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Halliday和Lakoff的理論，培養學生語篇的連貫性

姜才勝　田紅寧　張翠平

【摘 要】 連貫是語篇分析的重要課題之一。本文通過實例對Halliday的銜接加語域理論和Lakoff的理想化認知模型理論進行對比分析研究，試揭示兩種理論語篇連貫的不同角度的詮釋以及二者的互補性，并期望借此窺探系統功能語法與認知語言學對語篇連貫的不同解釋。

【關鍵詞】 銜接加語域;理想化認知模型;語篇連貫

【中圖分類號】G64.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3089（2015）15-000-02

1、前言

語用學研究的兩大主題就是話語的生成與話語的理解。Grice （1975;1981）會話含意理論模式以說話人為出發點，提出意向交際（intentional communication）的觀點，設想說話時遵守合作原則，并設想在違反合作原則下聽話人要推導出話語的含意。從該理論提出至今，一些介紹、應用該理論的論文、專著不斷面世。目前，關聯理論、認知與話語理解等都是國際互聯網上語用學界集中討論的主要內容。這些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當今語用學的發展趨勢[1]。

從80年代末開始，國內外語界的一些學術刊物上開始出現了介紹、引述關聯理論的論文，如“關聯理論述評”（張亞飛，1992）、“關聯理論的交際觀”（劉紹忠，1997）、“話語相關與認知語境”（劉家榮，1997）、“論語用推理機制的認知心理理據”（周建安，1997）、“關聯原則及其話語解釋作用”（張亞飛，1992）、“提問的相關性解釋”（何剛，1996）等。這些對語篇和語篇連貫研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語篇連貫研究不能僅僅局限在語言形式上，而應從語義層面上去探索，因此，從認知語用學的角度對語篇連貫進行研究比其他方法更加有效。

2、Halliday和 Lakoff 的兩種理論介紹

系統功能語法對語篇分析的重大貢獻是有目共睹的，在以 Halliday為首的語言學家們認為銜接手段是語篇連貫的根基。Halliday & Hasan認為連貫是區分語篇和非語篇的要素。語篇的連貫性主要體現在銜接和語篇與語境的一致性上。銜接具有語法和詞匯兩種手段。詞匯手段包括重復、搭配、下上義詞等。語法手段則是指代、替代省略、連接詞等。語域指語篇外的、連接形式和語境。Halliday把語域分為語場、語旨、語態三個變項。Halliday & Hasan強調“銜接概念可有效地由語域概念來補充”，正是由于他們視語域概念為一種“補充”，他們的主要興趣也就放在研究形式銜接上，也就要著力形成銜接紐帶的實際詞語[2]。

認知語言學是以體驗哲學為哲學理論基礎的，在對語篇連貫上，其認為是心智的連貫比形式上的銜接手段更為重要。Lakoff 提出的理想認知模型（ICM） 指的是說話人在特定的文化背景中、對某領域中的經驗和知識所作的抽象的、統一的、理想化的理解，是已儲存于人們頭腦中、為人們所廣泛接受的、常規性的認知模式。人們對事物和現象的了解和其所掌握的規律性形成了許多的認知模型，再一起構成ICM。ICM 還具有關聯性，體現在每個認知模型（CM）中的成分都是相互聯系的，且每個CM之間也是相互關聯的。ICM 運用到語篇連貫中可以很好地解釋語篇內部之外的連貫特征[3]。

3、兩種理論對語篇連貫的闡述

1） 從系統功能語法角度分析語篇連貫

First of all， it is my privilege and great pleasure to host this banquet in honor of Vice President and Mrs. Williams and other distinguished guests.

Evidently， Vice President Williamss current visit has demonstrated his Excellencys determination to further enhance the friendly and cooperative relations between our two countries. Im deeply convinced that frequent exchanges of visits between the top government officials of the two countries are beneficial not only to the improvement of our relations， but also to the peace and stability of the Asian-Pacific region and the world as a whole.

