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中小企業融資問題研究

程汝清

（鄭州大學 商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1 前言

溫州，這個中小企業密集的城市，正經受一場自金融危機以來最大的考驗.中小企業資金鏈斷裂，老板“跑路”——溫州正處于民間借貸的風暴之中.這場風暴自2010年上半年開始，發展至一個標志性階段，則是2011年9月20日胡福林“跑路”.這個溫州最大的眼鏡生產商之一的信泰集團董事長胡福林9月赴美，被傳欠債20億元，其中民間借貸12億.胡福林“跑路”后，溫州借貸危機被廣泛關注.此外，還有江南皮革董事長黃鶴逃往國外，波特曼咖啡老板嚴勤為、天石電子老板葉建樂等出走.溫州相關部門的數據顯示：截至2012年2月末，溫州涉及老板“跑路”的企業已經達到了234家，僅2月份就新增了36家[1].6月6日，羊城晚報一則題為“溫州中小企業副會長跑路，卷走30億受害人超6萬”的新聞更是讓人觸目驚心.據記者報道，溫州炬森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郭傳志卷款潛逃，或涉及資金數十億元.目前，炬森科技已人去樓空，而郭傳志老家的直系親屬也已全部消失.

溫州中小企業主頻頻出逃的背后，突顯的是越來越嚴峻的中小企業融資困境.據溫州市金融辦公布的數據顯示：自2011年8月以來，全市社會融資總量持續萎縮.與之相比，到2012年2月，這個數據減少到9300億元，減少了約800億元.其中，銀行貸款增加300多億元，民間借貸市場和各類民間融資機構融資減少1100多億元.一項由溫州市金融辦發起的針對約600家溫州中小企業進行的調查顯示，目前資金面緊張和特別緊張的企業數共占到總調查數的78%，資金平均缺口率為16%，70%多的企業都面臨資金需求問題，資金需求總量超過1000萬的企業占到總調查企業數的34.1%，需求總量在500萬到1000萬之間的企業占到13.9%,資金需求量在100萬～500萬的企業將近占到兩成，而僅有2.9%的企業資金需求量在100萬以下.

據該調查單位分析，溫州市中小企業的融資渠道主要由三部分組成：銀行發放的貸款、自有資金和民間借貸，其中，自有資金成為這些中小企業融資的主渠道，2011年，三種方式的籌資比例大約是28：56：16.可見，正是由于當前銀行貸款的增加量少、民間借貸籌來的資金總量又在不斷減少，使得溫州中小企業面臨著越來越明顯的融資困境.

2 溫州中小企業的融資現狀

2.1 自身積累有限，內源融資總數量低

內源融資[1]在溫州民營企業融資渠道中占有最大的比重，近幾年雖然有所降低，但依舊保持在50%左右.這是由內源融資的優勢和溫州民營中小企業自身特點決定的.內源融資是企業內部融通的資金，低成本且抗風險，交易費用低，而且無需還款，企業可以通過內部融資取得長期資金，進行項目投資.但是溫州民營中小企業大多處在技術水平不高的勞動密集型產業，規模相對較小，且行業內競爭激烈，資金利潤率較低，使得這些中小企業自身積累十分有限，其所能提供的資金在總量上也就遠遠不能滿足企業發展的需要.

2.2 銀行貸款難到達

外源融資方式分為直接融資和間接融資.由于直接融資對企業各方面能力要求較高，而溫州大多數中小企業往往達不到所要求的規模和回報.因此，這些中小企業只好通過金融媒介如銀行等間接融資.但是由于中小企業在抵押條件和經營透明度上遠遠不如大企業，而貸款的單位處理成本又隨著貸款規模的變大而減少，加上其他一些原因，致使銀行在對大企業和中小企業融資過程中的區別對待.[2]據溫州銀行業一位相關人士透露，就目前而言，銀行貸款并沒有下達到資金緊張的中小企業手中，溫州各銀行主要支持的對象仍然為國家導向型企業和運營正常的企業.溫州中小企業協會會長周德文的話也印證了這一點，“現在企業的資金來源仍然很緊張，各個金融機構公布增加的一些貸款，實際上大部分的企業，特別是微小企業根本享受不到，也沒辦法從銀行取得貸款，這個途徑實際上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一項調查顯示，不同規模的民營企業取得銀行貸款的難度也各不相同：

表1 溫州各種規模的民營企業融資難情況

可以看出，不同規模的企業獲得銀行貸款的難易程度相差很大，最希望得到貸款的是中小企業，可是銀行偏偏不愿意貸給這些客戶，而寧愿選擇和其他銀行爭奪貸款意愿不強的大型企業.

