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析阿爾都塞關于馬克思主義與人道主義的關系

【摘要】：阿爾都塞是20世紀60年代法國著名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家，以其鮮明大膽富有顛覆性的思想而聞名于世。他作出許多非凡的貢獻，總是以“保衛馬克思”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全身心投入到重新解讀馬克思的理論活動中，力圖捍衛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本文從馬克思與人道主義的關系問題進行論述，針對阿爾都塞提出認為馬克思主義是“反人道主義”的論斷進行分析，旨在通過對阿爾都塞錯誤的剖析，深化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理解。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人道主義;阿爾都塞;辯證

一、阿爾都塞人簡介和人道主義和馬克思主義的內涵

阿爾都塞全名是路易斯.阿爾都塞，他是法國著名的思想家和哲學家。也正是他創造并且發展了 “結構主義馬克思主義”也可以說他是馬克思主義的結構化的奠基人。

人道主義從15世紀以后開始盛行的，并逐漸成為一種思潮，最開始是在文學藝術方面，后來逐漸擴展到其它不同領域。它是針對中世紀長期的神學統治所形成的神的“至高、至美、至能”的“神道”提出的，主張以世俗的人為中心，用人性來取代神性，以“人道”反對“神道”，主張充分發展人的個性，把人從宗教神學的蒙昧主義禁錮中解放出來。特別是在資產階級革命的過程中，人道主義作為反對封建教會專制，沖破封建思想的束縛，批判了封建專制思想把世俗生活看作罪惡的禁欲主義，肯定了人擁有享受快樂的權利，從而使征服自然、解放人類以及建立公正的社會制度等等進步思想得到了廣泛傳播。

馬克思主義理論是科學性和革命性相結合的產物，理論和實踐相統一的先進思想。馬克思主義對現代社會的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使人們在思想上明確奮斗的目標。馬克思創建了唯物主義史觀并在多個領域有所涉獵：哲學、政治、經濟、科學等各個方面都進行了研究，并且形成其獨特的見解。

二、阿爾都塞對馬克思主義是“反人道主義”的背景

（一）歷史方面

阿爾都塞生活在特定的歷史時期，當蘇共20大召開后，斯大林受到了批判，并且被全盤否定，蘇聯共產黨與中國共產黨的決裂，這些對法國共產黨的沖擊很大。法國共產黨從成立之初到50年代，深受共產國際和蘇聯的影響，斯大林主義在黨內盛行，被教條主義所支配，從人民戰線到西班牙戰爭，再到世界大戰，人們隨波逐流，失去了斗爭的方向，但在這期間也在不斷地進行努力，其中在政治斗爭方面做了大量的努力：大罷工、群眾示威、斯德哥爾摩宣言和和平運動，人們為結束冷戰作著長期而艱苦的斗爭，力求避免戰爭的發生。

（二）理論思想方面

哲學家思想被束縛，各種言論被扼殺，社會處在迷茫混亂的狀態之下，法國共產黨先是被教條主義所支配，喪失了抵抗力，黨的很多理論家感到迷茫，不知所措;在哲學方面，那就是全副武裝的知識分子如同圍獵野獸一樣地到處追逐錯誤，哲學家不研究哲學，并把一切哲學都當作政治，要么是資產階級，要么是無產階級，所有的學術研究在當時都被停止。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人們在把以前所信奉的蘇聯式的馬克思主義視為教條主義和形而上學完全拋棄后，又輕率的接受了馬克思主義人道主義學說的解釋。

