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姐毛阿敏的后現代生活

與毛阿敏同時代的歌手韋唯依然能和鄧紫棋、周筆暢這樣的80、90后一塊唱歌，那英則在火爆一時的《中國好聲音》中，擔任了導師。毛阿敏卻沉得住氣，既沒有擔任任何綜藝節目的導師或評委，連個唱至今也只舉辦過兩場，她安心地在家里種有機蔬菜，和孩子們嬉笑打鬧，過著“和普通人一樣的日常生活”。

公開場合，毛阿敏不愿回首當年，對于1996年逃稅風波之后四年海外漂泊所受的委屈、孤獨不置一詞。有報道稱，等她回國才發現，父親已經雙目失明。當有記者問起時，她總是說：“太難過，不要提了。”

“她（毛阿敏）在這個道路上走得坎坷，最讓人操心，她也是最沒腦子的一個。別看大英子（那英）大大咧咧，心里清楚，哪兒關系都處得小錯。毛阿敏出稅務問題所有人都滅她。”在《美麗與哀愁》一書中，谷建芬這樣說。

說毛阿敏是“最沒腦子的一個”，這顯然不只是谷建芬一個人對她的印象。

毛阿敏曾經說：“那時候我們總政歌舞團都知道，給老干部演出，主持人說‘有請女聲獨唱毛阿敏’，我還在臺下說話，一上臺就很好，臺上特別有精氣神。唱好了下去，那只腳剛跨下臺，我就像輕骨頭一樣，大家都樂，全團人都知道，一只腳剛踏下就又變成‘十三點，了。”

毛阿敏的這種“十三點”精神延續至今。在生活上，她特別依賴比她小20多歲的80后助理，采訪時，兩個助理不時地挖苦毛老板，“主雇關系”幾乎“本末倒置”。

問毛阿敏的著裝風格，助理說：“她家衣服都是一拎出來穿15年的那種！”

再問毛坷敏：“你喜歡和欣賞什么樣的人？”她一扭頭，眼睛轉向躲在后面玩手機的助理：“姜薇，跑哪兒去啦？”

角落里就冒出來一個聲音：“倪萍！說話靠譜兒！”

她點頭：“對，我最怕的是演戲，生活里不靠譜的人。”

又問毛阿敏：“能不能告訴我們，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毛阿敏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我就在這兒啊。我去家樂福，還有……”說著，她似乎也覺得有點答非所問，就再沖姜薇嚷道：“你快說說，這些年，我都去哪兒了？”

“家樂福，新發地！”姜薇頭也不抬。

“是啊，新發地的水果多好呀？又新鮮，比超市便宜很多……”

毛阿敏的母親年過三十才生她，她說外婆曾想過要給她起名“毛三十子”。這個外表豪爽的“大女人”，某些生活方式上很上海：平時喜歡把家里收拾得一絲不茍。她還特別喜歡裝修，為了避免讓“工頭”認出自己，每天戴著口罩上陣，和對方斗智斗勇，討價還價。

她還在家附近包了幾畝地，聘了幾位本地的農民，種菜弄果，養雞喂豬。這么多年，毛阿敏很少露面，心思都在一雙兒女身上。去各地商演，固定只在周一至周四，“周末時間，給多少錢都不去。”

每逢朋友聚會吃飯，多數都是毛阿敏結賬。平日看別人演出都是自己買票。“那英的演唱會，她說送票給我，我對她說，我得支持下姐妹啊，后來就買了380元的票。她見到我就說，你們上海人也太摳門了。”

輪到她自己的演唱會，家里人要票，毛阿敏也自己掏錢買票送家人。她并不掩飾自己的“節儉”，比如在助理的攛掇下去KTV唱歌，會挑特價時段，結賬時也會使用優惠卡。

“我最好的狀態就是現在哦！人哪，無欲則利。沒有那么多欲望，就放松……對我來說，我什么都不想達到。我就是想開心唱好，我唱得過癮，你聽著也開心，就可以了。”“傻大姐”毛阿敏就是這樣描述今天的自己。

張寧據《壹讀》鄧郁/文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