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張 臻
解密眾創空間眾創空間能否堅守“小而美”
文 張 臻
眾創空間是一個新名詞,也是一個舊名詞。其新在最近的火熱,舊在海外由來已久。
我們回頭來看。眾所周知,早在多年前,喬布斯與沃茲尼亞克就車庫里創立了“蘋果”;歐美的“創客”們在創客空間里更是用不到波音公司1%的成本研制了無人機。可見,種種海外例子不勝枚舉。
其實,追溯“正經”的眾創空間概念,還是在十多年前,源于一個叫做Hackspace的概念。沒錯,是Hack(黑客)不是maker(創客)。簡單來說,那些過去被俗稱為黑客的歐洲程序設計師時常聚會的場所自然而然就被稱作了Hackspace。
其中成立最早,被世界公認的第一個獨立的Hackspace是德國的c-base e.V,創始于1995年。它是一個設在德國柏林的非盈利性協會,目前其已有450名成員。協會的目的在于提升計算機軟件、硬件和數據網絡的知識和技能。
C-base有大量有關IT界的活動,給民眾普及計算機與人工智能等方面的知識。
例如,在兒童節,他們會給小朋友介紹機器人和計算機輔助設計等主題,使兒童能夠對科技知識產生興趣。因為它不隸屬于任何學校或者企業,所以它更像一個科普組織,以公益聞名。
而讓Hackerspace真正名噪一時,成為創客“天堂”的依舊是美國人。他們把Hackerspace的概念發揚光大:2007年,也就是在歐洲掀起這波浪潮的12年后,一群北美的黑客前往德國參加Chaos Communiction Camp。通過聚會,了解到Hackerspace的益處之后,他們決心在美國設立同類場所。于是,Hackerspace就像“五月花號”一樣遠渡重洋,來到了大洋彼岸。自此,黑客空間便在美國遍地開花結果,其中頗為著名的有NYC rESISTOR、HacDC和Noisebride等。在空間里,黑客們從感興趣的程序設計起步,開始設計和制造電子回路,并且延續著自身興趣做出了實體原型,同時開設教室,發展活動,添購使用工具等。
所以,黑客空間名聲打造后,它又遠渡重洋,于2010年,從美利堅來到了中國。只是,進入中國后的Hackerspace有著我們更熟悉的名字——創客空間。顧名思義,它為創客們服務。它向硬件高手、電子藝術家、設計師、DIY愛好者以及所有喜歡動手、樂于創造的人提供了開放式跨界交流社區,讓他們能夠根據興趣參與或開發有趣和有意義的項目。此外,創客空間內還會舉辦諸如電子、編程和機器人等不同主題的討論和培訓,在項目中后期,它也能夠提供包括運營代理和融資支持等服務,最終使項目落地,進而產品化。
據統計,目前全球有1000多家創客空間。在中國,其主要分布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地,共有70多家。
談完起源,你可能認為創客空間就是眾創空間,但究竟是否如此,請接下來看。
其實,“眾創空間”一詞最早出現在今年1月28日召開的國務院常務會議,其中“構建面向人人的‘眾創空間’等創業服務平臺”的表述引起了人們的關注。
此次會議同時提出,要在創客空間、創新工廠等孵化模式的基礎上,大力發展市場化、專業化、集成化、網絡化的“眾創空間”,實現創新與創業、線上與線下、孵化與投資相結合,為小微創新企業成長和個人創業提供低成本、便利化、全要素的開放式綜合服務平臺。
因而,就有一種觀點指出:“眾創空間,代表著一種互聯網時代的新型孵化服務器。”簡而言之,就是區別過去官辦孵化器的形式,提倡民辦、市場化的孵化器2.0模式。
當然,其不僅局限于創客空間、創新工廠,從各方的觀點并從時下做法來看,創業咖啡、科技媒體、創業教育等也被囊入其中。
