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神采奕奕腦血栓
修曉麗
公園里遛彎的幾個老哥們兒這幾天犯嘀咕:老唐怎么好長時間都看不到了,忙什么去了?其實,大家都有點兒心照不宣:到了這個年齡,連續十幾天不出現,基本沒有什么好事!
第二天,老張頭見面就拍大腿說:完了,完了!老唐得腦血栓了!哥幾個困惑地問:你到他家去了?老張說:我還沒等去哪,就看到了!大伙兒糊涂了,你沒去怎么看到的啊?老張著急地說:在電視上看到的。大伙兒更糊涂了。
老張大喘一口氣說:我昨天晚上吃完飯想去老唐家看看,沒想到,在電視里看到他了。我還以為看花眼了,仔細一看就是他,他說話的動靜我熟悉啊,他在電視上說:他得了腦血栓了,生活不能自理,多虧吃了什么消栓通才能走動了,感謝什么藥廠……把我嚇的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大伙兒正惋惜著,有人看見老唐神采奕奕地來了!大伙兒看看老唐,瞅瞅老張,那意思明顯:老張你凈撒謊!老張急了:老唐,怎么回事啊?我昨天明明在電視里看到你了,你不是得腦血栓了嗎?怎么突然好了,我們還商量要去看你哪!
老唐嘿嘿一笑,老哥幾個,我現在是演員了!
看大家面面相覷,老唐得意地說:有一個推銷藥品的找到我,讓我演腦血栓病人,臺詞都是人家編好的,就那幾句話,給200元!哈哈,因為我演得像,馬上還有一個大活兒,讓我演坐輪椅的癱瘓病人,吃藥吃好了,給300!工
洋蔥橫額繞口令
三里
夜晚散心,中心廣場是個好去處。一到廣場,我大老遠就看見廣場中央搭了個戲臺子。這不奇怪,只要不太冷,廣場總被利用,也總有節目看。通常情況,臺上的橫額會寫出贊助者的大名,比如:某某政府、某某房地產公司“強強聯合,共建美好家園”。
今晚戲臺子的燈火沒有以往輝煌。臺上的演員都是平常廣場上唱歌跳舞的大媽們。更令我費解的是,大橫額上寫的是“2014年政府購買民營文化藝院惠民公益大演出”主辦人舉辦單位是縣委、縣政府、宣傳部、文體局、文聯……
政府購買民營?不收費的公益演出本身就是惠民,偏要強調一下,這是真政府嗎?政府學雷鋒做點好事,干嗎非要留個名?所謂大演出大在哪兒呢?帶著一連串問號,我問了好幾個觀眾,得到回答都是一律的:“不懂”。
只有一個在臺上剛唱完歌的老大媽回答得干脆利落:“這個就是政府搭臺,老百姓唱戲”。我心里一樂,上橫額何不這么寫呢?
樂歸樂,我還是該自嘲笑一下,這是你一介文化淺薄的野老村夫該尋思的嗎?
嘿嘿,看戲!工
植樹十幾桌
郝葉蓁
植樹造林的大好時節,我們單位特地花重金從外地買來一批優良樹苗。據說這種樹苗抗旱性極強,成活率極高,很適合只栽不管的植樹方式。我在單位辦公室負責外宣,在植樹活動開展前,書記把我叫到辦公室,指示一定要搞好宣傳工作。我點頭稱是,不敢怠慢。
從書記那兒出來,我暗自琢磨,就憑我那兩下子,在報紙上發點“豆腐塊”還行,如果想把活動搞得轟轟烈烈,還得找別的資源啊!
我給在電視臺當記者的同學老翟打電話,看他能不能幫這個忙。不愧是老同學,老翟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我不禁長吁了一口氣。
我們單位選了一個黃道吉日,租了兩輛大巴車,把全局職工拉到郊區植樹。大家嘻嘻哈哈地忙活了一上午,勝利完成了植樹任務。在植樹過程中,我們書記接受了電視臺的現場采訪。
鏡頭前的書記紅光滿面,口若懸河地談了這次植樹活動的意義、價值以及為此付出的努力。這次植樹共組織了多少人參加呢?書記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扭頭看看周圍的職工,撓撓后腦勺說:“具體人數我也搞不太清楚,不過估計至少也有十幾桌吧……”工
香瓜肯定甜
大方
失業后不久,我就在社區幫助下,在離家不遠的一個路口擺了修車點。在工廠擺弄了10多年工具,這點手藝還是有的。說實話,位置還不錯,人流量挺大。雖然掙錢不多,但也夠維持基本生活。
到了夏天,一些打游擊的小商小販看中這個路口。慢慢地,在我周圍有了賣水果的、烤魷魚的、炸串的……路口一下子熱鬧起來,我也少了寂寞,沒事的時候和他們聊聊天,時間過得也快。
這天,我旁邊新來了一個賣香瓜的小伙子,每天下午4點來鐘推個板車準到。聽他說,白天怕城管抓,就在大街小巷轉悠。他的香瓜看來不錯,總有回頭客來買。這天,過來兩個老爺們兒,一看就是剛喝了酒。其中高個兒粗聲粗氣地問:香瓜多錢,甜不?賣香瓜的小伙子急忙招呼:大哥,8塊一斤,不甜不要錢。高個兒顯然喝了不少酒,說:我可會挑啊,不甜我可不給你錢啊!邊說邊彈彈這個彈彈那個,最終拿了一個用手擦了擦,接著用拳頭砸開就往嘴里送,大嚷:不甜啊!小伙子臉上掛著笑,說不可能不甜。
高個拿著香瓜要走,小伙子不慌不忙地說:大哥,香瓜給你一個沒啥,但這個要不甜,我把一車都給你。說著,對高個兒的同伴說:大哥,你嘗嘗甜不?高個兒也讓同伴嘗嘗。
同伴接過高個子給的香瓜,咬了一口,對小伙子說:不好意思啊,兄弟,再挑幾個吧,一起算錢。
兩人走后,我稱贊小伙子挺厲害啊,知道那個香瓜肯定甜,說你給我也挑幾個回家吃。小伙子嘿嘿笑笑,低聲對我說:爺們兒,我為你好,你買別人的吧,我進的香瓜都是打過東西的,能不甜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