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英
摘 要 《中國慣用語大辭典》于2011年由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文章認為,該辭典的主要特色有:從收語來看,收錄了大量“非三字格”慣用語,所收慣用語均為描述性語言單位;從立目來看,以結構完整、表義明晰的形式立目,并恰當處理了異形慣用語的立目問題;從釋義來看,堅持描述性原則,釋義準確簡明。
關鍵詞 《中國慣用語大辭典》 收語 立目 釋義
由溫端政、吳建生主編的《中國慣用語大辭典》(以下簡稱《大辭典》)于2011年由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筆者對該辭典進行了全面考察,并與其他同類辭典進行了比較,如《漢語慣用語詞典》(施寶義、姜林森、潘玉江編,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85)、《實用慣用語詞典》(黎庶、艾英、伊介編著,吉林大學出版社,1989)、《中國慣用語》(陳光磊編注,上海文藝出版社,1991)、《慣用語小辭典》(陸元慶編,上海文藝出版社,1996)、《常用慣用語詞典》(王德春主編,上海辭書出版社,2008)、《現代漢語諺語歇后語慣用語規范詞典》(李行健主編,華語教學出版社,2011)等等。我們認為,《大辭典》在語匯學理論的指導下,在收語、立目、釋義等方面都體現出較高的科學性和規范性。
一、從收語來看,收錄了大量“非三字格”的慣用語,所收慣用語均為描述性語言單位
正確的學術思想和理論指導是辭書編纂的前提。21世紀以來,山西省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溫端政旗幟鮮明地提出了“語詞分立”的主張,建立了“漢語語匯學”這一與“漢語詞匯學”并列的漢語分支學科。2005年出版的《漢語語匯學》是其語匯學思想的集大成之作,它明確揭示了語匯的性質和范圍,對于語匯提出了合理的分類標準。
慣用語與成語、諺語、歇后語等并列,均屬“語匯”范疇。因此,編纂一部“慣用語辭典”,首要的一點就是確立收錄慣用語的標準。然而,關于什么是慣用語,近幾十年來,學者們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傳統觀點認為,慣用語“在語言結構上,音節(字數)都很短,多數是三個音節的動賓結構詞組”(馬國凡,高歌東 1982:3),這一觀點在20世紀80年代影響很大,此后很多學者的著作及一些漢語類教材在編寫慣用語部分時都采用此說。
80年代末,孫維張(1989:199)否定了“唯三字格”論,認為漢語慣用語“從音節構成上看,有多有少。少則三字,多則七字、八字不等,甚至有十個字的”。進入21世紀,溫端政(2005:235)立足于漢語語匯系統這一整體,進一步把慣用語定義為“非‘二二相承的描述語”,這一表述言簡意賅,準確到位,從形式和內容上對慣用語進行了規定,能夠很好地把慣用語與其他的語匯單位區分開來。吳建生(2007)也對慣用語進行了專門探討,并指出:“把慣用語納入‘語的范疇, 在承認其詞組性、相對固定性以及口語性的基礎上, 重點強調其形式上的非‘二二相承和語義上的‘描述性,在實踐上比較可行。”以上觀點具有很強的可操作性,對于慣用語辭典的編寫具有很好的指導價值。《大辭典》即在堅持以上理念的基礎上編纂而成,其對慣用語的界定清晰,收語合理。與其他慣用語辭典比較,《大辭典》在收語上有如下鮮明特色:
