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權、收入多元化與銀行風險
——來自中國銀行業（2004-2012）的經驗證據

黃駿

所有權、收入多元化與銀行風險
——來自中國銀行業（2004-2012）的經驗證據

黃駿

目前，學術界與金融界對于收入多元化與銀行風險的關系問題仍然存在爭議。本文以中國44家商業銀行為研究對象，采用2004至2012年間的面板數據，實證檢驗了不同所有制銀行的收入結構多元化對銀行風險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收入多元化并不能顯著降低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的經營風險；對于城市商業銀行，非利息收入占營業總收入比重的上升能夠為其帶來顯著的風險分散化收益；另外，收入結構趨向多元化將使外資銀行承受更高的經營風險。不同所有制銀行非利息收入結構的差異是導致上述研究結論的關鍵?；谏鲜鰧嵶C結果，本文從銀行風險控制的角度對商業銀行收入結構轉型提出了相關政策建議。

所有權 收入多元化 銀行風險

一、引 言

近年來，我國金融自由化進程快速向前推進，利率市場化改革不斷取得突破性進展。利率市場化加劇了市場競爭，使得存貸款利差逐步收窄，商業銀行依賴傳統業務、通過簡單規模擴張來獲取收益的發展方式面臨著較大的挑戰。為了應對這種變革，商業銀行紛紛調整業務結構，大力拓展非利息收入，逐步由以傳統存貸業務為主的經營方式向存貸業務、中間業務并舉的經營方式轉變。

隨著商業銀行非利息收入占比的提高，收入結構多元化對銀行風險的影響開始備受關注。早期觀點認為，收入多元化不僅可以拓展利潤來源，而且能夠分散經營風險（Lepetit，2008；Chiorazzo，2008）。后期觀點則強調，銀行傳統業務與非利息收入業務并舉，對收益的正向影響有限，反而因收益波動性增大而 提 高 了 風 險（Stiron&Rumble，2006；Ramona&Thomas，2009）。顯然，學術界在收入多元化和銀行風險的關系問題上仍然存在分歧。目前，我國銀行業正處于改革轉型的關鍵時期，明確收入多元化和銀行風險之間的關系，不僅對商業銀行自身經營戰略具有重要影響，而且對于監管層對銀行非利息收入業務采取嚴格或者寬松的監管措施具有一定的指導意義。在中國經濟的研究領域內，所有權特征被認為是影響銀行績效的關鍵因素（孫浦陽，2010），因此，本文擬將所有權納入討論范圍，試圖研究不同所有權性質的商業銀行在拓展中間業務、調整收入結構的過程中是否能夠顯著降低經營風險，并根據實證研究結果提出相關政策建議。

二、文獻回顧

國外學術界在收入多元化與銀行風險的關系問題上一直存在爭議，至今仍未達成共識。傳統觀點認為，收入多元化不僅可以提高銀行收益，而且能夠幫助銀行降低盈余的波動。Rose（1989）的研究發現，銀行傳統業務和金融服務業務之間的現金流存在較小的正相關關系，表明銀行向金融服務業務拓展會帶來一定的分散化收益。Templeton和Severiens（1992）考察了1979年至1986年間美國54家銀行控股公司的市場數據，發現收入多元化降低了股東回報的波動性。Hassan（1993）用期權定價模型研究了美國大型銀行及銀行控股公司1984至1988年間的數據，發現商業銀行從事表外業務會由于收入多元化而降低銀行風險。Saunders和Walter（2004）則通過模擬實驗發現，銀行向新業務擴展有利于獲得風險分散化收益，并且相比與證券業務拓展保險業務更有助于控制銀行的整體風險。Rosie等（2003）以歐盟銀行體系1994至1998年間的市場數據為研究樣本，通過實證研究發現非利息收入占比的提高能夠起到穩定銀行業收益的作用。Smith等（2003）同樣以歐洲銀行業為研究對象進行實證研究，發現非利息收入與凈利息收入呈現負相關關系，因此，對于歐洲銀行業而言，提高非利息收入占營業收入的比重具有分散風險、穩定收益的作用。Chiorazzo等（2008）實證研究了意大利銀行業非利息收入與經風險調整績效之間的關系，發現兩者高度正相關，即非利息收入有助于改善銀行績效。Anita等（2012）等考察了2001至2009年間的印度銀行業，發現印度國有銀行的非利息收入占比顯著低于外資銀行和私有制銀行，并且非利息收入的提高能夠降低國有銀行的盈余波動。

