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課 耐人尋味與發人深省

王改成

【考綱解讀】

“有文采”，在文章的結尾上要有所體現，古人說：“一篇之妙，全在于落句。”一篇好文章，除了有引人入勝的開頭，還應該有耐人尋味的結尾，尾段的得失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決定文章的成敗。好的結尾能起到歸納全文、照應全篇、深化主旨的作用，并可以綜合運用議論抒情等手段，使文章意味深長，發人深省，讓人回味無窮。

【樣題分析】

（2015年高考山東卷）閱讀下面的材料，根據自己的感悟和聯想，寫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鄉間有諺語：“絲瓜藤，肉豆須，分不清。”意思是絲瓜的藤蔓與肉豆的莖須一旦糾纏在一起，是很難分辨的。

有個小孩想分辨兩者的不同，結果把自家院里絲瓜和肉豆的那些糾纏錯綜的莖葉都扯斷了。

父親看了好笑，就說：“種它們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分辨的呀！你只要照顧它們長大，摘下瓜和豆來吃就好了。”

要求：①選準角度，自定立意；②自擬題目；③除詩歌外，文體不限；④文體特征鮮明。

本題材料話題是對絲瓜藤和肉豆須的分辨，對這樣的一個行為有兩種不同的態度：孩子把糾纏錯綜的莖葉都扯斷了，為的是搞清楚它們的區別；父親不需要分辨它們，只是摘下瓜和豆吃就好了。

對“父親”的行為可以有以下解讀：①父親認為絲瓜藤肉豆須無需分清，得到果實就可以，由此想到其實形式并不重要，內涵才是一切的本源；②“父親”只看結果，不看過程，這是一種簡單的實用主義，對事物的發展并無幫助。

對小孩的行為可以解讀為：孩子想分開兩種植物，認清它們，說明孩子有一種探索精神。世界上有些人的行為，初看并沒有什么意義，但對人類的長遠發展卻起著很大的作用。如牛頓對蘋果的思考、人類對火星的探索等。

對絲瓜藤和肉豆須的解讀：人生也如絲瓜藤和肉豆須一樣，時不時互相糾纏不清，只要記住自己的出發點，不忘自己的目標，過程中的不愉快不必在意，由此可以立意為：認準目標，結出自己的人生之果。

【高分捷徑】

明代詩人謝榛在《回溟詩話》中說：“結句當如撞鐘，清音有余。”是說詩歌的結尾要有余韻。高考作文的結尾也要像優美樂章的尾聲，或余音裊裊，或撼人心魄。下面列舉一些經典美文的結尾，供考生借鑒。

1. 自然結尾收束式。

即用事情的結果作為文章的結尾，事物敘述完了，文章隨之結尾。如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的結尾就非常簡潔：

今晚若有采蓮人，這兒的蓮花也算得“過人頭”了；只不見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這令我到底惦著江南了。——這樣想著，猛一抬頭，不覺已是自己的門前；輕輕地推門進去，什么聲息也沒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作者在此按照自己的行蹤行文，即從荷塘走回自家的門前，也暗示著自己的沉醉入靜。

2. 景物烘托，情景結合。

一切景語皆情語。有時候作者在行文最后，直接用景色說話，里面已經富含深情。如老舍的《濟南的冬天》：

那水呢，不但不結冰，反倒在綠藻上冒著點熱氣。水藻真綠，把終年貯蓄的綠色全拿出來了。天兒越晴，水藻越綠，就憑這些綠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凍上；況且那長枝的垂柳還要在水里照個影兒呢。看吧，由澄清的河水慢慢往上看吧，空中，半空中，天上，自上而下全是那么清亮，那么藍汪汪的，整個的是塊空靈的藍水晶。這塊水晶里，包著紅屋頂，黃草山，像地毯上的小團花的小灰色樹影；這就是冬天的濟南。

作者寫水不結冰、水藻真綠、空氣透明等，委婉含蓄地表現冬天的濟南溫暖入春，又有比喻、擬人的使用，讓人玩味不已。

3. 抒情結尾，感染力強。

文章結尾有時完全使用抒情方式，酣暢淋漓，有著極強的感染力。如朱自清的《春》結尾：

春天像剛落地的娃娃，從頭到腳都是新的，它生長著。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著走著。

