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數字使用現象比較

摘 要：中國和日本向來被認為“同文同種”，但中國與日本在數字使用習慣方面有些差異，如中國人偏愛偶數，而日本人更喜愛奇數。另一方面，也存在共同點，比如都忌諱與“死”諧音的“4”，但是隨著網絡及各種媒體的發展，中日兩國在數字的忌諱及喜好方面也隨著發生了一些變化，“4”不再被單純地看作不吉利的數字，在一些數字組合中，反而變成了吉祥、幸福的象征。

關鍵字：奇數 ?偶數 ?忌諱 ?網絡語言

一、引言

2014新年伊始，央視新聞聯播在元旦當天以“人們說‘2013就是‘愛你一生，‘2014是‘愛你一世。新聞聯播和你一起，傳承一生一世的愛和正能量。”這一段溫馨的結束語顛覆了觀眾長久以來對其嚴肅說教性的印象。“4”一直是不受歡迎的數字，但是在“201314”的組合中，由于與“愛你一生一世”諧音，數字“4”也得以華麗轉身，被賦予了“愛”的感情色彩。也由于同樣的原因，2013年1月4日因其諧音為“愛你一生一世”而被稱為“萬年真愛日”。正因為此，眾多新人選擇在這一天結婚，據悉僅北京市在2013年1月4日結婚登記的人數就突破了1萬對。

與漢語相同，日語中數字“4”也與“死”諧音，因此一直以來都是被避諱的數字之一，同處于漢字文化圈的日本，在數字使用中與中國有哪些異同，是否也有諸如“201314”之類的現象，使得“4”在某種數字組合中不被避忌了呢？

首先，我們需要了解日本人與中國人在數字使用中的喜好與忌諱的異同之處。

二、中日數字使用習慣對比

（一）日本人喜愛奇數，而中國人偏愛偶數

日本人認為偶數是可以被分割的，不吉利，另外，漢字“二”由于字形一上一下，被認為表示“分離”之義，而奇數是不能被分開的。自古以來，單數在日本為吉利的數字，并多用于喜慶之事。贈送禮物時，中國人喜歡成雙，而日本人卻以“1、3、5”等單數送禮。另外，日本人舉行各種慶祝活動時也選奇數，正月時食用的年節菜的數目也是奇數。

日本人偏愛奇數與中國傳統文化有關。中國古代把數字分為陽數和陰數，奇數為陽，偶數為陰。《易經》中將數字歸類為“陽奇陰偶”，即“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可見，古代的中國人也是喜愛奇數的。《周易·乾》：“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陽數中“九”為最高，“五”居正中，因而以“九”和“五”象征帝王的權威，稱之為“九五之尊”。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如皇家園林中的“九龍壁”“五龍亭”;故宮太和殿的基座每層各為九級臺階;故宮的房間共有九百九十九間半等等。

這種喜愛奇數的習俗從中國傳到日本后被保留下來。經過時間的演變，中國人更傾向于喜歡表示“成雙成對”的偶數，認為“好事成雙”，如戲曲中有“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夫妻雙雙把家還”等臺詞來表達對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生活中也是追求“好事成雙”，選擇電話號碼、結婚或者店鋪開張都喜歡挑選雙數的日子;招待客人時餐桌上的菜會選用4道、6道或者8道等雙數。

相反，在日本的超市或便利店，蔬菜水果按盒出售，其包裝的數量也是以奇數最常見，如3根茄子、5個西紅柿等等。日常生活中的正餐以“一汁三菜”為常見的形式。

中國人結婚講究“四大件”，20世紀70年代首選“手表、自行車、半導體收音機和縫紉機”;80年代選“電視機、電冰箱、洗衣機和錄音機”;90年代選“彩色電視機、洗衣機、冰箱和空調”;進入新世紀升級成為“手機、電腦、汽車、住房”。20世紀七八十年代結婚時還需準備“16條腿”或“36條腿”的家具，因為一件家具有4條腿，以上數字分別代表家居數量的多寡。以上各種說法全部都是以代表“成雙成對”的偶數來表示。