隨著學術界對商業銀行收入結構、非利息收入研究的深入，收入結構多元化能夠穩定銀行收益、降低銀行風險的觀點開始遭到質疑。DeYoung和Roland（2001）考察了1988至1995年間472家大型商業銀行盈利能力、流動性和不同收入來源之間的關系，發現增長的收費性收入提高了銀行收入的波動性，無證據顯示非利息收入業務的增長會帶來風險分散化收益。Acharya等（2002）實證檢驗了意大利銀行業資產組合分散化與銀行風險之間的關系，發現貸款組合分散化并不能顯著提高銀行績效或降低風險。Stiroh（2004）以美國銀行控股公司為研究對象，重點考察了非利息收入對財務風險的影響，發現過度依賴交易收入或引致更高的財務風險和更低的風險調整收益。DeYoung和Rice（2004）認為，雖然非利息收入增加了銀行的收入來源，但是也導致了更高的收益波動性，從而使銀行承擔更高的經營風險。Baele等（2007）考察了歐洲銀行業的收入結構，發現非利息收入比重與以托賓Q值測度的預期收益呈現正相關，但同時風險貝塔值也越大，表明過度依賴非利息收入會增加銀行風險。Stiroh和Rumble （2006）進一步研究發現，商業銀行對非利息收入依賴程度的提高將對銀行的金融穩定產生負面影響。Ramona和Thomas（2009）考察了德國銀行業的情況，發現對于全能銀行而言，收費性收入的提高有助于改善以總資產收益率和風險調整股權收益率測度的銀行績效，但對于商業銀行而言，收費性收入則提高了銀行風險。

在國內，魏成龍和劉建莉（2007）引入Entropy指標衡量多元化程度，實證研究了我國商業銀行多元化經營的績效，研究結果表明商業銀行多元化經營未能分散經營風險。朱建武和李華晶（2007）利用超越對數函數實證分析了我國中小商業銀行多元化經營行為的經濟效應，發現外部金融制度和自身經營機制是制約中小銀行多元化經營的根本原因。張羽和李黎（2010）利用中國銀行業1986至2008年間的數據，從整體層面和銀行層面考察了我國銀行業非利息收入增長與銀行風險的關系，研究結果表明非利息收入增長對我國銀行業具有一定的風險分散化效應，但是過度依賴非利息收入存在著惡化風險與收益之間權衡關系的可能性。周開國和李琳（2011）基于資產組合理論，考察了我國銀行業收入結構與銀行風險之間的關系，發現我國商業銀行收入多元化與銀行風險之間并不存在明顯關聯。張雪蘭（2011）的實證研究也表明，銀行收入多元化與風險之間的關系并不顯著。劉孟飛等（2012）引入赫芬達爾指數衡量銀行業務結構多元化程度，實證檢驗了我國銀行業收入結構、績效和風險三者之間的關系，發現收入多元化有效降低了銀行風險，但其對經營績效的影響并不顯著。任哲和邵榮平（2012）的實證檢驗了我國銀行業2005年至2010年間78家銀行的非平衡面板數據，研究結果表明非上市銀行非利息收入的增加有助于降低銀行風險，而上市銀行非利息收入的增加卻未能顯著降低銀行風險。廣發銀行武漢分行課題組（2012）運用資產組合方差分解方法，分析了非利息收入對銀行收益波動的影響，其研究結果表明，增加非利息收入可以直接抵消凈利息收入增長率的波動性，從而在整體上降低銀行的經營風險。

從學術研究成果來看，國外的相關研究都是以歐美發達國家混業經營的制度為背景，其觀點和結論并不直接適用于中國銀行業；而國內的相關研究則主要以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和上市商業銀行為研究對象，其觀點和結論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本項研究的貢獻在于，將銀行體系中作用日益凸顯的城市商業銀行和外資銀行納入收入結構與風險的研究之中，力求得到一個更加全面、客觀的研究結論。

