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與否畢業創作都是我在一個階段的自我匯報,是我學業中的一個結點,也是我下一步創作起點,既然已經出現,我也不想去計較是否滿意,或許幾年后,我已經創作出一系列作品,再回頭看,那種感覺絕對不會是一句滿意不滿意能形容的。
——張文智
張文智
1993年 生于遼寧省大連市
2011年 中央美術學院造型學院
2012年 進入中央美術學院實驗藝術系
(現實驗藝術學院)
2015年 實驗藝術學院碩士研究生
采訪時間/?6月20日
采訪形式/郵件采訪
“訖起”這個概念在你的作品中是如何體現的?
開始或是結束,這個問題在我創作的時候可能根本沒有思考過,創作時就是想把這幾年里一直在做的事情一股勁地描繪在一幅畫上。畫完之后,看到了自己有這個能力時,才會想到這件事情其實可以繼續下去。有時候晚上胡思亂想會突然回過神來,發現我大學4年的生活最后竟然總結在一張布滿鬼怪的畫上,還真有點無奈。但睡著了以后卻又經常夢到自己畫里的東西,身著紅衣的城隍神帶著一群黑白小鬼吐著火從13號樓里跑出來。“訖起”這個主題在我的作品中的體現可能就是我這樣的一種創作心態吧。
你作品中將鬼怪與當代都市相結合的切入點是如何選擇的?
我想誰都會有那么一段對鬼神故事感興趣的時期。我小時候老是在傍晚坐在家樓下,聽那些大孩子講恐怖的鬼故事,嚇到回家不敢走樓道,在門口扯著嗓子喊爺爺奶奶下來把我領回去。我一邊被數落著,一邊回憶著鬼故事,甚至晚上睡覺不敢關燈,但第二天卻又顛顛跑去聽。這種經歷我想很多人都有,只是我現在仍有聽故事的興趣,而且不敢關燈睡覺的習慣也保留了下來。
我大二開始搜集這些故事,逢人便打聽有沒有親身經歷或是聽來的古怪異事,起初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興趣,后來發現這些故事其實是很好的創作資源,便更努力地搜集,也會隨手錄下回去整理。這些鬼怪故事本身就發生在都市里,當從別人嘴里聽到日常生活場景中發生的這樣的故事,遠比明清時期的志怪小說,或是原野村莊發生的靈異事件要恐怖得多。
為何與新聞熱點結合,并安置于高樓秘籍的畫卷中?
出于個人興趣,沒事的時候我會在本子上把這些故事畫下來,久而久之累積了一批這樣的鬼怪素材。有一次,我在朋友圈看到一張我們院的老師去附中判卷,中途車子沒油了,老師們集體推車的照片,便把這些老師的形象隨手描繪成了各式鬼怪,畫了一幅“群魔推車圖”,被同學發到朋友圈。鄔建安老師看到后告訴我就這么畫,讓我把這些鬼怪與現實都市里發生的事件結合,當時我還有點懵,老師竟然沒生氣,呂勝中老師還自己照著照片畫了一幅給我看,這群老師還真奇怪。
后來我仔細一想鄔老師說的有道理,這些鬼怪故事正是依附于人的欲望與情感生活而存在,本身就是我們現實生活的另一種延伸,為什么不能把它們與各式各樣的社會事件結合起來,讓人們從另一個層面來看待這些就發生在身邊真真假假的故事呢?
要畢業了,面臨著身份的轉換,你的狀態是怎樣的?
其實我并沒有馬上轉化成為藝術家,我還有3年的研究生學業,即便是離開了學校,我也很難說自己馬上就可以轉變為藝術家,自信當然是好事,但我也會怕自己白羊座的性格難以勝任這個身份。
畢業對我來說更多的是不舍,最不舍的是朝夕相處的同學們。我們在課堂斗過嘴,在食堂看過腿,一起熬夜趕作業,也一起推塔打過野(推塔、打野為電子競技類游戲)。在實驗藝術這個學業強度很大的學院里,能有這樣一群個性迥異,又能團結一心的同學,是我大學最大的收獲。
是否會堅定的走藝術這條路?
肯定會,否則也不會著急讀研,我怕一旦出了學校,各種各樣的事情讓我無法堅持。呂勝中老師曾說過他原來想當作家,結果一步步走來竟成了當代藝術家,他幫我看過手相,說我會沿著一個方向走下去,白羊座的人一根筋,很可能會認準一條道路向前拼,但未來誰都不好說,所以我只能先把眼下的路走好。
對自己的畢業作品是否滿意?
一個多月畫一幅4米多寬的線描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挑戰了,滿意與否它都是我在一個階段的自我匯報,是我學業中的一個結點,也是我下一步創作的起點,既然已經出現,我也不想去計較是否滿意,或許幾年后,我已經創作出一系列作品,再回頭看,那種感覺絕對不會是一句滿意不滿意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