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通過對改革開放后產生的數萬條漢語新詞語詞義結構以及社會應用狀況的研究,認為漢語辭書領域形成了一定的科學體系并具有蓬勃發展的勢頭。同時,針對民族文字新詞語辭書編纂尚屬一塊處女地,在觀念、運營、研發等方面存在的滯后現象,以筆者自主研發的《漢蒙新詞語詮釋詞典》的編纂經驗為例提出:及時、主動地將漢語新詞語進行母語化的詞義詮釋、梳理、對應和規范,是民族文字學術界和出版者責無旁貸的歷史責任。它對少數民族語言文字保護與發展將起到良性作用,避免少數民族語言因“詞匯空缺”而衰退,甚至走向瀕危境地。
關鍵詞語言變革詞匯空缺體例創新新詞語詮釋語言衰退
2005年8月由筆者策劃并擔任責任編輯的《漢蒙詞典》第三版正式出版。該書曾被列為“全國少數民族優秀圖書出版基金”資助項目;榮獲中國少數民族“雙語科研成果一等獎”。《漢蒙詞典》不僅暢銷,而且長銷,它的出版發行不僅受到我國八個省、區蒙古文讀者的歡迎,而且還吸引了蒙古國讀者和書商的關注,并買斷了其境外版權。2007年12月,該書又以其獨特優勢獲首屆中國出版政府獎,是該屆政府獎中唯一一部蒙古文圖書。筆者作為該作品的主要責任人,深受鼓舞,并萌發了一個念頭,就是結合自己近年來對社會語言應用的研究和理論探索,編寫一本《漢蒙新詞語詮釋詞典》(以下簡稱《詮釋詞典》),為本民族受眾及時掌握和應用與日俱增的新詞語提供參考,也可補《漢蒙詞典》第三版的欠缺,為今后《漢蒙詞典》的修訂做準備。
眾所周知,結構主義學派的理論有語言和言語之分,語言是靜態的,言語是動態的。實際上,靜態只是相對的,靜態不等于靜止,語言,尤其是語言系統中的詞匯部分,隨時都處在變化之中。近30年來,隨著社會的發展,經濟和文化格局的變遷,特別是中國實行改革開放政策以來,新詞語大量涌現,這是社會經濟文化發生重大變革的必然結果。一方面,它們折射出人們生活和思想的變化;另一方面,語言作為文化載體,所產生的新詞語又為社會發展進程留下歷史的印跡。
一、民族文字新詞語研究與應時詞典編纂現狀
(一)研發背景
近20多年來,我國漢語辭書領域推出的應時單語、雙語新詞語詞典琳瑯滿目,美不勝收,如:商務印書館《新華新詞語詞典》(2003年)、上海辭書出版社《新詞語大詞典》(2003年)、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當代漢語新詞詞典》(2004年)、四川辭書出版社《新詞新語詞典》(2005年)、復旦大學出版社《21世紀華語新詞語詞典》(2007年)等。2003年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的《新詞語大詞典》附錄“新詞語詞典與研究論著要目”所統計的數字顯示:在我國,自1980年—2003年正式出版的漢語新詞語詞典就有52部;發表于各類刊物上的新詞語研究論文近700篇;正式出版的新詞語研究專著有10部。上述情況足以表明,漢語辭書編纂者和出版者,對中型規范性漢語詞典——《現代漢語詞典》的補充和延伸產品的開發以及滿足社會需求做出了積極的貢獻。而且,處在“全球化”“國際化” 熱浪中的今天,他們利用各行各業龐大的“語料信息庫”,為信息技術應用及服務體系建設創造了更加良好的條件??梢哉f,在中國漢語辭書事業的發展中,新詞語研究與應時詞典的編纂已經形成了一定的科學體系和實踐規模。
(二)民族文字應時辭書現狀
1.優勢
新中國成立以來在國家和各個少數民族地區地方政府重金扶持、人力資源支持和民族文字出版人的不懈努力下,以少數民族文字出版的應時單語、雙語等不同類型、不同專業詞典出版情況大致如下:《五體清文鑒》(民族出版社,1957年)、《漢藏對照詞典》(民族出版社,1991年)、《漢蒙詞典》第—、二版(內蒙古人民出版社,1964年、1983年)、《漢維詞典》(新疆人民出版社,1976年)、《漢哈詞典》(新疆人民出版社,1987年)、《中朝詞典》(民族出版社,1987年)等數十種大型工具書。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相繼出版了具有一定編纂水準的漢蒙(蒙漢)、漢藏(藏漢)、漢維(維漢)、漢哈(哈漢)、中朝(朝中)等上百種大中小型詞典(包括傣、彝、苗等其他少數民族文字的辭書)。這些詞典的接踵面市,無論對我國各少數民族地區教學,還是對實用翻譯,都起到了參考工具的作用,對民族大家庭心理溝通以及少數民族地區建設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2.劣勢
