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1990年初,藝術家們用巨大的能量和高超的創造力去抓住他們的機會。90年代的廣州,是中國最早開發的實驗基地,有著濃厚的商業氣息和務實精神,其中無不透露著人們的包容與開放。由陳劭雄、林一林、梁矩輝主創的“大尾象藝術工作組”在90年代的廣州應運而生,他們代表著當時廣州藝術家對于“藝術”和“當代”的態度。
【關鍵詞】:90年代的廣州,當代藝術,大尾象工作組
“大尾象”作為一個藝術工作小組成立于1991年, 其創始成員有林一林、陳劭雄和梁鉅輝, 而后徐坦等人加入。小組產生的基礎是“85 思潮”中代表廣東現代主義傾向的“南方藝術家沙龍”。
梁鉅輝、林一林和陳劭雄都是這個實驗群體中最重要的成員。“南方藝術家沙龍”給人的印象是它聚集了當時生活在廣東( 主要是廣州) 的幾乎所有的具有前衛意識的藝術家。廣州是中國最早的改革開放實驗基地,廣州的商業發展和繁榮對當時的藝術家們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關于“大尾象”工作組名字的由來
最初陳劭雄、林一林、梁矩輝將工作組的名字命名為“大犀象” ,在一次巡展活動中,他們卻錯將“大犀象“寫成了“大尾象”,而陳劭雄認為“大尾象”這個名字更適合他們創立工作組的藝術精神,從而沿用“大尾象工作組”至今。[1]
“大尾象”從1991年至今的所有主要成員
以陳劭雄、林一林、梁矩輝為主創的“大尾象工作組”從創立至今,吸收了一些在廣東地區活躍的,并與其三位主創人員藝術思潮相近的藝術家,他們有來自湖北武漢的徐坦,來自江西贛州的胡志穎,來自廣東陰江的鄭國谷、陳再炎、孫慶麟。而來自廣東陰江的三位成員,在隨后的時間里,創立了自己的工作小組——“陰江組”。
(《游戲一小時》 梁矩輝 ) (來源:百度搜索)
(作者自制)
“大尾象”工作組的組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南方藝術家沙龍”的離散,而“大尾象”工作組模式的成功運行,也為廣州當代藝術做出了貢獻。
關于“南方藝術家沙龍”的散離
“南方藝術家沙龍”1985年底成立,當時沙龍在強調跨學科,學哲學的基本上都是中大哲學系的研究生。其參展活動地點都是流動性的,在廣州市少年宮的禮堂、華南理工學院里面的會議室舉辦過,也有用過一些喝茶的地方,例如廣州流花公園邊上一個喝茶的地方。
“南方藝術家沙龍”的解散主要有三個原因:[2]
1.由于沙龍的成員人太多,藝術流派也多,當時已經有五六十人的規模,每次組織起來都比較費力,再由于當時通信技術的并不發達,極少數的人有“大哥大”、BP機等通訊設備,組織一次活動要靠上門通知,以至于組織一次活動十分困難。
2.沒有能夠借助人員龐大的人力資源來推動組織前進,沙龍的藝術實驗資金不足也是其解散的原因之一。
3.其主要原因是因為,一旦群體的人達到了需要通過建立一個委員會來進行統籌和協調的程度,就會產生“關鍵性人物”和“協調性人物”,從而產生權利中心,一旦權力中心產生就會造成利益分配和維持堅實度等問題。所以“南方藝術家沙龍”在1987年之后就以各種客觀原因解散。
整個八五新潮時期的各個藝術幫派組織,無一例外經歷了權利推動事件,最后自動瓦解的過程。
而陳劭雄和梁矩輝曾經也是“南方藝術家沙龍”的成員,他們經歷了“南方藝術家沙龍”的興衰,他們意識到不能重蹈覆轍,所以“大尾象”工作組集聚的都是有相同藝術思潮的藝術家,這些藝術家對“藝術”和“當代”的態度是一致的卻又有自己獨特的視角。
“大尾象”工作組的藝術實踐
“大尾象”成員選擇日益豐富且陌生化的物質現成材料,憑借各種媒介還原個人的藝術思想。“大尾象”工作組的參展地大多選在酒吧、工地、學術性較強的美術館和博物館,在各個過渡空間展示其藝術的可能性。
1991年1月29日-2月4日,廣州,廣州市第一文化宮,新成立的“大尾象”工作組在此舉辦了自己的第一次巡展——“第一回藝術展覽”,陳劭雄,林一林,梁矩輝參展。
