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中的女性意識解讀

【摘要】：《玩偶之家》是挪威著名作家易卜生影響世界文學的作品，在各方面都取得了巨大成就。《玩偶之家》揭示了女性的自我崛起意識與對男權社會的反抗。本文通過具體的分析，從四個方面方面介紹了《玩偶之家》女性意識崛起的過程，娜拉最初的家庭意識，娜拉女性意識的逐漸覺醒，林丹太太的女性意識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娜拉只有經濟上獨立，才能真正的獨立，女性才能真正的解放。

【關鍵詞】：玩偶;女性;自我意識;娜拉

“現在我只信，首先我是個人，跟你一樣的人-至少我要學做一個人。”《玩偶之家》成功的塑造了娜拉、林丹太太的形象，林丹太太經歷一系列事件，女性意識開始崛起。娜拉也從愿意做一個男人的玩偶，到意識到自己要獨立，到離開這個家不再依附于男人，這是娜拉整個思想意識崛起的過程，也就是思想獨立，精神獨立，經濟獨立，實際上這也是女性自我意識的崛起和萌芽。

（一）娜拉最初的家庭意識

娜拉的家庭表面上看起來很好，但它本身就是存在缺陷的。

娜拉從開始就被定義為“玩偶”的身份，在她沒有嫁給海爾茂之前，她本就出生在一個資產階級的家庭，她的物質生活很豐厚，衣食無憂，但那個時候她就沒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意識。文中提到“我在家跟父親過日子的時候，他把他的意見告訴我，我就跟著他的意見走。”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認為自己是幸福的，從來沒考慮過她自己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想。后來她嫁給了海爾茂，結婚八年，她和海爾茂又有了三個孩子，她覺得海爾茂很愛她，事業又順利，已經晉升為銀行經理。她對生活的要求很簡單，花的錢也就是買糖果、甜餅、偶爾和朋友聊聊天。她一直在以這個家庭為中心，文中“海爾茂問‘你給自己買點什么沒有？’娜拉‘給我自己？我自己什么都不要。’”海爾茂在文中也是一個好丈夫的形象，不做壞事，努力工作，“來歷不明的錢他一個都不肯要”，最后當上了銀行經理。可這只是現實的一種假象，海爾茂膽小懦弱，為人又很小氣，對待娜拉也只是當作自己的玩偶。文中海爾茂一直都是在叫她“小鳥兒”、“小松鼠兒”、“小寶貝”、“不懂事的小孩子”這種看似很親昵的名字，她要他打扮成他喜歡的樣子，跳他喜歡的舞蹈，他喜歡她怎么樣她就要怎么樣，沒有獨立的思想意識，可當時的娜拉完全沒有意識到。娜拉很愛海爾茂，得知海爾茂病重要去南邊療養，沒有離開她拋棄她，而是選擇在他身邊照顧他，陪他一起度過難關。那個時候娜拉沒敢告訴他的病有多重，說是自己要去玩耍，海爾茂聽到之后還很生氣，認為娜拉在胡鬧任性。后來娜拉借到了錢，也沒和海爾茂說實話。海爾茂有他的尊嚴和面子，不喜歡從別人借錢，而且更不能讓海爾茂知道是娜拉救了他。娜拉很了解海爾茂，在這種關鍵時刻，娜拉還替海爾茂考慮面子的問題，足以見得娜拉以海爾茂為天，做什么事情都要考慮他喜不喜歡。娜拉冒險接了一大筆錢給海爾茂治病之后，生活很拮據，東拼西湊想辦法，還不能讓海爾茂過苦日子。一個女人做到了這一步完全是以這個男人為中心，從不為自己考慮，這種情況下，娜拉一就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娜拉的家庭意識一直存在著一個誤區，她從心里徹徹底底的就覺得她負責讓海爾茂開心，而養家掙錢這種事與她無關，是海爾茂要負責的。文中娜拉“我們現在多快活，一過新年他就要接事了。以后他就可以享大薪水，分紅利。”正因為海爾茂可以滿足她這種有人養有錢花的心理，所以她從未想過家庭上不平等的問題，以至于海爾茂滿足她的內心，她更加示好崇拜，這樣也同時滿足了海爾茂的虛榮心和面子，什么問題都讓海爾茂去解決，滿足他大男子主義的內心。在家庭和諧這個問題上，娜拉還是很聰明的。她知道海爾茂愛慕虛榮，所以她自己有什么想法也都不會去表達，壓抑著自己的思想，只是單純的為海爾茂為這個家而活，為了這個家的和睦愉快，這樣的娜拉是聰明的，也為她后來思想意識的覺醒奠定了基礎。娜拉的生活是很無趣的，她沒有什么追求和愛好，關注的內容都在孩子和丈夫身上。她喜歡打扮，甚至用這些去取悅丈夫。婚姻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互相索取。她的思想中有著很深的男尊女卑觀念，以男人為天。她從沒有想過自己要在經濟上獨立，人格上要獨立，要擁有自己的生活。歸根結底，在當時的資本主義社會，女性思想并未得到真正的解放，潛在的意識中依舊認為自己是男性的消遣玩物，自己內心甘愿接受這種不平等。娜拉就是這個時代女性的代表，體現了當時的不公與屈辱。