三、數據與方法

2、收入多元化

商業銀行收入由凈利息收入和非利息收入兩大部分組成，收入多元化是指利差收入與非利息收入的相對比重，考慮到本文重點研究非利息收入的影響，同時為了避免多重共線性，故參照Miyamoto （2012）、張雪蘭（2011）、周開國和李琳（2011）等，選取非利息收入（NII）占總營業收入（OI）的比重作為衡量收入多元化（DIV）的指標。其計算方式如下：

（一）數據來源

考慮到數據的可得性，本文選取了2004年至2012年間我國44家商業銀行的非平衡面板數據，其中包括5家國有大型商業銀行、9家股份制商業銀行、18家城市商業銀行和12家外資銀行，共計360個觀測值。本文數據主要來源于BankScope數據庫、《中國金融年鑒（2004-2007）》和各銀行2012年年報。

（二）變量選擇

1、銀行風險

通常，文獻中采用基于資本市場的數據分析或基于財務數據的分析來對銀行風險進行。盡管基于資本市場的數據分析更具有前瞻性（Stiron,2004），但鑒于44家商業銀行數據參差不齊，難以獲取完整的市場數據，故本文采用基于財務數據的銀行風險測度方法。對于銀行風險（RISK）程度的度量，本文參照Lepetit（2008）、Levine（2009）、Houston（2010）、Huizinga（2010）等，用Z值（Z-SCORE）衡量銀行風險（RISK），該指標衡量了商業銀行銀行的償付能力和破產風險。在風險表述方面，Z-SCORE數值越小，風險越大。其計算方式如下：

3、控制變量

參考以往銀行風險、非利息收入、收入多元化的相關文獻，選取股東權益比率、資本充足率、銀行規模和總資產增長率作為影響銀行經營風險的控制變量（Stiron，2004；Chiorazzo，2008；Anita，2012）。具體包括：①資產規模（LnAsset），以資產總額衡量銀行規模，并對其取自然對數。一般認為，銀行風險與銀行的資產規模正相關：其一，銀行規模越大，受到政府“大而不倒”的隱性保護越多，道德風險會刺激銀行從事高風險的業務；其二，銀行越大，其涉足資本市場衍生金融工具和結構性產品的程度越高，故風險越大；②股東權益比率（EA），即股東權益除以總資產，表明銀行資本與資產之間的關系。股東權益比率過低，表明銀行過度負債、凈值過低，容易削弱銀行抵御外部沖擊的能力；股東權益比率過高，則表明銀行未能充分利用財務杠桿擴大經營規模；③資本充足率（CAR），即銀行資本對其風險資產的比率。資本充足率表明商業銀行在存款人和債權人的資產遭到損失之后，銀行能夠以自有資本承擔損失的程度。通常認為，資本充足率越高，則銀行抵御風險的能力越強；④貸款比率（LA），等于貸款除以總資產，用于衡量銀行的貸款水平相對與資產而言是否過高。一般認為，貸款比率越高，則銀行風險越大，財務狀況越值得關注。

（三）實證模型

本文利用可獲得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研究模型如下：

該模型中，RISK為銀行風險變量，DIV為收入多元化指標，LnAsset為銀行資產規模的自然對數值，EA為股東權益比率，CAR為資本充足率，LA為貸款比率。

四、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1所示。

表1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EA 股東權益比率 7.723148 6.261582 3.33 59.06貸款與資產總額之比CAR 資本充足率 72.62 LA 72.63 52.42713 13.97634 8.417651 6.49441 33.17 8.98

（二）變量面板單位根與協整檢驗

本文采用計量軟件EVIEWS6.0，首先根據面板變量的變化趨勢圖選擇變量的單位根檢驗形式，然后分別采用ADF、PP等方法進行變量的平穩性檢驗，對模型中的RISK（銀行風險）、DIV（收入多元化）、LnAsset（資產規模）、EA（股東權益比率）、LA（貸款與資產總額之比）、CAR（資本充足率）進行面板單位根檢驗。結果表明，RISK（銀行風險）、EA（股東權益比率）、LA（貸款與資產總額之比）、CAR（資本充足率）為I（0），即平穩變量，而DIV（收入多元化）、LnAsset（資產規模）為I（1），即一階單整變量。對于面板模型，如果變量是非平穩的，在面板分析之前需要對其進行協整檢驗，具體的檢驗過程可以分為兩步：①首先建立變量DIV（收入多元化）、LnAsset（資產規模）的面板數據回歸模型。②然后對截面回歸方程的殘差進行單位根檢驗。若這些截面殘差序列是平穩的，則表明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實證結果表明，盡管變量DIV（收入多元化）、LnAsset（資產規模）不平穩，但是兩者之間存在協整關系，由此說明可以直接對研究模型進行面板回歸分析。