春天像健壯的青年，有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領著我們向前去。

文章在大量的描寫最后，忽然改為抒情段落，而且加上比喻、排比句的使用，流露出作者對春天那種抑制不住的喜愛和贊美之情，又讓讀者回味無窮。

4. 首尾呼應，凸顯主旨。

文章結尾照應開篇段落，會顯得渾然一體。如楊朔的《荔枝蜜》：

（首）花鳥草蟲，凡是上得畫的，那原物往往也叫人喜愛。蜜蜂是畫家的愛物，我卻總不大喜歡。說起來可笑。孩子時候，有一回上樹掐海棠花，不想叫蜜蜂螫了一下，痛得我差點兒跌下來。大人告訴我說：蜜蜂輕易不螫人，準是誤以為你要傷害它，才螫。一螫，它自己耗盡生命，也活不久了。我聽了，覺得那蜜蜂可憐，原諒它了。可是從此以后，每逢看見蜜蜂，感情上疙疙瘩瘩的，總不怎么舒服。

（尾）這天夜里，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一只小蜜蜂。

開篇和結尾都提到了對“蜜蜂”的感情，但前邊是“疙疙瘩瘩、不舒服”，現在是“變成蜜蜂”，既讓讀者看到自己的感情變化，又使文章首尾圓合。

5. 吶喊號召，引起共鳴

結尾處發出吶喊號召，多為祈使感嘆句式，一般結合排比的手法，有排山倒海之勢，發聾振聵。如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想》：

不，不僅如此；讓自由之聲響徹佐治亞州的石山！

讓自由之聲響徹田納西州的望山！

讓自由之聲響徹密西西比州的一座座山峰，一個個土丘！

讓自由之聲響徹每一個山崗！

當我們讓自由之聲轟響，當我們讓自由之聲響徹每一個大村小莊，每一個州府城鎮，我們就能加速這一天的到來。那時，上帝的所有孩子，黑人和白人，猶太教徒和非猶太教徒，耶穌教徒和天主教徒，將能攜手同唱那首古老的黑人靈歌：“終于自由了！終于自由了！感謝全能的上帝，我們終于自由了！”

這是美國黑人壓抑已久的心聲，他們對自由的渴望如山洪般爆發，勢不可擋。祈使語氣加上排比、想象，使讀者也會血脈賁張！

6. 巧妙發問，引入深思。

在文章結尾處巧妙設問，能夠讓人聯想不盡。如魯迅的《“友邦”驚詫論》：

因為“友邦人士”是知道的：日兵“無法勸阻”，學生們怎會“無法勸阻”？每月一千八百萬的軍費，四百萬的政費，作什么用的呀，“軍政當局”呀？

這里完全模仿“友邦”對南京政府訓斥的口氣，活畫出“友邦”莫名驚詫的丑惡嘴臉：他們不過是日本侵略中國的共犯！也活畫出南京政府無能之態！

7. 引用佳句，多姿多彩。

引用佳句，古已有之。劉禹錫在《陋室銘》的結尾就引用“孔子云：‘何陋之有”；辛棄疾在《京口北固亭懷古》中的結尾也引用名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今天更多地見于文章結尾。古今中外，名言佳句很多，作文結尾之時，若能巧妙引用，定能使文章意蘊豐富。

附：樣題滿分作文一例

向兒童致敬

因為人們所共知的一句諺語，就萌生出好奇之心試著驗證，在此世上，大概也只有孩子們這樣做了。我不禁要笑了，瞧多么天真，多么可愛，又多么可貴啊！

在西方童話中，孩子們都是仙鶴送來的，都是神的恩賜。我深深地贊同這一點。兒童的身上有許多成人所不具備的高貴品質。王開嶺在書中寫道：“向兒童學習。”那么，我們也要向兒童致敬，敬他們的無畏，敬他們敢于質疑的求真之心，敬他們自由的靈魂。

