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巖,王先亮
●成果報告 Original Articles
父母支持、同伴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投人影響
高 巖1,王先亮2
以親子關系理論、同伴關系理論和HARTER的行為動機理論為基礎,對450名在校青少年進行測試,基于性別、發展階段、項目的差異性探討了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及運動投入的影響及影響模式。結果表明:(1)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投入的影響具有跨性別的一致模式,但不具有跨階段及跨項目的一致模式;(2)父母運動支持是預測青少年運動投入更好的指標,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是預測青少年運動動機更好的指標;(3)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只有對中期青少年運動動機影響具有交互作用,并且是“增強模式”,對于其他階段青少年運動動機影響則是“獨立模式”;(4)父母和同伴這2個微系統運動支持對不同階段青少年運動投入影響是“獨立模式”,非“交互模式”。結果從人類發展系統視角,為研究和干預青少年體育運動動機與投入提供了重要的依據。
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青少年;運動動機;運動投入
青少年體質是國民健康素質的基礎,關系著國家民族的興衰存亡。全國青少年體質健康調查結果顯示,近30年來,我國青少年體質在持續下降,為了探尋青少年體質下降的根源,國家及社會各界從政策制定、經濟投人等外部因素和青少年健身意識、鍛煉動機等內部因素分別進行了廣泛的研究和探索,并取得了豐碩成果。
大量研究表明,青少年體育參與的開始、持續、結束和退出等一系列決策均與社會支持有關[1-4]。所謂社會支持就是指,青少年個體可以察覺的來自重要他人或其他群體的尊重、關愛和幫助。依據BRONFENBRELMER提出的人類發展生態學模型理論,青少年個體發展過程中給予最多社會支持的2個微系統就是家庭和同伴。早在童年期或青少年初期發展階段,父親和母親是兒童最重要的交往對象,兒童更多的依賴、順從父母支持和幫助,因而兒童是否喜歡或者是否經常參與體育鍛煉都與父母的運動支持密不可分。如高泳[5]利用探索性因子分析得知,“父母是否支持你參與體育活動”是兒童和青少年初期體育參與動力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
然而,隨著青春期的到來,個體自主性和獨立性增強,心理社會認知也逐步發展,與童年期相比,青少年試圖以各種方式掙脫父母的保護,在家中的時間逐漸減少,與父母的沖突不斷增多,并更多地開始向同伴尋求支持[6]。同伴關系在青少年社會性和情感性發展及其決策行為發展過程中,發揮著獨特以及無法替代的作用。同伴接納(peer acceptance)和友誼(friendship)是隸屬于同伴關系的2個主要層面,根據SULLIVAN的理論,NEWMAN和CARPENTER研究發現,在童年期,同伴接納比友誼重要,而在青春期,友誼要比同伴接納重要。良好的友誼關系,特別是運動友誼關系有助于青少年積極地參與并堅持體育鍛煉。同時,青少年在運動過程中與同伴密切交往,得到了同伴的接納、認可、陪伴和支持。所以,體育運動可以促進友誼發展,反之,友誼也可促進青少年參加相同或相似的體育運動(BIGELOW,1980)。因而,同伴之間的友誼成為青少年參與體育鍛煉的基本動機之一,直接影響青少年體育參與度與持續度。西方學者通過實證分析,驗證了運動友誼質量和青少年體育鍛煉參與次數存在正相關關系[7]。
早期運動友誼質量始于發展心理學,并側重研究運動友誼質量的某一個方面,如個體運動能力強弱與同伴友誼之間的關系[8],運動友誼關系對青少年體育參與動機的影響(BRUSTAD,1992),體育運動是否可以推進同伴友誼的發展[9]等。國內學者[10](朱瑜,2010;翟偉,2010;韓桂鳳,2011)借助符合中國文化背景和我國青少年運動群體結構特征的運動友誼質量量表,測量并驗證了具有較高運動友誼質量的青少年,具有較高的體育參與動機和行為。
由此可見,父母運動支持與運動友誼質量分別作為家庭和同伴2個微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對青少年體育參與的動機及行為具有巨大影響。近年來,由于受到發展情境理論(LERNER,2002/2011)和生態學理論的影響,眾多學者開始思考在不同發展背景下,父母運動支持與運動友誼如何相互作用,共同影響青少年運動動機及運動行為?兩者之間交互的模式到底是怎樣?對青少年而言,其運動動機與運動行為受父母運動支持影響大還是受運動友誼支持影響大?父母運動支持與運動友誼支持是增強還是互補?或者父母和同伴是2個獨立微系統,兩者對青少年體育參與動機與行為的影響是相互獨立的,并且可以累加?由于缺乏大量實證的驗證,及現有研究成果研究對象的不同,不具有可比性。因此,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兩者對青少年運動動機及運動行為的交互作用影響尚不明確,故本研究將對這一問題進行詳細探討。
需要說明的是,首先,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行為的影響可能因為青少年所處的發展階段不同而產生不同。這是因為,隨著青少年個體的發展,父母運動支持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行為的影響在下降(DE GOEDE,2009),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影響確在上升(SCHOLTE,2006)。西方學者研究發現[11-13],3~5年級兒童將父母運動支持看作主要動力,7年級青少年對父母和同伴的運動支持感知同等,而10年級以后青少年則更多感知同伴的運動支持。因此,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支持對青少年體育參與動力與行為的影響可能隨著青少年的年齡不同而存在較大差異。