進而甚至可以這樣理解,無論是否實體,無論官方與民間,無論規模大或小,只要能夠為草根創業者與初創企業提供服務的平臺,都包含在“眾創空間”這一情境的范圍之內。
當然,“眾創空間”這股風潮不僅影響了草根創業者們,也讓創業服務變得更加生動與活潑。換句話講,眾創空間即是讓有志創業的人們在咖啡館里創業成為可能。
一個不容忽視的現象是,當下政府可謂至今最強調科技創新的一屆政府。習總書記去年考察上海時,提出上海要建成全球科技創新中中心,因而科創中心建設被上海列為了市委今年“一號課題”。也是在去年,李克強總理提出“大眾創新,萬眾創業”,繼而創業環境建設、創業氛圍營造也如火如荼。某種程度上,最高層面上的關注使創新創業一片利好,成為時下的焦點。
而聚焦到眾創空間,也是如此。2015年1月4日,李克強總理在深圳考察火柴深圳創客空間時,贊譽創客們充分展示了創業的活力。緊接著,創客正式進入大眾視野,并被賦予了代表創新前沿的標簽。
當然,標簽并不只是象征或流于形式,落在政策與市場層面的實踐也在進行中,“兩會一意見”是最大特色。
此行期間,李克強總理更是建議,科研機構不要閉門造車,應學習民間創新,聆聽市場需求。回到北京,他又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確定支持發展‘眾創空間’的政策措施”。
那次會議提出,“順應網絡時代推動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形勢,構建面向人人的‘眾創空間’等創業服務平臺,對于激發億萬群眾創造活力,培育包括大學生在內的各類青年創新人才和創新團隊,帶動擴大就業,打造經濟發展新的‘發動機’,具有重要意義”。
一方面加大政策扶持:適應“眾創空間”等新型孵化機構集中辦公等特點,簡化登記手續,為創業企業工商注冊提供便利。支持有條件的地方對“眾創空間”的房租、寬帶網絡、公共軟件等給予適當補貼,或通過盤活閑置廠房等資源提供成本較低的場所。
另一方面,也要完善互聯網股權眾籌融資機制,發展區域性股權交易市場,鼓勵金融機構開發科技融資擔保、知識產權質押等產品和服務。
此后,3月2日國務院辦公廳發布了《國務院辦公廳關于發展眾創空間推進大眾創新創業的指導意見》。文件確定了“眾創空間”等創業服務平臺的建設目標:爭取在2020年形成具有專業化服務能力的新興創業服務平臺;培育出具有前瞻性、實操性的天使投資人和創業投資機構。以期“過前期政府引導,到市場化創新型小微企業與投資人的高度對接,形成新的產業業態和經濟增長點。最終以創業促進就業,形成健全的創業政策和就業服務體系,引領中國步入更高的創新階段。”
文件部署了八項任務。首要任務即加快構建眾創空間。此次國辦發布的意見可以說再次將加速建設“眾創空間”提上了議程。
與國務院辦公廳發文同一天,科技部召開了有關發展眾創空間推進大眾創新創業電視電話會議。
科技部部長萬鋼強調,眾創空間的含義是工作空間、網絡空間、交流空間和資源共享空間。發展眾創空間要最大限度地盤活利用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國家高新區、大學科技園、科技企業孵化器和高校、院所已有的有利條件,優化和完善現有創業服務機構的服務業態和運營機制,為創業者提供低成本、便利化、全要素的創業服務平臺。各地方要充分發揮創新創業資源的集聚效應和創新創業活動的規模優勢,構建用戶參與、互幫互助、創業輔導、金融支持的開放式創業生態系統。
或許可以這樣認為,“兩會一意見”的召開與發布是眾創空間建設在國家層面戰略的確立,也對地方出臺扶持相關扶持政策起到了決定性的推動作用。至少,以此為出發點,各地尤其是北京、上海、深圳等地的眾創空間形勢呈現了一片利好。當然,各地方的創業環境存在差異,因此做法與舉措也不一而足。那么,它們都是怎么做的?