2.3 非正規渠道的民間融資比例過高

通過正規金融機構籌不到資金的中小企業，不得不放棄像銀行貸款這樣融資效率比較高的方式，而借助一些效率低的民間借貸等融資方式.2011年上半年，中央銀行溫州中心支行進行了一次調查，通過調查結果可以看出，溫州民間借貸已經達到1100億元的市場規模，89%的家庭和個人、59.67%的企業都參與進了這個大規模的融資市場.同時，一份出自溫州官方的文件也第一次證實，目前溫州民間資本總量的1/6左右都是通過當地的民間借貸籌得，這個數據相當于溫州全市所有銀行貸款的1/5.民間借貸的主要資金來源是當地普通家庭和民營企業的閑置資金.而伴隨著央行連續加息、銀根緊縮等國家宏觀調控措施的不斷深入，溫州民間借貸利率也水漲船高.目前，有的溫州的民間借貸利率已經達到年利率的180%.由此帶來的企業融資成本跟著提高了幾倍甚至十幾倍，完全吞噬了企業的經營利潤，很有可能直接導致這些企業破產[3].

3 溫州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原因分析

針對以上對溫州中小企業融資存在的突出問題，筆者試圖從內部與外部環境出發，分析出現融資難的深層原因.

3.1 溫州中小企業自身存在的融資缺陷

3.1.1 產業落后與經營的不確定性.溫州當地一位銀行負責人分析：考慮到信貸趨緊，銀行信貸員在選擇目標客戶時會更加審慎，也在有意規避那些國家政策不支持發展的污染高、能耗高的行業，所以溫州的這些中小企業出現“融資難”也在預料之內.不僅如此，那些融資困難的企業中，有一小部分存在自身產品定價問題，現在因為土地、勞動力等生產要素成本的大幅提升吞噬了以前留存的利潤，不得不主動選擇停產停業.上述兩種類型企業的倒閉，本來在宏觀政策調控的預期內.雖然溫州的中小企業數量每年都在不斷地增加，但是經營時間能夠超過3年的企業數只占到總企業數量的50%.同時，由于產品技術含量低、風險規避能力差等原因造成的這些企業經營前景的不確定，致使他們難以估算和衡量經營收益、償債能力等問題.企業經營的不確定性和高倒閉率使投資者面臨巨大的資金投資風險，所以像銀行這些金融機構不愿意給這些中小企業提供貸款.

3.1.2 溫州中小企業管理制度不夠規范.溫州中小企業大多是家族企業，存在企業主一人說了算的情況，而且在企業這個關乎商業利益的大家庭里，親朋好友之間容易受感情因素的左右.另外，這些中小企業一般沒有現代化的管理理念，管理方式的落后使得企業經營管理中的混亂現象頻出，更有甚者會為了獲得貸款資金謊報企業的財務數據.銀行為了降低貸款的風險，在不能清楚確切掌握企業經營狀況的前提下，會慎之又慎的決定給中小企業發放貸款，甚至不提供貸款給這些中小企業[4].

3.1.3 信用擔保的缺失.中小企業由于規模小，在貸款時不能向銀行等金融機構提供符合要求的固定資產抵押品.目前，溫州地區的大部分中小企業都是勞動密集型產業，企業規模小、生產設備落后、可利用的土地使用權有限.沒有足夠的抵押能力、沒有符合條件的擔保人，在這樣的前提下，銀行很難把貸款放給這些中小企業.從中國人民銀行2010年中小企業資信度調查報告分析得出，在沒有獲得貸款的中小企業中，因為沒有抵押或者沒有擔保而未獲批準的企業占到22.7%，因為拖欠貸款本金和利息以及因為逃債沒有獲得批準的企業數占比33.6%.[5]同時，2011年，山東省中小企業協會的一份調查顯示：山東省參加企業資信度評估的中小企業數量占山東企業總數的55.6%，而在所有參加這項評估的企業中，被評為A級的企業僅占到26.7%；超過30%的企業因資信度沒有達到金融機構的要求而拿不到貸款.中小企業資信狀況差，金融機構在審批這些企業的貸款時就會更加小心，導致中小企業的融資更加困難.可見，這些企業得不到貸款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中小企業資信度差.在融資活動過程當中，建立良好的融資活動的基礎和前提是交易雙方必須有著相互信任的關系，如果任何一方出現失信行為，都將導致融資活動的終止.

3.2 金融體系不健全是造成中小企業融資難的重要原因

3.2.1 缺少專門為中小企業服務的金融機構.目前，中國的金融市場中比較發達的還是間接融資體系，而國有大型商業銀行又是這種間接融資體系的主體，企業在經營發展過程中，出現資金短缺的問題一般上還都要通過銀行來解決，銀行在企業發展完善的過程中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我國的金融體系建設剛剛起步，金融機構與金融體系還在不斷完善的過程中，國有商業銀行主導的是“大金融”，而中小企業大多是“數量少，批次多”的資金需求，所以兩者還存在供需上的矛盾[6].

