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循環作答的核心

向光俊

2013～2015年高考全國課標卷的文學類文本閱讀題，并沒有出現專門的“情節梳理”類的題目，命題者總是將對情節的考查與人物形象、主題、結構等相關內容揉在一起，考查情節的作用。下面我們以2015年全國課標卷Ⅰ的閱讀文本——《馬蘭花》（文本見本期P14頁《小說人物形象的答題方法》）為例進行逐一分析：

1 考查根據情節內容分析概括人物形象特點

題目 小說在刻畫馬蘭花這個形象時，突出了她的哪些性格特征？請簡要分析。

分析 透過情節內容概括人物形象的特點，這是分析人物形象最基本的方法。比如小說中的馬蘭花聽說麻嬸住院后不時發呆，并及時到醫院探視，這些情節體現出了馬蘭花的樸實善良。據此，我們便不難分析出馬蘭花還具有“善解人意”的性格特點。

示例 ①樸實善良。聽說麻嬸的不幸后不時發呆，并及時到醫院探視。 ②善解人意。看見麻嬸女兒傷心，便不再提借錢的事情；丈夫對她不滿，她盡量忍讓。 ③做人有原則。盡管掙錢不易，但不為錢傷害情義；丈夫言行過分，她會據理力爭。

2 考查分析小說中某個情節的作用

題目 小說三次寫馬蘭花流淚，每次流淚的表現都不同，心情也不一樣。請結合小說內容進行具體分析，并說明這樣寫有什么效果。

分析 “流淚”是小說的情節，本題不是單純地考查“情節梳理”，更考查理解情節展開的作用。“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是小說的具體情節，這一情節表現了人物的一種什么情感呢？這里所表達的情感，便是“情節”的作用。答這一類題目，我們一定要聯系“眼淚打轉”前后的內容。不難發現，馬蘭花面對丈夫的指責，內心雖然委屈，但隱忍不發。這樣，這一情節的作用便自然浮現了。

示例 第一次是“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體現的是受到丈夫指責后的委屈與隱忍；第二次是“眼里含著淚”，體現的是對丈夫不明人情事理、斤斤計較的氣憤與不滿；最后一次是“滿眼的淚水”，體現的是對麻嬸去世的惋惜，對麻嬸女兒知恩圖報的感激，以及對丈夫終于不再嘮叨埋怨的釋然。

三次描寫，層層遞進，豐富了馬蘭花的人物形象，凸顯了“人間自有真情在”的主題。

3 考查根據情節分析作品結構的妙處

題目 小說有明暗兩條線索，分別是什么？這樣處理有什么好處，請簡要分析。

分析 《2015年全國新課標高考語文考試大綱》里有“分析作品結構”這一考點，沒有提“情節”這一概念。其實，所謂“作品結構”，亦即情節結構。結構是由一系列情節組合而成的。本題的“線索”是屬于作品結構這一考點，“線索”也便是一系列情節的組合。答題時，要注意用簡練的語言對相關情節的內容進行概述。

示例 明線：馬蘭花得知麻嬸得病后發呆——到醫院看望未提六百元錢事——對丈夫常拿六百元錢說事很傷心——讀麻嬸女兒的信滿眼淚水。暗線：麻嬸向馬蘭花借六百元錢——得腦溢血在醫院搶救，未果——其女火化麻嬸帶骨灰回上海——寫信替母還馬蘭花錢。

小說明暗線交織，使得情節的發展脈絡清晰，也使小說的主題得到更深的挖掘。

歸納 通過上述三道題的分析，我們不能發現，解答小說閱讀題時，須結合情節內容來回答問題。即使是單純的情節題，仍然要回答出情節對表現人物、深化主題方面的作用。由此，解答好小說閱讀題的思維流程便輕易顯現了——這便是循環作答。形象、主題、環境、結構、情節，命題者選任何一點出題，答題者都要通過各個點去循環思考并作答。而在這幾個點中，情節無疑是最重要的，是循環作答的核心。

所要提醒的是，在概括情節內容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做到語言精練：可以是一句短小的單句，也可以是一個短語，一切依具體的語言環境而定。