其次,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行為的影響可能因為青少年的性別不同而產生不同。根據青少年感知研究發現,父親、母親對男孩或女孩的運動支持不存在顯著差異(FREY,1996),但女孩更容易感知友誼的重要性[14],男孩則更易感知父母的運動支持。所以相對男孩而言,女孩運動動機與運動行為受同伴運動支持的影響更大。
最后,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行為的影響可能因為青少年參與體育項目的不同而產生不同。HARTER借助自我價值中介模型,解釋了在體育運動環境中,青少年能力知覺和社會支持會影響其運動愉悅感及行為。朱瑜(2010)通過對比研究,也揭示了同伴關系對青少年體育參與動機的影響,在開放性體育運動項目和封閉性體育運動項目中存在差異。以足球、籃球、排球等為代表的開放性體育運動項目,參與人數多、時間長,需要隊員之間默契合作,因而青少年能否受到父母支持,以及能否感知同伴運動友誼,是其體育參與動機及行為的重要影響因素。
總之,本文根據青少年發展階段、性別和參與不同體育運動項目的差異性,探討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及運動行為的影響模式。
1.1 研究對象
采用整群抽樣法,在濟南某大學的附屬小(中)學1~9年級中抽取5年級、7年級和9年級,及另一所高中10年級(高一)學生共計450人,這些學生分別代表童年晚期、青少年早期和青少年中期。剔除單親家庭及沒有提及好朋友的無效問卷22份,有效測試人數共計428人,有效率為95.1%,男生215人(50.2%),女生213人(49.8%)。其中,5年級104人,男生50人,女生54人,平均年齡(11.37±0.62)歲;7年級111人,男生57人,女生54人,平均年齡(12.46±0.83)歲;9年級104人,男生52人,女生52人,平均年齡(15.35±0.35)歲;10年級106人,男生56人,女生50人,平均年齡(16.26±0.24)歲。被試學生個體參與體育運動是自我決策結果,不受外界約束,沒有強制性。主要了解被測學生參與體育運動的項目、每周參與體育鍛煉的次數等,同時將學生參與的體育運動項目分別標記開放性體育運動項目和封閉性體育運動項目。開放性運動項目包括足球、籃球、排球、乒乓球和羽毛球,封閉性運動項目包括田徑和游泳。
1.2 工 具
1.2.1 父母運動支持量表(Parents Sport Support Scale,PSSS)
依據FRENCH提出的測量青少年父母支持的關系網絡問卷(Network of Relationships Inventory,NRI),結合我國青少年發展特點及其影響青少年體育參與家庭因素的實際調研情況,編制我國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量表,測試父母對青少年體育參與的支持程度。該量表包含陪伴體育性支持、工具性支持、親密感、價值增進和沖突5個維度,14個題目,采用李克特5點評定,“從不、很少、有時、很多、幾乎總是”。預測樣本,N=428,年齡10.3~16.7歲,涵蓋5,7,9,10年級,均值=13.86,標準差=2.07。根據RUBIN(2004)的研究結果,將前4個積極維度合并,得出父母的運動支持得分。結果顯示,父母運動支持問卷在相對應的題目上相關性較高(r=0.84)。因此,將2個量表合并,計算出父母運動支持總均分,得分越高說明父母運動支持程度越高。
1.2.2 運動友誼質量量表(Sport Friendship Quality Scale of China,SFQS-C) 首先,要求被試學生寫出本校和自己同性別的3個好朋友的名字,按照親密度從高到低排序(即所謂的同伴提名法)。將互相寫出對方名字的同學當作互選好朋友,把第1配對成功的好朋友作為被測試學生的同性朋友,并將其姓名寫在友誼運動質量量表上,以此考察同伴之間的運動友誼。
其次,運動友誼質量量表參考WEISS所提出SFQS的12個積極和4個消極特征,結合國內學者研制的SFQS-C量表,選取共同活動、幫助與運動支持、伴隨、運動愉悅、人際吸引、自尊增強、沖突和沖突解決8個維度,用“我和我的好朋友”“我的好朋友”和“我們”為主語,陳述出24道題目。根據WEISS有關研究,SFQS-C中前6個因素是同伴運動支持的積極屬性,有一定相關性,將這6個因素進行合并計算一個總的平均分,記作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指標,分數越高說明同伴運動友誼質量水平越高。
1.2.3 運動動機量表(Sport Motivation Scale,SMS) 采用PELLETIER編制的運動動機量表(SMS),該量表從求知內在動機、完成性內在動機、體驗刺激內在動機、認同性外部動機、內向投射性外部動機、外在調節外部動機和動機弱化7個維度進行測量,含有28個測試項目。朱瑜等對其進行了結構檢驗,表明該量表具有較好的跨文化和跨樣本效度。量表各個測試題目總的平均分為青少年體育參與動機狀態,得分越高,說明青少年體育參與動機越高。
1.2.4 運動投入量表(Personal Investment) 采用業余時間體育鍛煉量表(PI),該問卷要求受測學生填寫“a=1周內進行多少次15 min的劇烈運動”,“b=1周內進行多少次15 min的適度運動”,“c=1周內進行多少次15 min的輕度運動”,計算體育鍛煉總分數公式=9a+5b+3c。總分數越高,說明青少年體育鍛煉投人越高。
1.3 量表的信效度檢驗