（二）娜拉女性意識的逐漸覺醒

當生活一片風平浪靜，沒有什么大起大落時，娜拉還活在自以為很美滿幸福的世界里，絲毫沒有意識到那不過是那不過就是生活的假象，沒有一點真實可言。海爾茂看似很愛她，為人有不錯，當律師時“從不要來歷不名的錢”，可真實的他很小氣。他要辭退柯洛克斯泰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私人原因，因為柯洛克斯泰經常叫他的小名。還有他拒絕娜拉的苦苦哀求，也不是什么公平正義感，他承認他可以不去計較那些事，但是不能讓別人感覺是因為他聽了他妻子的話才改變的主意。他的男權思想根深蒂固，認為聽信妻子的話是很丟人的，完全主宰家里的一切，只有他說的才算，娜拉只是他的玩偶，一個沒有獨立意識和思想的玩偶。海爾茂的丑惡更表現在他從小的伙伴阮克大夫病危而不去照顧看望，娜拉卻很善良，這時候的她深受柯洛克斯泰的威脅，仍然幫助他聽他的傾訴，盡自己所能去安慰他。娜拉再通過一件一件海爾茂做的事情上開始變的驚訝，但她沒有進行更深入更深層次的思考，沒有深入的去想海爾茂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由于她的思想沒有獨立，還沒有發現海爾茂的本來面目。直到事情敗露，她冒名簽字這件事被發現，海爾茂態度上的變化，才讓娜拉清醒的認識到海爾茂是個膽小如鼠，看重個人利益的人。發生問題時不是像一個男人那樣站出來去承擔責任，沒有像娜拉想象的那樣把一切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娜拉沒有看到她所謂的奇跡。當娜拉等待海爾茂救她的時候，他大怒，不僅不舍身相救，還以“毀掉他一生的榮譽和幸福為由趕出家門。”那一刻，娜拉徹底醒悟了，她才知道海爾茂不是她理想中的那個人。海爾茂以為娜拉會讓他擔當罪名，可娜拉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這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正如文中“男人不能為他愛的女人犧牲自己的名譽。”沒看到奇跡的娜拉終于認識到，海爾茂就像當時大多數的男人那樣，只注重自己的利益尊嚴，只是把妻子當作自己的玩偶，說不要就可以簡單地拋棄，從另一個角度說，娜拉通過海爾茂對于這件事情的態度，才真正開始女性自身意識的覺醒。海爾茂的做法讓娜拉失望至極，娜拉才知道在這個家庭中她毫無地位可言。丈夫在這些年從未真正正經的和她談過一句話，“爸爸叫我泥娃娃孩子，把我當做一件玩意兒，”“這些年我在這簡直像個要飯的叫花子，要一口，吃一口。我靠著給你耍把戲過日子。”娜拉這是典型的“在家從夫，出嫁從夫”的女性，她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妻子，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個家庭當中，臨危不亂，關鍵時刻解救海爾茂于危難之中，但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受男權主義影響，她依舊沒有家庭地位。娜拉對愛情的絕望讓她開始審視自己的處境，在海爾茂的思想中，任何一件事都比娜拉重要。當她決定要離開這個家的時候，海爾茂用妻子、母親的責任以及各種道德倫理來束縛她，可當娜拉真正做了決定，這些都不再能留住娜拉，“首先我是一個人”，“跟男人一樣是一個人”，這是娜拉在要求她要和男人一樣，有思想有地位有話語權，她應該像男人一樣被尊重和重視。文中最后呯的一聲傳來關門的聲音，門代表著娜拉與過去的一個分界線，關上了門也就是和過去畫上了句點，準備開始新的生活。這是娜拉對自己作為一個玩偶的徹底的拒絕，也是對這種家庭的玩偶的游戲的徹底否定，是對當時整個男權主義社會的極大挑戰，這樣的娜拉是海爾茂從未見過的，也是從來都想象不到的，引起了海爾茂的重視。可是海爾茂完全沒有意識到娜拉不再是之前那個可以任他打扮支使的玩偶，而是具有獨立意識的女性，他再也掌控不了了。娜拉不再是男人的附庸，她要開始自己新的生活，這是對傳統男性權利束縛的一種掙脫，這種掙脫是很漫長的，娜拉也是一步步才徹底看清海爾茂的真面目。娜拉終于明白不能把幸福寄托在別人身上，幸福讓別人給予很難，自己去爭取還容易一些。娜拉的奇跡沒有出現，海爾茂沒有給她任何的希望。拉娜拉就像個玩具，等待著男人的寵幸，只有走出去才是唯一的出路。這是從對男人的態度毫不知情，到知道自己是玩偶，到最后毅然決然的離家出走，整個過程就是女性意識的逐漸覺醒，這也是對當時男權主義的一種巨大挑戰，也是婦女在思想上擺脫了了思想文化的束縛，進行了一次精神獨立解放。