孩子的心靈總是一塵不染的，他們真實而無所畏懼。當皇帝身披并不存在的新裝游行并接受眾人贊美的時候，一語道出真相、敢于說出真相的不正是一個孩子？那是純潔無瑕的天使，不曾被權威震懾，不曾被世俗玷污，他的心中是非分明，求真的天性也不曾被人群的潮涌吞沒。當他如一顆閃亮的星辰照亮盲目的黑暗時，怎不值得眾人向他致敬！

然而，現實離我們對兒童的高歌尚有發展的距離。當孩子試圖分辨糾纏的藤蔓時，這高貴的求真卻被其父視為可笑的一件事。仿佛在父親眼中，所謂的定理取代了真理，眼中只有瓜豆的食用價值，仿佛在物質面前，孩子的求真黯淡無光。我們該為誰哭泣呢？

亞里士多德說：“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當幼年的瓦特因跳動的壺蓋疑惑，我們便從他的未來看到了兒童的“可笑”中的閃光點。

我們怎么能叫那些美好的閃光點泯滅呢？圣埃克蘇佩里的《小王子》被稱為“給成人讀的童話”，作者借小王子之口訴說：“大人們的世界可真奇怪。”是不是很值得思考？當大人們滿不在乎地笑話兒童的可笑行為時，殊不知在兒童的眼中，成人世界是多么荒唐，大人們為名利無數次背叛自己的內心，是多么奇怪啊！忘記了從他們口中傳授的求真之理，又是多么令人悲哀……

更令人悲哀的是，失去了光環的大人卻權威一般將孩子的閃光點抹去。“走吧，人間的孩子，和一個精靈手拉著手，走過荒野和河流，這世界哭聲太多，你不懂。”葉芝如是哀嘆時，我們也該捫心自問，是否該以成人的意志統治兒童的精神，使他們迅速老化，所謂成熟？

當一個孩子無視地從瓜豆的莖蔓前走過，我們也失去了無瑕的天性，求真的執著，與不拘于時的自由靈魂，時代的精神短板被再度削短……

請住手吧，請向兒童們致敬，請喚醒那自由的光輝！

我今年十八歲，步入了成人的行列，可我知道，心靈中的求真與單純無畏不死，我依然，也愿意是個孩子。

本文認可并贊美小孩子的求真與單純，又對成年人那種缺少反思精神的行為進行了批判，說理充分。結尾寫道：“可我知道，心靈中的求真與單純無畏不死，我依然，也愿意是個孩子”，寫出自己對童真的留戀，既照應開頭，又給人留下回味的余地。

【寫作誤區】

1. 草率應付。

由于時間的限制，很多考生在規定的時間內寫不好完整的文章，特別是對結尾的處理，或者認為結尾不重要，或者因為沒時間寫完，為了湊字數一蹴而就。這樣的結尾無論是從意義上看，還是從結構上看，都與前文不能很好地銜接，影響了整篇文章的質量，所以還是要盡量寫好結尾，不至于使作文前功盡棄。

2. 套用格式。

很多學生推崇“萬能”優秀結尾，考前不惜花大量時間去背誦，企圖加快速度，以應付考場上寫不夠規定字數的限制。寫不夠規定的字數，主要是因為沒有一個完整的布局，導致很多考生寫作到最后感覺無話可說。為了要湊字數，只有就用事先準備好的結尾段落往上生硬地拼接，造成以文害意的結果。

所以，寫好結尾還要從結構布局著手，還要掌握一定的方法。草率應付和準備萬用結尾都是不可取的行為。

【模擬練習】

1. 閱讀下面的文字，根據要求作文。

青年人相信許多假東西，老年人懷疑許多真東西。（德國諺語）

懷疑中我常常處于迷失的狀態，幸虧思考最終讓我發現“我是真實的”，我思故我在。（笛卡爾）

根據上述兩段話的含義，寫一篇文章。

要求：①角度自選，立意自定，題目自擬。②除詩歌外，文體不限。③不得少于800字。⑤不得抄襲，套作。

（作者單位：河南宜陽實驗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