1.3.1 信度檢驗 利用克朗巴赫一致性系數來檢驗各個量表的信度指數,反映測試問卷的一致性程度和內部結構的良好程度。檢驗標準為:信度過低;0.3~0.6量表要重新修訂;0.6~0.7最低可接受的范圍;0.7~0.8相當不錯;0.8~0.9很好;0.9~1信度極佳。測試結果顯示,父母運動支持量表(PSSS)內部一致性指數范圍為0.62~0.84,平均值為0.73;運動友誼質量量表(SFQS-C)內部一致性指數范圍為0.64~0.81,平均值為0.76;運動動機量表(SMS)內部一致性指數范圍0.61~0.89,平均值為0.68。各個量表信度均在可接受范圍內,較為理想,達到心理測量學的基本要求。
1.3.2 效度檢驗 結構效度是指,問卷對某一理論概念或特質測量的程度,即某問卷測驗的實際得分能解釋某一特質的程度。本研究利用探索性因子分子來驗證上述問卷的結構效度。吳明隆(2011)表示,在驗證性因子分析中,表示模型與觀測數據的擬合程度,越小越好。一般認為,<5尚可接受,RMSEA應小于0.08(越小越好),CFI,NFI,RFI,IFI,GFI(擬合優度)的值一般大于0.8(越大越好),可以認為這樣的數據與模型擬合才符合標準。在AMOS中,繪制青少年PSSS,SFQS-C和SMS量表假設模型圖,利用極大似然估計,計算估計程度。結果顯示,本研究各個量表的結構效度較好,達到模型擬合標準(見表1)。

表1 本研究各量表的擬合優度Table1 The goodness of fit of each scale in this study
1.4 實施過程
選取4名研究生進行培訓,作為主測試,培訓內容為:(1)讓主測試者熟悉問卷,使主測試者對問卷各個題目都了解,并對被試過程中可能提出的問題回答一致;(2)嚴格按照規定程序進行,不能擅自更改。
以年級和班級為單位團體實施測試,由主測試者講解問卷填寫要求,可以給予個別單獨指導問答。測試分為2次:(1)實施父母運動支持量表和朋友提名量表測試,測試后當天進行好朋友配對;(2)實施運動友誼質量量表、運動動機量表和運動投人量表測試。每次測試時間爭取在20~30 min內完成,整個測試在一周內完成。利用IBM SPSS20.0和AMOS21.0軟件對所得數據進行統計分析。
2.1 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運動動機與投入的特點
為了考察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運動動機及運動投人的差異性,以及性別、年級和項目的特點,分別以年級(代表不同發展階段)、性別和參與項目為自變量,以父母運動支持量表、運動友誼質量、運動動機和運動投人為因變量進行方差分析,各個變量的平均數和標準差參見表2。
結果顯示,父母運動支持的發展階段(年級)主效應顯著,F=11.232,P<0.01。多重比較發現,9年級父母運動支持與5,7,10年級存在顯著差異,且從均值來看,除了從9年級到10年級父母運動支持下降以外,總體而言,隨著年級升高,父母運動支持是上升的;此外,父母運動支持的性別主效應、項目主效應不顯著。運動友誼質量的發展階段主效應顯著(F=77.121,P< 0.01),早期青少年的同伴運動友誼質量水平顯著高于中期青少年,除5年級與9年級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差異不顯著(P=0.257> 0.05)外,其他均有顯著性差異;性別主效應顯著(F=38.273,P<0.01),女生的同伴運動友誼質量水平顯著高于男生;項目主效應不顯著(P>0.05)。青少年運動動機和運動投人的性別主效應顯著(F=19.297,P<0.01;F=15.402,P<0.01),發展階段主效應也顯著(F=31.931,P<0.01;F=114.887,P<0.01),然而,青少年運動動機的項目主效應不顯著(F=0.037,P=0.847>0.05),青少年運動投人的項目主效應也不顯著(F=5.459,P=0.20<0.05),所有交互效應均不顯著(P>0.10)。

表2 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運動動機與投入的平均數(標準差)Table2 The average number(standard deviation)of parents support,peer friendship quality,the adolescence sport motivation and involvement
2.2 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和運動動機及運動投入的相關性
利用Pearson系數檢驗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運動動機和運動投人變量之間的相關性。結果顯示,整體上,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與青少年運動動機和運動投人均呈顯著相關。分別對男、女青少年子樣本進行分析發現,父母運動支持只與女生的運動動機和運動投人相關。此外,對5,7,9,10年級的子樣本相關性分析得出,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與7年級青少年運動動機和9年級青少年運動投人呈顯著負相關,與7年級青少年運動投人和9年級青少年運動動機呈顯著正相關;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與運動動機、運動投人存在跨階段顯著相關性;但早期青少年的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支持質量之間無顯著相關。不同類型體育運動項目樣本分析顯示,針對開放型項目而言,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與青少年運動動機、運動投人呈顯著相關;而針對封閉型項目,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與青少年運動動機、運動投人則不存在顯著相關(見表3)。
