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未央

谷穗子

編者按：“樹洞·說出你的秘密”自征稿以來，讀者踴躍投稿。從2015年第11期開始，我們陸續將其中一些秘密選登出來。我們呵護每一個秘密，只要你把它輕輕放入“樹洞”。歡迎投稿至電子郵箱：duzhexyzw@duzhe.cn。

我以為自己的17歲——在美好的青春時光里會遇見一些美好的人和事。然而我什么都沒有邂逅——沒有穿著白襯衣騎著單車、干凈帥氣的少年，沒有被枝葉割碎的、鋪滿陽光的小路，也沒有在一場滂沱的暴雨后出現的彩虹——有的只是一個噩夢。

當我雙腳離開地面的時候，我確定自己確實摔倒了，灰塵撲進了我的眼睛和鼻子。我還沒來得及感受臉上和身上的疼痛，摔斷了的牙齒就刺痛了我的意識。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只是摔了小小的一跤！

我的牙齒被摔斷了？！為什么會這樣！我是一個女孩子啊！我才17歲啊！同學會怎么嘲笑我？我以后怎么面對其他人？

摔倒后的我聽見耳邊有女生的尖叫聲，有男生的呼喊聲，有保安的詢問聲。一切都很模糊，我聽不清，也不想去聽清，心里只有一個疑問：“我的牙被摔斷了？”

那是上周五放學后的事情。當時，傍晚的天空被夕陽映成了橘紅色，我的心情也很好。于是，我和同學們比賽，看誰能第一個跑出校門。結果，我因為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還摔斷了牙齒。

從醫院回到家的我，蹲在衛生間的地上放聲哭了出來，那哭聲連我自己都覺得悲傷。腿已經麻木得失去了知覺，我緩緩地坐在地上，光滑的米色大理石映出一個黑色的、悲傷的影子。地板很涼。

鏡子里的那個女孩，陌生又熟悉，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她的眼里充滿了悲傷。

我像決堤的水壩一樣，把不爽的心情傾訴給木魚和橙子。我突然很想她們，想念木魚溫柔、明媚的微笑，想念橙子不曾有盡頭的快樂。

月落星無的黑夜像墨汁一樣，一層一層地渲染開來，靜靜地將我吞沒。我拿起手機，看著木魚給我發來的每一句安慰的話和她上網查到的臉上不留疤痕的方法，心里很暖很暖。

橙子說：“哎呀，真心疼。放假我請你看電影，想看什么隨便挑。”

我的心情漸漸好一點兒了，我對自己說：“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小事而已！”

不要為生活中一點點的困難厭棄你周圍的一切，生活很美好，年華很美好。青春未央，面向陽光繼續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