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吐蕃王朝時期的碑銘是祖先留給子孫后代寶貴的文化遺址和歷史文獻,它也是吐蕃贊布時期的政治、文化、歷史、宗教、外交、社會等研究不可缺少的歷史資料。然而,贊布墀德松贊的墓碑銘文是客觀地認識贊布墀德松贊時期的歷史和評價這位贊布的重要依據。本論文主要從四個方面進行論述:建造墀德松贊墓碑銘文的歷史背景,石碑的結構其銘文,墀德頌贊墓碑國內外研究的歷史及現狀,墓碑銘文的文獻價值等。
【關鍵詞】: 墓碑銘文;墀德松贊;石碑研究
吐蕃石碑文獻是古代藏族祖先留下的寶貴文化遺產,是古藏文文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研究吐蕃政治制度、社會發展、宗教文化的第一手資料,其史學和研究價值歷來被國內外藏學家所推崇至備。
墀德松贊是第四十代吐蕃王朝贊普,他執政時期是公元九世紀初左右,具體的統治時即公元798 – 815年。當時的藏族社會處于封建社會經濟萌芽時期的奴隸社會。[1]墀德松贊年幼時其父赤松德贊被大臣所策謀暗殺,其兄牟尼贊普執政一年多時被赤松德贊妃子阿尼赤瑪洛所下毒,其二兄牟日贊普因無故殺害大臣向那娘兒子而流放莫由地。由此可見,當時統治階級內部的日益惡化的矛盾和復雜的斗爭正在延續著,在這種特殊的歷史中,墀德松贊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未成年就即位了。正如文獻里記載,在這困難的幾年里,新王的保護者和指導者是兩位佛教僧官娘·定埃增(Myang Ting-nge-vdzin)和章噶貝基允丹(Bran-ka-Dpal-gyi_you-tan),但墀德松贊成長的過程中,不難發現其卓越的政治遠見和高瞻遠矚的戰略思想最終鞏固了當時的吐蕃政權及其贊普地位,在他的領導下,吐蕃王朝的勢力又一次得到了加強,吐蕃變成了中亞地區一股強大的政治力量。這一舉措雖離不開贊普墀德松贊年幼時兩位僧官的輔佐和指導,但也代替不了其吐蕃史上的重要地位。
正如吐蕃時期的碑銘文獻幾乎被傳統的藏族學者和史學家們所遺忘一樣,墀德松贊的歷史和功績也被他們所遺忘,除了巴臥·祖拉陳瓦《賢者喜宴》[2]里有所記錄和其墓碑銘文所引用以外,在最近發現的是屬于18著名的寧瑪派高僧世紀學者和歷史學家噶托·仁欽澤旺諾布(Rig-vdzin Tshe-dbangNor-bu)的文集中,包括了六篇碑銘的復本,其中也包括墀德松贊墓碑銘文,此碑文文獻是一個墓志銘,是對墀德松贊統治時期的一個概述,記載了他在吐蕃王朝攝政時期的各種內外業績。
一、建造墀德松贊墓碑銘文的歷史背景
(一)建造墀德松贊墓碑銘文時期的政權結構。
墀德松贊時期有兩位佛教僧官娘·定埃增(Myang Ting-nge-vdzin)和章噶貝基允丹(Bran-ka-Dpal-gyi_you-tan),但墀德松贊成長的過程中,深受佛教僧侶的影響,在其統治時期,章噶貝基允丹成為吐蕃最有權勢的政府官員之一。公元821 – 822年唐蕃會盟碑碑文給予他的官階和頭銜,以及碑文里吐蕃官員的簽名他所占的位置就說明了這一點。結果,那些俗家大臣和貴族們長期郁積的憤怒和怨恨在一次動亂中全面爆發,章噶貝基允丹失寵并處死,而墀祖德贊則遭到暗殺。一連串的動亂正在預示著吐蕃王權的覆滅和終結。
(二)建造墀德松贊墓碑銘文時期的信仰體系。
吐蕃王朝時期的宗教是,絕大部分是講述佛教進入西藏及其與本土信仰相互接觸、相互影響和彼此沖突的過程。在松贊干布統治之前,西藏人就已經知道了佛教,但是,王室推崇和保護這種新的宗教則始于松贊干布時期。意大利著名藏學家圖齊警告說(1995):“早期的吐蕃贊普們不仇視佛教是可能的,但如果說他們完全熱切地接受佛教是比較可疑的。”