我們在肯定成績的同時,還要看到存在的不足。我們發現,民族文字應時詞典的編纂幾乎停留在對老版本主流詞典(詞匯對應型)的重印或翻新上。雖然各文種詞典在各個歷史時期以其各自不可代替的優勢,發揮了自身的獨特作用,但這些辭書大多為舊作翻新,多的是老面孔,缺的是新內容。形成了如下大致相同的特點:一是體例單一;二是內容欠新;三是更新緩慢;四是版式及裝幀陳舊;五是功能欠齊全;六是出版運營機制傳統;七是學術研發滯后。而最值得關注的一點是:新詞語詞典的研發普遍受到忽視。至今,除了民族出版社于2007年出版的《漢蒙新詞語詮釋詞典》之外,尚未出版過一部民族文字新詞語詞典。值得深思的是,在這方面既沒有新詞語研究專題著作問世,系統論述新詞語研究的文章也不多見,更未形成應有的理論體系,與漢語新詞語辭書蓬勃發展的趨勢相比,民族文字新詞語辭書領域成了尚未開墾的處女地。
鑒于民族文字辭書領域存在著上述共性,本文不擬對每個文種辭書的具體情況進行分析,只針對蒙古文新詞語研究狀況,結合筆者近年來研究成果與實踐經驗,展開客觀介紹、和對比分析。
二、語言變革與民族語言規范中的挑戰與尷尬
(一)語言變革
信息時代就事物的發展而言,可謂日新月異、瞬息萬變。經濟的全球化、一體化,政治、文化的多元化,以及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推動了社會的空前進步。而這種超速高效的特點又決定了作為信息主要載體的語言文字,尤其是詞匯的變化。我國作為一個多民族的統一國家,國家憲法規定各少數民族都有使用自己民族語言的權利,但同時也倡導學習和推廣族際共同語——漢語,并將它作為官方語。馬戎(2001:235)指出:“在我國1993年的出版物中,有99%是漢文出版物,在中國如能熟練地掌握漢語文,就意味著可以接觸和使用國內信息總量的99%。”這里當然也包含著語言信息。
據有關部門統計,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每年大約出現1000多個漢語新詞語,這些詞語大多比較鮮活,并且頻頻出現在各行各業或各少數民族語言文字報刊上。就以我們日常工作中所遇到的比較普遍的現象來觀察,上述新詞在一般的蒙古語詞典里查找不到。我們發現,“族際語言”——漢語的大變化,不僅給全社會語言學帶來新問題,也給民族語言規范和辭書編纂帶來了挑戰。就以蒙古語為例,絕大多數新詞語經由漢語轉入本族語言文字,需要我們及時地、有意識地倡導和主動出擊地將漢語新詞以規范的蒙古語言文字稱說命名。德國語言學家威廉·洪堡特早就指出:“語言是人民精神的外部表現,人民的語言就是人民的精神。”(朱競 2005:121)如果不及時將所產生的新詞語,以本民族語言進行轉換,就無法實現其語言的功能價值和存在意義。說白了,少數民族語言中自然會產生“詞匯空缺”,導致民族語言的衰退,出現混合語,甚至走向瀕危的境地。
(二)語料結構變化與漢語和蒙語的差異性
語言作為一種社會現象,它反映著特定時期社會的文明、文化和風俗習慣。而每一個民族都根據本民族的語言習慣,運用現有的語言材料構成各種各樣的新詞。下面筆者結合近年來對蒙古語語言應用的研究與理論探索,對漢語和蒙語的結構變化做一初步歸納:
第一,舊詞隱退,新詞產生。例如,在蒙古語詞匯中計劃經濟時期的人民公社aradi:ngongshe、糧票 bydaan piao、蹲點chegt syyh等詞語迅速退出應用領域,這些詞語的表達形式具有特定歷史時期的色彩——將漢語詞逐字對應于蒙古語的特點。而改革開放后,大量的新詞語如雨后春筍般地產生,其表達形式也有所變化:一是表示新科技的新詞:電腦,即電子計算機komputer(借詞對應);傻瓜相機avtmat suuderleh mashn(部分對應);隨身聽,即步行機uurgen radio(等值對應)等。二是表示社會新現象的新詞:特區onchogoi oron、堵車jam buglereh、變性人ho:s hobirson hun (等值對應)等。三是表示社會政治改革的新詞:個體戶hobi:n oroh、三個代表gyrbi:g tolooloh、脫貧致富
yadyygaas angijira chineelegjih(等值對應)等。從上述例子來看,漢語新詞在結構形式和詞義方面均系新產生的,而對應的蒙語詞在詞義方面與漢語等值,但從結構形式來看,蒙語卻以固有詞和借詞等基本詞匯構成新詞義。
