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馬云會忽悠,但沒有人會否認馬云本人有著極強的執行力。會忽悠算不算執行力呢?馬云并非名牌大學畢業,相反,打架轉學三度高考的經歷反倒像個不良少年,免費為外國人當導游在當年很多人眼中,也是個不學無術的典型。不過,這樣的經歷反倒讓馬云有了更多的民間土智慧,以及土執行力,效果還蠻好。
執行力可不是自己做了就算了,而是要調動資源,實現結果的。自己啥都不是,怎么算執行力呢?比如,自己就是個學生,每天早上自己去跑步,這不叫執行力,這叫有毅力。如果你是學生會主席,三下五除二,把專家名人請來了,把贊助拉來了,把事給辦得漂漂亮亮,這才叫執行力。而且,越是有個人品牌的人,執行力越強。個人的執行力,也是一種正向反饋系統,個人品牌也是不斷積累的成果,你的個人品牌越強,執行力就越強。
馬云小時習過幾年武,是個金庸迷,自稱風清揚。2000年7月29日,Porter和馬云在香港出差。當時阿里巴巴負責公關活動的是市場部副總裁Porter(中文名字是李博達),他是個地道的能說中文的美國人,來阿里巴巴前是北京奧美公關公司的總監。一位記者發現馬云喜歡金庸小說,就為馬云和金庸安排了一個會面。那天,馬云和Por-ter如約來到“鏞記酒家”,馬云見到自己崇拜多年的偶像,激動異常。那天談了3個多小時。在這3小時里,金庸沒說幾句話,從頭到尾都是馬云侃。臨別,金庸為馬云手書:“神交已久,一見如故。”從此,兩人成了忘年交。
幾個星期后,馬云打電話給Porter:“我有個想法,現在中國互聯網的CEO都在打架,我想邀請金庸和新浪、搜狐、網易、8848的掌門人一起搞個西湖論劍,你看怎么樣?”Porter一聽就急了,連忙說:“你瘋了!這是不可能的!幾個CEO之間關系都不太好,金庸又很難請到,你能不能給他們先打個電話,如果他們都同意,我可以協調。”當時Porter生怕馬云讓他做這件事,也巴望著馬云第二天就把這事忘了。
第二天,馬云打電話邀請金庸,沒想到金庸當即就答應了。馬云再打電話給丁磊和王峻濤,兩人都是金庸迷,一聽金庸要來,立馬答應。馬云再打電話給張朝陽,張朝陽雖沒讀過武俠,但也沒拒絕。馬云最后打電話找到了王志東,這位網絡老大有點矜持。臨到最后幾天,王志東突然打電話給馬云,說他有事不能來了。馬云一聽就急了:“哥們兒,你這不是坑人嗎?”于是立即殺到北京找到王志東談了兩個小時,生拉硬拽把王志東搞定了。
在Porter看來是異想天開的一件事,馬云獨自一人用了兩天時間就搞定了。事后,馬云對Porter說:“做business就這么回事,想是可以想很多,但重點在做不做得出來。”其實也不怪Porter會覺得不靠譜,做公關最核心的就是資源,從政府資源到媒體資源,從名人資源到執行資源,只要有資源再大的事也不是事,也許Porter并不了解馬云的小個子所擁有的巨大能量。
2000年9月10日,74歲的金庸來到西湖,前來赴會的還有新浪的王志東、搜狐的張朝陽、網易的丁磊、8848的王峻濤,同時還有不請自到的上百名記者。開場白自然是金庸:“我最近和張朝陽先生講一件事。有一位老先生在幾千年前,在釣魚的時候用直的魚鉤,愿者上鉤。這就是說他本意并不想騙人家上鉤的。后來這位老先生慢慢走到東方,走到杭州,他不釣魚了,他拿一個網撒下去,愿者上網。他不是故意騙人家上網的,愿意的就上來吧。有一次魚在水里游,張朝陽先生看見說魚很高興。我當時問張朝陽,‘你不是魚,怎么知道魚快樂?’張朝陽說,‘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魚快樂呢?’所以今天這個會,我第一想表達的是:西湖上網,愿者上網,大家都快樂地談。”
提出網俠的概念,把網絡與江湖扯到一起,讓中國網絡江湖化也許是馬云的有意為之。結果那次會上,五位掌門人談武俠多于談網絡。五位網俠論劍的結果是每人得到了金庸手書的“笑傲江湖”。
第一次西湖論劍時,王志東、張朝陽和丁磊,被人們稱為中國網絡的“三劍俠”,馬云的名聲遠不及這三位,阿里巴巴的名聲也遠不及新浪、搜狐和網易。那時人們提起網絡總是聯想到這三位,而馬云常常被人遺忘。馬云對此一笑置之:“我確實比他們三人更早投身互聯網,但我不覺得,也不習慣,更不喜歡別人稱我做中國互聯網之父。這名字不應該是這代人的,應該是上一代的。況且互聯網并不論資格,我不喜歡父,只喜歡子。”
第一次西湖論劍之前,三大網站、三大掌門人的說法是有的,但并無五大網站、五大掌門人之說。而西湖論劍之后,五大網站和五大掌門人自然而然被業界和社會接受,雖然阿里巴巴當時的實力與前三名網站的實力相差不少。西湖論劍的成功是不言而喻的。
(摘自《馬云,以顛覆完成超越》浙江大學出版社,快刀洪七 馮玉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