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勉勵

小小葫蘆,其貌不揚,隨手可得,充其量也就做件工藝品,何須多言?但是當你遇到扈魯、探訪過他的葫蘆畫社和葫蘆文化館,這種看法會被頃刻顛覆。
他拿起畫筆揮毫點染,靈動的寫意葫蘆花鳥畫會讓你眼前一亮,藝術境界已超乎傳統的葫蘆題材畫;他娓娓道來,暢談葫蘆文化,讓你了解世界各民族的葫蘆圖騰崇拜;他整理有關葫蘆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推動葫蘆工藝品加工,開發葫蘆旅游園區和文化產業項目,正在為當地帶來豐厚的經濟效益;他創建了葫蘆畫社、葫蘆文化館,創辦了國際葫蘆文化學會,搭建起葫蘆題材繪畫創作、葫蘆非遺研究展示和葫蘆文化國際學術交流三大平臺,把小小葫蘆變成與海外藝術交流的浮橋……你會發現:小葫蘆里有著大乾坤!
深耕畫壇,自成一派
扈魯出生在《沂蒙山小調》的誕生地——沂蒙山葫蘆崖,傳說八仙之一鐵拐李的寶葫蘆即采自此山。1983年,他以優異成績考取了曲阜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師從著名畫家楊象憲、高天祥、楊碩等先生。
“扈魯正在開創‘葫蘆畫派,這一觀點并非由我首先提出,但是我十分贊同。”談到扈魯的繪畫創作,著名畫家陳玉圃先生鼓勵有加。
扈魯善于將傳承與創新有機融合在一起,他的作品既傳承了文人畫的傳統,又明顯突破了傳統,在技法上大膽探索,吸收西方繪畫的養料,融合現代繪畫各流派的特長,創作手法更寫意,布局更合理,意境更高遠,給人以或淡雅清秀、或遒勁滄桑之感。扈魯對傳統水墨畫的構圖進行了大膽解構,寥寥數枝,氣勢恢宏,整幅作品給人以較強的視覺沖擊感。色彩的施布飽滿準確,透明不濁,處處回蕩著朦朧美和流動美。這種韻律突破了時空界限,可以從一種搖曳的姿態中,逐漸感受到深藏不露的超逸之志與沖穆之神。
自2010年起,扈魯在俄羅斯、日本、加拿大以及北京、遼寧、山東等地成功舉辦“儒風雅韻·扈魯寫意葫蘆國畫作品巡展”三十余場,作品被莫斯科州立社會人文大學、日本愛瓢協會、加拿大弗雷德里克頓市藝術家協會、北京奧組委以及海內外友人收藏。其藝術事跡被《光明日報》《中國文化報》《羲之書畫報》、中國網絡電視臺、山東衛視等多家新聞媒體報道。
《美術觀察》主編李一先生認為:“扈魯在這么窄的題材內,表現出這么豐富的內涵,非常難得;濃淡之妙存乎一心,用墨沉著,有蒼潤的對比,反映出作者的性情和思想,是思想的宣泄和釋放。”
著名畫家陳玉圃先生曾在《光明日報》撰文說:“中國書畫說到底,是一種浸透了中國傳統文化的人生哲學。蘊藉著中國古代思想所謂‘悟的精髓,是一種形神兼備的人生修為,也是一種剛大中正的人生姿態。應該說,在扈魯的花鳥畫中,我們感悟到了這種功力和修為。”
非遺整理,蔚成大觀
為了推動葫蘆民俗研究和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2010年,扈魯創建了葫蘆文化館,將對葫蘆的研究發掘,從繪畫表現深入到文化研究,拓展至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搶救性保護與還原,從而在藝術的道路上開辟出一片更為廣闊的天地。
葫蘆文化館的布局,以時代發展變遷和社會文化生活為主線,分為神話傳說、農耕文化、漁牧文化、工業文明、文房四寶、文學故事、婚育文化、市井文化、寫意葫蘆、異域風情等十余個版塊,通過老物件、老照片和泥塑人物微縮景觀等形式,生動地再現了葫蘆在歷史發展和社會生活中的地位價值。
經過三年多的建設,葫蘆文化館已經頗具規模。從2.4米高的長柄葫蘆,到直徑65厘米、高80厘米的甚為罕見的巨型葫蘆,再到形似花生粒大小的微型葫蘆,從生長的本質葫蘆到文學典故中的意象葫蘆,擁有各類藏品兩萬余件。其中,扈魯從草原上背回來的三只大小形狀各異的葫蘆油桶,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被稱為“鎮館之寶”。
