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晏熒,人大中文系畢業,之后去英國學習紀實攝影,現在做陶瓷球形關節人偶,一半時間在景德鎮,一半時間在北京。北京的工作室也是家,做好的人偶也在這里上色。
自稱“宅神”,每日除了做人偶外,就是寫毛筆字,最近也在學習一項新技能——銀飾。
YIIZ:學中文、學攝影、銀行工作、編輯,跳躍都挺大的,為什么?
胡晏熒:的確在大學畢業之后,一直在換工作,行業跨度也很大。可能跟本專業是中文有關系吧,什么都能做,又什么都做不了太好,所以一直在嘗試,想找到自我認同感吧。
YIIZ:怎么開始做瓷人偶的?
胡晏熒:我小時候性格像男孩子,從小到大只有過一個女孩子的玩具——一個粉色的毛絨小熊,我也不怎么喜歡,不愛玩,更不要說芭比娃娃這種了。我對于擺弄人偶沒有任何興趣,我喜歡的是制作的過程。青春期的時候看畫,然后就接觸到了日本的SD,后來就了解到了球形關節人偶,最早有點抵觸樹脂材質和玻璃假眼的視覺感受,覺得有點嚇人。直到上大學的時候看到了Marina Bychkova的Enchanted Doll,不管是從質感上還是趣味上來說,都被深深地打動了,雖然從大學到我真正開始做人偶開始相隔足足有八年的時間,但那可能是最早的一個契機吧。
YIIZ:沒有雕塑和美術經歷,做到這樣非常不容易吧?
胡晏熒:起初不覺得有什么不容易,我覺得能在心里成形的東西手就能做出來,并不難。后來遇到一些做雕塑的老師和朋友,他們說我在塑形方面有天賦。但因為缺少常識和訓練,所以會在塑形的過程中一直受到困擾,要花大量的時間涂抹修改,無法像一個訓練有素的人一樣得心應手直達目標。
YIIZ:球形關節人偶最難的是哪一環節?
胡晏熒:對我來說最難的是研究結構和最后燒成的環節。球形關節的連接方式曾經是個很大的問題,我只能看著Enchanted Doll的圖片有樣學樣。另外陶瓷在燒成的環節很容易變形,球形關節的連接處一旦變形,就無法嚴絲合縫地組裝起來,因為這個問題導致的成品率超低也曾經是最讓我抓狂的事。
YIIZ:你的人偶身體上大都帶著圖案,為什么?
胡晏熒:因為我在考慮改變人偶的結構、加入新的材質的問題,人偶這個形式畢竟太具象、太完整了。就好像你說話說得特別滿,別人沒有什么琢磨的余地,想表達抽象點的意思就沒有空間了。給人偶文身是想通過整幅的畫面賦予人偶一個情境,算是一個比較初級的嘗試吧。
YIIZ:全球范圍也有許多藝術家在做球形關節人偶,哪些藝術家是你欣賞的?你怎么做到自己的特點?
胡晏熒:我欣賞的人偶藝術家有Hans Bellmer Marina Bychkova、Popvy Dolls其他的我知道得也不多。去年在東京看了一個人偶展,看到一個日本人形師做的大概50cm高的民族風格人偶,是用布料和絹作為主材,整個感覺非常有朝氣,但是面容又安詳美麗,盯著看了很久,覺得特別感人。但是人形師的名字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來特點,我覺得就我現有的人偶來說,除了審美趣味上比較東方之外,可能也還沒什么特點吧。建立風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當然我還是對人形最感興趣,之后應該會從材質、結構、題材上都進行新的嘗試吧。
YIIZ:最近除了學首飾制作還有別的計劃嗎?
胡晏熒:最近在學銀飾,2013年夏天抽空學了玻璃,還想學木頭想學的太多了,但是人不可能駕馭所有的材料,邊做邊學吧。反正人生也不趕進度,路也還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