（三）林丹太太的女性意識

林丹太太不但是這種反叛者的代表，還真正的做到了反抗。她用自身的睿智才華毅力經驗掙脫了玩偶的束縛，并且用自身的親身經歷啟發娜拉，讓娜拉從夢幻中覺醒，更可貴的是她還把柯洛克斯泰從生活的破敗不堪中拉了出來，讓他找回自己的道德意識，用愛情換回了他的良知，讓娜拉和海爾茂不再受柯洛克斯泰的威脅。林丹太太解救了娜拉，解救了柯洛克斯泰，也讓自己和柯洛克斯泰破鏡重圓，過上了正常的生活。這種生活并不是單純的兩個人過日子，也不是單一的女性解放，而是兩個人共同精神上的解放。真正的夫妻生活是要獨立平等，盡相同的義務，享同樣的權力，平等的生活話語的權利。林丹太太對娜拉的出走也有指導性的作用。劇本中的林丹太太也是一位嶄新的脫離舊社會舊思想束縛的女性，而且最后成為了一個為自己而活的女性。從一開始，她就像個男人一樣掙錢養家，為了供弟弟妹妹上學和花錢為病重的母親看病，她將自己嫁給了一個有錢的男人，她放棄了自己的愛情和自己的生活，根本就是為了別人在活著。不久以后，她的丈夫去世，卻沒有留下任何遺產，這樣林丹太太又要過上艱難困苦的生活，沒有盡頭。但她并沒有放棄也沒有怨天尤人自哀自怨，反而更加女里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自己作為一個人的意義。同時林丹太太有著敏銳的嗅覺的和洞察力，是她發現了娜拉和海爾茂中間不正常的夫妻關系和問題。她認為有必要讓娜拉看清楚海爾茂的為人。她沒有用語言去捅破他們的問題，這樣娜拉也不會徹底醒悟。她是勸柯洛克斯泰不要收回那封威脅信，而是再寄過去一封裝有欠條的信，她要讓娜拉知道海爾茂到底會怎么對待她。這樣的決定就是直接導致海爾茂暴露他的本性，讓娜拉看到了在慌張時刻最真實的一面。正是這樣才使娜拉真正覺醒，讓她明白了她就是海爾茂的玩偶，一個毫無地位可言的人，也是林丹太太讓娜拉有了最開始的覺醒意識。