上海的眾創空間建設從上海科技孵化協會層面展開,再輔以市級層面的官方計劃。基于上海積極創建全球科技創新中心的大背景,科創本身就是今年的首要戰略。眾創空間作為承載創新創業的重要載體,對上海營造創新之城,提升創業氛圍,自然作用明顯。
所以,上海在此次對眾創空間的扶持速度明顯,3月底便由近40家創業組織成立了全國首個區域性空間聯盟。據市科委透露,其目標是將成為上海新型孵化器資源共享、交流合作、引進外省市和國外創新創業項目的平臺。
聯盟中,不僅有像創客大爆炸、上海創客中心這樣的老牌創業空間,也有像Ic咖啡、極客咖啡這樣的咖啡館創業模式。并且,它們大都是帶有民間性與公益性色彩的創業組織。
眾創空間們抱團取暖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當然也需要更為實質性的政策扶持。
公開信息顯示,上海目前有科技創業苗圃71個、科技企業孵化器107個、科技企業加速器13個。盡管上海形成了全市的孵化器共聯網絡,但是與這些苗圃、孵化器、加速器不同的一些民間創業組織或因場地局限,或無固定場地而得不到政府的購買服務支持。
所以,盡管功能與孵化器相似,但這些創業組織必須自力更生。所以,外界也時常評論,應把這些創業組織盡快納入到政府評估和扶持體系。
基于此,上海科委決定出資300萬元,補貼這些創業組織在2014年提供的公益性創業服務活動——“曾免費向創業者開放;低于市場價”。
另外資金分配上,其也將由聯盟自行評審決定,并非由官方組織專家評審。
“對于眾創空間,專家未必了解,最了解的是他們自己。”上海是科技創業中心相關負責人的話闡明了這種評審方式的原因。同時,上海也承諾在明年將加大對聯盟成員的補貼力度。

不僅是眾創空間聯盟化和給予資金扶持,同樣是在聯盟成立當天,上海又提出了“創業浦江”行動計劃。某種程度上,這三板斧拋出了發展眾創空間的“上海模式”。
據悉,上海的目標是在2020年前建成全球創客最佳實踐城市——“全城創客”,并提出了一系列數字:聚“白領”創業者、大學生創業者、連續創業者、海外創業者等各類科技創業者超過20萬人,科技小巨人企業超過3000家。其間,全市備案的天使投資人將逾3000人,機構式天使投資和創業投資基金達100只以上。繼而能夠使上海成為我國創業“養分”最充沛的區域。
談完上海,我們的視線再往北走,看看皇城根下的北京在眾創空間打造方面是如何做的。
提到北京的創新創業,其代表就是中關村。與上海較為分散的創業社區的不同,中關村創業社區密集,投資人、創業者、專家集中。例如,中關村有亞洲最大的創客集聚地——北京創客空間,它匯集了藝術家、設計師、軟硬件高手各色人等。
此外,于2014年6月正式運營的中關村創業大街更是北京首個以創業為主題的特色街區。統計數據稱,至今創業大街已吸引21家創業服務機構入駐,入孵400多個符合創業團隊,其中獲得融資的項目超過150個,平均融資500萬元。“它已初步形成為創業企業提供早期辦公、投融資對接、商業模式構建、團隊融合、媒體資訊、創業培訓等全方位服務的創業生態體系。”外界評論道。
而走出中關村,其眾創空間的體量更為龐大。目力所及,北京目前擁有各類孵化機構150多家,其中國家級孵化機構50家,入駐企業超過9000家。活躍的創業投資機構超過600家,居全國首位。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天使投資領域,2014年北京天使投資案例316起,同比增長338%,占全國的41%,居首位;天使投資金額16.75億元,同比翻一番,占全國50%。
或許可以這樣認為,以中關村為代表的北京眾創空間體系在其固有優勢上依然走在全國前列。
在眾創空間建設方面,緊隨國務院發布相關意見后,中關村也在全國率先出臺了兩項工程——“創業中國引領工程”和“互聯網跨界融合創新示范工程”。
與上海相同的是,北京設定的目標達成時間點也是在2020年。
其中,引領工程里提到:到2020年,以領軍企業創業者、高校院所科技人員及學生、連續創業者、“90后”創業者、海歸創業者等高端創業人群為代表,中關村科技創業群體將超過20萬人。以創新型孵化器為代表的“眾創空間”將超過500家,其中創新型孵化器超過80家,在海外設立的創業服務機構將超過50家,創業社區超過10個。
請注意,這里的20萬創業者將集中在中關村。
之后,在3月23日,北京召開推進眾創空間建設推進會。會上不僅對新成立的11家眾創空間進行授牌,也授予了中關村創業大街“北京市眾創空間集聚區”稱號。
表面來看,盡管北京的眾創空間并沒有提出聯盟建設及抱團取暖的構想。但其核心層面則是眾創空間的聚合與輻射。
換個角度思考,究竟是上海的聯盟形式能夠形成合力,還是北京的集聚區模式更能資源互補,則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甚至,其無所謂方式如何,更取決于各個城市與地區的不同情況。
前兩段我們講述了國家與地方政府層面對于眾創空間的推動與具體做法。接下來,它們的構成、目的與理想是怎樣的?