練習 閱讀張煒的小說《蓑衣》，請從小格對達子的態度的角度，分別概括小說（1）（2）（3）部分的情節內容。

（1）小格往一邊看了看，達子的腳上穿了一雙又結實又漂亮的膠鞋，鞋幫上好像還印了一只鷹！她瞥了一眼，禁不住又瞥了一眼。這個達子和她在小學一塊讀過書的，現在正用一輛輕騎販賣葡萄，聽人說去年一年就掙了五千元……一個大灰螞蚱用生了刺的雙腿猛勁兒蹬了她一下，她的手背上立刻滲出了小血珠。她使勁摔了它一下，說：“一變肥，你就渾！”

達子蹲下來，說：“歇歇吧，又逮植物又逮動物，這個活兒太累。”

小格干脆仰起了臉，看著笑吟吟的達子。她已經不歇氣地在地里忙了三天。父親病了，這么多的活兒全是她一個人做的。她不光有些累，還有些煩呢。她覺得達子在看她的笑話。

達子和她對看著，一瞬間神情嚴肅起來。他看到她那雙從來都很美麗的眉毛，這時候微微皺著——她好像有些惱怒……他眨了眨眼睛，把目光移開，仰臉看天了：“天快下雨了，嗯……快下雨了！”他咕噥著。

“下吧！”她的眼睛盯著他，賭氣似地說道。

達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穿著“鷹”的腳，說：“我是說，下了雨，你的地也快整好了，我明天雇來一輛小拖拉機，咱們一塊兒耕地吧。”

（2）小格的心里一熱。但她還是垂下眼睫，有些執拗地說：“不，不。還是我自己用鐵鍬翻吧……”

達子笑了笑，走開了。

停了一會兒，天真的下雨了。田野的人們都跑回去拿雨具了，小格躊躇了一會兒，也跑回家了。

她回到田里來時，披了一件蓑衣。這件蓑衣很舊了，可是還能遮雨。別人都穿了塑料雨衣，戴了斗笠。那雨衣有藍的，紅的，還有淡黃的，迷茫的雨霧里望去，多么好看啊。鄰地的達子穿得更高級一點：軍用雨衣。

小格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暗下來，雨也變得小多了。田野里的人們開始收工了。可是有幾個老頭子談論起她的蓑衣了：“蓑衣這東西好！我過去夜里看秋、雨天排澇，都穿蓑衣！”“蓑衣比塑料雨衣還好，它又能遮雨又能當草薦子鋪，穿到身上人也暖和。”“哎哎，一時一興，自從興了塑料雨衣這洋玩藝兒，蓑衣你貴賤也買不著了……”

第二天早晨，小格很早就來到了自己的田里。

這片土地變得漂亮了，耕過、耙過，就像蓬亂的頭發被耐心地梳理過一樣——達子的頭發倒變得蓬亂了，正在他的地上忙著。

小格知道這是達子的小拖拉機耕的。她問：”達子，你一夜都守在這地里嗎？”“一夜剛好耕完。”“啊……達子！”

（3）她在靠近他的地邊上做著活兒。

達子忙了一會兒，伸著懶腰走過來。她注意地瞥了瞥他的鞋子：老鷹上沾了稀泥。他說：“趁著土濕，今天就把種播上吧……嘿嘿！明天地里就沒活兒了，真棒！”

小格問：“沒活了再做什么？”

“駕上我的輕騎！”

小格不作聲了。

達子問：“你做什么？”

“我……”小格輕輕咳了一聲——“不做什么。”

“你編蓑衣吧！”

小格惱恨地看了他一眼。

達子的臉有些紅，微皺著眉頭說：“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真的！你沒聽老人們說到處買不到蓑衣嗎？我想了想，真是的，這一年我到處去，就是沒見到蓑衣……你編吧，會賺錢的，蘆青河灣那兒一片一片蓑衣草……”

“哼，鬼主意……”小格將身子轉向一邊。

達子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接著嘴角掛上了一絲笑容：“你不懂——‘信息……明白了嗎？明年我準備好好研究一下‘信息……”

小格笑了。

示例 ⑴小格對達子有抵觸情緒。⑵小格對達子心生感動。⑶小格暗暗欣賞起了達子。（言之成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