在墀德松贊統治時期,佛教變成了政治競技場上要認真對付的一股力量。正如諧拉康碑銘中[3]和唐蕃會盟碑里[4]表明的,佛教僧人娘·定埃增和權勢在握的僧官章噶貝基允丹與贊普非常親近,為鞏固贊普的政權扮演了積極的角色。墀德松贊對佛教的貢獻,在噶迥寺建寺碑碑文的贊辭中有最好的描述,[5]該碑文將墀德松贊時期描繪吐蕃王室佛教的巔峰。
二、墀德松贊墓碑銘文的結構其銘文
本墓碑銘文文獻在瓊結吐蕃王室墓地墀德松贊墓東側聳立的石碑北面。整個石碑有7.18米高。碑文刻面面積高5.6米,碑文頂部寬78厘米,底部寬94厘米。由于附近山上沖積的淤積物非常龐大,目前石碑只有2.95米露出地表。整個石碑聳立在石龜背上。本墓碑文獻,是一個墓志銘,是對墀德松贊統治時期的一個敘述,記載了他在吐蕃王朝內外的各種業績。碑文含59行,其中許多在長期的風雨中已經嚴重損毀,深感惋惜。
第一個考察此碑文的西方人是意大利藏學家圖齊,他在1948年仔細研究了墓碑碑址,沒有筆記和照片。那時候,大約22行碑文露出地面,文字清晰可辨。1949年李黎吉生參觀了該墓址,并成功地在墓碑四周掘出一條窄窄的壕溝,新發掘出了25行碑文。黎吉生的照片和筆記隨后很快被圖齊得到,于是他發表了自己對文獻的解讀和翻譯(1950)。1969年黎吉生把早期的版本與仁欽澤旺諾布集子里新發現的抄本1-30行進行對比后,發表了自己對碑文文獻的解讀。王堯(1982)的研究復制了圖齊的版本,并有大量不同的解讀,再把黎吉生1969年的版本作為附錄。黎吉生又重新復原了整個碑文。該版本的前30行反映了1969年修補本的情況。1984年9月,在西藏自治區古碑保護委員會的支持下,專業人員對墓碑進行了考古發掘。這次發掘的發現,發表在了索朗王堆和張建林(1985)的簡報里。這份簡報包括了文獻迄今無人知曉的最后12行的抄本和翻譯。這12行碑文,跟過去的一樣,已經嚴重損毀。
三、墀德頌贊墓碑國內外研究的歷史及現狀
對吐蕃時刻文獻的研究,最早應該追溯到古代藏族學者的研究。1422年,藏歷第七饒迥水虎年,即迄今593年前藏族的先人把五處石刻文獻,即墀德松贊墓碑銘文、瓊結橋頭碑、唐蕃會盟碑、噶瓊寺碑、工布雍仲增石刻抄錄下來了,合成了一份珍貴碑刻資料流傳下了。[ 6]此后,14世紀的薩迦派高僧索朗堅參和15世紀的史學家大倉·班覺桑布、16世紀的史學家巴臥·祖拉陳瓦、五世達賴喇嘛等高等大僧曾引用過石碑的資料。近代學者根敦群培先生曾于1946年抄錄和研究噶瓊寺碑等。在國內,清代就有學者開始研究吐蕃碑刻,羅振玉先生早于1909年所著的《西陲石刻錄》中就有相關“唐蕃會盟碑“的研究文字。還有國民時期的羅常培,其后的姚蔚元先生。解放后,國內的王堯教授的《吐蕃金石錄》一書,1985年陳踐教授出版的藏文版《吐蕃金石錄》。后來高端教授的藏文版《古代藏文文書》。
國際上對吐蕃石刻文的最早研究可追溯到19世紀80年代。英國布希爾早在1880年即對“唐蕃會盟碑“作為初步解讀視為西方研究吐蕃碑文的開端。其他的國外藏學家上面已經介紹過,此處不贅。
注釋:
[1]《論西藏政教合一制度》東嘎·洛桑赤列著;郭冠忠,王玉平譯。西藏人民出版社,2008年3月1日。
[2]《賢者喜宴》(藏文)巴臥·祖拉陳瓦著;(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年,第370—373頁、409—413頁。
[3]《古代西藏碑文研究》李方桂 柯蔚南著;王啟龍譯,西藏人民出版社,2006年7月第1版。180-207頁。
[4]《古代西藏碑文研究》21-88頁。
[5]《古代西藏碑文研究》219-227頁。
[6]18世紀藏傳寧瑪派著名學者噶托·仁欽澤旺諾布的藏書中就有一份碑刻資料。后來碑刻資料幾經周轉,最終由錫金人熱巴爾都保存,相關照片復制品現藏于牛靜大學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