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診療手冊》一直是發行量最大的臨床醫學工作指南,有“醫師圣經”之美譽。由于其權威性,被衛生部作為社區醫生培訓資料。其最大的特點是公益性:在互聯網上也可以免費檢索,查詢全文,了解國際醫學界主流觀點和可靠治療方法。當然,這部大塊頭圖書的制作者不是別人,正是書名的前綴—跨國制藥巨頭默克。
迪爾公司是全球最著名的農機公司,1895年創辦發行《耕耘》,從不發布促銷信息,僅涉及農民關注的話題,傳授農民新技術,指導他們如何成為更成功的農民企業家。120年過去,《耕耘》已是全球發行量最大的農業雜志,每月發至150多萬名農民手中。
20世紀30年代,寶潔公司進軍廣播連續劇。這個推出了多姿香皂和奧克多洗衣粉等諸多品牌、極其成功、創意十足和特征鮮明的公司,開創了肥皂劇的先河。
其實樂高公司也是一家媒體公司,只是正好在出售彩色積木。
其實紅牛根本就是一個媒體帝國,只是碰巧在賣軟飲料。其紅牛公告每月一期,采用印刷和數字兩種形式以4種語言面向11個國家發行,訂閱者數量達480萬。
其實逾100萬人申請付費訂閱卡夫食品公司的印刷雜志《卡夫飲食家庭》。
上述案例旨在讓我們完全明白:傳媒業遠未消亡,消亡的只是廣告支持內容的商業模式。
媒體公司創建內容就是為了通過出售付費內容或廣告贊助直接盈利。非媒體公司創建內容不是靠內容直接盈利,而只是吸引和留住顧客。滿足顧客的信息需求,目的是讓顧客對公司產品產生興趣。媒體公司和非媒體公司內容創造的商業模式一模一樣,除了盈利方式。
顯然,非媒體公司更占優勢。一個更加讓人不可思議又不得不面對的事實是:媒體公司在內容營銷方面與非媒體公司相比較,簡直軟弱得像個孩子,只會生產,無力傳播。
媒體在歷史長河中依仗自己獨有的昂貴的印刷、攝像機、轉播臺、有限電視等壟斷渠道,一直扮演著這樣的角色:一早醒來,媒體就決定著我們看什么,想什么,信什么。而現在,移動互聯時代,人取代內容成為這個無處不鏈接的網絡世界的基本單元。我們80%資訊的獲取不是去關注微信公眾號,而是像機器一樣自動刷朋友圈。也就是說,我們的資訊獲取基本被我們的朋友圈綁架。大部分傳統媒體微信公眾號閱讀量少得可憐,相當部分來自非媒體公司或個人的所謂自媒體文章,就創造了驚人的閱讀量。
社交時代,去中心化直接殺死了傳統媒體的精英集團制造模式。媒體公司和非媒體公司共同面臨如何獲得全新讀者(用戶)這一全新挑戰。社交媒體不再是傳遞信息,而是在建立社會關系。如果你不能跟社會產生關系,就沒人在意你說了什么,你就永遠也不可能發出一條像樣的微信。
公司無法要求用戶跟著自己的思路,因為他們不會關注你怎么想,他們有自己的思考方式。公司唯有堅持自己思考方式的同時主動關注用戶的想法,盡力找出兩者的相通之處,并逐步擴大雙方的交集。交集擴大的過程,正是獲得用戶欣賞與認同的過程。公司如此,媒體亦然。
你的讀者(用戶)關注的不是你、你的產品或者你的服務,而是他們自身。未來的媒體不再是現有的媒體,而會是像公司一樣的品牌。不管你喜歡與否,趨勢已經照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