第二,詞義轉換,舊詞新用。例如:宰(原指宰殺牲畜)alah,nidylah等,新義為向顧客或服務對象索取高價hohiraah。又如:炒hyyrah一詞原指烹調的一種,現在至少增加了兩個意思:①重復制作,擴大影響hoorogdeh,syrtalchilah;②解雇, 如:炒魷魚ch:dah,ajilaas ni hooh。再如:擦邊球(原指打乒乓球時擦著球臺邊沿的球)booronhi:len ajillah(等值對應),現在比喻把事做在規定界限邊緣而不違反規定。在這里蒙古語對應詞并無“詞義轉換”和“舊詞新用”,只以固有詞表達新詞義。
第三,對進入普通話的方言表達形式。例如:發燒友(廣東話)genegeten、馬大嫂[上海話:買、汰(洗)、燒]yaaryy ejegdei、托兒(北方語)habsaran mehelegch (等值對應)等。這里的蒙語對應詞并沒有體現漢語的方言特色,只能以對等形式表達新詞義。
第四,對新俚語的表達。例如:水貨hylgai baraa、走穴syl olj hoochi:ldeh、大腕ihe gar(等值對應)等。這里蒙語以固有詞表達新詞義,卻失去了漢語的俚語色彩。
第五,對專業術語轉入普通話的表達。例如:滑坡(原為地質語)byyralt、yryydah,現指下降或降級;同步(原為科技語)hamt、jergechel(等值對應),現指協調一致地同時進行;克?。ㄔ瓰樯镌~)klondoh、dyyriah、hyylbarlah(對等兼借詞),現指仿造、抄襲等。對上述詞的處理方法是根據蒙古語造詞規律用固有詞及借詞來構成新詞義。
第六,對借代比喻詞的表達。例如:菜籃子nogoo hangaalga、玻璃小鞋(暗中刁難并不讓發覺之意)ol medegdeh hihal、下海ajilaa hayaj maimai hi:h(等值對應)等。上述詞語均屬于文化局限詞,也就是由于文化差異導致蒙語無法用漢語的“借代比喻”造詞。
第七,縮寫詞。改革開放以來人們越來越講究成本效益——包括語言表達。因此,漢語多字常用詞語常常被縮寫。一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四金”一詞完整的說法有20個漢字:養老保險金、醫療保險金、失業保險金、住房公積金(蒙語略);又如:彩色電視機=彩電ongot telveis、普及法律基本常識=普法hyyli chaaji:n medelgei:gtogoomel juuleh等等。這樣的縮寫詞不僅方便了漢語受眾,也為蒙語受眾帶來了方便。但最后一例“普法”必須按照漢語字面意思逐一陳述才能表達其完整的意思。
第八,外來語借詞。對外開放使中國與全世界有了廣泛往來,也引入了更多的新觀念,這就需要有新詞語來表達。在這里大致采用三種借用法:一是音譯,如:迪斯科disco、基因gene(借詞對應)、迷你bichil、odoi(等值對應)等;二是意譯,如:白領chagaan jaamtan、 軟件joolon heregsel、硅谷chahimjisan hondoi(等值對應)等;三是意譯兼音譯,如:桑拿浴sana ygaalga、 吧女baagi:n huuhen、 一卡通oiyyt kart,上述三例與漢語構詞完全相同。在這里我們遵循了著名蒙古語語言學家清格爾泰(1988:6)倡導的現代蒙古語發展豐富的“三個源泉”,即:“采用人民群眾活的語言”“向其他民族借詞”和“傳承古代蒙古語言”等原則,來進行新詞語的構詞。
清格爾泰(1998:106—110)指出:“各民族語文發展史已證明吸收外來語是一種必然現象,如果利用得當,不但不損害民族語文的發展,相反地它能使語言更加豐富。比如蒙古語過去曾吸收過若干突厥語、印度語、藏語的詞匯,后來也吸收了很多漢語、俄語的詞匯,這對蒙古語并沒有起到破壞作用,相反地豐富了蒙古語言。”
信息時代的民族語言文字,要想傳承人類文明和社會發展,就必須忠實、及時、高效地為人際的交往和信息傳播進行到位的服務。以往的民族文字辭書編纂和修訂追求穩定,這與社會需求的實用性形成矛盾,那種漢文藍本出版若干年,甚至10—20年后,照貓畫虎般的民族文字辭書的編纂方式必然會使社會語言規范處在十分尷尬的境地。
(三)語料溯源的作用與新詞釋義的必要性
