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娟



藝術蘊含著大自然五彩斑斕的精華,仿佛是一種不約而期的相遇,展現著自我空間的片段與記憶,亦真、亦幻、似夢、非夢。假想與虛無,真實與永恒,構成了我心中的天地——單純、寧靜、迷幻、憂郁。我偏愛源于理性思考,超越自然主義與現實主義,觀念先行的作品;喜歡關注人性本身與社會的各種關系,游離于現實社會與內心世界之間,沉溺于記憶與想象之中,尋求技術表達與內心情感的結合,再造內心世界,實現自我繪畫語言的表達與自我社會觀的再審視。同時,我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視角與人生感悟以及觀念形態上的意象空間,喚起人們對世界本質、社會現象以及人性重塑等方面的一些思考。
作品《他山之石》系列是我對山水畫創作探索的新視角,“山水”在我的思想意識中,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一種境界,是對自身心胸的詩意擴張與靈魂歸宿的哲學追求。山水畫所體現的是人與自然的審美關系,以山水的形式,表現精神與生命境界。在我印象中,瓶子是易碎的,我以青花瓷瓶作為媒介,將再造的理想空間映像在瓶中,通過山石樹木云朵空氣成為詮釋我心中最深沉感受的心靈之境。自然中的山水,經過靈感與真情的重新演繹,想象與創造心靈之境,成為瓶子中我心中理想家園的幻象。然而由于工業科技的進步,如今的環境如此脆弱,不正如瓶中之境一樣隨時可能破碎。將心中最美好的鏡象留下,也正如博物館中展示的物品一樣,它流露著一份情感,包含著一份尊敬,展現著一個時代,封存了一段記憶。我常在想,我們生活在如此浮華與快節奏的社會,盲目追求著物質的滿足,以至于我們有時忘記了心目中最單純、最美好的事物,忽略了我們身邊美好的家園,這是何等的凄涼和惋惜。
作品《殤》系列表達了我對生活中束縛與困惑的理解,展現的是鮮活生命與靈魂破滅的對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窮其畢生,我們也只能在及其有限的空間中生存。鳥籠寓意著生活與社會中的束縛,被禁錮的籠中之鳥失去了自我與靈魂,即使它飛出鳥籠,此鳥非彼鳥,已然不是當初的自己,成為社會的犧牲品,帶有悲劇情懷的藍色,更能抒發我對現實世界的無奈與憐憫之情。
我認為當今的工筆畫,在不斷的自我激活與拓展邊界,賦予了更多的時代氣息。藝術的功能除了傳統的審美性之外,也應該反映社會,引發思考。藝術需要藝術家感性的去描繪他們的內心世界,這種感性包含了主客觀的相互統一,這樣的描繪也不單單是再現的藝術,而是應該更多地陷入對人性與現實社會現象的反思,從而更好的實現藝術家的社會責任。
多維的視角、敏感的神經以及獨立的個性,是藝術家不可或缺的元素,我將繼續探索,完善自我的繪畫語言與思想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