對一般日本人來說，結婚必備品講究“三種神器”，也是隨時代發展而變化的：20世紀50年代是“黑白電視機、電冰箱和洗衣機”;60年代是“彩電、空調和私家車”;進入21世紀變成“數碼相機、DVD錄放機和超薄電視機或手機、游戲機和筆記本電腦”。

也有例外的情況，如“8”雖然是偶數，但日本人卻并不討厭它，因為8僅僅比最大的數字9小一點，象征著接近巔峰，但仍有發展空間。從漢字“八”的字形來看，底部呈扇形逐漸向外擴散，象征著發展前景越來越廣闊。同時，日語中“8”的讀音與“發”相似，也被賦予了財運亨通的愿景。

另外，“1”雖是奇數，但在日本并沒有受到青睞，“1”意味著“孤單、孤立”的意思，所以日本人對“1”說不上討厭，也談不上喜歡，采取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二）日本人最愛“7、5、3”，中國人最愛“6、8”

數字“3”在日本很受青睞，除了上文中提到過結婚時需要準備的“三種神器”之外，日本天皇家族必須繼承“八尺鏡”“天叢云劍”和“八尺瓊勾玉”“三種神器”才算正統。據說這些原是伊勢神宮等的鎮宮之寶，是權力與絕對權威的象征。

中國人至愛的數字非“6”和“8”莫屬，歷來就有“六六大順”的說法，“8”與“發”諧音，喻示著發財、財運亨通，更是廣受歡迎。北京有“燕京八景”，漢唐時長安城周圍河流密布，有“八水繞長安”的說法。而日本最有名的則是“日本三景”，即宮城的松島、京都的天橋立、廣島的嚴島。中國菜分為“八大菜系”，而日本的“御節料理”中各個菜式的數量均為3個或5個。

此外，日本有傳統節日“七五三”，即男孩三歲、五歲，女孩三歲、七歲時參拜神社慶祝孩子成長的風俗。日本歌舞伎的劇名也一定是用7個字或5個字，有時用3個字。日本古典短詩“俳句”以三句十七音為一首，首句五音，次句七音，末句五音。日本人送禮時的禮物數量是單數，就連捆扎禮物的繩子也要用單數。

五日元的硬幣是祭祀時候最好的用錢，因為在日語中它的發音與“緣”相同，取“與神靈結緣”之義，所以拜神的香油錢一般都是「5円」的倍數，比如「10円」代表重疊的緣分，「15円」代表滿滿的緣分，「45円」代表自始至終都有緣分。

雖然日本人喜歡“3”，但是吃飯上菜時忌3個菜，因為神拜祭佛、祭祀時要擺3個盤子，所以一般上菜時多加一碟咸菜，或者以“一汁三菜”的形式，湊成4個盤子。此外，合影時也忌諱3個人一起拍照，因為中間的人左右都被人夾著，被認為是不幸的預兆。

（三）日本人忌“4、9”，中國人諱“4”

日本人忌諱4和9，因為“4”和“死”、“9”和“苦”的發音相同。在日本常用的漢語成語中，帶“四”的往往是“四面楚歌、朝三暮四、四苦八苦”等帶有貶義的成語，都不吉利。

因此，在日本，醫院的病房和酒店的房間號都盡量避開“4”，日本的停車場也很少有4號停車處。另外，有些電話號碼，為便于記憶，有時用諧音來讀，但會引出不吉利的意思，如“4219”讀音為「しにいく」與“去死”讀音相同，“9683”讀音為「くろうはさん」與“苦勞破產”諧音。因此，一般的家庭和公司都極力避開這些電話號碼，一般都被用于公用電話。

類似的現象在中國也不少見，如以下兩則新聞所呈現的現象也很普遍。

（1）溫州出現天價手機號，連號9個8的手機靚號“888888888”手機號叫賣298萬。（西部網，http：//news.cnwest.com，2008-07-16）