三、阿爾都塞提出馬克思主義是“反人道主義”的內容

人道主義馬克思主義是以盧卡奇發表的被稱為“西方馬克思主義圣經”的《歷史與階級意識》一書為起點逐步形成的。在當時特定的社會歷史背景下，西方馬克思主義中的人道主義學派一下子獲得了眾多的擁護者，社會主義出現了一種趨向人道主義的思想狀態。人道主義影響了整個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發展趨勢。這種狀況下，阿爾都塞挺身而出，大聲疾呼要保衛馬克思。阿爾都塞從捍衛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科學性和嚴密性的理論目的出發，鮮明地提出了“馬克思主義是理論上的反人道主義”這一富于論戰性的理論命題。阿爾都塞論述了馬克思是反人道主義的，他說：“如果我們研究一下馬克思哲學中其被認為有說服力的文章，我們從中是找不到人這冷范疇的，即使其蹤影也是找不到的。構成馬克思哲學整體的唯物主義和辯證法的屈指可數的幾個論點，雖然可以作各種各樣的解釋，但我看不到它們可以提供起碼的人道主義的解釋，相反，它們都是把人道主義當作唯心主義的一個變種而加以禁止的，并要求人們以另一種方式去思考”[1]。他也承認，馬克思犯過人道主義錯誤，但這僅僅是探尋真正理論的開端，不能因此就認為馬克思理論是人道主義的。1845年起，馬克思同一切把歷史和政治歸結為人的本質的理論徹底決裂，這一決裂包括三個不可分割的理論方面：（1）制定出建立在嶄新概念基礎上的歷史理論和政治理論，這些概念是：社會形態、生產力、生產關系、上層建筑、意識形態、經濟起最后決定作用以及其他特殊的決定因素等等;（2）徹底批判了任何哲學人道主義的理論要求;（3）確定人道主義為意識形態。人道主義的出發點是個體的人，是為了個人的生存條件所出發，把個人的需求、勞動、和愿望作為理論的主體，是在意識形態層面上進行分析，把社會和歷史用人道主義概念來解釋，“必須把人的哲學神話打得粉碎;在此絕對條件下，才能對人類世界有所認識。援引馬克思的話來復辟人本學或人道主義的理論，任何這種企圖在理論上始終是徒勞的。而在實踐中，它只能建立起馬克思以前的意識形態大廈，阻礙真實歷史的發展，可能把歷史引向絕路”。[2]阿爾都塞認為，任何把馬克思主義人道主義化的后果必然是把科學的馬克思主義理論都將納入到意識形態理論當中。

四、阿爾都塞關于對馬克思主義與人道主義發展的意義

阿爾都塞的觀點是對“人道主義馬克思主義”思潮的一次反撥，應當肯定，這無論從政治上還是理論上說都是有積極意義的。阿爾都塞在《保衛馬克思》、《讀lt;資本論gt;》中對馬克思的解讀，不僅是對自盧卡奇以來的西方人道主義馬克思主義的顛覆，而且也與自恩格斯以來的傳統馬克思主義甚至與馬克思本人的自我判斷相左。盡管阿爾都塞聲稱自己是用馬克思的原則來閱讀馬克思，但實際上他是戴著結構主義的有色眼鏡來看馬克思的，并因而完全誤讀了馬克思。理論上的反人道主義并不是宣告人道主義在我們現實社會中的消亡，他只是一種字面上有些巧合意味的說法。而這種方式也恰恰說明了馬克思在他的人道主義理論中的偉大之處。阿爾都塞認為只有科學的才可以將馬克思主義從意識形態的枷鎖中解放出來。這樣才可以把馬克思主義放到神圣的殿堂中去。但是有很多人卻陷入了一個字面的陷阱當中，即認為阿爾都塞是反對馬克思主義當中所有的人道主義思想，但是阿爾都塞反對的只是阻礙馬克思學說其中的“人道主義的馬克思主義”思想。因為這些在阿爾都塞看來都是妨礙馬克思主義科學化的絆腳石，究其根源是一種意識形態，這是阿爾都塞所堅決反對的。

參考文獻：

[1]（法）阿爾都塞.亞眠的答辯[M].馬列主義研究資料，1986年版.

[2]（法）阿爾都塞.保衛馬克思「M〕.顧良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