(一)從音節上來看,收錄了大量“非三字格”的慣用語
以往的慣用語辭典受傳統觀念的影響,所收慣用語多數為三字格,三字格以上的收得很少,如《中國慣用語》《常用慣用語詞典》等。而《大辭典》突破了這一限制,不以音節數作為判定慣用語的標準,所收的“非三字格”的慣用語遠遠多于三字格的。如A部收三字格慣用語18個,非三字格38個;B部收三字格慣用語112個,非三字格522個,如“挨當頭棒、鼻子翹上天、矮子里選將軍、搬倒葫蘆灑了油、不知道哪塊云彩有雨、把別人棺材抬到自己家里哭”等等,字數不等。也就是說,判定一個語言單位是否為慣用語,關鍵不看其字數的多寡,而應看其意義特點和結構特點。
(二)從語義上看,所收慣用語均為描述性語言單位
有些慣用語辭典在收錄慣用語時,不區分概念性語言單位和描述性語言單位,二者混收,如“鴻門宴、空城計、小報告、眼中釘、迷魂湯”等等就被某些慣用語辭典收釋。實際上,它們均為概念性語言單位,《現代漢語詞典》第6版(以下簡稱《現漢》)是把它們作為名詞來標注的,說明它們被視作詞,與“慣用語”是不同級的語言單位,被收入“語典”是不合適的。《大辭典》對二者進行嚴格區分,所收慣用語均為描述性語言單位。從結構上來說,動賓結構和主謂結構的短語多是對事物或現象進行形象地敘述或描寫,語義上具有描述性特點;而定中結構的語言單位多用來指稱具體的事物或現象,具有概念性。因此,像下面的語言單位,《大辭典》只收后者而不收前者。
攻堅戰——打攻堅戰 免戰牌——掛免戰牌 對臺戲——唱對臺戲
獨木橋——過獨木橋 夾生飯——做夾生飯 小動作——搞小動作
陽關道——走陽關道 煙幕彈——放煙幕彈 西洋景——看西洋景
高帽子——戴高帽子 冷板凳——坐冷板凳 十字架——背十字架
老虎屁股——老虎屁股摸不得 狐貍尾巴——狐貍尾巴露出來
硬骨頭——骨頭硬 軟骨頭——骨頭軟前四行中,破折號之前的都是定中結構的語言單位,應該把它們當成詞來看待,《現漢》把它們標注為名詞;而破折號之后的都是動賓結構的短語,以上短語中的“唱對臺戲、戴高帽子、坐冷板凳”等為《現漢》所收,未標注詞性,顯然也是把它們當成慣用語來看待的。第五、六行中,破折號之前的是定中結構的語言單位,是概念性的詞語;破折號之后的是主謂結構的短語,是描述性的。
二、從立目來看,以結構完整、表義明晰的形式立目,并恰當處理了異形慣用語的立目問題
在明確了慣用語的性質和范圍,確定好要收錄的對象以后, 以什么形式立目是必須考慮的另一個重要問題。《大辭典》以結構完整、表義明晰的形式立目,并很好地處理了異形慣用語的立目問題。
(一)以結構完整、表義明晰的形式立目。如:
A組:
閉門羹 (一)泛指拒絕客人進門,不與相見。多和“吃”字連用。(二)喻指拒絕別人的要求或意見。(施寶義等《漢語慣用語詞典》)
閉門羹 羹:指帶汁的肉。指主人閉門拒絕接待來訪的人。(李行健《現代漢語諺語歇后語慣用語規范詞典》)
吃閉門羹 比喻被人拒之門外。(《大辭典》)
B組:
風馬牛 《左傳·僖公四年》:“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不相及也。”風,放逸、走失。及,到。本指齊、楚相距很遠,即使馬牛走失,也不會跑到對方境內。一說獸類相誘叫“風”,馬牛不同類,不致相誘。遂喻指事物之間彼此毫不相干。(陳光磊《中國慣用語》)
風馬牛不相及 指馬和牛不同種,雌雄不能相誘;一說兩地相距甚遠,馬牛不會跑到對方的境內。比喻彼此毫不相干。語見《左傳·僖公四年》……(《大辭典》)