（2）200多萬個帶“4”手機號沒人要，接近武漢手機用戶數量的六分之一。（《武漢晚報》2013-05-19）

以上兩則新聞中，帶“8”與帶“4”的手機號碼所遭到的待遇可謂天壤之別。包含九個“8”的手機號碼的身價堪比一座豪華別墅，但數以百萬計的帶“4”的號碼卻無人問津。在忌諱數字“4”這一方面，中日兩國大致相同。

“9”雖是奇數，但因為讀音同“苦”相同，所以不被日本人喜歡。而在中國，由于“9”與“天長地久”的“久”諧音，雖不是偶數，仍受到中國人歡迎。如民間俗語，“三六九，往上走”。另外，“9”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往往代表著最多、極限的意思，如“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飚揚直上重霄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以上兩句詩詞中的“重霄九”“九天”均指“極高的天空”，表現出詩人豪邁的風度。由于“9”與“久”諧音，被賦予了“天長地久”的寓意，因此逢“9”的日子也被視為結婚的良辰吉日。例如：

（3）2009年9月9日，上海7000多對新人選擇“吉祥日”登記結婚，超過平時登記結婚人數的十幾倍。（新華網，2009-09-09）

從這則新聞來看，眾多新人選擇在2009年9月9日結婚，是因為這是被視為千年一遇的包含3個“9”的好日子，象征“天長地久”。

（四）日本人忌“13”，中國人對“13”無所謂

在日本傳統文化中，“13”是帶有吉利色彩的數字，其原因除了上文所述的在神道教中認為“3”“5”“7”是吉利的數字之外，還有一些傳統習俗與“13”有關。如：有祈愿兒童健康成長的儀式「十三詣」、「十三參り」;有在女子十三歲時，舉行的叫作「娘十三」的女子成人式;另外，“13”在日語中可以被讀作「とみ/tomi」，與“富裕”諧音，因此被看作是吉祥的數字。

自從基督教傳入日本以后，眾多日本人接受了基督教及其文化，尤其在明治維新之后，日本“脫亞入歐”，生活方式西化，受到西方國家的影響，“13”在日本也開始不受歡迎。傳說耶穌受害前和弟子們共進最后的晚餐，參加晚餐的有13個人，第13個人是猶大，猶大是耶穌的第13個弟子，他把耶穌出賣給了猶太當局，晚餐的日期恰逢13日，并且傳說耶穌是被釘死在13號十字架上的，“13”給耶穌帶來苦難和不幸。因此，在西方世界，“13”意味著背叛和出賣，是不幸的象征。受此影響，“13”在日本也被避諱。除此之外，在古日本處死刑的斷頭臺設在第13級，走到13級就意味著斬首。因此，“13”在日本也是不受歡迎的數字。綜合以上原因，日本的酒店、病房不僅沒有“4號、14號、42號”房間號，也沒有“13號”房間號，東京羽田機場沒有“13號”停機坪。

在中國，對“13”沒有特別的忌諱。由于民間有“三六九、往上走”的說法，有時“13”會被視作帶有吉利色彩的數字。由于受西方文化的影響，在北京、上海等國際化都市中，有的寫字樓或住宅既沒有“4層、14層”等帶“4”的樓層，也沒有13層。有些賓館將13層設為設備樓層或機房等，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種忌諱“13”的現象在中國其他城市中并不普遍。

三、中日數字喜忌現狀比較

現在，數字的使用已經深深影響著人們的日常生活。如：帶有“6、8”的手機號碼暢銷，而帶有“4”的手機號碼卻無人問津，甚至要倒貼話費出售。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一些與數字有關的說法層出不窮，令人有應接不暇之感。如：

（4）南方一些省市在寫字樓的租售方面悄然興起一股“7上8下”的熱潮，逢“8”的樓層遠沒帶“7”的樓層好租售。在九省通衢的武漢市，寫字樓“7上8下”的說法尤為盛行。武漢同成廣場7樓一家廣告公司的經理認為，生意人忌諱對生意有影響的字眼，自己這套位于7層樓的寫字間，是以每平方米高出原價500元的價格“搶”來的。因為“7上”代表著生意興隆，而“8下”則有走下坡路的意思。（《北京現代商報》2003-01-07）