2.3 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運動動機和投入的影響
為了考察不同發展階段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運動動機和運動投人的預測及性別的調節作用,分別以性別、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為自變量,以運動動機和運動投人為因變量,分別對5,7,9,10年級4個樣本進行分層回歸分析,分析不同發展階段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對運動動機和運動投人影響的不同模式。
首先,對青少年性別進行虛擬編碼,對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進行標準化處理;其次,對編碼后的性別及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標準分成2項、3項交互作用項;最后,依次將性別、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2項交互項、3項交互項代人回歸方程,觀察每一步的獨立貢獻。

表3 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與運動動機、投入之間的關系Table3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rental support and peer friendship quality with the adolescence sport motivation and involvement
5年級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均顯著預測運動動機;7年級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顯著負向預測運動動機;9年級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于運動動機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而10年級青少年,雖然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運動動機有正向預測作用,但并不顯著(見表4)。
對于5,9和10年級的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與性別的交互作用不顯著,說明在青少年不同的發展階段中,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的影響并沒有性別上的差異。
然而,對于7年級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預測具有顯著的交互作用。為了進一步檢驗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預測的具體交互作用模式和調節效應,利用AAS方法(simple slope analysis,簡單斜率分析方法),將父母運動支持按照得分均值分為2組,高值(均值+1個標準差)和低值(均值-1個標準差)。在不同父母運動支持水平下,利用回歸方程分別計算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的預測作用。結果顯示,在父母運動支持水平較好的情況下,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的正向預測不顯著(simple slope=0.04,t=0.89,P> 0.10);在父母運動支持水平較差的情況下,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正向預測顯著(simple slope=0.14,t=2.12,P< 0.05)(見圖1)。

表4 青少年運動動機對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分層回歸分析結果Table4 The results of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is of the adolescence sport motivation on the parental support and peer friendship quality

圖1 7年級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與同運動友誼質量運動動機的交互作用Figure1 Theinteractionbetweentheparentalsupport,peer friendshipqualityandthesportmotivationoftheadolescenceingrade7
5,9和10年級的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交互作用并不顯著,說明父母和同伴的運動支持對這個發展階段青少年的運動動機影響是相互獨立的模式。并且,這4個發展階段的3項交互作用均不顯著,這也說明父母和同伴交互影響模式沒有顯著的性別差異。
