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謨
八十多歲的大奶奶給我們家送來一捆新鮮的韭菜,韭菜很嫩,一掐直出水,是從自家菜園里現割的。怎么吃呢,不如煎小煎包吃吧,母親說。說做就做,母親就忙著揉面團剁菜餡,再煎上幾個鮮雞蛋抓上幾把大蝦米,調成三鮮餡,分外鮮美。個個都捏咸水餃般大小,小巧玲瓏,玲瓏剔透,在大鍋里再用油反正一煎,簡直美極了。母親煎煎包的火候也把握得恰到好處,總是油燦燦、金黃黃的,沒一絲兒煳樣兒,咬上一口,外脆里嫩,噴香撲鼻,我總也吃不夠似的。
出了鍋,母親總讓我先解解饞、嘗嘗鮮,然后使勁兒地吃,她自己卻要忙,而這一次卻更是非比尋常。母親充滿感情地說,咱們總不能白吃人家的韭菜吧,再說大奶奶年紀也大了,也難得吃上一頓好的,怪可憐人的,我自己就是不吃也要給她送些去。我勸母親,不如吃完了飯再去吧。母親非常堅決,讓我先吃著,她則挑選了滿滿一大盤子的小煎包,頂著正當中午的烈日給大奶奶家送去了。
母親回來說,幸虧去得及時,你大奶奶家還沒做飯呢,那一盤煎包正好作她的午飯,也夠她一人吃的了。謝天謝地,還熱乎乎的呢。
母親的臉上露出一朵珍貴燦爛的笑容,宛如盛開了一朵美麗的常開不敗的人性之花,讓母親看上去是那么的年輕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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