中的表現形式就是價值規律。馬克思指出:“在社會勞動的聯系體現為個人勞動產品的私人交換的社會制度下,這種按比例分配社會勞動所借以實現的形式,正是這些產品的交換價值。”[1]580“價值規律是商品生產的基本規律。”[4]它的基本要求是:第一,商品的價值量由生產商品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第二,商品交換按照包含在商品中的勞動量進行等價交換;第三,耗費在某種商品總量上的勞動的總量,必須同這種商品的社會需要的量相適應。
根據馬克思在《資本論》中的分析,價值規律對資源配置的主要作用可歸納為三個層面:第一,在微觀層面上,通過同一種商品的價值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即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要求,形成社會價值與個別價值的差額,推動同一部門不同企業優勝劣汰,資源向優勢企業集中,促進資源配置效率的提高和社會生產力的發展;第二,在宏觀層面上,通過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作用,使資源配置建立在社會勞動按比例分配規律的基礎上,在資本為爭奪高利潤率的競爭中,通過資本和勞動力等生產要素在社會生產各部門的自由流動,推動資源向生產效率高的部門轉移,促進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和高級化;第三,在國際層面上,商品的國際價值由生產該種商品的不同國家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以此為基礎形成國際價值與國別價值的差額,調節資源在世界不同國家之間進行優化配置。由于第三個層面最終可以歸入第一個層面,所以,在這里討論的實質上仍是兩種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對價值的決定進而對資源配置的決定問題。
那么,商品的價值具體如何決定,在資源配置中兩種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關系是怎樣的呢?有人認為,商品價值是由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因為,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決定單位商品的價值量的勞動時間,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決定這種商品的總需要量的價值的勞動時間。當人們談論某種商品的價值量如何決定的時候,一般總是指單位商品的價值,而不是指這種商品總量的總價值。在一般情況下談論商品價值決定的時候,只提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就足夠了。
也有人認為,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在不考慮社會需要量生產同一種商品時所花費的勞動時間,即“在現有的社會正常的生產條件下,在社會平均的勞動熟練程度和勞動強度下制造某種使用價值所需要的勞動時間。”[5]52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以社會需要量為前提生產同一種商品所花費的勞動時間,即在“當時社會平均生產條件下生產市場上這種商品的社會必需總量所必要的勞動時間”[6]722。如果按照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生產的某種商品總量超過了社會需要量,超過的部分將不被社會承認,因而就不能形成價值。正如馬克思所指出的:“價值不是由某個生產者個人生產一定量商品或某個商品所必要的勞動時間決定,而是由社會必要的勞動時間,由當時社會平均生產條件下生產市場上商品的社會必需總量所必要的勞動時間決定”。[6]722所以,價值和資源的配置歸根到底是由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
本文認為,以上兩種觀點都是值得商榷的。實際上,馬克思的兩種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不是相互獨立而是辯證統一的,這是由馬克思的敘述方法(即由抽象到具體)所決定的。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在抽象的層次上進行分析的,這種抽象是對具體的抽象。因此,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以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為前提和基礎的。馬克思在闡明價值由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時,是假定投入某一部門商品生產上的總勞動時間符合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馬克思曾以麻布生產為例說:“社會對麻布的需要,像對其他各種東西的需要一樣,是有限度的,如果他的競爭者已經滿足了這種需要,我們這位朋友的產品就成為多余的、過剩的,因而是無用的了。……假定市場上的每一塊麻布都只包含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即使這樣,這些麻布的總數所包含的已耗費的勞動時間仍然可能過多。