A組是以“閉門羹”立目好呢,還是以“吃閉門羹”立目好?我們認為,以后者為佳。理由如下:首先,從結構上看,“閉門羹”是定中結構的詞,是一個概念性的語言單位;“吃閉門羹”是動賓關系的短語,是一個描述性的語言單位,慣用語辭典理當收錄描述性的語言單位。其次,《現漢》既收了“閉門羹”也收了“吃閉門羹”,將前者標為名詞,作為副條;而后者未標注詞性,顯然是把“吃閉門羹”當成慣用語來看待的,且作為主條。最后,查考北京大學中國語言學研究中心CCL語料庫(以下簡稱“CCL語料庫”)現代漢語部分,輸入“閉門羹”,在所得的123條語料中,“閉門羹”絕大多數都是與動詞“吃”組配,常見的就是“吃閉門羹”這一基本形式,當然還有其他靈活的用法,如“吃了一個閉門羹”“遭到了閉門羹”等,但較少見,屬于一種臨時搭配。基于以上理由,我們認為,采用“吃閉門羹”這一結構完整的形式,語義明晰,更易于讀者理解和運用。
再看B組,在CCL語料庫現代漢語部分輸入“風馬牛”,得到215條語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以“風馬牛不相及”這一六字格形式出現,可見它更具有使用上的普遍性,而且與三字格形式“風馬牛”相比,六字格形式完整,語義表達也更充分,便于讀者把握。《大辭典》取“風馬牛不相及”作為主條來立目是合理的。
其他的如:迷魂湯—喝/灌迷魂湯、鴻門宴—擺/唱鴻門宴、小算盤—撥/打小算盤、小聰明—耍/玩弄小聰明、龍門陣—擺龍門陣、白日夢—做白日夢、長舌頭—扯長舌頭、掉餡餅—天上掉餡餅,《大辭典》均是以后者立目,顯示出較高的科學性和規范性。
(二)廣泛收錄慣用語的異形形式,并做富有創意的處理
異形慣用語指的是意義相同而書寫形式不同的一類慣用語,如“愛面子、愛臉面、愛情面”,均有“怕損害自己的體面,被人瞧不起”的意思,但它們寫法不同,這體現出慣用語結構上的相對靈活性特點。與其他慣用語辭典相比,《大辭典》在處理異形慣用語時是富有創新性和科學性的。該辭典收古今慣用語約1.1萬條,其中主條約8700條,副條約2300條。在“凡例”部分就收條的具體方法做了說明:主條外加【 】;副條外加[ ],按下列不同類型放在主條下面:
(1)“早作”條。古今同義、異形的,以今語作為主條,古語作為副條,按“早作”處理。
(2)“也作”條。凡語形、語義與主條基本相同,只是某些結構成分略有區別的,按“也作”處理。
(3)“增作”條。凡在使用中增加了一個部分的,按“增作”處理。
(4)“減作”條。凡在使用中可以只出現一部分的,按“減作”處理。
通過以上可以看出,《大辭典》對異形慣用語的處理有兩個主要標準:
第一,以時代先后為標準。即立足于現代漢語層面,以今語作為主條,古語作為副條。“早作”條能夠讓我們了解這一慣用語在出現時的最初形式,了解其源頭。如對“半斤對八兩”這一慣用語進行釋義后做說明:
早作[半斤逢八兩]〔例〕公公前日不識人,山雞怎逐鳳凰群?又沒家舍又身貧。卻不如馬力共牛筋,那些個半斤逢八兩門,傍人恁般行徑。(明·無名氏《白兔記》一〇出)
“半斤逢八兩”出現在以上戲劇情境中,言辭文雅,文學味濃。而在現代漢語中,常用的“半斤對八兩”通俗易懂,口語色彩突出。通過“早作”條我們可以非常容易地看出它們之間的源流關系,對讀者全面深刻地把握這一慣用語大有裨益。
第二,以使用頻率為標準。即以使用頻率高的為主條, 使用頻率低的為副條。“也作”條、“增作”條和“減作”條都是副條,相比主條來說,它們使用頻率低一些,以副條的形式出現,其目的在于:讓讀者把握某一個慣用語的多種形式,方便查考和運用。如把“矮半截”立為主條,“矮二寸、矮一半、矮三分、矮幾分、矮三輩兒、矮一頭、矮幾寸、矮一截”等八種形式按“也作”條處理。查考CCL語料庫現代漢語部分,“矮半截”出現26次,使用頻率是最高的,而“矮一頭”出現12次,“矮一截”10次,“矮三分”9次,“矮一半”2次,“矮幾分”1次,“矮二寸、矮三輩兒、矮幾寸”均為0次。顯然,把“矮半截”立為主條是科學合理的。
