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曾經轟動影壇的中國西部電影,為中國電影的國際化,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中國西部電影的制作方式、影片形態、整體風格、以及精神內涵等方面,對發揚與傳承中國西部民族文化,向世界展示中國特色,創造中國電影的輝煌,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關鍵詞】:白鹿原;民族特色;影像色彩
王全安曾提過《白鹿原》是中國拍攝最“困難”的電影,這不僅是王全安為影片遇到種種困難的一種托詞,而是要告訴觀眾,由小說《白鹿原》改編為電影《白鹿原》是相當艱辛的。因為當代文學界對小說《白鹿原》有著極高的評價“一部震撼民族靈魂的作品”。作品時間跨度長、人物多,故事的悲歡離合與關中地區的年代、歷史相溶交錯,從民俗到宗族為讀者展現出一副壯麗雄渾的近代歷史長卷。導演王全安將小說近五十萬字的篇幅濃縮到一部時長僅2個小時的電影中,取其主要,充分體現出原著的魂魄。西格爾曾說,“每一部好電影,好小說,好喜劇都是有主題思想的。”這也說明了電影《白鹿原》實為一部“受人矚目、引發爭議”的成功之作。在這里我所關注的是影片中鄉土民族色彩的意象表現與美學效果。
(1)鄉土民族特色的地域環境
中國作為有著960萬陸路面積的多民族國家,在人文、地理、傳統習俗、生活習慣、歷史傳承等因素的影響下,使得中國電影能在跨地域展示其獨特的文化特征的過程中,產生出無法比擬的優越性。地域環境是文化得以產生和沿襲的基本載體,環境是孕育文化的母體,環境和文化密不可分,中國的民俗題材電影始終致力于呈現具有地方特色的地域環境。電影中的白鹿原地處陜西關中平原,是周秦文化的發祥地,濃厚的歷史底蘊和根深葉茂的傳統文化在這片黃土地上生根發芽,源遠流長。電影中的宗族祠堂、祖宗靈位、鄉約碑文等等,都無時無刻的在展示著此地傳統儒家文化的厚重積淀。電影不僅真實的再現了關中平原的自然景觀,更有意識的將老腔、牌坊、麥田等地域特色與故事情節完美的交融在一起。
在電影《白鹿原》中,導演王全安以視覺感極強的畫面來深化這部電影的主體,麥田場景是影片中出現次數最多的。開場伴隨著“征東總是一場總是空”的老腔吼唱,鏡頭在無邊無際的黃金色麥浪緩慢平移,緊接著則是轉向“麥客”在田中割麥的場景。這個不算很長的開場鏡頭將影片中麥田場景、老腔聲色雜揉在一起,給觀眾們引領到一個特定的歷史時空中。麥田和麥浪的場景一次一次的出現,像一副絢爛繽紛的油畫,讓我們想起梵高筆下的麥田。再加上陜西關中地區獨特的“麥客”。(“麥客”是陜西關中地區一項獨特的農民,每到麥子豐收季節,那些家中田少或無田的青壯年,便道大戶人家去給當地的大戶割麥子。)使得這一簡短的開場竟壓縮了幾千年的農耕文明。影片開始那一望無際的麥田既是白鹿原村民頑強生命力的形象寫照,同時也因影片的美學強化而逐漸成為傳統農耕文化的喻指。電影以金黃的麥田開頭,又同樣以金黃的麥地結尾,面對頻繁的政權更替,社會動蕩,無言的黃土地與金黃的麥田始終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導演反復的使用黃調,并結合影片主體、立意,結合影片的敘事,將導演的觀念,意象以無盡的主觀色彩聯想傳達給觀眾,引發觀眾的自我思考,這樣色彩的紀實表現起到了“畫外音”的作用,讓觀眾更好的體會到影片民族風格。所謂“象有盡而意無窮|”,以客觀的藝術效果追求內在的張力,促進理性思考。
(2)人物性格與服飾的刻畫