如果市場的胃口不能以每碼兩先令的正常價格吞下麻布的總量,這就證明,在全部社會勞動時間中,以織麻布的形式耗費的時間太多了。其結果就像每一個織布者花在他個人的產品上的時間都超過了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一樣。”[5]128這段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在現實的商品經濟中存在的是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商品的價值量,但在理論分析上,馬克思則是從抽象的層次先考察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怎樣決定商品的價值,再考察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怎樣決定商品價值的。恰恰相反,馬克思在考察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商品價值時,是假定投入某一部門商品生產上的總勞動時間符合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而在考察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時,則是理論分析回歸到現實的市場經濟的具體實踐。說到底,這兩種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實際上是馬克思在分析價值規律在資源配置中發揮作用時的兩種不同層次,是社會勞動按比例分配規律在市場經濟中對資源配置的不同層次的必然實現形式。實際上,《資本論》第一卷所講的決定商品價值量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分析同一種商品中不同的生產者,“在現有的和社會正常的生產條件下,在社會平均的勞動熟練程度和勞動強度下制造某種使用價值所需要的勞動時間。”[5]52在這里,馬克思已經把同一種商品生產內部不同的商品生產者的客觀生產條件(生產資料)和主觀生產條件(勞動的熟練程度和勞動強度)的差別加以平均化了。因此,分析單個商品的價值決定,離不開對整個部門總商品量價值決定的考察。單個商品的價值量,不過是總商品的價值總量在不同種單個商品中的可除部分。所以,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本來就包含兩個方面含義,一方面是生產單個商品平均必要的勞動時間,另一方面是社會總勞動時間中按比例分配給該商品生產上的勞動時間。
價值規律的資源配置作用的發揮是以市場價值為前提的,即同一部門內部的各個資本為獲取超額剩余價值所展開的競爭,使商品的個別價值轉化為市場價值。由競爭所引發的市場供求關系的變動使市場價格圍繞市場價值上下波動,從而引導資源的流入和流出。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三卷分析平均利潤率形成過程,即資本主義市場經濟中資源按平均利潤率規律配置時,首先抽象掉供求關系來考察市場價值決定,接著才在各種供求關系下分別考察市場價值決定的不同情況。馬克思認為,只有抽象掉供求關系之后,才能更加清楚地分析資本主義生產的內在規律,即市場價值自身的運動規律。馬克思說:“供求實際上從來不會一致,如果它們達到一致,那也只是偶然現象,所以在科學上等于零,可以看作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可是,在政治經濟學上必須假定供求是一致的,為什么呢?這是為了對各種現象在它們的合乎規律的、符合它們的概念的形態上來進行考察;也就是說,撇開由供求變動引起的假象來進行考察。”[7]211資本主義生產的內在規律,顯然不能由供求的互相作用來說明。所以,“如果互相抵消,它們就不在說明任何事情,就不會對市場價值發生影響,并且使我們更加無從了解,為什么市場價值正好表現為這樣一個貨幣額,而不表現為另一個貨幣額”。[7]211
抽象掉供求關系考察的某種商品的市場價值,“一方面,應看作一個部門所生產的商品的平均價值,另一方面,又應看作是在這個部門的平均條件下生產的并構成該部門的產品很大數量的那種商品的個別價值。”[8]具體的決定又有三種情況:第一,如果中等的正常生產條件下生產的商品占有相當大的數量,較好和較壞條件下生產的商品數量會互相平衡,那么,該種商品的市場價值就由中等的在正常的生產條件下生產的商品的個別價值來決定。第二,如果較好的生產條件下生產的商品占有相當大的數量,以至于它的個別價值不能由較壞的生產條件下生產的商品的個別價值來平衡,該種商品的市場價值就會偏向、接近甚至等同于較好的生產條件下生產的商品的個別價值。第三,如果較壞的生產條件下生產的商品占有相當大的數量,以至于它的個別價值不能由較好的生產條件下生產的商品的個別價值來平衡,那么,該種商品的市場價值就會偏向、接近甚至等同于較壞的生產條件下生產的商品的個別價值。
接著,馬克思考察了在供求不一致的條件下市場價值的決定。商品生產是以社會分工為前提的。社會勞動作為一個整體,它其中有多少勞動被用來生產某種商品,是有一定比例的。如果某種商品的產量超過了當時的社會需要,社會勞動時間的一部分就浪費掉了。在這里,這個商品量在市場上代表的社會勞動量就比它實際耗費的社會勞動量小得多,該種商品必然要低于市場價值出售。相反,如果某種商品的產量滿足不了當時的社會需要,商品便會高于市場價值出售。唯有在用來生產某種商品的勞動量正好是社會應分配到該部門的勞動量,商品的產量與社會對該種商品的需要量正好相等,商品的個別價值等于市場價值,它才會按照它的市場價值出售。而最后一種情況雖然只是偶然發生和暫時存在的,但它反映了價值規律的客觀要求。商品按照市場價值出售,只能是在市場價格圍繞著市場價值波動的平均數中得到實現,而市場價格的高低,又是在供求關系的不斷變動引起的競爭中確定的。
