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夏薇
夏日紅原風情萬種正當時
文/張夏薇

百轉千回的月亮灣 攝影/何林隆

紅原大草原一隅
拿出行李箱里的夏裝換上秋裝,意味著我又要遠行。其實我并不會走得太遠,甚至不會出川,但我知道我要到達的地方已經改天換地,是另一番獨特的景象。
在四川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上,繁華都市與古樸風情相得益彰,而我所要到達的紅原縣距離成都也不過四百多公里。清晨從成都出發,盛夏的陽光從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就咆哮著灑向人間的每一個角落。不過,車子剛過理縣就能感受到陣陣涼意,兩側的群山連綿起伏,碧綠的樹木在不久后的深秋就會變得五彩斑斕。一路前行著,高山慢慢變低,顏色由深變淺,一幅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美麗畫卷徐徐展開。這已經是我第三次踏上紅原這片土地,它一如既往地讓人驚喜。快要到紅原縣城時天空下起了冰雹,司機將車速放慢,我坐在車里靜靜地感受這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紅原縣屬大陸性高原寒溫帶季風氣候,沒有明顯的四季界線劃分,在這個我抱著膀子感受冰雹的季節,其實已經是大草原的“三伏天”了。
作為一個在鋼筋水泥構建的城市中長大的孩子,我對大草原的認知僅僅是停留在美麗的照片里。記得第一次和朋友開車來紅原,行駛到草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漆黑的道路上沒有一盞燈,只有兩旁的帳篷透出星星點點的微光。同行的友人說:“你能想象你的兩側都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嗎?明天你就知道這里有多美了!”是的,直到第二天我才意識到原來我摸黑闖入了一個世外桃源。此時此刻,躲過了下著冰雹的那片云后,車子疾馳在彎彎曲曲的路上,遠處的天空和草地連接在一起,如同行走在天地初開的混沌世界,縱使一路向前也走不出這美麗新世界。
到達紅原縣已經是下午五點過,本來下著小雨的天空居然從云層里竄出了幾縷陽光,這意味著我們可以欣賞到晚霞。“大草原的天氣變化很大,一會兒刮風下雨一會兒晴空萬里,不過太陽下山很晚,一般都要八九點鐘才會天黑。”一個當地人這樣向我們描述多變的天氣。同行的攝影師聞言興奮不已,于是我們匆匆吃了晚飯出發去月亮灣捕捉落日與晚霞。


草原上的生物——梅花鹿
紅原大草原的美在月亮灣發揮得淋漓盡致,黃昏時,近處綠草如茵,遠處山巒疊黛,天邊的云都鑲著金邊,山坡上的房子被透過云縫灑下來的陽光照成了金黃色,彎彎曲曲的河流被夕陽染紅鑲嵌在草原上,佇立在河邊的馬匹,悠閑地吃著青草,擺著尾巴,使草原更顯得格外靜謐。月亮灣就像是紅原的縮影,站在觀景臺能夠將美景盡收眼底。當攝影師用“長槍短炮”留住美妙畫面的時候,我更喜歡用心去感受這一切。眼前的云卷云舒,耳邊的馬嘶風吟,草原和大海有著一樣的寬廣胸懷,包容世間萬物。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在享受著大自然恩賜的同時,也創造出了屬于自己的馬背文化。
次日,看著窗簾被映得發亮,趕緊洗漱出門一頭扎進溫暖的陽光里。清晨的陽光已經刺眼,跳上車便往大草原方向開去,行駛的道路兩旁隨處可見黑如珍珠的牦牛以及騎著馬放牧的小伙子。紅原縣地處青藏高原東部邊緣,現在藏民們還保持著游牧的習慣,他們往往隨著季節的變更而進行或長或短的遷移,從而獲得豐厚的食物。對草原地區的牧民來說,最初的主要食物來源依靠捕獵,于是他們不得不跟隨著獸群的遷徙而遷徙。在此過程中,人們逐漸發現蓄養動物比起單純地追獵野生動物來說更有保障,畜牧業便慢慢發展起來。馬的馴化是游牧文明的一個重要標志,人們在長期的生產生活中與馬相處逐漸形成了草原的馬背文化。
騎馬放牧對牧民來講是習以為常的事,我們不時在路邊看見策馬狂奔的藏族婦女,其巾幗不讓須眉的架勢讓我們折服。于是乎我斗膽要了一匹馬騎上去試試,牧民不放心執意要在前面幫我牽著馬韁。身下的馬兒閑庭信步,我抬頭望望云朵,風將我的頭發吹亂,此刻我的腦海里清晰地想起了倉央嘉措。他說:“天空中潔白的仙鶴,請將你的雙翅借我,我不往遠處去飛,只到理塘就回。”這個曾經布達拉宮里的王卻有一顆飄蕩于俗世塵緣中凡夫俗子的心,只因為“這佛光閃閃的高原,三步兩步便是天堂”。倉央嘉措留戀過的草原應該就在不遠處,當看到踏雪夜會的少女笑靨如花,不知道他會不會也騎在馬背上抬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天堂也不過如此。(責任編輯/夏薇設計/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