三、從釋義來看,堅持描述性原則,釋義準確簡明
釋義是語典編纂的重點和難點。《大辭典》在釋義時堅持描述性原則,釋義準確簡明,并且正確地選用了提示詞。
(一)堅持描述性原則
語匯學理論認為,“根據語的敘述性特征,以敘述方式為標準,把語分為三種類型:表述語、描述語和引述語”(溫端政 2005:60)。其中,諺語具有知識性,屬于表述語;慣用語重在描述人或事物的形態和狀態,描述行為動作的性狀,屬于描述語;歇后語由引子和注釋性敘述組成,屬于引述語。而成語既有表述性的,也有描述性的。《大辭典》對慣用語的釋義堅持描述性原則。如:
抱粗腿 比喻攀附、依靠有權勢、有地位的人。〔例〕也還不止于牽扯丈夫,還要把那家中使數的人都說他欺心,膽大,抱粗腿,慣炎涼。(《醒世姻緣傳》四四回)
開場鑼鼓打炮戲 開場鑼鼓:戲曲正式演出前演奏的打擊樂。打炮戲:打頭炮的第一場戲。比喻工作開始前營造氣氛和做第一件事。〔例〕“唱野臺子戲挑大梁,比在大戲院里跑龍套,更有用武之地。”鄆蘭渚笑問道,“匹夫,開場鑼鼓打炮戲,你想怎么唱。”(劉紹棠《十步香草》三六)
“抱粗腿、開場鑼鼓打炮戲”是慣用語,都是對人的行為、動作進行描述,其釋義具有描述性特點。
(二)釋義準確簡明
《大辭典》堅持“從語料中來,到語料中去”的原則,對慣用語的釋義既準確到位,又簡潔明了。試比較:
A組:
不蒸饅頭蒸口氣 ①喻指條件再困難也要爭氣。褒義。〔例〕就這樣干下去吧!不蒸饅頭蒸口氣,給咱們窮人,給咱們婦女爭口氣。(浩然《艷陽天》)②喻指死要面子。貶義。〔例〕曹師傅說,做人要學會“退一步海闊天空”,不要“不蒸饅頭蒸口氣”,使性斗氣。(《青年時報》2005年10月12日)(王德春《常用慣用語詞典》)
不蒸饅頭爭口氣 “蒸”諧“爭”。比喻要發憤圖強,做出個樣子讓別人看。〔例〕跳嫂吵架似地喊嚷道,“你得不蒸饅頭爭口氣,別叫人家罵你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劉紹棠《京門臉子》四章七)(《大辭典》)
B組:
掛頭牌 原指戲院里名字寫在廣告最前面的重要演員。比喻頭號的數得著的人。(陳光磊《中國慣用語》)
掛頭牌 原指在戲劇演出時,名字寫在廣告最前面的主要演員。比喻頭一號的,數得著的人。(施寶義等《漢語慣用語詞典》)
掛頭牌 頭牌:舊時演戲時,演員的名字寫在牌子上掛出來,掛在最前面的牌子叫頭牌。比喻擔當重任。(《大辭典》)
C組:
吃大戶 窮人集結起來強迫有錢人供飯或拿出財物。引申為依靠富足人家或集體、國家過活。(黎庶等《實用慣用語詞典》)
吃大戶 是農民一種自發的斗爭形式。在舊社會里,遇到荒年,農民團結在一起到地主富豪家去吃飯或奪取糧食。(施寶義等《漢語慣用語詞典》)
吃大戶 原指舊時災荒年饑民們到有錢人家去奪取食物。現指到有錢的單位或人家去吃喝或索取財物。(《大辭典》)
A組“不蒸饅頭蒸口氣”和“不蒸饅頭爭口氣”為異形慣用語,就使用頻率來說,后者高于前者;就語義來說,“爭氣”是這個慣用語表達的核心,前面用“不蒸饅頭”這一形象化、生活化的說法表達出后面要“爭口氣”的意思,表義生動詼諧,比用“蒸口氣”表義更為顯豁。所以,我們認為,以“不蒸饅頭爭口氣”為主條是比較合理的。從釋義上看,前一部辭典認為這一慣用語有兩個義項,其中第二個義項為“喻指死要面子。貶義”,考察CCL語料庫現代漢語部分,我們發現:這一義項并不常見,只在個別語言環境中出現,屬于一種臨時用法,把它作為一個固定的、常用的義項來處理,顯然不合適。