（三）實證估計結果及說明

本文以我國的44家商業銀行為研究樣本，選擇固定效應模型；同時，為了消除異方差、序列相關對估計結果造成的不良影響，故采用EVIEWS6.0軟件中可以得到固定效應模型的穩健型標準誤并同時糾正異方差和自相關問題的序列相關面板回歸的穩健標準誤估計。模型估計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面板數據回歸結果

如表2所示，對于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而言，收入多元化與銀行風險存在負向相關關系，但不顯著；對于城市商業銀行而言，收入多元化與銀行風險呈現顯著的負向相關關系，表明非利息收入占營業總收入的提高有效降低了城市商業銀行的風險；另外，對于外資銀行，收入多元化與銀行風險正向相關，表明收入結構趨向多元化將使外資銀行承受更高的風險。這一估計結果可以從商業銀行非利息收入的結構差異的角度加以分析說明（表3）：相比國有大型商業銀行、全國性股份制商業銀行，城市商業銀行資產規模較小，經營活動受地域限制，客戶資源單一、有限，上述特征共同決定城市商業銀行難于通過金融產品交叉銷售方式提高手續費和傭金收入。另外，區域經營、貸款投放集中的特點促使城市商業銀行將導致大量的閑置資金投向同業存款業務，導致投資收益上升。其結果是，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非利息收入主要來源于手續費及傭金收入，手續費及傭金收入占非利息收入的比重高達67.84%。城市商業銀行的非利息收入則主要來源于投資收益，占比高達69.24%。

資產組合理論認為，如果兩種資產增長率之間的協方差為負值，那么兩種資產的組合可以通過降低營業收入的波動從而降低銀行的經營風險。根據任哲和邵榮平（2012）的實證研究結果，商業銀行利息收入與非利息收入中的投資收益呈現強烈的負向相關關系，相關系數為-0.9089。因此，商業銀行非利息收入中投資收益越多，投資收益與利息收入所能形成的風險分散化效應則越強。由于城市商業銀行非利息收入結構中投資收益占據較高比重，以非利息收入占比為衡量指標的收入多元化對銀行風險的分散效應對于城市商業銀行而言必定更加顯著。另外，在大力提高中間業務收入占比的監管導向下，商業銀行將部分利息收入以咨詢顧問費、理財服務費、貸款承諾費等形式“騰挪”為非利息收入，造成非利息收入的虛增。非利息收入虛增僅能夠在形式上提高銀行收入結構的多元化水平，并不能為銀行分散經營風險提供實質性幫助，這一現象直接導致收入結構多元化水平的提升對于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分散經營風險缺乏有效性。

表3 非利息收入結構的均值差異檢驗（%）

控制變量中，模型估計結果均表明股東權益比率和資本充足率與銀行風險存在顯著的負相關關系，即資本充足率、股東權益比率越高，銀行風險則越小。該結果符合理論預期，并且在一定意義上揭示了資本監管與杠桿率監管對于銀行風險管理的重要性。另外，資產規模與銀行風險之間呈現顯著的正向相關關系。該結果也符合理論預期：銀行規模越大，受到的隱性保護越多，道德風險會刺激銀行從事高風險的業務。這種現象在國有商業銀行中尤為常見。計量結果還表明，對于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貸款比率（LA）的提高會顯著增加銀行風險，而對于股份制商業銀行、城市商業銀行和外資銀行，經營風險會隨著貸款比率（LA）的提升而顯著減小。導致這一結果的原因在于，相對而言，傳統存貸業務的經營風險更小，其風險管理手段也更加成熟；而非利息收入業務，例如資產證券化業務、衍生品交易業務、證券買賣業務，往往蘊含系統性的金融風險，并且難以評估、管控。因此，以存貸業務為主的傳統經營模式雖然會減少銀行的利潤來源，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使銀行的經營更加穩健。但是，由于國有銀行普遍存在經營績效較差、風險管理水平不高的問題，貸款資產比率的提高不可避免地使國有銀行面臨更大的信用風險。