柴靜曾說,“我關注新聞背后的人”。同樣,關注眾創空間,便離不開那些組織的創始人。
最典型的例子莫過于前谷歌總裁李開復,可以這樣形容,他讓中國的創業者能夠近距離的接觸到硅谷的先進模式——從天使投資到中、后期風險投資的完整的、流水線式的體系。
所以在2009年,創新工場一度成為中國產業界和投資界的一大熱詞。
創新工場成立時李開復曾表示,他構想中的“創新工場”與風險投資最大的區別在于,在創業的早期階段,他就會全面參與、評估并培育項目成長,采用“教練加媒人”的辦法,讓創業團隊能盡快成型,直至項目成熟,剝離母體成為獨立子公司,甚至最后上市或被收購。同時,他也認為,即使創新工場無法輕易孵化世界級的公司,但能為中國留下巨大的創業人才財產。
因此,當時的創新工場恰恰填補中國投資領域急缺的天使投資的角色——“希望通過創新工場這一新模式,幫助在中國建立‘財’+‘才’的全新風險投資模式”。
如今,成立6年的創新工場在業內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當然,創新工場作為眾創空間的典型,為創業者提供了投融資領域的保障。而反觀一些眾創空間,與大拿們創立創業社區的動機不同,他們的理想可能沒有那么遠大,只是在“玩”的過程中,讓一批“創客”們誕生;而在成為創業者前,草根們也多是靠“玩”,“玩”出了項目與創業想法。
或許你的腦海中首先蹦出了這個創客空間的名字。對了,就是新車間,它是全中國第一個創客空間。由李大維在2010年創立,位于上海靜安區。
一直以來,新車間就極富盛名。但是,李大維創立的初衷卻很簡單,就是喜歡在家里敲敲打打,擺弄一些電子器件,但“苦于電子器件占地方大,在家里制作零件工具撒落一桌,十分不方便”。于是他先是找到了一間廢棄老廠房,并取了“新車間”這個名字。
“這就是一個有著相同愛好的朋友們聚集在一起交流、碰撞的地方。”在李大維看來,創客的本質,就是一群愛玩的孩子。
就這樣,在新車間里3D打印機、四軸飛行器、電路板等原件讓一群愛科技的發燒友玩出了花樣,玩出了新模式。
這其中,也有一個重要因素使得這群創客樂于分享,那便是開源創新——發明人和制造者通過免費授權的方式,公開其發明遠離和產品制作方法。簡而言之就是開放資源與分享。
在李大維看來,開源有三個意義:可以看到如何運作、可以修改它、修改之后可以傳播,這就形成了一個螺旋式上升的創新模式和知識傳播模式。而作為創客,他們既有來自本身的創新熱忱驅動,又有來自創客空間所搭建的開源創新驅動,這兩股力量并行,推動著創客們發揮更大的潛能去創新、去進步,它讓創新不再僅屬于世界上頂級公司,而是可以由業余愛好者完成的個性生產模式。
至于新車間的盈利模式,主要是通過每月交100元,就可以成為新車間會員,使用所有工具。目前新車間有100多名會員。
了解了創新工場與新車間的脈絡,以及他們創始人的背景,我們大致能夠理解眾創空間在模式上的不同,及所針對方向的不同。
同時,大多數見于報端的“小而美”的眾創空間如雨后春筍般進入人們視野,他們能否真正堅守“小而美”?

李克強總理曾探訪的深圳柴火創客空間,讓其一時成為了焦點。
不過,隨著市場關注度的增加,其創始人潘昊也有著自己的擔心,“一方面高興于人們越來越關注創客,另一方面也擔心大家對創客定義的曲解。”他表示,創客并不等同于要創業的人,不能把創客簡單化、符號化。他認為,創客一定要有不一樣的想法,并且能把它實現,更偏向于造物者。
問題來了,眾創空間本身的差異是否加重了公眾對其的誤解?
