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因為跟自己的雙胞胎姐妹打賭,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冒牌貨掐斷了對方的脖子,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在這兒她認識了卷毛和小悟,他們說醫院的圍墻外邊就是地球,“來吧,我們去地球探險!”他們在圍墻上,把它當作地球的邊緣開始游蕩。“不許跳下圍墻,”醫生說。
老舍在1932年寫過一本書,叫作《貓城記》,講的是15天的飛行后,他來到了可能是火星上的一個國家,是吃“迷葉”的貓人的領地。在貓國“搶劫是最能表現個人自由的,而自由又是貓國人自有史以來的最高理想……貓人所謂自由者是欺辱別人,不合作,搗亂”。這種將個人主體架空于社會結構的思考方式,帶來的同樣是一種道德解放——被搶劫的被打死的人的家人不會生氣,反正這是人間常理。貓國的終止是毀滅性的,最后的兩個貓人因為意見不合而在打敵人之前,互相咬死了對方。小可在他們終于走到的世界盡頭的一片海中間給了自己一槍,在夕陽里飛了一天一地的烏壓壓的羽毛。死之前她說,世界末日快到了,你犯的錯也好,我犯的錯也好,到時候就一筆勾銷了。這場雨,就是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場雨了。可可也像一只野貓,Wild cat,wild card,Stella Mccartney這條褲子上面的貓都野成豹子了。
可可有一把破掉的黑色的傘,但我總覺得它其實是Happysweeds這把傘這樣的——只屬于我的藍天。還有LOEWE X JOHN ALLEN的藍靛手提包也有相同的Sense。
同樣被寺山修司影響很深的巖井俊二很迷戀年輕這兩個字眼,1996年上映的《夢旅人》中描述了三種對待罪孽和救贖的方式,這個邊緣人在世界的邊緣流浪的故事里,當然會回到規矩和自由的對立的反復討論當中。關于邊緣和流浪,吳文光在1990年拍了一部紀錄片《流浪北京》,講的是80年代末的北漂和藝術盲流的生存狀態。就畫面來講這是一部非常粗糙的電影,幾個喊著理想口號每天吃不飽飯的年輕人,想要單獨在邊緣建立一種新的秩序,在最后大多都被藝術的大旗壓垮了單薄的身板,讓一切變得荒謬起來。牟森、張夏平、張慈、張大力和高波在高墻上行走一段時間后,瘋了一個,其他人跟外國人結婚出國定居了。《夢旅人》的中間,小悟從圍墻上摔了下去,在一大片草叢里響起了舒緩的鋼琴曲,他摔斷了脖子伸長了胳膊想要回到墻上,但還是倒下了。《流浪北京》五年后吳文光拍了《四海為家》,看的時候總有種跟小悟的摔落相同的感覺。被地心引力拉扯著的自由落體。Marc by Marc Jacobs說,NOT HAPPY!
關于自由和規矩,小可說“爸爸媽媽創造了這個世界”, “我出生才有了這個世界,我的死即是世界末日”,絕對的自我使得她的價值觀中沒有壞的、腐朽的、錯誤的,甚至是不道德的評論。這種觀看世界的方式“錯誤”得很珍貴,Ileana Makri說這個little Dawn鋯石戒指在設計的時候從魔鬼的眼睛里找到了靈感,你知道嗎?地中海的人覺得佩戴它可以讓人不受到打擾。 那么這件Undercover的See no evil是保護你還是賦予你一種超能力呢?
《流浪北京》的北京胡同里,《貓城記》又臟又臭的土城里,和《夢旅人》的碧海藍天里所發生的都是一種流浪,而不是旅行。流浪漢一定要擁有一件神奇的斗篷,當然都市流浪這種過于浪漫的情節也在被設計師們不斷地縱容著。PHILLIP LIM的大斗篷可以套在一切的上面,就讓你瞬間邊緣了起來。然后請同時擁有HASSELBLAD哈蘇LUNAR系列單反套機,我覺得這應該不需要解釋為什么……再找一只Gucci的出墻小花做伴,voila,都市牧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