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詩三情—淺析李立楊的《我請母親唱歌》

【摘要】：本文主要分析了美籍華裔詩人李立楊的詩作—《我請母親唱歌》。從詩歌的結構，意象和修辭手法出發，發掘詩歌背后所包含的三種感情，即深沉的愛國主義情懷，深厚的思鄉之情以及濃濃的家人之愛。

【關鍵詞】：李立楊;虛實結合;唯美意象;愛國情懷;思鄉之情;家人之愛

一、前言

李立楊（Li-Yong Lee），當代著名的美籍華裔詩人，出生于雅加達，后輾轉于中國，日本等地，最后在美國定居。中國最后一位皇帝袁世凱是他的曾祖父，中國偉大領袖毛澤東的私人醫生之一李國原是他的父親（張春敏 4）。傳奇的身世背景，不同的文化碰撞，使得他的詩作充滿了深沉的愛國主義情懷，深厚的思鄉之情以及對家人濃濃的愛。不同于很多華裔美國作家，試圖描繪新一代華裔對本族文化由厭惡、棄絕到重新被吸引和熱愛的這種微妙歷程，他的詩作里，中方文化往往占據著更為強勢的地位（張春敏 4）。尤其是在詩作《我請母親唱歌》中，通過對一家三代人唱歌情景的細致描述，詩人的偉大情懷，深厚思念展現的淋漓盡致。

二、游走于虛實之間

這首詩雖然只有短短的四節，但是讀者卻能夠穿梭于現實和虛擬之間，游走在興奮和哀愁之間。整首詩細致地描述了“我”邀請母親唱歌后的一系列情景。這首詩的第一節描述了外婆，母親和父親三人共唱的場景。第二節則提到了一些北京的具體建筑，如頤和園，大石舫，昆明湖，而這些地方都是“我”從未去過的。接下來便是歌曲中的具體內容，如荷花接水。最后一節詩人描述了外婆和母親唱歌時的神情，飽含熱淚。

整體上來看，很明顯詩歌的第一節和最后一節前后呼應，它們均在描述真實的唱歌情景，分別為開場和尾聲。而詩歌的第二節是插敘，描述了記憶中“我”關于中國北京的聽聞。這與第三節中關于歌曲內容的描寫可以歸納為“我”的神游，這些均屬于虛擬范疇。詩人借助“我”的眼睛和思緒，帶領讀者穿梭于現實和虛幻之間，游走在美國大地和中華沃土之上。這些中國北京傳統建筑的描述，實則是在告訴讀者詩人是中華兒女，是老北京的一份子。這里飽含著詩人對祖國的向往，對尋根的渴望。

當讀者細讀這首詩時，不難發現除了整體上的虛實結合，詩歌第一節內部其實就包含了現實和夢境的轉換。從“若父親在世”一句便可看出，實際上父親已經離世，而他那拉手風琴“像小船一樣輕輕搖晃”的樣子也只是“我”腦海中的印象。現實中，只有外婆和母親兩個人像“少女般歌唱”。短短幾個動作的描寫，流露出的不僅僅詩人對外婆和母親的愛與贊美，更是對離世父親深深的思念。

三、沉浸在唯美之中

這首詩最大的特點就是詩人大膽的利用各種意象來表達內心對家人，對故鄉，對祖國的愛。如第一節中的“少女”意象，一方面讀者可以感受到當外婆和母親在唱歌時，她們回憶起了自年輕時的摸樣。另一反面詩人想借此意象表達在他的心目中，外婆和母親永遠散發著青春的活力。除了對外婆和母親的愛，詩人更是將他對離世父親的思念傾注于“像小船一樣輕輕搖晃”這短短的一行詩中。“小船”意象活靈活現地展現了父親拉手風琴的樣子，那般的專注，那般的享受。通過對外婆，母親和父親惟妙惟肖的神態描寫，讀者似乎可以看到眼前一家三代為兒孫深情演唱的畫面。這種意象的唯美之情無不流露出家的溫馨。

這首歌似乎就像一根導火線，點燃了一家人心中的愛國之情和思鄉之切。通過二三兩節對于事物動靜結合的描寫，這兩種感情充滿了張力和活力。首先第二節中，詩人對景物“頤和園”，“大石舫”和“昆明湖”的描寫屬于靜態描寫，而對于“雨落在昆明湖上”和“游人跑離草坪”的描寫是動態描寫。動靜結合使得這一節的描寫充滿了真實感，仿佛“我”確確實實地“駐足在大石舫”上，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雨聲，看到了游人避雨的場景。要說動靜結合最唯美的意象，那當屬第三節中關于歌曲內容的描寫。這里出神入化之處莫過于詩人通過“彎腰”和“挺直身子”這兩個動作的描寫來刻畫出荷花裝水溢水的過程。詩人運用擬人的修辭手法將動態的歌聲轉化為靜態的實物又再次組合為動態的畫面，達到了詩中有畫效果。李立楊詩歌中有兩類奇特的隱喻：一種是將家人（尤其是其肢體器官）比喻成自然界中的，無生命的物體;另一種是將自然界的動植物比喻成人，尤其是家人的肢體器官（劉蘭輝 54）。這兒的“荷花”意象也象征著人們的心靈之窗—眼睛，而“水”則是眼淚。這樣一來，第三節和第四節就做到了前后照應，前一節是后一節的委婉表述。這兒的“荷花”和花中溢出的“水”就是第四節中外婆和母親眼中飽含的熱淚。熱淚不僅僅是唱歌時激動之情的流露，更是對歸國回家的深切盼望。她們沒有停止歌唱，也就意味著她們的思鄉之情娟娟不息。無論是委婉的動靜結合還是飽含熱淚的直抒胸臆，均是詩人對祖國對故鄉愛得深沉的表現。

四、結語

詩人自小遠離家鄉，在外國文化的熏陶下成長，因此他內心深處的思鄉之情來源于溶于血溶于骨子里的東方精神。這首詩的基調是略帶憂愁的，充滿了詩人對家人的愛尤其是對離世父親的思念。通過一家人唱歌情景的生動刻畫，表達了詩人深沉的愛國情懷，深厚的思鄉之情以及濃濃的家人之愛。三情合一，意蘊悠長。

參考文獻：

[1]劉蘭輝.李立楊詩歌中的隱喻及其背后的記憶碎片[J].太原大學學報，2012，（1）： 54-56.

[2]張春敏.論李立楊lt;玫瑰gt;中的父親形象 [D].中南大學，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