B組從形式上看,“掛頭牌”是動賓結構的短語,對其釋義應是描述性的。而前兩部辭典對其釋義則是概念性的,“原指戲院里名字寫在廣告最前面的重要演員。比喻頭號的數得著的人”,這是“頭牌”的意思,而不是“掛頭牌”的意思。《大辭典》對“頭牌”進行了重點解釋后,指出“掛頭牌”的整體義是“比喻擔當重任”是比較合理的。
C組中,《大辭典》對“吃大戶”的釋義中使用了“原指”“現指”這樣的提示語,展示出這一慣用語語義上的發展變化,符合實際情況,體現了釋義的時代性。而《實用慣用語詞典》的釋義沒有把其意義的發展變化體現出來,不夠準確;《漢語慣用語詞典》只指出了“吃大戶”在舊時代的意義,而沒有涉及其在新時代的引申義,釋義不夠全面,而且表述不夠簡練。
(三)正確選用了提示詞
在《大辭典》中,正確選用了“指、形容、比喻”等提示詞,提高了釋義的準確性和嚴密性。“指”多表示引申義,指明詞義的范圍;“形容”重在描述人或事物的性質或狀態,凸顯人或事物的某些特點;“比喻”是用一種或幾種本質不同而又有相似點的彼事物來比擬此事物。在對慣用語進行釋義時,有些辭典存在著提示詞使用混亂的現象, 比較普遍的傾向是濫用“比喻”或“喻指”。盡管比喻是產生慣用語的主要途徑,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慣用語都來源于比喻。試比較:
A組:
骨頭硬 喻指意志堅定。〔例〕我們一直因而不打不是因為她骨頭硬而是怕你心眼窄,不信把她叫來你看著。(王朔《許爺》)(王德春《常用慣用語詞典》)
骨頭硬 比喻剛強有骨氣。義同“硬骨頭”。(陳光磊《中國慣用語》)
骨頭硬 形容人意志堅強,經得住磨難。〔例〕王柬芝在鬼子面前做假,不光掩住了他的罪行,村上好多人還夸他骨頭硬。(馮德英《苦菜花》一二章)(《大辭典》)
B組:
創牌子 喻指產品通過高品質、良好的服務等優勢贏得好的聲譽,占據有利的市場地位。〔例〕“奧索卡”剛創牌子時,還是一個很小的公司,在中國登山協會的協助下,現在已發展壯大為一個國內知名品牌企業。(《中國體育報》2004年1月6日)(王德春《常用慣用語詞典》)
創牌子 指通過提高產品的質量或單位的信譽,增加其知名度。〔例〕趙剛透露,之所以如此匆忙地前來北京注冊“劉老根”商標,實在是為了保護好趙本山自己創出的牌子。(張漪《趙本山批量注冊“劉老根”》)(《大辭典》)
A組中,前兩部辭典對“骨頭硬”的釋義使用了“喻指”“比喻”這樣的提示詞,相關研究表明,“比喻”或“喻指”是適用于指事物的,而“骨頭硬”是用形象化的手法來描繪人的特點的,宜用“形容”。B組中,對“創牌子”的釋義,前一部辭典用了“喻指”,細致分析,我們認為“創牌子”是沒有比喻義而只有引申義的,用“指”合適。
參考文獻
1.馬國凡, 高歌東.慣用語.呼和浩特:內蒙古人民出版社,1982.
2.孫維張.漢語熟語學.長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89.
3.溫端政.漢語語匯學.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
4.溫端政, 吳建生.中國慣用語大辭典.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 2011.
5.吳建生.慣用語的界定及慣用語詞典的收目.語文研究,2007(4).
(齊魯師范學院文學院 山東 250013)
(責任編輯 郎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