5年級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顯著正向預測運動投人,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顯著負向預測運動投人;7年級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顯著正向預測運動投人,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運動投人的正向預測作用不顯著;9和10年級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運動投人的預測作用均不顯著(見表5)。

表5 青少年運動投入對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分層回歸分析結果Table5 The results of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is of the adolescence sport involvement on the parental support and peer friendship quality
處于不同發展階段的青少年,其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交互作用均不顯著,說明父母和同伴的運動支持對青少年運動投人影響是遵循獨立模式的;且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與性別的交互作用也均不顯著,表明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交互作用對青少年運動動機的影響并沒有性別上的差異。
3.1 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運動動機和運動投入的特點
本研究發現,隨著青少年年齡的增長,父母對其運動支持,整體而言是上升的,這雖與以往針對青少年隨著自主性和獨立性增強,個體感知父母支持顯著下降的研究結果(DE GOEDE等,2009)不相一致,但與我國青少年體質發展現狀和社會現實是相吻合的。近30年來,我國青少年體質的持續下降,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家庭作為青少年合理營養和適度運動的核心因素,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隨著青少年年級的升高,學業和課業壓力變的越來越大,進行體育鍛煉的時間變的越來越少,體質變的越來越差。如今,大部分父母已經充分認識到體育鍛煉對青少年身心發展的重要性,對青少年的體育運動支持顯著提高。之所以研究結果顯示,從9年級到10年級,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有所下降,是因為9年級是初中三年級,青少年面臨中考升學的巨大壓力,雖然學業繁重,但由于山東省中考總分安排中體育科目分值較大(體育成績總分為40分),因而很多父母為了使自己孩子能夠取得理想成績,加大了對青少年體育鍛煉的支持力度。而一旦升人10年級(高一)后,由于體育不納人高考成績,故眾多父母放松了對青少年體育鍛煉的支持力度。同時研究發現,父母運動支持的性別和項目主效應均不顯著,說明父母對男孩和女孩的運動支持是相同的,且對于支持孩子參加什么運動項目也沒有多大差別。
此外,與其他研究結果(BOKHORST,2010)相一致的是,女孩較男孩更容易感知同伴運動友誼,說明女孩具有更強的關系取向性,她們更喜歡交流、幫助和支持他人。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隨著青少年不同發展階段整體上也是上升的,這與SCHOLTE等(2006)的研究相一致。但5和9年級青少年感知同伴運動友誼質量沒有顯著差異,其原因可能是研究被試對象的選擇問題,這個階段青少年處于我國義務教育階段,同學之間的流動性并不大,所以差異性較小。而早期青少年(5年級)的同伴運動友誼質量水平顯著高于中期青少年(7年級),其原因一方面是,初中相對小學階段學習壓力增大,學習時間延長;另一方面,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感知和提高也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從而使得他們對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感知水平降低。與以往研究(朱瑜,2010)不一致的是,本研究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項目主效應不顯著,被試青少年感知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與選擇開放型項目或封閉型項目沒有明顯差異。
另外,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投人的性別主效應、發展階段主效應顯著,總體而言,青少年隨著年級的遞增,參與體育運動的動機是增強的,但是由于學習壓力增大,運動投人是遞減的,9年級是相對特殊的時期,即中考時期。這充分說明,體育成績納人中考總成績后,父母對青少年運動的支持度及其青少年自身運動動機、運動投人都顯著提高,中考這根指揮棒的調節作用可見一斑。
3.2 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運動動機和投入的影響
