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掙錢

伍華煊

暖暖的陽光傾灑在青翠的菜葉上，露珠笑盈盈地閃成了金色的寶石。采一株，輕抖兩下，露珠便分散成無數小水滴迸濺跳躍到手臂上，夾著菜的清香，給人帶來絲絲涼爽。

看著種滿房頂的綠菜，外婆笑得燦爛，眼中閃著希望的光彩。“這么多菜，真是好豐收呀。”外婆挑著，撥出一棵，“看看，看到這上面的小洞了嗎？這蟲子啃過的菜啊，那才是好菜呢！”外婆邊說著，邊拿來兩個大籃子，裝著菜。“這么多菜，也吃不完，拿去賣掉好了。”她似乎很開心，又似乎有一抹憐惜。“你和我一起去花園門口賣吧。”“啊？我？我不會賣啊。”“沒關系，試一下就會了。”外婆摸摸我的頭。

背過來費了點力，但汗水很快就被清晨的涼風吹干了。現在正是花園里的婦女買菜的時辰。

鋪好了攤子，外婆說要回去拿一下零錢，讓我一個人先賣。旁邊都是賣菜的阿姨，這競爭還蠻激烈的。我放好標好價錢的一捆一捆的菜，然后站在那里等候來買的客人。涼風微微地刮著，我的腳有些酸了，可是一個顧客也沒有來。我偷偷地瞄了下“對手”的菜價，比我們的便宜好多啊，可是沒我們新鮮吧？怎么沒人來買我們的啊？又過了一會兒，還是無人問津。我有些窘迫，不敢直視路人的眼睛，生怕他們對我投來嘲笑的目光。那樣的話，我真想找個地縫鉆下去！微風似乎變涼了些，吹得我有些打顫。我盯著腳尖，冷汗滴到了地板上。我不住地祈禱著：“外婆快來啊！外婆快來啊……”

“沒賣出去嗎？”外婆慈祥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我緊緊地拉住外婆的衣服，委屈地望向她：“都沒人來買……”聲音小得幾乎要聽不見了。“傻孩子，你不說，她們怎么知道這菜好呢？”外婆疼愛地拉著我的手，“只要你勇敢地跨出第一步，就會有收獲的。你看看我。”

外婆熟練地喊了一聲：“新鮮的菜！自己屋頂上種的！”她賣起菜來熱情似火，干勁十足，眼睛里散發著光彩，似乎有一種強有力的力量，叫人深深信服著她。我仿佛看到了幾十年前同樣賣過菜的她，正是她勇敢地邁出了步伐，才撐起了這個家啊！好神奇，不一會兒，就有一位婦女過來看菜。她拿起菜，仔細地端詳著，不住地發出“嘖嘖……”的贊嘆聲。“這才是純天然無公害的菜啊！”她的眼神里充滿著欣喜，臉上洋溢著微笑，甭管多少錢，直接買了幾捆。

“我說得對吧？”陽光照在外婆的臉上，卻又好像是她自己的光彩。

微風在陽光中逐漸升溫，暖暖的。我也有了動力，學著外婆的樣子，吆喝了幾聲，真的有顧客被吸引來了。才賣出去幾捆，我卻像掙了大錢一樣開心。

我和外婆一起賣著，吆喝著，慈祥的聲音與活潑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有了別樣的美感。顧客一個接一個來，越來越多，以至于后來蜂擁而至，搶購最新鮮的菜。外婆都不用再幫我，只顧收錢就好了。

微風漸漸消散了，溫暖的陽光傾瀉在大地上，滋養著一切。美好的早晨就在我的吆喝聲與滿足的汗水中過去了。空空的籃子在閃耀的陽光下，仿佛在快樂地高歌。外婆只是站在陽光下，暖暖地對我笑。

“勇敢地跨出第一步，就會有收獲的。”第一次掙錢，掙到的不只是錢，還有暖暖陽光下的兩張笑臉。

※【點評】

本文通過“我”在外婆的帶領下第一次買菜，第一次掙錢的經歷，向我們展示一個勤勞、樂觀、能干的外婆形象，也讓作者在第一次買菜的忐忑、興奮下感悟到了勇敢跨出第一步就能夠收獲成功的道理。文章描寫細膩，感情真摯，情景交融的手法貫穿全文。

（指導老師：羅時敏）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