（5）18樓=18層地獄？溫州一些18樓房子價位低 。

前幾天，溫州市民王先生以每平方米低于其它樓層300元的價格，在市區黎明路買了一套朝北的房子，……朋友們說，那套房子不僅朝向不好，又是18層，住在里面就像住進18層地獄一樣，……王先生疑惑地說，難道18樓就是18層地獄？

據了解，平時喜歡8的不少溫州人，在選購房子的時候卻不喜歡18樓，筆者……看到，該棟大樓的18樓變成了E8，物業公司的工作人員說，E8是根據18樓住戶的要求改的。市區一些房屋中介所告訴筆者，在高層住宅中，18樓的房子價位都比其他樓層低一點……（浙江在線新聞網，2004-04-07）

如例（4）、（5）中，對于樓層出現了與主流認識不大相同的忌諱8層、18層的說法，另一方面，與數字緊密相關的車牌號碼也呈現出以下截然相反的現象。如：

（6）帶4車牌號退出“十選一”。目前，在新車上牌“十選一”號段內，不僅尾號為4的號牌不見了，中間帶數字4的號牌也消失在“十選一”號牌庫中。交管部門表示，由于帶數字4的號牌大量留存庫中，造成了車主選號困擾，所以帶數字4的號牌從號牌庫中剔除。（《北京青年報》2010-10-19）

（7）10月15日，記者從海南省優選九二式小汽車號牌號碼領導小組辦公室獲悉，海南省2013年第八期小汽車號牌優選號碼將公開競優發放，……據悉，此次有瓊EA9000……瓊D48888等150個汽車號牌競優發放。（新華網，2013-10-15）

如果說中國人偏愛使用喻示“發財”的“8”，忌諱象征“死”的“4”，屬于民風民俗現象的話，那么“七上八下”“18樓代表18層地獄”的說法未免太牽強。在現實生活中，車主在挑選車牌號碼時，遇到“4”唯恐避之不及，但是“48888”由于諧音“死發發發發”，喻示“發財發到極致”，反而成為了車牌號碼中的優質資源。

在國內一些大城市，住宅及寫字樓既無“4、14、24”等帶有“4”的樓層，又無西方國家忌諱的“13”樓，即使國內受西方文化熏陶的人群并不占主流，從這里可以看出，國內使用數字多少有些人云亦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只要和不吉利的說法沾邊，無論是本國還是外國，也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能避則避。

在日本，同樣有將后兩位數字中帶有“4”普通民用汽車牌號剔除出號牌庫的現象。如：

（8）駐留軍以外の車両では下2桁が「42」「49」のものはそれぞれ「死に」「死苦」「始終苦（しじゅうく）」「轢く」などを連想させて縁起が悪いとされるため払い出されない。……駐留軍の場合、下2桁が「42」「49」のものは払い出されるが、下2桁が「13」のものは払い出されない……（筆者譯：由于后兩位數字為“42”“49”會令人聯想到“去死”“死苦”“始終苦”等不吉利的說法，因此除駐日美軍的車輛之外，不被使用。……駐日美軍的車輛后兩位數字可以使用“42”“49”，但是不能使用“13”……）

（「日本のナンバープレート」，http：//ja.wikipedia.org）

從例（8）中可以看出，日本的民用汽車號牌后兩位幾乎沒有與“去死”“死苦”同音的“42”“49”兩個號碼，這兩個號碼只會被用于駐日美軍的的車牌號，大概是因為在西方文化中，并不忌諱以上兩個號碼吧。駐日美軍的車牌號中，后兩位是不能使用“13”的，毫無疑問，這也是尊重西方文化習俗的表現。