相關性和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整體上父母運動支持度越高或者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越高,青少年參與體育運動動機和運動投人也越高,但是來自父母和同伴的2種不同支持對青少年運動動機和運動投人主效應是隨著性別、發展階段而變化的。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正向預測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投人,只有7年級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負向預測運動動機與運動投人,但這種影響模式并沒有性別上的差異。因此,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投人的影響具有跨性別的一致模式,但不具有跨階段的一致模式。從相關性來看,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投人的影響,在跨項目上(僅指本文兩分類)不具有一致模式。這些結果恰恰驗證了本文的假設:父母運動支持與青少年運動投人關系密切,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與青少年運動動機關系密切。
從運動心理學來看,青少年的運動動機是青少年參與體育鍛煉的動力,具有發使人的行為,并可以使得運動行為保持一定強度。青少年如果保持一定水平的運動動機,可以使得其在體育活動中注意力更集中,堅持時間更長。隨著青少年的發展,其社會需求的欲望變得越來越強烈,他們通過與他人一起的運動活動,渴望得到友誼、認可和尊重,因而同伴運動友誼可以激發青少年的體育運動動機。此外,青少年個人通過自身外部動機的誘因引發體育運動學習動機,如博得異性好感、同學稱贊、表揚和賞識等。反之,同伴之間的運動活動交往,也為青少年提供發展諸多運動技能的機會,
從人類發展生態學來看,布朗芬布倫納指出,人類任何行為都是個體與環境交互作用的結果,他從系統論視角提出了影響人類發展的微觀、中觀和宏觀嵌套環境模型。家庭作為微觀系統的主要組成部分,在青少年成長過程中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父母對待體育運動的態度、行為和支持度都直接影響青少年的運動動機,父母是青少年體育動機及體育態度最重要的社會代理人。在“一切向分數看齊”的教育觀下,更需要呼吁父母支持青少年培養體育興趣,參與體育活動,強身健體,促進青少年全面成長的功能觀教育。
3.3 青少年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運動動機和投入的影響模式
關于青少年體育參與動機與投人影響因素的研究眾多,其中視角多聚集在青少年的父母和朋友,但大多都是研究兩者對青少年的獨立影響模式,對于兩者是否存在交互影響或交互影響模式是如何的研究卻很少。本研究發現,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支持交互影響模式在青少年群體體育參與過程中是存在的,但是其適用情況是不同的。
首先,對于青少年運動動機的影響,本研究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在青少年其他發展階段,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的交互作用均不顯著,其作用呈獨立模式,只有7年級,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才有顯著的交互作用,并且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顯著負向預測運動動機。之所以出現負向預測,原因可能是:(1)處于7年級(初一)青春期的青少年,個體獨立意識增強,內心急于想擺脫父母束縛,脫離家庭這個系統,與父母形成平等關系(DE GOEDE等,2009),進而出現叛逆、負向的青春期現象;(2)被試初一青少年,正是處于新生剛人學的適應時期,同伴運動友誼剛剛萌芽,因而“負向”預測其個體運動動機。雖然預測作用是“負向”的,但對于這個時期的青少年,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其運動動機的影響依然起主導作用,父母運動支持僅起到“增強”作用模式。
其次,對于青少年運動投人的影響,父母運動支持較同伴運動友誼主導作用更強,但兩者對青少年運動投人的交互作用并不顯著,既不是相互增強模式,也不是相互補償模式,而是獨立模式。因此,想要提高青少年的運動投人,必須提高來自親密關系微系統(父母和同伴)的支持,兩者同等重要,缺一不可。
最后,值得注意的是,上述交互作用并沒有性別、項目的差異性。也就是說,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男孩、女孩影響重要性是相似的,對開放型、封閉型運動項目沒有什么區別。因此,對于男孩、女孩和不同類型項目,其父母運動支持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交互作用及獨立作用具有一致性。
本文立足我國發展情景,對450名在校青少年進行測試,基于性別、發展階段、項目的差異性探討了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投人的影響模式。結果表明: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投人的影響具有跨性別的一致模式,但不具有跨階段的一致模式;從相關性來看,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投人的影響,在跨項目上(僅指本文兩分類)不具有一致模式;父母運動支持是預測青少年運動投人更好的指標,而同伴運動友誼質量是預測青少年運動動機更好的指標。父母運動支持與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只有對中期青少年運動動機影響具有交互作用,并且是“增強模式”,對于其他階段青少年運動動機影響則是“獨立模式”。而父母和同伴這2個微系統運動支持對不同階段青少年運動投人影響并非“交互模式”,而是“獨立模式”。結果提示,父母和同伴運動支持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投人的影響可能遵循不同的模式,要針對不同問題及青少年不同發展階段進行分析。其結果從人類發展系統視角,為研究和干預青少年體育運動動機與投人提供了重要的依據。
