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談肯尼亞館

若智

4月，威尼斯雙年展肯亞國家館展出中國籍藝術家作品的消息一出，2015年5月才開展的威尼斯雙年展就提前被拖入了輿論風暴。改動展期、精心規劃的展覽主題“全世界的未來”頓時都變得毫無話題感，取而代之的是夾帶著各種民族情緒的藝術討論叫囂塵上。肯尼亞館策展人桑德羅·奧蘭迪趕緊拋出“藝術是世界的，是超越國籍的”文化互動的論調，也堵不住悠悠眾口。最終，事件以肯尼亞館宣布退出，中國藝術家高呼“獨立”，另起爐灶收場，讓主辦方威尼斯顏面盡失。平心而論，威尼斯雙年展利用平行展撈金的把戲早就是眾所周知的，肯尼亞館事件不過是呈現資本操控藝術的一面放大鏡。西方媒體的質疑、中國藝術家的辯解都不過是站在不同的利益角度上，各執一詞罷了。這一事件的性質決定了它只能成為一個論辯者的樂園，并且它分散了人們太多精力，而忽視了包括中國藝術家在內的更為豐富鮮活的威尼斯雙年展。

如果不談肯尼亞館，我們還能談什么？恩威佐：“參觀者可以從這次藝術展覽中找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這話不假，關注一下威尼斯雙年展上的中國國家館、主題館，中國藝術家還是會為22年來在國際上取得的存在感驕傲一把。從展品空間布置上，就可以看出主辦方對中國藝術家高度的重視。徐冰的作品《鳳凰》在軍械庫展館靠近意大利館的位置獨自占據一個巨大的空間，邱志杰的作品也在主題館的展廳中占據一個單獨的空間，每天吸引大量的藝術家、評論家、文化愛好者來到作品前駐足觀賞。曹斐的作品在軍械庫最后的展館入口的位置，也讓人產生一種在展覽中壓軸作的感受。中國館以“民間未來”對主辦方“全世界的未來”主題進行著積極回應。“存在感”成了一個官方展館的關鍵詞。

而對于威尼斯雙年展本身而言，策展人的說法還是很誠懇的：“我問自己在這場過去與現在的對話中，我可以做出什么貢獻，因為藝術展是一次與前人的對話也是一次與當今日益全球化的公眾的一次對話，而現今全球化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威尼斯雙年展的積極意義在世界不同國家的各自表述中得到了最好的印證。今年有136位藝術家代表88個國家參加此次雙年展，其中88位來自53個不同國家的藝術家是第一次在威尼斯展出他們的作品。這些作品中，有159件是專門為此次雙年展而創作并且此前從未展出過的。僅以肯尼亞館事件就將第56屆威尼斯雙年展評價為“威尼斯之恥”，肯定是有失偏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