（四）娜拉經濟獨立，才能真正改變命運

娜拉離開了這個把它當做玩偶一樣的價，這表明了她一定要在經濟上世獨立的。在當時的大工業機器時代，男人在社會中占主導地位。她們有社會地位，有勞動力有話語權，而女人則是男人的玩偶，沒有獨立的意識與思想，男尊女卑觀念根深蒂固，沒有獨立的正經的工作，沒有經濟來源，就無法做到真正的獨立，只能依靠她們的男人，做他們的玩偶，用自己去取悅他們。就像文中的娜拉，穿著海爾茂喜歡的衣服，跳著他喜歡的舞蹈，海爾茂就把它當做她的私人寵物一樣，這也是離開這個家之前的娜拉完全沒有想到的，她的思想根本達不到這個層面。她以為只要海爾茂開心，她就是幸福的，無論她有沒有自己的生活，現在的生活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完全在圍繞著一個男人，為了那個男人而活。而當她真正離開的時候，她才是真正的覺悟。女性要通過物質和精神徹底的不再依附于男性，才能做到獨立與解放。這是女性自我意識崛起的一個過程，一個必然經歷的階段。之前娜拉對待海爾茂金錢上的態度是“不久你就要掙大錢了”，而當娜拉決定離開這個家的時候，海爾茂說“你手頭不方便的時候我得幫點忙”時，娜拉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她非常肯定的告訴海爾茂“不必”，在她做了這個決定的時候，也是他自我意識崛起的時候。她不再依附于男人，不再甘于做男人的玩偶，她要獨立，開始新的生活，靠自己的雙手去養活自己，不再做一個溫室的花朵，不再取悅男人，走出家門，自己掙錢達到經濟獨立，到最后實現真正的自我獨立與女性解放。“男性中心”這種思想在西方根深蒂固，時間長了女性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就應該依附于男人，不用有自己的思想意識，不需要自己去為了生計努力奮斗，安于現狀，接受男人所給予的一切，無論好壞。娜拉是一位睿智的女子，她當然不會草率的離開這個家。有很多評論家認為娜拉出走之后會活不下去，甚至會重新回到家中。首先要考慮的就是經濟問題，其次就是社會問題。在男權社會下，這就是一個不平等的時代，沒有給女性平等的權利。但是娜拉還是勇敢的選擇了離開那個家，邁出了歷史性的那一步，這就說明了她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去面對這個不平等的社會，不顧一切的去尋找自己的意義與價值。娜拉做出了這個決定就有了成功的把握，娜拉擁有獨立的思想，這種思想已經萌芽并不斷發展成熟，而且娜拉有掙錢的能力，在她給海爾茂看病借的那些錢，她通過刺繡抄寫一點一點掙錢還債。她雖然從小的家境就不錯，不需要自己去做什么苦力，但是她卻擁有著勤勞能吃苦的潛在精神。總之走出這個家的娜拉是獨立的，思想意識發生巨大改變，經濟能力也可以滿足自己的生活需求。

林丹太太和娜拉的一步步成熟和思想的變化，就是女性思想意識逐漸變化的過程，這也是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女性只有精神獨立、物質獨立，才能做到真正的獨立與解放。《玩偶之家》是抨擊男權主義社會的指控書，是婦女解放的宣言書，為當時的社會及后世帶來深遠影響。

參考文獻：

[1]易卜生《玩偶之家》

[2]莎樂美《閣樓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