“這件是農耕時代廣為應用的葫蘆播種機,這件是漁民用的葫蘆腰舟,這件是基諾族人的葫蘆請柬,這件是傳統印染工藝中的葫蘆清淤器,這些是粥鋪使用過的葫蘆瓢……”走進葫蘆文化館,琳瑯滿目的葫蘆藏品、非遺物品、民俗藝術品令人目不暇接。從生命起源的神話傳說,到四大名著中的葫蘆意象;從道教的葫蘆法器,到中醫里的葫蘆藥方;從民間餐桌上的葫蘆宴,到古代戰場上的葫蘆陣。這里的每一件藏品背后都有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每一個故事里都蘊含著人民的智慧與勞動的創造。
2012年12月,扈魯與曲阜師大文學院的同道一起組建團隊,與濟寧市、棗莊市的文化發展戰略對接,創辦了“曲阜師范大學·濟寧市圣地非物質文化遺產協同創新中心”、“曲阜師范大學·棗莊市葫蘆非物質文化協同創新中心”,將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研究保護與利用提升至校地合作層面,推動優勢互補、資源共享、研用結合。扈魯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之路越走越寬。
智力惠農,友誼浮橋
“研究走進民間,成果走進基層,讓智力接地氣,百姓才能得實惠。”這位從鄉村走出的大學教授更懂得智力支撐對社會發展的要義。近年來,扈魯發揮學術研究優勢,主動對接周邊地區三農發展,助推從葫蘆種植加工到旅游文化產業的轉型升級。魚臺“天賜葫蘆園”,泗水“大軍葫蘆園”,嘉祥“元彩藝術葫蘆專業種植合作社”,濟寧“中藝商鋪”,曲阜“葫蘆套民俗村”、“孔子文化學院·葫蘆民俗文化研究室”……短短幾年時間,覆蓋魯南的十余個產業化項目落地生根,正在產生豐厚的經濟效益。
葫蘆不僅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符號,更是世界各國共有的吉祥圖騰。美國的七星葫蘆糖盒,來自新西蘭的彩繪葫蘆,來自澳大利亞的陶制葫蘆,來自越南的特色綰結葫蘆和葫蘆牙簽盒,來自俄羅斯的葫蘆套娃,來自秘魯的葫蘆沙槌,葫蘆文化館中的國外葫蘆藏品已然蔚成大觀。扈魯說:“通過世界各地的葫蘆文化可以窺探到不同民族的民俗文化,所以收藏葫蘆是認識世界的一種方式,是增進不同民族文化間交流的一種途徑。”
以葫蘆為媒,扈魯與海外的葫蘆研究學者架起了一段段跨越國界的友誼。美國葫蘆協會會長比爾·艾偉,美國民俗學會執行理事蒂姆·羅伊德,莫斯科州立社會人文大學副校長克拉施尼夫,英國伯明翰大學Martin Russii教授,日本愛瓢會會長時田勉,韓國全球文化產業學會會長李永求,新加坡新中友好協會會長曾繁如,一位位國際友人慕名造訪,談文化、講民俗,葫蘆文化館儼然成為世界葫蘆文化的濃縮景觀。
從2007年創辦葫蘆畫社,到2010年創建葫蘆文化館,再到2013年創辦國際葫蘆文化學會,扈魯一步一個腳印,夯筑起葫蘆事業發展的三大平臺。近年來,在《文藝研究》《美術觀察》《國畫家》《民俗研究》等核心學術期刊發表專業研究論文和畫作一百余篇,出版專著《扈魯畫語》、《寫意葫蘆》兩部。主持山東省社會科學重點課題《葫蘆題材花鳥畫及其民俗文化意義闡釋》、《葫蘆民俗及葫蘆文化產業發展研究》,三次獲山東省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
一個藝術家不能僅僅“為藝術而藝術”,還必須“為人生而藝術”;他必須有“根”,與傳統相結合;必須“接地氣”,與現實發生關系;他必須超乎技藝,有更大的抱負與擔當。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稱其為真正的藝術家,而扈魯正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