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文思路不易轍
任何作文的意義最終都是指向“人”的,然而在行文的過程中,不少考生在由“材”到“人”的轉換或者用“材”與“人”的對照過程中常會發生思維紊亂,從而中途易轍,導致文章偏題。行文上不會轉或不會對照,這是作文中常見的現象,考生必須謹慎處理。以下面的材料作文為例,筆者談談如何做到行文思路不易轍。
在日常活動中,大部分螞蟻都很勤快地尋找、搬運食物,少數螞蟻卻整日無所事事,東張西望。人們把這少數螞蟻叫作“懶螞蟻”。有趣的是,當生物學家在這些“懶螞蟻”身上做上標記,并且斷絕蟻群的食物來源時,那些平時工作很勤快的螞蟻卻表現得一籌莫展,而“懶螞蟻”們則“挺身而出”,帶領眾螞蟻向它們早已偵察到的新的食物源轉移。原來“懶螞蟻”們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偵察”和“研究”上了。它們能觀察到組織的薄弱之處,同時保持對新的食物的探索狀態,從而保證群體可以不斷得到新的食物來源。此現象被稱為“懶螞蟻效應”。請就上面的文字,寫一篇文章。
1.思路必須一以貫之,中途不可易轍。寫什么?從哪兒開始?到哪兒結束?圍繞什么寫?這些都是考生在寫作之前就必須縝密思考的問題。提前想得周密些,行文時自然不會易轍。如《無用之用》一文:
莊子云:“世人皆知有用之用,而不知無用之用也。”在我們眼中,那些勤快地尋找、搬運食物的螞蟻是為有用之用,而在危難時刻,那些懶螞蟻的“挺身而出”則說明了無用之有用。如果說有用之用是生于枝上的玫瑰,那么無用之用就像生長在黑暗土壤中的根系,若有一日花謝,只要有根在,則整個植株不致死去。無用之用在于像根一樣默默吸水,蓄勢待發;無用之用是明閑實忙,是默不作聲地觀察,在必要的時機會發揮大的作用。
這里,作者先引用莊子的話來詮釋材料的內涵,并暗寓自己的觀點,在行文思路上轉換自如,比喻貼切,并未出現易轍現象。
2.引述材料,不可節外生枝。有的考生在正確引述材料后,本可以就此導出正確觀點,可他偏偏節外生枝,又將立意轉向了別處,導致觀點出錯,如《取人之長,補己之短》的開頭:
那些懶螞蟻的能力為探索食物源,而這正好彌補了組織的薄弱之處。“勤螞蟻”和“懶螞蟻”相互結合,蟻群才能不斷有食物。我們也是如此,每個人都有專長,也都有短處,若能以他人之長來彌補自己的不足之處,豈不妙哉!
“那些懶螞蟻的能力為探索食物源……相互結合,蟻群才能不斷有食物”是正確地引述材料,本可以就此導出正確的觀點:“群體的穩定與發展,需要各個成員的相互配合”,但可惜的是,作者卻把話頭轉向了人類——“我們”,從而得出了“取人之長,補己之短”的錯誤觀點來。
二、運用素材須合理
觀點正確,舉例、說理論證不正確,也會造成偏題問題。這一問題在考生的寫作中,是相當普遍而突出的,暴露出考生一是在素材、思想的積累上是相當貧瘠的,二是思維能力相當薄弱,三是不明生活之道、事物之理。如何避免這樣問題的發生?
1.將運用的素材放到日常生活中認真比照。日常生活是很好的寫作參照物,人們的認識與思維都可以放到現實生活中進行檢驗,相符者方是正確的認識與思維。當然,考生要有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眼光,不可為表象所蒙蔽,否則也會導致認識與思維的錯誤。考生只要把事例納入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進行比對,就會立即發現所寫文章的錯誤所在。
2.將運用的素材和所提供的材料認真比照。考生在文中所列舉的事例或引用的名人名言必須與所提供的材料寓意相符,否則也視作偏題。考生如何做到不偏題?就須用這些事例、名言與材料的意旨進行比照,吻合則用之,不符則棄之。還是就上面的材料作文題作文,作文《找到自己的位置》中間的論證部分就存在偏題。
“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李白,高唱著“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意氣風發地來到京城,想要一展宏圖,但唐玄宗似乎比他清醒,認為他“非廊廟器”,不是經邦濟世之才,最終讓他回歸于“詩仙”“酒仙”。同樣,如果柳永官運亨通,也許中國歷史上就多了一個平庸的官員,文學史上則少了個極其出色的詞人。宋徽宗曾感慨自己不幸生于帝王家,不知道李煜有沒有過相同的感慨,但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的位置是他們所不能勝任的,讓他們吃盡了苦頭,這是不爭的事實。
“找到自己的位置”是從“懶螞蟻”的角度得出的觀點,是正確的觀點。在論證中,作者列舉了李白、柳永、宋徽宗、李煜等人的事例,可謂相當的充實。但是結合材料,就會發現:李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成為了“詩仙”“酒仙”,這是對于自身個體的意義,并未涉及他對于“群體”(蟻群)和“群體”中其他一部分人的意義,且并非自己找到自己位置的,而是被迫如此;柳永、宋徽宗、李煜也皆是就個體而言,不涉及“群體”。
3.運用的素材要和行文的感情色彩進行比照。如《萬物的存在都有自身的價值》一文的開頭:
“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的自然法則是早已被公認的。既然我們存在于這世間,必然有我們存在的價值。世間任何生物都有他存在的價值,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平常看來,螞蟻渺小得微乎其微,但它們能夠團結起來毀壞一座堤壩,摧毀一座房屋,這足以令我們為之驚嘆。這便是它們的價值。
“萬物的存在都有自身的價值”這一觀點,是正確的觀點,但是文章開頭卻犯了不明事理的錯誤。“價值”一詞,在常規的認識中,應含有“有利、有積極意義”的意思,可作者卻把螞蟻潰堤這種“破壞”能力當作了“價值”,這與行文的情感色彩、常理都是不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