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文學大師 學精彩表達

徐文靜

在英文寫作中，我們常常會描寫人物說話，使用最多的非say莫屬。然而，人們在說話時有著不同的目的、不同的語氣和不同的狀態，因此不同的“說”在英文中也有不同的表達，下面我們一起來看看文學大師都是如何描寫的。

高聲說低聲語

【大聲說話】“大聲說”在英文中可以用say loudly/aloud或call out表達，比如“大聲求救”可以說call out for help。Cry這個詞我們很熟悉，最常見的意思是“哭”，但它也可以表示“大聲喊叫”，與shout、scream、yell、exclaim意思相近。比如《簡·愛》中的一段對話：

"What a dreadful noise！ It went quite through me！" exclaimed Abbot. （“多么嚇人的吵嚷聲！簡直要穿透我的心肺了！”阿博特嚷嚷道。）

"Take me out！ Let me go into the nursery！" was my cry. （“放我出去！讓我到保育室去！”我叫道。）

"She has screamed out on purpose，" declared Abbot， in some disgust. （“她是故意亂叫亂嚷的。”阿博特有點兒厭煩地說。）

驚嚇中的“我”大聲喊叫著（cry）求仆人阿博特放自己出去，她卻斷然宣稱（declare）“我”只是為了逃避懲罰而故意大叫大嚷（scream out on purpose），還夸張地大聲說（exclaim）“我”鬧得動靜太大，嚇到她了，其冷漠可見一斑。

【輕聲細語】如果不是當眾講話，說話聲音太大難免會讓人覺得沒有教養，因此輕聲細語（speak softly）可謂紳士淑女的基本素質。比如《呼嘯山莊》中的一段對話：

"You bring the pony，" she （指凱瑟琳） exclaimed， turning to the woman， "and let my dog free this moment！" （“你把馬牽來，”她又轉身對女仆大叫道，“把我的狗也立刻放出來！”）

"Softly， Miss，" answered the addressed （指女仆）： "you'll lose nothing by being civil." （“和氣些，小姐，”那女仆回答，“你禮貌些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有時我們說話不想讓旁人聽到，可以選擇輕聲說（say in a low voice/murmur/whisper），甚至可以低聲耳語（whisper sth. in one's ear）。有時我們心中不滿又不好大聲說出來，就可能會在嘴上嘀咕（mutter）。比如《呼嘯山莊》中的一段對話：

"You never told me before that I talked too little， or that you disliked my company， Cathy！" exclaimed Heathcliff， in much agitation. （“你以前從來沒告訴過我，你嫌我說話太少，或者你不喜歡我陪伴，凱茜！”希斯克利夫非常激動地叫起來。）

"It's no company at all， when people know nothing and say nothing，" she muttered.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話也不說的人根本談不上是陪伴。”她咕噥著。）

問與答

【一問一答】“問”在英文中一般用ask，如果是詢問信息，還可以用inquire。比如《小婦人》中熱心腸的貝絲病了，于是“the milkman， baker， grocer， and butcher inquired how she did （送奶工人、面包師、雜貨商和肉鋪伙計都來詢問她怎么樣了）”。“回答”可以用answer、reply或response，前兩個既可作動詞，亦可作名詞，最后一個為名詞。比如《呼嘯山莊》中作為監護人的“我”不情不愿地陪著凱瑟琳去會她的心上人時發生的一段對話：

"And to-morrow， Catherine， will you be here tomorrow？" asked young Heathcliff， holding her frock as she rose reluctantly. （“明天，凱瑟琳，明天你來嗎？”小希斯克利夫問，在她不情愿地站起身時拉住了她的衣服。）

"No，" I answered， "nor next day neither." She， however， gave a different response evidently， for his forehead cleared as she stooped and whispered in his ear. （“不，”我回答，“后天也不來。”可凱瑟琳顯然給出了一個不同的答復，因為就在她俯身向他耳語后，他的前額便舒展開來。）