競爭是指各種市場主體為了實現自己的利益而發生的相互排斥的利益關系。在供不應求的情況下,買者之間會采取加價競購的行為,賣者則會在與買者的交易中采取競相提價的行為,結果市場價格上升,供應量隨之增多;當這種情況發展到一定程度,一個相反的行為就會由市場主體的競爭而開始:在價格上漲的狀態下,市場供給量就會不斷增大。而當市場供給擴張到超過由于價格上漲減少了的需求量時,賣者之間就會采取降價出售的競爭行為,買者則會在與賣者的交易中采取降價的競爭行為,結果市場價格下跌,供應量隨之減少。于是,新一輪的競爭開始。可見,市場價格圍繞價值這個中心上下波動,歸根到底來自于市場主體的競爭。
競爭不僅影響著市場價格的波動,而且,競爭和價格波動也制約著各種商品的生產應該擴大還是縮小,使耗費在各種商品生產上的社會勞動的量,同社會對該種商品的需要量相接近、相適應。馬克思指出:“要使一個商品按照它的市場價值來出售,也就是說,按照它包含的社會必要勞動來出售,耗費在這種商品總量上的社會勞動的總量,就必須同這種商品的社會需要的量相適應,即同有支付能力的社會需要的量相適應。競爭,同供求比例的變動相適應的市場價格的波動,總是力圖把耗費在每一種商品上的勞動的總量歸結到這個標準上來。”[6]214
從上可以看出,商品的供求關系可以影響商品的市場價格決定,供過于求時價格會降低,供不應求時價格會提高。供求關系的變化形成的不同形式的競爭也影響著市場價格與市場價值的偏離。但是,供求關系不能決定市場價值本身。馬克思在《工資、價格和利潤》一書中曾經明確指出:“如果以為勞動和任何一種商品的價值歸根到底是由供給和需求決定的,那就完全錯了……供給和需求可以說明為什么一種商品的市場價格會漲到它的價值以上或降到它的價值以下,但決不能說明這個價值本身。”[9]
馬克思還指出:“商品按照它們的價值來交換或出售是理所當然的,是商品平衡的自然規律。應當從這個規律出發來說明偏離,而不是反過來,從偏離出發來說明規律本身。”[6]209比如,社會需要1億噸鋼鐵,而生產的鋼鐵常常是多于或少于這個數量。但是,在市場上,由供求關系在競爭中引起的價格波動,總會使鋼鐵的產量不斷地向社會需要量靠近。由于市場的供求關系是經常變動的,由供求關系引起的價格波動會使得該種商品的產量與社會需要量保持一種相對的偏離。供過于求,價格下降至市場價值以下;供不應求,價格上漲至市場價值以上。
可見,馬克思分析市場價格的決定最終是建立在“按比例分配社會勞動”和“實際的社會需要”之間關系的基礎上,即建立在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而不是由供求關系決定的基礎上的。在這里,馬克思是從本質層面的“按比例分配社會勞動”和“社會需要”之間的平衡,而不是簡單地從供求關系的層面來說明市場價格的決定的。
馬克思在分析了市場配置資源的一般情況外,還特地指出了資源配置在資本主義的特殊社會規定。馬克思指出:“這里決不要忘記,根據我們的前提,生產消費的需求是資本家的需求,他的真正目的是生產剩余價值,因此,……市場上出現的對商品的需要,即需求,和實際的社會需要之間存在著數量上的差別,這種差別的界限,對不同的商品說來當然是極不相同的”。[6]210而對工人來說,這種需求也有很大的彈性。“如果生活資料便宜了或者貨幣工資提高了,工人就會購買更多的生活資料,對這些商品種類就會產生更大的‘社會需要’”。[6]210而在以生產資料私有制為基礎的資本主義社會,由于需求與社會實際需要之間的矛盾,單純由市場供求、競爭和價格決定的資源配置方式必然產生經濟的波動甚至危機。雖然資本主義政府對資源配置進行了不同程度的干預,但由于資源的私人占有的基礎沒有改變,按資本所有者的利益而不是按全體社會成員的利益進行資源配置的方式沒有改變,經濟危機的周期性爆發也就不可避免。只有在生產資料公有制或公有制為主體的市場經濟社會,才能既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又通過國家對社會資源有意識有計劃的調節,克服由市場的自發性和盲目性引起的經濟波動,實現經濟的穩定健康發展。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80.
[2]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薩繆爾森.經濟學(上冊)[M].北京:商務印書館,1979:39.
[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63.
[5]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6]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8]馬克思.資本論: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99.
[9]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2.
責任編輯:張 旭
F031.3
A
1005-2674(2015)08-015-05
2015-04-06
定稿日期:2015-04-17
王天義(1954-),男,河南鄭州人,中共中央黨校經濟學部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經濟學教學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