陳劭雄的作品《七天的沉寂》在展廳內懸掛起內外三層、平面圖呈三角形、約為160平方米的透明薄膜,用三角鐵和鐵鏈拉撐,用七天的事件,每一天將黑色油漆刷在薄膜上,并標注日期。陳劭雄解讀自己的作品:“我設計營造這樣一個透明的迷宮,讓觀眾深陷其中,大家在互相窺視中點到了作品的內外關系,同時也顛倒了作者與作品,觀眾與藝術家的位置。無論是對于產所中透明空間的營造,還是對薄膜刷上黑漆的行為,都不是作品的主體,而是以一種平行的關系存在。材料本身并非藝術,作品僅僅是一個一次性的場所而已。”[3]
《七天的沉寂》 陳劭雄 1991年 (來源:百度搜索)
林一林的《理想住宅標準系列》使用了大量的磚頭堆砌成墻,磚與磚之間的連接并沒有使用人們熟悉的水泥,而是以角鐵焊接成米字的形態來固定。看似堅固的墻體卻以一種松散的方式呈現。他使用的材料構建出的建筑不再是“建筑”,而是一種新的占據與討論空間的可能性。
這種創作是把建筑的形式抽取一部分,以概括本人對于建筑的理解和識別,破除了建筑的實用性,展現出了建筑的臨時性,又脫離了雕塑的永久存在,同時傳遞了物質材料對觀眾心里的填塞。
梁矩輝的《進入計劃》在185cm高、244cm長、65cm寬的木質箱體的四周挖出大小、位置、深淺不同的56個洞,這些洞有的鑲上了鏡子,有的直接穿透。箱子一旁鋪上一面巨大的鏡子。
作品通過人們視線的反射、穿透,營造出視覺圖像層疊的多種效果,以此來討論人與空間的狀態關系。
這就是“大尾象”工作組的第一次展覽,它以一個獨特的姿態亮相及表達藝術觀念的開端。不難看出,三位創始人都呈現出對于生存空間的敏感及其關注,三位藝術家以不同的材料及其手段表達了各自對于空間的理解和感受。
后加入成員徐坦在1995年中旬做出了《新思想》,林一林做了《安全渡過林和路》,梁矩輝做了《骷髏頭上的鮮花》。
《安全渡過林和路》 林一林 1995年 "(來源:百度搜索)
“大尾象”是一個團體,同時又是各自獨立的個體創作人,他們有著共同關心的主題。自“大尾象”第三回展覽以后,展覽就明確了以“第X回展”為名稱。這種做法擁有明確的指向性,同時也傳遞出了成員所關注的問題的交叉點和核心點。
1993年——1995年,這一時期的林一林以磚為材料創作了各種不同的裝置作品及行為藝術,包括《100塊和1000塊》(1993)、《1000塊的結果》(1994)、《安全渡過林和路》(1995)等等。
林一林在公共環境中把阻斷變成一種觀念,推向沒有心理準備的過往路人,同時也推翻自己的起點,把磚還原為這樣一種普通物。
城市的不斷擴張和膨脹,改變了私人空間的同時也改變了人們的觀看方式,它讓人們重新調整自己的生存態度并為人們所作出的各種回應提供豐富的想象。私人空間與公共空間、私人話語與公共話語之間的矛盾關系,也是陳劭雄所關注的。
他的作品也從以裝置來探討時間性的《七天的沉寂》(1991)、《耗電72隔板消失》(1992)、《5小時》(1993)轉為用攝影觀看方式,《視覺矯正器》(1996-1998)《風景》(1996)《街景》(1997-1998)。
尾聲
1991年至1996年是“大尾象”的激情時期, 發生在廣州的藝術事件每一次都體現一種迫切性, 它們從現實中迸發出來, 切中的卻是藝術的要害, 同時還是反體制或非體制的。這些事件絲毫不受媒材的影響, 卻又爆發出聲音、光線和色彩, 其廉價的特質并沒有把我們打回到對現代主義的回憶中, 而是準確地闡釋了我們今天所理解的當代藝術。
“大尾象”的創作主要是反映廣州作為中國內地最早的市場開放地區,個人對新興商業主義環境的反映。結合現成品、人工制品、行為表演、Video、攝影等手段,表達對于正在中國興起的商業環境下作為個人對消費的欲望和態度。
注釋:
[1] “大尾象”藝術百科 http://wiki.artintern.net/index.php?doc-view-499
[2] “大尾象”藝術百科 http://wiki.artintern.net/index.php?doc-view-499
[3] 《空間的交織1991-1996“大尾象”》 .陳侗 . 《當代藝術與投資》
參考資料:
[1]“大尾象”藝術百科 http://wiki.artintern.net/index.php?doc-view-499
[2]《空間的交織1991-1996“大尾象”》 .陳侗 . 《當代藝術與投資》
[3]《列車已經開出去了,還要問它為什么嗎——“大尾象”的藝術實踐》.楊義飛.《實驗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