五、結論與建議

實證結果表明，收入多元化對銀行風險的影響方向、程度與商業銀行的所有權性質息息相關。收入多元化并不能顯著降低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的經營風險；對于城市商業銀行，非利息收入占營業總收入比重的上升能夠為其帶來顯著的風險分散化收益；同時，收入結構趨向多元化將使外資銀行承受更高的經營風險。不同所有制銀行非利息收入結構的差異是導致上述研究結論的關鍵。另外，股東權益比率、資本充足率與銀行風險呈現顯著的負向相關關系，充分說明了資本監管和杠桿率監管對于銀行風險管理的重要性。計量結果還表明，貸款比率與銀行風險呈現顯著的負向相關關系，說明以傳統存貸款業務為主的經營方式雖然會削減銀行的利潤來源，但可以使銀行的經營更加穩健。值得關注的是，由于國有銀行普遍存在貸前審查不嚴、貸款投放集中、貸后管理不力的問題，貸款比率提高不可避免地使國有銀行面臨更大的信用風險。

基于上述分析結果，本文提出如下建議：

首先，對于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而言，非利息收入與利差收入的高度正向相關不僅使商業銀行無法實現風險分散化收益，更凸顯了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非利息收入業務創新滯后的現實。因此，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應該加大非利息收入業務創新力度，重視市場調研，深入挖掘客戶需求，提高創新管理效率，在風險可控、收益可得的前提下，推出滿足顧客需求的中間業務產品，逐步降低非利息收入業務對存貸款業務轉化的依賴性，以實現通過收入多元化降低風險的目標。對于以城市商業銀行為代表的中小型商業銀行而言，應該立足于區域優勢，在合規經營的前提下充分借助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加大行政事業單位資金的歸集力度，提升在地方政府優質項目的融資份額。另外，城市商業銀行等中小型商業銀行必須高度重視金融產品和服務創新體制建設，完善產品研發組織，根據優質客戶需求及時開發、組合、改進產品。

其次，商業銀行應該建立有效的內部管控機制，完善組織架構和職能分配，規范中間業務的操作流程。加強內控部門和業務部門以及業務部門之間的溝通交流，及時共享部門資源，避免由于溝通不暢導致操作失誤而增加業務風險。另外，商業銀行應該建立風險計量模型，根據中間業務的類型、特點和歷史數據量化風險水平，提升銀行風險管理的科學性、預測性。

最后，銀行業監管機構應該汲取美國次貸危機的經驗教訓，充分認識商業銀行業務創新的“雙刃”性，審慎推進金融創新，加強風險管理。一方面，提高商業銀行中間業務的信息披露要求，及時了解銀行業收入結構的轉變，準確把握銀行業經營轉型的本質。另一方面，適應金融創新日趨活躍、監管難度逐步加大的趨勢，全面加強監管隊伍建設，選拔、培養具備系統金融知識、法律知識、計算機知識的復合型人才，設置科學合理的控制指標，實現監管方式由定性監管向定量監管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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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朱建武，李華晶.我國中小商業銀行多元化經營的效應分析.金融論壇.2007.12（1）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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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nership,Income Diversification and Bank Risk——An Empirical Examination of Chinese Bank Industry

HUANG Jun
School of Business,Central South University,Changsha 410083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come diversification and bank risk remains controversial so far.This paper takes 44 commercial banks of China as research object,empirically tes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ank risk and income diversification from the an angle of ownership.The results show that income diversification does not reduce the risk of large state-owned commercial banks and joint-stock commercial banks.But when it comes to city commercial banks,the increase of the ratio of non-interest income contributes to the decrease of bank risk.And the difference of income structure is the key to explain the phenomenon above.Finally,based on the empirical results above,this article put forward some relevant policy recommendat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ank risk control.

Ownership;Income Diversification;Bank Risk

F832

A

本文工作受到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71173241）和教育部新世紀優秀人才支持計劃（CET-10-0830）支持

黃駿，中南大學商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金融理論與實務，商業銀行經營管理；湖南長沙，410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