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刑訊逼供的遏制對策

摘 要：刑訊逼供始于奴隸制時代，盛行于封建社會，在中國延續兩千多年的封建專制社會中，得到了法律的承認，法官斷案離不開刑訊。刑訊逼供是指司法工作人員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利用肉刑或者變相使用肉刑，逼取供述的一種極其惡劣的審訊方法。

關鍵詞：刑訊逼供；原因；遏制對策

刑訊逼供作為一種侵犯公民人身權利，擾亂司法活動正常秩序的行為，普遍存在于世界各國的司法實踐過程中，被各國的法律所禁止。雖然我國法律已經明文禁止刑訊逼供，但在當前的司法實踐中，刑訊逼供現象依然存在。而刑訊逼供之所以屢禁不止，原因是多方面的。如：①思想上，舊司法理念的存在和口供至上主義的影響；②制度方面，沒有賦予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沉默權、沒有明文確立無罪推定原則、犯罪主體范圍限定過于狹窄；③司法實踐中，部分司法工作人員綜合素質和職業操守底下、偵查手段落后和技術薄弱、刑訊逼供缺乏有效監督。

刑訴逼供事件的時有發生，不僅侵犯了公民的人身權利，踐踏了國家的法律，敗壞了司法機關的形象和公信力，而且極易造成冤假錯案，引發社會的不滿，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并導致社會的不穩定。筆者認為應從以下幾方面對刑訊逼供的現象進行遏制。

一、適當擴大刑訊逼供罪的犯罪主體范圍

筆者認為，把刑訊逼供罪的主體等同于刑法規定的司法工作人員不太合適。事實上，刑訊逼供罪的核心問題是利用公權力迫使他人自證其罪，從邏輯上講，合法使用公權力的人都有可能成為本罪的主體。可以在司法解釋中將本罪主體規定為一定范圍內的國家工作人員，既包括刑事偵查人員，也包括行政執法部門的人員及各級黨委紀檢部門負責案件查處的工作人員等等。也可參照2002年12月28日出臺的《全國人大常委會關于刑法第九章瀆職罪主體適用問題的解釋》：“在依照法律、法規的規定行使國家行政管理職權的組織中從事公務的人員，或者在受國家機關委托代表國家機關行使職權的組織中從事公務的人員，在代表國家機關行使相關職權時，有瀆職行為，構成犯罪的，依照刑法關于瀆職罪的規定追究刑事責任。”在此對刑訊逼供罪的主體適用問題作出明確的立法解釋。

二、賦予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享有有限的沉默權

我國目前建立沉默權制度十分必要。如果明確規定犯罪嫌疑人享有沉默權，則有利于徹底打消追訴機關進行逼供的積極性；只有法律保護犯罪嫌疑人不開口，才能迫使追訴機關將偵查的重點致力于調查、收集其他有利于案件偵破的證據，而不是采取各種手段取得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作為定案的基礎。但是如果賦予其完全的沉默權，則不利于降低訴訟成本，節約刑事訴訟資源，進而不利于破案，如在偵查過程中，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不講自己的姓名、年齡、真實身份等個人基本情況，則會增加訴訟成本。所以當偵查人員了解證據之外的信息時，犯罪嫌疑人不具有沉默權，與此同時，還應鼓勵他們基于自愿與偵查機關合作，堅持“坦白從寬”的司法政策。綜上，雖然存在一定弊端，但從長遠來看，由此可大大降低刑訊逼供發生的機率，改變偵查機關以口供為主的偵查理念，偵查機關必須通過查證其他證據才能破案，這極大地提升了案件質量。同時，刑訊逼供案件的大量減少，對冤假錯案的產生會起到有效的遏制作用，這對提升我國司法的公信力和加速法治社會的建立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三、提高偵查人員的綜合素質和技術水平

偵查人員政治素質好、業務素質強、心理素質過硬，有利于嚴格要求自己遵守國家政策和法律，降低刑訊逼供的發生。①加強政治思想教育，提高政治敏銳力。針對刑偵民警，可定期進行貼近實戰、不脫離工作范圍的培訓，不僅要加強實戰技能的培訓鍛煉，還要推進法律素質的養成，切實推動刑偵民警能力的全方位提高。②有計劃地安排公安戰線的老同志介紹經驗，通過典型案件、疑難案件，分析研究討論，提高民警的辦案能力。③增加對偵查技術的資金投入，提高司法機關技術裝備水平和辦案手段中的科技含量，建立一支精通法律、科技并依法辦案的司法隊伍，運用科技的力量來減少對口供的依賴性，從而減少和預防刑訊逼供。④提高偵查人員招錄人數和招錄要求。刑事偵查部門需要相當的專業性和一些特殊知識與技能，招錄時，應盡可能地選擇在公安高等院校完成過正規偵查專業教育的畢業生或者具備偵查工作經驗人員，組織必要的崗前培訓，進行專項執法資格考試，綜合提高招錄人員的素質和能力。

四、確立訊問時律師在場制度

在我國，訊問時只有偵查人員和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場，訊問是秘密而封閉的，偵查人員可以隨時隨地以各種方式訊問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從而很難受到相應的監督，一旦發生刑訊逼供行為，由于缺乏監督，沒有旁證，法庭很難采信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所提出的指控。因此，建議我國在立法中明確規定律師在偵查人員訊問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時有權在場，并要求律師在訊問筆錄上簽字。確立律師在場制度具有積極意義：①防止審訊過程中以非法方法獲取口供，保護嫌疑人的合法權益。律師在場權的落實實質上是對公權力的監督，這種監督使得犯罪嫌疑人能免于被刑訊逼供。②促使偵查機關提高偵查水平，避免偵查人員的違法行為，使案件更加透明，得到公正的審判。③可以為法庭提供警方是否存在刑訊逼供的證據，在我國的司法實踐中，被告人在庭審中翻供的現象經常發生，從而導致審判程序停止進行，這直接造成人們對訊問合法性的懷疑，不僅嚴重影響訴訟效率，造成刑事訴訟成本的增加，浪費大量的司法資源，還嚴重破壞了司法的公正性，使案件的質量難以保障。因此，為了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基本權利的實現，防止刑訊逼供的發生，應當增設律師在場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