本文的局限性:(1)僅采用橫斷設計還不能十分準確地表示父母運動支持、同伴運動友誼質量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與運動投人影響模式的發展變化,今后研究要對其進行追蹤研究;(2)本文主要目的是考察父母、同伴這2個微系統的運動支持對青少年運動動機及運動投人的影響,因此測試對象只選取了家庭健全且有親密好朋友的學生,對單親等特殊家庭或沒有親密朋友的少數青少年沒有予以考慮,限制了本文的外在效度,今后研究要充分擴大樣本量,在提升內在效度基礎上提升外在效度;(3)僅將項目劃分為開放型和封閉型2類,雖然項目主效應不顯著,但針對不同細分項目,父母、同伴運動支持對青少年運動動機及運動投人的影響是否具有顯著性還有待后期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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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Parental Support,Peer Friendship Quality on Sport Motivation and Behavior
GAO Yan1,WANG Xianliang2
(1.School of PE,Shandong University,Jinan 250061,China;2.School of PE,Jinan University,Jinan 250022,China)
According to parent-child relationship theory,peer relationship theory and Harter’s behavior motivation theory,this study focused on the interaction patterns between parental sport support,peer sport friendship quality on adolescent sport motivation and behavior involvement based on differences of gender,development stage and project with a sample of 450 Chinese adolescents.The main findings were as follows:(1)The interaction between parental sport support,peer sport friendship quality on adolescent sport motivation and behavior involvement had a consistent pattern across gender,but had not the consistent pattern across the stage and projects;(2)Parental sport support was the better predictor for adolescent sport involvement,whereas peer sport friendship quality was the better predictor for adolescent sport motivation;(3)During middle adolescence,parental sport support,peer sport friendship quality had significant interactions in adolescent sport motivation,which was enhanced pattern.While other stage adolescence,parental sport support,peer sport friendship quality had an independent interactions pattern;(4)Parents and peer sports support had an independent interactions pattern on the adolescence sport involvements.The results provided an important foundation for the research and intervention in adolescence sport motivation and involvement.
parental sport support;quality of peer sport friendship;adolescence;sport motivation;sport involvement
G 804.8
:A
1005-0000(2015)06-480-07
10.13297/j.cnki.issn1005-0000.2015.06.004
2015-07-03;
2015-10-23;錄用日期:2015-10-24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項目編號:71403149);山東省社會科學規劃研究項目(項目編號:13DTYJ05)
高 巖(1979-),女,山東濟南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管理科學與工程。
1.山東大學體育學院,山東濟南250061;2.濟南大學體育學院,山東濟南250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