3.2.2 銀行信貸動力不足.一方面，雖然國有大中型商業銀行對中小企業的扶持力度在不斷地加大，但是他們對貸款還是非常的慎重，不僅大大強化了對貸款資金的管理，同時還把貸款的門檻提高了，這樣就變相的增加了中小企業貸款的難度.據業內人士透露，銀行不愿意貸款給這些中小企業，還有一方面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管理成本的問題，這些中小企業的貸款管理成本是大型企業的五倍，所以銀行在面對這樣的客戶時不得不慎重.[7]近些年來，一些商業銀行實行“授權授信”制度，逐漸將地方分支行的一部分信貸權收歸給上級銀行，這種做法提高了銀行的信貸資產質量和經濟效益，但同時也削弱了地方銀行的貸款能力，而中小企業恰恰是以地方銀行的貸款為主，這樣就間接導致了融資更加困難.另一方面，如今，我國國有商業銀行在信貸過程中實行“流程化的審批責任人”制，主要指信貸經營主責任人和崗位責任人，這樣雖然加強了對內部風險的控制，但是卻加劇了中小企業融資的困難.從長遠看來，這樣做有利于開拓銀行信貸市場、提高風險防范能力，但是責任制的實行又會導致工作人員在對中小企業開展信貸業務時異常謹慎，加之銀行嚴格的考核機制和一線工作人員的權責失衡，必然會導致工作人員舍棄中小企業的業務.另外，銀行向來對中小企業的服務意識、服務能力較低，而我國中小企業的貸款擔保費用過高、收費標準不一致，也成為我國中小企業融資困難的重要影響因素.

3.2.3 金融機構內部缺乏競爭.西方經濟學告訴我們，企業之間缺乏競爭，不利于市場的創新和發展，還會形成強烈的賣方市場.而如果各個金融機構之間存在適當的競爭，這些面臨困境的中小企業就能以適當的條件來選擇合適的金融機構做貸款.但是在不完全競爭條件下，這些金融機構不提高利率，而是直接減少了放貸的數量，形成了強大的賣方市場，不管這些企業愿意付出多高的代價，金融機構也不給中小企業發放貸款，從而導致一些即使符合信貸條件，卻也貸不到款的溫州中小企業發展受阻.

3.3 擔保體系不健全

2004 年，國家發展與改革委員會對我國中小企業發展較好、信用擔保機構較多的省份進行了一次調查，報告表明：中小企業因為沒有符合條件的擔保而無法獲得貸款的比例為23.8%，因為無法落實抵押而得不到貸款的比例為32.3%，兩者加起來得到的拒貸率達到56%.另一方面，中小企業信用擔保和再擔保機構數量少.中小企業受經營規模的限制，可以向銀行進行抵押的資產相對較少，而在這些企業融資過程中，遇到的最大困難就是無法落實抵押擔保.雖然目前全國有3700多家擔保機構為各類中小企業做擔保，擔保總額將近2000億元，共為中小企業提供了1.35萬億元的貸款，但是相對我國中小企業的數量以及他們不斷增長的擔保需求，這個數量的貸款還遠遠不夠.[8]因此，信用擔保體系尤其是針對中小企業的信用擔保體系建設還是一項重大的工程.目前我國一些地方也開始嘗試建立了針對中小企業的信用擔保體系，但都還處于起步階段，還沒有真正發揮作用.在我國中小企業信用低、融資要素不完全的情況下，單單依靠他們自身的條件，很難順利地融資.因此，溫州中小企業的融資難問題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擔保的問題.

4 解決溫州中小企業融資難的措施

溫州中小企業融資難是企業自身原因、金融體系、擔保體系多方交互形成的結果.要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須多個方面共同努力.

4.1 提高企業自身素質，增強自身融資軟實力

溫州中小企業自身存在的管理缺陷、經營落后，是造成其融資困難的主要原因，加強企業自身素質建設是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的根本途徑.中小企業自身素質的提高，可以增強企業的抗風險能力，有助于吸引銀行貸款及其他投資.一方面，提高企業經營管理水平，建立和完善現代化企業管理制度.實現公司改制，改革家族式管理方式，聘請職業經理人，引進現代化、專業化的管理服務理念，調整企業的所有權結構等，從而提高中小企業的融資能力.另一方面，轉型經濟發展方式，對落后產業轉型升級，由過去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向“新技術”、“新材料”、“新工藝”等國家政策支持的產業轉型.第三，加強企業自主品牌建設，從而提高企業的市場競爭力.最后，規范企業自身信用體系建設，做到財務管理規范化、透明化[9].加強與金融機構的關系，建立經常性、系統性的銀企關系.