而在李大維看來,新車間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把創新當作休閑,當做是玩。他強調的是心態。
“可以說全國現在有79個創客空間,唯一專心玩的只有上海靜安‘新車間’這一家”李大維以深圳、張江的創客空間來比較,“因為這些地方是技術集中地,很難形成以‘玩’為目的的創新。”他希望新車間能夠在創客空間中扮演著一種獨特的角色——創新沒有負擔,創新不一定要做很技術的東西。
有趣的地方在于,他強調新車間倡導的是快樂創新,創新不該有壓力。
所以歸根結底,眾創空間或許并非是讓人人來這里創業,而是“到這邊來創造、來社交,時機到了就會自然而然去創業”。李大維說,創業不是強求的。
當然,站在新車間的角度,我們能夠了解,它的目的在于激發人們對科技的興趣,而非為創業做準備甚至“搭臺唱戲”。
不過,問題的另一面則是時下多數眾創空間都是以服務創業者創業為目的,為他們提供在場地、辦公、融資等便利化需求。
正如上海聯合創業辦公社創始人Bob Zheng所言,創業初期是興趣使然,但創業到后期則是一件殘酷的事。這意味著“創業有點時候更多是試錯,是能股快死。”他坦言,空間里的創業者都是草根,對待超高跟不是每天挖開土看看草怎么樣,而是要有營養的土壤,要去澆灌,通過正確的施肥讓企業迅速成長。
同時,也有專家指出,眾創空間建設還存在專業化服務能力水平低的弊病,缺乏專業化天使投資人隊伍以及對創業者創新創業教育與培訓的缺失。
而在未來方向上,眾創空間應如何解決現有問題,走怎樣的路?
一些專家給出了眾創空間能夠解決現有問題的途徑。例如,在融資方面,專家建議完善傳統投融資模式,并促進新型投融資平臺與模式發展。尤其是促進國內眾籌平臺發展,提高人們對于創新硬件產品的關注度,拓展相關群體的收入來源;探索建立具有需求的創客群體知識產權快速申請制度,并積極摸索創客群體的知識產權融資,及供應鏈融資新模式。
此外,雖然媒體在創新創業引導中起著促進作用,但是專家也建議不要給眾創空間打興奮劑。因為,“沒有全面、正確、客觀的報道,導致了社會上許多人認為創科群體存在著下一個谷歌、微軟創始人,進而讓許多人抱著投機心態進入了創客這個群體,讓原本自然發展的創客群體,瞬間獲得了爆炸式的增長”。而這種增長,就導致了如前文所述的對于部分抱著興趣在“玩”的創客產生了負面情緒。所以,健康的輿論環境,才能使創業群體不浮躁、不激進,才能讓眾創空間的發展更趨穩健。
同時,在有效降低創業者創業成本的基礎上,是否能夠開放部分高校實驗室及精工車間,把它們也納入到重創科技建設的體系中,也是業內人士的關注點,并以此希望補充從創意到產品商業化生產中斷裂的一環。還有一點就是,完善先關創業教育體系,整合學科優勢,教育資源,建立針對社會開放的線下創新課程,補充線上教育,讓人人都有計劃獲取相關創業技能與知識。
除業內專家給出的建議外,當下有關眾創空間的發展前景,人們也聚焦在Wework的模式,它也是目前眾創空間最熱門的借鑒對象。據悉,這一模式早已在美國獲得成功,2014年12月,Wework宣布完成一筆3.55億美元的融資,估值沖至50億美元。最突出的特點就是,他們利用現時的折扣優惠價格租下整層寫字樓,再拆分成獨立的辦公空間,出租給創業公司,并為其提供辦公家具、協同工作以及衍生的福利性服務。可以這樣理解,Wework的模式越來越像我們理解的孵化器。

而隨著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潮流來臨,創業地產也產生了強勁勢頭,地產開發商們也紛紛謀求轉型。比如前有SOHO 3Q、瑞安創智天地、萬科集團云城、華夏幸福產業園等,它們選擇與風險投資、天使基金等合作,扮演融資與孵化的角色;近來也有如深圳卓越地產在上海等地打造的創業社區商業模式,以此嫁接融資等創業服務,打造中國版的Wework模式。
不過,這一模式的打造是否真能產生效應?原萬科集團副總裁毛大慶認為,眾創空間的成長性將會帶來比甲級寫字樓更高的潛在收益。“按照商業地產的坪效(指每坪的面積可以產出多少營業額)思路,眾創空間更看重的是流動性。”因而,輕資產、便利性的眾創空間其未來方向就真是Wework尚需時間觀察。
當然,在這方面,政府的聲音卻顯得較為冷靜。就在不久前,科技部火炬中心主任張志宏曾說,建眾創空間不是要大興土木,而是最大限度地盤活利用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國家高新區、大學科技園、科技企業孵化器和高校、院所已有的有利條件,讓市場力量發揮作用,讓有專業化能力的人和社會力量發揮作用,政府則是順勢而為。
