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小就對書法有濃厚的興趣,小時候生活在農村,沒有條件進行正規(guī)的訓練,直到上中學才對歐體進行了一段時間的練習,讓我打下了些許書法基本功。后來,我開始喜歡并迷上了魏碑,尤其是北魏墓志,從開始寫魏碑到參加第九屆國展,經(jīng)歷的時間并不太久,儼然是新手上路,任憑感覺一路寫來,不知所畏。
我以為在書法創(chuàng)作當中,技法非常重要。看古代的名碑名帖,無論哪一種,之所以達到“龍?zhí)扉T” “風檣陣馬”之境界,無不是以扎實的用筆技巧作為基礎的。幾年前,我在技法上并不過關,這當然逃不過國展評委的火眼金晴。因此,在第九屆國展以及首屆冊頁展中我都與入展相距一步之遙——一個入展提名、一個入圍。
如何才能解決技法上的瓶頸?2008年國慶長假,我參加了中國書協(xié)書法培訓中心舉辦的短訓班,劉文華、李松等各位名師的指點讓我茅塞頓開。我非常贊同李松先生對魏楷筆法的研究。現(xiàn)在有些人往往輕視技巧,認為技巧是容易學的、是雕蟲小技,而我恰恰覺得學書法最難的就是過技巧這一關。比如說寫魏碑,很多人在用寫唐楷的方法寫魏碑,寫出來的字被戲稱為“唐猛龍”,這應屬于典型的技法問題沒有解決的情況。
“字如其人”,我的性格骨子里并不是一個雄強之人,所以之前對《始平公造像記》《龍門二十品》等用筆過方、過于雄強一路很少去寫。但方筆寫不好,魏碑的味道就會不足。因此,我對方筆一路的碑帖還是進行了大量的臨習,之后方筆出手就能來,自我感覺收益良多。
我非常關注當代碑學的發(fā)展,尤其關注當今書壇孫伯翔、李松、胡立民等一大批寫碑名家的作品。對于魏碑的筆畫究竟是寫出來的還是刻出來的,孫伯翔先生從長期的實踐中得出了結論,解決了魏碑方筆這一難題。李松先生發(fā)明的“切翻”技法,讓書寫的動作干凈利落。我想,無論是古人還是現(xiàn)代人,每一個成就的取得無不凝聚著他們的辛勞和智慧,這也是他們內外修養(yǎng)達到了較高境界后的自然結果。
我非常羨慕文學家,因為每一個漢字在他們的眼里不再是簡單的方塊字,它們都被賦予了生命,成為了一個個靈動的生命體。就像南唐李后主所作的那幾首膾炙人口的詞,看似不經(jīng)意的隨口吟出,竟極大豐富了漢語的表現(xiàn)力。如果沒有它們,真不知用什么言辭來表達“無可奈何”的心情、“別有滋味”的感覺。我想書法同樣也有異曲同工之理,真正的書家筆下不經(jīng)意的書寫卻能賦予每一個字生命與靈魂,達到“無法即法”。
2009年我很榮幸第一次獲得了中國書協(xié)培訓中心學員展一等獎,隨后又獲得了全國第三屆扇面展二等獎、全國第十屆書法篆刻展提名獎以及第四屆蘭亭獎佳作獎三等獎。我想這些成績的取得既是對我學習書法所付出艱辛的一種肯定,同時也大大激勵了我學習書法的熱情。以前我總認為,只要堅持寫字,必然會取得成功,而今我已經(jīng)改變了這樣的看法。就像劉文華老師所說:“有的人標榜自己每天堅持多少多少小時的練習,卻沒見什么進步,而有的人花時間很短,進步卻飛快,這真正是在用腦子去寫字。”我認為學習書法并不能閉門造車,有時名師的指點能讓你頓悟,讓你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