4.2 建立健全融資體系，拓展企業直接融資渠道

根據國外成功發展中小企業的經驗，建立健全中小企業直接融資體系，拓寬中小企業的直接融資渠道，改變中小企業融資渠道單一的現狀，推進高層次資本市場建設，是當前解決中小企業融資瓶頸的根本出路.發展中小企業股權融資機制.通過資本市場本身的特點發展中小企業股權融資機制，從而發揮其為中小企業融資的積極作用；建立更多針對中小企業的風險投資、創業投資企業，充分合理利用民間資本支持中小企業的發展；鼓勵有發展前景、具備自主創新精神的中小企業上市；支持中小板市場發展，加大中小企業上市規模.

4.3 健全信用擔保體系

銀監會2011年6月15日公布的數據顯示，2010年銀行業金融機構與融資性擔保機構合作業務為中小企業提供的融資性擔保貸款金額比2009年增長了近70%，為6894億元，增長幅度較大，占融資性擔保貸款總額的77.2%；為中小企業提供的融資性擔保戶數較2009年增長了58.3%，一共為14.2萬戶，占所有融資性擔保貸款戶數的85.5%.銀監會方面認為，融資性擔保機構有效為中小企業融資提供了幫助.因此，解決中小企業擔保難，是在以銀行貸款為中小企業主要融資渠道的情況下緩解中小企業融資難的重要途徑.2012年5月，溫州市就出臺了《加大支持融資性擔保行業發展的實施意見》，發揮財政資金引導作用、完善落實稅收優惠政策、優化外部環境，推進溫州市中小企業融資擔保業務發展，稱經過“官方認證”的融資擔保性公司，將獲得“官方扶持”.通過再擔保與擔保的聯動與協作，為全市融資性擔保機構提供增信、分險等服務.溫州市信用擔保行業協會秘書長胡天炎說：“我們感覺也是給擔保行業傳來好消息，尤其是再擔保.因為我們溫州市整個擔保行業，幾十家融資性擔保企業，整個資金本身信用度并不是很好，資金盤子比較小，基本上注冊資金都要4、5千萬，整個平均大概6千多萬，那么有了再擔保以后，這個增加了擔保行業整個增信.”

4.4 規范民間借貸

對溫州地區已經形成的巨大的民間借貸市場，應通過政府的力量加強對其監管，規范其發展.2012年3月29日，溫州市民間借貸登記中心的成立正是為了規范民間借貸，降低借貸風險.雖然該中心目前的服務功能還比較單一，但筆者認為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是發展規范化、低風險化民間借貸的前提.同時，降低一些符合條件的小額貸款公司的準入門檻，得到社會的認可，使其可以更好的為中小企業服務[10].

4.5 完善法律法規及金融政策

除了企業自身、經濟、社會等一系列措施，筆者認為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還應該尋求法律層面的保護和支持，確保中小企業在融資問題上享受到和大企業一樣的待遇，并且明確這些中小企業融資過程的具體操作法規，做到有法可依.在金融政策方面，政府應當給予中小企業一定的政策優惠，比如稅收優惠或補助等，支持中小企業發展，繼續為社會創造價值.

5 結語

解決溫州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單憑企業主個人或政府或金融機構一方就能完成的任務.針對中小企業的金融改革是一項長期的，需要各方協同努力的大問題.不論是已經出臺的“國九條”，還是陸續成立的溫州中小企業再擔保機構，都足以顯示這一問題的緊迫性與重要性.而近幾年學術界針對此問題的討論也在一定程度上為溫州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的解決探索出了可行的途徑.筆者相信，只要集合社會各方的力量，將各種措施執行到位，溫州中小企業的明天必將重現輝煌！

〔1〕Houttuin; Demand Oriented Instruments in Innovation Policy:Government Procurement and Regulation[M];Innovation Policies;2001.

〔2〕朱彥賓.我國中小企業融資實證問題研究[D].青島:中國海洋大學，2009.

〔3〕陳曉紅.促進我國中小企業可持續成長的政策思路[A].湖南省經濟學學會年會暨科學發展觀與湖南經濟協調發展研討會論文集[C].2008.

〔4〕周志展.溫州市中小民營企業融資中的政策支持研究[D].湘潭大學，2010.

〔5〕謝健，任柏強.溫州民營經濟研究[M].北京：中華工商聯合出版社，2000.

〔6〕李忠武.淺議規范和發展我國民間金融——以溫州為例[J].經濟管理論壇，2005(9).

〔7〕蘆梅.中小企業融資困難的動因及對策分析[J].經濟研究導刊，2010(23).

〔8〕肖梅興.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的探討[J].市場經濟與價格，2010(11).

〔9〕王媚.中小企業融資難及其破解之道[J].經營管理者，2010(23).

〔10〕何方，劉曉哲.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幾點思考[J].北京財貿職業學院學報，201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