新詞語是社會發展和演變的符號,尤其在社會巨變時反映最為明顯。有什么樣的社會政治、經濟和文化,就會有反映這一政治、經濟和文化的新詞語。語言是不斷變化的,作為語言的信息載體,詞典必須對此有所體現。我們在編纂《詮釋詞典》過程中,就采取突破以往“從本文種詞典到本文種詞典”、單一的“對照型”和永遠“慢一拍”的做法。為保證其可靠性,我們將立目首先定位為,以商務印書館、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上海辭書出版社以及四川辭書出版社等我國四大權威辭書出版社2003—2005年間出版的新詞語詞典語料為藍本,以《人民日報》及人民網的語料庫為基礎進行立目、釋義并取證。現舉如下三詞為例:1.“西部大開發”一詞釋義是“指1999年黨中央做出的實施西部地區大開發的戰略決策。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關系全國發展的大局,關系民族團結和邊疆穩定”;2.“希望工程”一詞釋義是“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于1989年10月發起實施的一項向貧困地區失學兒童以捐贈方式資助的公益活動”;3.“走光”一詞釋義是“比喻由于衣著不嚴密而在公眾場合暴露出身體的隱秘部分”。(上述三例蒙文略。)如果只看上述詞目的話,其含義是比較模糊的,而且無法全面理解上述詞目的基本內容、知識含義和精神實質,當然也就難以找到準確的蒙語對應詞。可見蒙語新詞語詞典溯源的重要性。我們認為,重視語料的知識性,盡可能交代新詞語的出處,是編纂出高質量的新詞語詞典的重要條件。
三、科學發展觀與開拓性運營
“創新是對原有秩序的破壞。原有秩序之所以要打破,是因為其內部存在著某種不協調的東西,創新活動正是從發現和利用舊秩序內部的這些不協調現象開始的。不協調為創新提供了契機。”(崔衛國,劉學虎 2005:229)
《詮釋詞典》的編纂,是在市場經濟的大背景下進行的。新詞語詞典的編纂既要保證質量,又要面向市場,還要打破陳規,這樣一來,有效運作就顯得至關重要。在編纂過程中,我們采取了如下運作方式:
一是學術定位。《詮釋詞典》研發初期,我們曾圍繞其內容撰寫了《如何規范新詞語》(發表于《蒙古語文》2007年第7期)等論文,并將研究成果提交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申報科研課題并立項,得到了學界同行的充分肯定。
二是借助社會力量互動?!对忈屧~典》采用開門編纂的方法,主編將搜集到的數萬詞目經過反復研究,斟酌篩選出一萬余詞目,組織語文專家加工打磨,并請特約專家審讀了清樣,使詞典質量有了保障。
三是與讀者開放式互動。將基本達到發稿標準的書稿清樣分門別類地投給全國省、市、地級蒙文報紙和期刊公開發表,在產品上市前向讀者廣泛征求意見。
四是試行滾動修訂。傳統詞典編纂和修訂,大凡是詞典出版后若干年才開始修訂,民族詞典更是如此。而我們的做法是“新詞典出版之日,即修訂開始之日”。該詞典一開始出版發行,我們就將樣書呈報我國“八省區”蒙古語名詞術語委員會,申請權威學術管理機構進行審核,并計劃每隔兩年對其進行一次修訂,使它常出常新,與時懼進,散發活力。
五是發掘新產品,填補老品牌。有活力的現代企業顯著的特點在于其產品的延伸和開發,它“可以擴大品牌的縱度和廣度,使品牌的占有率和產品的拓展形成良性互動……給品牌所有者帶來更多的利潤和財富”(丁幫清 2007:97)。民族文字產品出版企業也不例外。就以民族出版社打造的《漢蒙詞典》第三版為例,盡管至今尚無取代它的品牌辭書,但它作為對照型語文工具書,限于體例和篇幅原因,不可能包羅萬象,更不可能把所有的新詞語新術語新概念,以及其來龍去脈交代得十分周詳。因此,急需開創一個填補《漢蒙詞典》這一品牌缺憾的延伸產品——《詮釋詞典》。因為,新詞語像泉水般永不停歇地流淌著,它既需要及時采集規范,更需要對其進行釋義(釋義即新知識傳播過程)。任何一家民族文字出版社,不可能一兩年內出版一部《漢蒙詞典》這樣的大部頭詞典。這就是我們研發《詮釋詞典》的初衷。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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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郎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