四、與數字有關的網絡語言

如今，微博、微信等自媒體的盛行使得網絡語言極大地影響著人們的日常生活，數字也隨之被賦予了更為豐富的含義。其實早在20世紀90年代，由于BP機的出現及使用，數字就曾作為語言的替代工具被廣泛使用，至今都在使用的用“886”表示“拜拜、再見”，網絡聊天工具盛行后，中西合璧、土洋結合的數字網絡語言大量使用。如用“3Q”表示“Thank you”;用“笑4了”表示“笑死了”。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這種現象有愈演愈烈之勢。

（9）9月13日，王菲與李亞鵬宣布離婚。同日，歌手汪峰也在微博疑似宣布離婚，對此，網友們驚呼“今天是分手日，913，就要散”。（中國廣播網，2013-09-13 ）

（10）曾幾何時，互聯網世界悄然興起了一個由數以億萬計的網民自發組織的網絡節日——網絡情人節。這是虛擬網絡世界的第一個固定節日，定在每年的5月20日和5月21日，因為“520”和“521”的諧音都是“我愛你”。（ 《新京報》2012-05-26）

從以上兩個例子中不難看出數字諧音的使用幾乎已經到了無處不在的地步。“5月20日”因與“我愛你”諧音而被網民奉為“網絡情人節”，由此才有了“201314”之類的說法，此外，還引出了“520320179”表示“我愛你想愛你一起走”，“334420”表示“生生世世愛你”等一系列數字化“愛情革命”。

在日本也有同樣的現象。由于日語中部分數字有兩種甚至三種讀法，如“7”有「しち/xiqi」、「なな/nana」兩種讀音，“4”有「し/xi」、「よん/yon」、「よ/yo」三種讀音，這些讀音交叉使用，因此也造就了諸多與諧音有關的網絡語言。如：“7788”與「ちちはは」諧音，可以指“父母”;“117960”的諧音為「いいな！くるま」，表示“好羨慕啊！車！”;“4649”諧音為「よろしく」，義同“請多關照”;“41410”與「よい指導」諧音，義為“良好指導”。

此外，因為日語中盛行使用外來語單詞，所以在提及數字時，有時還會用到英語數字的讀法，都是為了取得諧音所表示的意思。如：“1”除了在日語中讀作「いち」之外，還可以模仿英語“one”的發音，當作外來語使用，在日語中被讀作「ワン」，因此“4111”與「よいワンワン」諧音，義為“良犬”;同樣的道理，“3”在日語中還可以按照外來語發音，被讀作「スリー」，“4193”與「よい薬」諧音，表示“好藥”。

（11）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きょうこの日、「49（よく）なる」歳と相成りました。

數字の意味がごとし、この年が良くなるよう努力してまいります。

（「『49（よく）なる』歳」，http：//gondahiroaki.dosugoi.net/e399513.html，2012-8-9）

如上文提及的日本人最忌諱的數字非“4”“9”莫屬，是因為在日語中“4”讀音為「xi」，與“死”諧音;“9”讀音為「ku」，與“苦”諧音。但近來有人提出了這樣一種觀點：“4”還與「幸せ/xiawase」諧音，寓意“幸福”，“9”與「來る/kuru」諧音，意為“來”。如此搭配，“49”可以不表示“死苦”，其語義變成了「幸せが來る」，義為“幸福到來”，反而成為了美好希望的化身。此外，如例（11）所示，“49”還與「よく/yoku」諧音，義為“好”。雖然這種將“4”“9”演化為吉利數字的說法與傳統觀念相悖，有些令人意外，但若只是尋找諧音來演繹數字的含義，這種說法也不會令人覺得突兀。

五、結語

由于中日兩國歷史文化上的淵源，在使用數字的習慣方面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有喜愛寓意吉祥的數字、忌諱象征不吉利的數字的傳統。如在兩國文字中“4”都與“死”諧音;在傳統文化中，都將“4”歸為忌諱之列。隨著互聯網等新興媒體的發展，在網絡語言中，“4”可以通過諧音，將其改造為寓意吉祥、代表幸福的吉利數字。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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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 廣東茂名 廣東石油化工學院外國語學院 52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