以上語篇是答謝宴會上的領導人講話。該語篇使用了許多銜接手段來保證整個語篇的連貫。如：第一句的First of all起到了話語標記的作用;并用到 evidently， not only， but also 等表示語義邏輯關系的連接詞; 照應手法如 it is my privilege and great pleasure 與Im deeply convinced，從中可以體會到這位領導人希望兩國關系穩定，并且相信只有兩國關系穩定，兩國人民友好相處，才有助于亞太地區，乃至整個世界的和平與穩定;還有頭銜用語如 Vice President and Mrs. Williams，Vice President Williamss current visit與His Excellency，都體現出社交場合中出于禮貌，說話者遵循了禮貌原則。

該語篇的在語場是領導人在答謝宴會上的講話。語旨為這位領導人歡迎貴國總統的到來，并希望兩國關系穩定，兩國人民友好相處。語式為非常正式的演講。語域分析告訴我們，這個語篇發生在答謝宴會上，語篇的內部結構與語域是一致的。所以我們認為這是一個連貫的語篇。但是形式上的連貫和銜接手段的使用并不能保證語篇的連貫性。例如：

My favorite food is rice. Yesterday I bought so many delicious food in the supermarket. There is a supermarket near my school. Our school has a very good library. Tomorrow it will be fine， maybe a good weather. Doing morning exercises is good to our health.

以上的語篇雖然使用了許多上義詞、下義詞、重復等銜接手段，但是顯然在語義上并不是連貫的。所以，純粹銜接手段的使用能保證形式上的連貫，但不能保證語篇意義上的連貫。

2） ICM理論的連貫實例分析

與銜接加語域的理論不同，ICM理論強調語篇在心智上的連貫。我們來看該理論是如何運用到具體語篇中的。例如：

A：昨天考試怎么樣？

B1：我女朋友來了。

B2：今天天氣真冷。

B的兩句答話都沒有正面回答A的問題，B2比B1對于A命題的連貫性更遠，更難從命題角度建立其間的有效關聯。只有將其置于特定的語境中，借用認知世界（ICM+背景知識）才可建立它們之間的連貫性，如B2的答話更表明B想轉換話題。再如：

A： Hey，I have got two tickets for the concert tonight.

B： Uh，the deadline for my paper is tomorrow.

例中“concert”可激活一個關于音樂會的 ICM：（ a）根據認知常識，在這個情景中A是希望邀請B去聽音樂會;（ b） B回答的內容與音樂會無關，而是提到了明天要交論文，根據人們頭腦中日常積累的常識可推斷出B沒有時間去聽音樂會。而從形式上來看，該話語并未使用銜接手段，沒有顯性連貫，只是兩個陳述事實的句子。只有通過激活認知模型，激活認知的微觀世界才能調動相關信息來填補語篇中的信息空缺，獲得語篇的連貫。

3） 分析結果

通過上文中以兩種理論為基礎對多個實例進行分析，我們不難發現，以系統功能語法為基礎的Halliday & Hasan 的銜接加語域理論在分析語篇連貫上，注重文內的銜接手段，認為銜接是連貫的基礎和條件。然而該理論雖然提出了語域一致性，但是在語篇的連貫分析上，Halliday并未深入而清晰地論述語域一致性與語篇連貫的具體聯系[4]。而建立在認知語言學之上的Lakoff的ICM理論在語篇連貫方面，更側重語篇的隱性連貫，即心智上的連貫。該理論強調在語篇形成過程中，通過不斷地完善和更新ICM，激活背景知識，來建構起心智上的連貫性[5]。

4、結論

語篇的連貫性不局限于語言形式上的種種銜接手段，語篇的連貫具有認知上的內涵。連貫的語篇是按照一般認知習慣、遵循普遍認知運行模式的語篇。決定語篇連貫性的因素不完全是所謂的銜接方式，而是看該語篇是否依附于人的認知行為模式。因此，語言教育者不僅要強調語言技能的培養，還要注重學習者思維方式的訓練，從而提高語篇連貫的認知分析。

參考文獻

[1] 何自然;冉永平.關聯理論—認知語用學基礎[J].廣州：現代外語，1998， （3）：92-107.

[2]Halliday. M. A. K.&Hasan. R. Cohesion in English[M].London： Longman，1976.

[3] Lakoff，G，and M.Johnson.Metaphor We live by[M].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4]王寅.語篇連貫的認知世界分析方法[J]. 哈爾濱：外語學刊，2005（4）：16-19.

[5]張瑋.范疇理論視角下的語篇連貫研究[J].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2014（2）：177-1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