說到底,眾創空間能否繼續堅守“小而美”的核心,以“玩”為出發點,繼而以興趣帶動創業,仍舊是留給政府、眾創空間創立者、創客們的問題。當然,無論眾創空間未來是何走向,“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核心命題已把它推到了時代的風口浪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將是關注創新創業的人們所擁抱的美好對象。
在維也納,Metalab作為一個成功的Hackerspace名震一時。它成立于2006年,現在已經成為維也納的一個高科技社區聚會場所。Metalab的主要項目包括提供基礎設施、提供IT、新媒體、數字藝術、網絡藝術和黑客文化等領域的物理空間,為技術創意的愛好者、創客、創始人和數字藝術家之間的合作提供服務。如今,Metalab已經成為全球Hackerspace運動的催化劑,是多家互聯網創業公司的發源地。
TechShopTechShop
TechShopTechShop是一家基于會員制工作坊而組成的社區,可以為會員提供可供使用的工具、設備,教學、創作以及支持人員,以便創造他們一直想創造的東西。這里的器具包括:銑床、車床、焊接臺、離子切割機、金屬板材加工設備、鉆孔機、鋸、工業縫紉機、手工具、塑料加工設備等等。對于那些喜歡自己動手做東西,或者是做些發明創造,卻苦于找不到合適的器材,Techshop是一個理想的地方。它聚集了眾多來自民間的創新想法,讓創新者把原始的想法做成原型,甚至做成一個完整的產品。
Fab Lab
Fab Lab即微觀裝配實驗室(Fabrication Laboratory),是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簡稱MIT)比特與原子研究中心發起的一項新穎的實驗——一個擁有幾乎可以制造任何產品和工具的小型的工廠。Fab Lab的最初靈感來源于哲申費爾德教授于1998年在MIT開設的一門課程——“如何能夠創造任何東西”,這很快成為他最受歡迎的一門課。沒有技術經驗的學生們在課堂上創造出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產品,如為鸚鵡制作的網絡瀏覽器,收集尖叫的盒子,保護女性人身安全的配有傳感器和防御性毛刺的裙子等等。可以制造任何想要的東西,學生們為此而興奮不已,而這種可以實現隨心所欲的個性化需求的目標,也逐漸成為Fab Lab萌芽的創新研究理念。
柴火創客空間寓意“眾人拾柴火焰高”,為創新制作者(Maker)提供自由開放的協作環境,鼓勵跨界的交流,促進創意的實現以至產品化。空間提供基本的原型開發設備、電子開發設備、機械加工設備等,并組織創客聚會和各種級別的工作坊。柴火創客空間現在擁有開源硬件、Linux及嵌入式開發、物聯網、綠色能源、城市農場等多個主題,并在不斷增加中,成立4年已經吸引1萬多人參加活動。2015年初,李克強總理的到訪使這里人氣大增。總理表示,愿意成為柴火創客的榮譽會員,“為你們添把柴!”
北京創客空間
北京創客空間的前身是FlamingoEDA開放空間,成立于2011年1月。當時的空間位于北京宣武門附近的一個小屋內,只有20平方米左右的大小。空間每周舉辦工作坊,通過豆瓣等社交網站發出活動邀請。3D打印機、多點觸摸桌這些在外人眼里看著特別“神秘”的新新技術產品,都能被這些DIY愛好者拆解并制作出樣品。王盛林就是在那里結識了創客空間的另一位創始人肖文鵬,并發掘到自己的興趣所在。此后,北京創客空間在開源精神的指導下,對試圖建立一個開源生態系統進行嘗試,讓空間兼備了社區與孵化的雙重功能。他們想讓更多的人加入到更多的項目中去,并且使得部分項目成果產品化,從而讓科技真正改變人們的生活。
杭州洋蔥膠囊洋蔥膠囊(Onion Capsule)
杭州洋蔥膠囊洋蔥膠囊成立于2011年11月,是國內首個由藝術院校建立的創客空間,由幾位來自中國美術學院跨媒體藝術學院的學生創建。洋蔥膠囊在保留她的開放性、創造性以及友好交流環境的同時,還希望將創客空間逐漸發展成一個作品的發布平臺(但不是產品)。工作坊的成熟作品,會定期被放到洋蔥膠囊的網站上。這樣的發布方式,需要參與者用創作藝術品的態度去工作,而不同于以往的項目跟蹤式發布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