凱瑟琳的回答（response）是通過耳語悄悄說出的（whispered in his ear），而希斯克利夫聽了頓時眉頭舒展（his forehead cleared），戀愛中兒女情長的畫面瞬間躍然紙上。

表達不滿

【反對抗議】與某人對話時，如果你認為對方的觀點正確，可以表示贊同（agree）；如果對方的觀點與你的看法相左，也可以表示反對（object），或者進行爭辯（argue）、駁斥（retort）甚至抗議（protest）。比如在《雙城記》中，杰里·克朗徹的妻子反對他所從事的盜墓行為，結果遭到了杰里的怒斥和暴打。她先是哀求："Jerry， Jerry， Jerry！" his wife implored. （“杰里，杰里，杰里！”他的妻子哀求道。）而后表示抗議："I try to be a good wife， Jerry，" the poor woman protested， with tears. （“我是想做個好妻子的，杰里。”可憐的女人流著淚抗議道。）在她指出丈夫的買賣實在恐怖而令人不快時，克朗徹進行了反駁："It's enough for you，" retorted Mr. Cruncher， "to be the wife of an honest tradesman." （“你只需要，”克朗徹先生反駁道，“做一個誠實的生意人的老婆就夠了。”）

【批評指責】一個人做錯了，會受到指責（be blamed）。一個孩子做錯了，會受到訓斥（be scolded），比如《簡·愛》中簡覺得貝茜不喜歡自己，因為she is always scolding me （她總是在訓斥我）。如果對某人或某事不滿意，我們可以給予批評（criticize）。如果一個人行徑惡劣，我們還可以予以譴責（condemn）。

【抱怨牢騷】心懷不滿時我們可能想要抱怨（complain），如果某事惹得我們不高興了，我們可能還會發牢騷（grumble）。比如《愛麗絲夢游仙境》中三月兔和瘋帽子的一段有趣對話：

"I told you butter wouldn't suit the works！" he added looking angrily at the March Hare. （“我告訴過你，加奶油是不行的！”他怒氣沖沖地看著三月兔，又加了一句。）

"It was the best butter，" the March Hare meekly replied. （“這可是最好的奶油。”三月兔溫順地回應道。）

"Yes， but some crumbs must have got in as well，" the Hatter grumbled： "you shouldn't have put it in with the bread-knife." （“是好奶油沒錯，可面包屑肯定也掉進去了，”瘋帽子埋怨道，“你不應該用涂面包的刀往茶里加奶油。”）

【大加贊揚】與批評相反，“表揚”可以說praise，“贊揚”則可以說acclaim或者exalt，比如“一本受到高度贊揚的小說”用英文可以描述為a highly acclaimed novel。

如何說出彩

寫作時，我們常常需要描述說話者的心情、狀態或者伴隨的動作，在英文中有很多種不同的方法將其加在對話中，下面來看兩種最常見的方法。

①可以用副詞形式加在表示言說的動詞前后，比如“急急忙忙地回應”可以說hastily reply，而“冷冰冰地回答”則可以說answer icily。

②可以用分詞等形式加在說話者后，用逗號隔開。比如《霧都孤兒》中的一段對話：

"I am sorry，" stammered Oliver， confused by the strange man's wild look. "I hope I have not hurt you！" （“很抱歉，”奧利弗被這個怪人狂亂的神色嚇慌了，結結巴巴地說，“但愿我沒有碰痛你！”）

"Rot you！" murmured the man， in a horrible passion； between his clenched teeth … （“混賬東西！”那人狂怒不止，從牙縫里咕噥著罵道……）

前一句中的confused by the strange man's wild look寫出了奧利弗被“嚇慌了”的狀態，因此說話都結巴（stammer）了。而后一句中的in a horrible passion則說明了這個怪人的精神狀態不正常。

英文表達最崇尚描寫準確而又靈活多變。因此在平時閱讀時，大家應多注意積累不同的表達方法，準確掌握它們的含義，在寫作時根據語境進行選擇，交替使用，方能寫出地道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