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亦如生活

龍仁青

寫下這個題目，卻又想起一件貌似與之無關的事情。

幾年前，西寧一所中學大面積修繕，拆除并重建了學校大門。這所學校創建于1958年，校名為我國聲名顯赫的文化名家題寫：一幅木質匾額高懸于門首，所題校名蒼勁古樸，雖然歷經歲月，侵蝕風雨，顯得有些破舊，但那種透著人文氣息的韻味依然，很有氣勢。誰知大門被拆除時，這幅匾額也被拆下來砸碎，丟棄在了建筑垃圾里。待學校修繕完成，再次出現在學校大門的門頭，卻用呆板的電腦字。

我恰好與這所學校的一位老師相熟，一次在QQ相遇，便聊及此事，話題一打開，我便多說了幾句。我說提及讀書，古人常用書香一詞來表達讀書所帶來的愉悅，這個詞透露出的氣息，并不是刻意強調了讀書的精神性，反而是在強調它的世俗意義——讀書，與享受美食一樣，是一種接近味覺的感受：香。從這個意義上去說，學校，則像是一間廚房，是用來烹飪美食的，也就是說，學校是制造書香的地方，是書香的發源地。學校門首有一塊學有大成的名家題寫的匾額，就相當于是這所廚房有一道獨家美食私房菜，是能夠吸引更多的學子來饕餮書香的。如今，這塊匾額被砸，用電腦字來代替，就像是想用爛了大街的快餐或者方便面來吸引學生，這哪里還有書香可餐？

現在想來，我當時的話顯然有些偏執，比喻也不十分恰當。但我至今認為，學校是書香的源頭這句話沒有任何錯誤。我推測，但凡這所學校的校長或者其他負責人，對他們學校門首的那塊匾額有一點認知，對那位題寫校名的名家有一點認知，對書法這樣一種歷經書香熏染和浸泡之后才會熠熠生輝的藝術有一點認識，這塊匾額便不會遭此厄運。保存收藏，或以拓片做成仿品，都會讓這樣一幅匾額所散發的書香綿延。

學校缺少書香，如果家里再沒有一點書香氣息，在我看來，就像是每天的飯香里缺少了一味用來調劑的必須的調味品——就像是鹽，使得整個俗世生活也少了味道，少了生氣。

近日有媒體采訪作家弋舟，他說寫作亦如生活，在我看來，讀書更如生活。

（作者單位：省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