電影《白鹿原》是根據小說《白鹿原》精簡而創作出來的,電影中諸多的人物服飾的刻畫離不開原著小說中的人物形象的描繪。除了原著中對于各種人物形象的文字描寫,影響人物服飾的重要因素還包括所處的歷史時期、背景,地域民俗文化的影響等等。而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則是關中地區的風土人情,只有這樣才能呈現給觀眾一個原汁原味的,具有別樣風情的關中面貌,讓大家都深刻的記住了關中地區時代變遷,以及鮮活的人物形象。下面以白、鹿兩家三代人,麥客,田小娥三個主要任務人物形象為例,分析人物服飾風格在整部電影中的作用。
電影塑造人物形象來反映社會生活,傳達內心情感,一部電影成功與否,取決于它人物形象塑造成功與否。《白鹿原》取得的成功在于它不僅成功地塑造了人物形象,而且是塑造了眾多性格迥異的人物形象,每個人物都有獨特的故事、魅力。白鹿原上的故事基本上是圍繞父子兩代人身上。這里的主要刻畫的是父輩的白嘉軒、鹿三、鹿子霖,子輩是白孝文、黑娃、鹿兆鵬等。兩代人的人物性格有著明顯的時代烙印,父輩人的性格幾乎是靜止的,成熟的;而子輩的性格則不安甚至是叛逆。從服飾上,除鹿兆鵬之外其余人基本以對襟的棉襖,外披一件皮襖,下穿棉布大襠褲,色彩比較單一,以黑色、深灰為主,穿著樸素而又不失莊重。分析歸納兩代人的外表穿著,不難發現,都代表了傳統,烙有時代的印記。而子輩思想在電影中則表現出來的叛逆、追求,大無畏的闖蕩精神。正是這種傳統和新潮的碰撞,形成的鮮明的對比,才使得人物個性鮮明,生動。
(3)主體在影像色彩中的呈現
美學家阿恩海姆說到“一組聲音,按照一種序列,可以造成易于領會的樂曲,而隨便的亂奏,就是一片雜亂的噪音。電影的畫面也是一樣,正如同一組顏色,按照一種合理安排可以形成美妙的畫面,反之就成為一堆雜亂無章的顏色”。所以導演王全安在電影《白鹿原》畫面的藝術表現上,重點考慮影片的整體色調,既要追求在統一、又要富有變化。這樣才能使影片畫面的藝術表現更貼近生活,更加具有世俗美、現實美、親切美。
小說《白鹿原》以多種視角,多線敘述的方法來構建一個豐富的鄉土世界,文化、價值的多元與矛盾,對傳統的欣賞與批判。小說中承載的極其沉重復雜的內容。如此駁雜豐富的內容著實給電影改編帶來諸多困難。導演王全安在主抓主干情節的奠基上,通過人物群、地域特色、鄉土風俗的描繪,最大程度的將原著的主體還原在電影中。
小說的核心意蘊想是對風俗文化和民族性格的反思。電影著重抓住這一主題,從農民、糧食、土地,這三者的關系入手,以極強視覺沖擊力的畫面深化主體。麥田的景象是電影中出現最多的場景,麥浪與麥田宛如一幅重彩油畫,閃耀著熱烈、純凈的生命。電影以金黃色開頭,又以同樣的金黃色結尾,中間穿插著頻繁的政權更替、劇烈的社會動蕩。電影前半部分的金黃色給觀眾帶來的是溫暖,欣欣向榮。那么后半段的黃色與白色的對比則給人一種陰冷、破敗之感。這樣的前后顏色比對正好不僅僅是自然景觀在影片中的呈現,更是映襯、深化《白鹿原》所要控訴的主題。
小結
影片的最后白鹿原族長、白嘉軒還是站了起來,不過他的腰板再也不想以前那樣挺拔。長工鹿三最后的命運則是懸梁自盡。鄉紳鹿子霖似瘋又沒瘋的說道“鹿子霖,回來了”是暗示的宗法倫常的淪落,還是象征在宗族的壓抑扭曲下的個體行為。當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精神世界被電影藝術的色彩沒學轉化為現實圖像,這種對主題的升華,超越了時間,超越了電影本身!無論電影中的歷史多麼的稱重,民族的生命力的生生不息也正如那黃金色的麥田一樣,呈現著無限希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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