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磊, 吳 寧, 侯凌云, 任祝寅,,*
(1. 清華大學 燃燒能源中心, 北京 100084; 2. 清華大學 航天航空學院, 北京 100084)
特約
強湍流下點火及火焰傳播機理研究進展
李明磊1, 吳 寧1, 侯凌云2, 任祝寅1,2,*
(1. 清華大學 燃燒能源中心, 北京 100084; 2. 清華大學 航天航空學院, 北京 100084)
可燃預混氣點火過程研究是發動機燃燒領域最重要的課題之一。 當前電火花強制點火廣泛應用于各類發動機燃燒室中,其點火過程具有很強的瞬變性,從電火花產生到火焰完全形成的整個過程中,多種復雜因素聯合影響點火火核的產生和發展。 目前發動機高壓、強湍流工況下的點火和火焰傳播機理認識還不完善,亟需研究的科學問題是湍流和化學反應相互作用對點火和火焰傳播的影響機制及其建模,包括湍流對點火的促進/抑制機制,湍流對火焰傳播和火焰整體發展的影響規律,燃燒釋熱和火焰面不穩定性對湍流脈動速度(即火焰產生的湍流)的影響機制和對火焰傳播速度的增強機制及由此導致的層流燃燒自加速轉捩為湍流燃燒的理論, 燃燒過程對標量通量輸運(即反向或壓力驅動輸運)的影響機制。本文對強湍流下點火及火焰傳播理論、實驗和數值模擬方面的研究進展進行綜述。
可燃預混氣;點火;火焰傳播;湍流;火焰不穩定性
可燃預混氣點火過程研究是燃燒領域最重要的課題之一,廣泛存在于內燃機、航空發動機、燃氣輪機等燃燒應用中[1-3]。點火過程的優化對于許多燃燒室的設計都舉足輕重。舉例來講,噴氣式飛機設計安全要求航空發動機制造商保證在飛機發生高空熄火后能夠成功進行二次點火 (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 2000; European Aviation Safety Agency 2003)。對于直升機發動機,高海拔下發動機的冷啟動性能對于山地救援等任務也非常重要。在海拔6000米以上環境大氣壓低于5×104Pa,發動機機體、燃料的溫度將低于-40℃,發動機燃燒室噴嘴的霧化性能和燃料的蒸發過程會受到極大影響,導致點火異常困難。與此同時,由于日趨嚴格的排放標準與能效要求,各類發動機工作在貧燃或回流燃氣稀釋燃燒工況下越來越普遍,造成極端條件下燃燒不穩定性增強,更易于發生火焰吹熄現象。這就需要在設計這類發動機內燃燒室點火裝置及其布置位置時更加謹慎和細化,確保可靠點火或在發動機發生火焰吹熄后實現快速、可靠的二次點火。
目前電火花強制點火廣泛應用于各類發動機燃燒器中,其點火原理為利用電火花放電將電能高效轉換為空間單點釋熱,并同時在釋熱點產生大量自由基來促使火核形成。整個點火過程主要由2個階段組成:點火核形成階段與點火核發展階段。點火核形成階段又可以劃分為2個步驟:第1個步驟是熱量釋放(火花放電)產生局部高溫氣體源,第2個步驟是小尺度球形火焰傳播。如果是液體燃料燃燒,點火核形成過程還包含燃料在被點燃前依靠電火花高溫熱源的蒸發氣化,及其在點火裝置周圍與空氣形成的可燃氣的受熱與著火。點火核的發展傳播階段則在2個不同的空間尺度得到具體體現:首先是點火核在火花塞附近如回流區域的小范圍輸運,之后是火焰在整個腔體或燃燒器內部的大范圍傳播。考慮到目前設計工況下發動機燃燒器內部普遍是湍流環境,火核傳播因此主要涉及火焰在湍流下的傳播及穩定。
在過去半個世紀,靜止環境條件下點火問題的研究已較為充分。早在1961年Lewis和Von Elbe[4]就通過實驗發現存在可以成功點火的最小火花直徑,即最小點火能的存在。在之后的研究中,Zeldovich等人[5],Champion等人[6]引入了點火半徑內質量、能量的擴散,發現對預混氣體存在能夠成功點火的最小火焰球直徑。 He[7]研究了寬Lewis數(Le)范圍條件下的點火問題,發現當Le小于某一值時,火焰球小于理論最小直徑也能成功點火。Ju和Chen[8]理論描述了靜止流場中火焰從點火核到火焰球,再到穩定傳播火焰的發展過程和機理,并論證了火焰拉伸、輻射熱損失等因素對于點火過程的影響。Kelley等人[9]在實驗中發現對于Le小于1的預混氣體,一旦點火核建立火焰就可以順利傳播,對于Le大于1的預混氣體,只有點火能足以促使火核擴張到一定尺寸以后火焰才可以繼續傳播;此外,實驗還發現最小點火能隨著環境氣體壓力增大呈非單調變化。
相對來說,湍流條件下的預混可燃氣的點火研究則相對薄弱,人們對發動機高壓、強湍流工況下的點火和火焰傳播機理認識還不完善。電火花強制點火過程具有很強的瞬變性[10-11]。從電火花產生到火焰完全形成的整個過程中,多種復雜因素聯合影響點火火核的產生和發展,如火核所處位置的局部預混氣當量比、流動速度及其脈動。因此,對電火花點火成功概率以及火焰發展過程的預測與其所處流場的各類參數有著很強且復雜的依賴關系。目前基于減少NOx和UHC等排放設計的各類燃燒室中電火花點火裝置所在區域流場速度增高、燃料當量比降低,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發動機的點火性能,而針對此問題的相關研究還不完善。當前強湍流下點火過程亟需研究的核心科學問題是湍流和化學反應相互作用對點火和火焰傳播的影響機制及其建模。一方面湍流與火焰相互作用對點火的促進或抑制作用、對火焰傳播和火焰整體發展等的影響都需要進一步的深入探究;另一方面燃燒釋熱和火焰面不穩定性如Darrieus-Landau instability對湍流脈動速度(即火焰產生的湍流)和標量通量輸運(即反向或壓力驅動輸運)的影響還不清楚[12];此外,可燃氣的混合均勻度(尤其是對液體燃料的點火)也會顯著影響點火及火焰傳播過程,相關研究也還不完善。本文將對強湍流下點火及火焰傳播機理研究的最新進展進行綜述。
電火花點火的物理過程非常復雜, 它涉及很短時間、微小空間內高溫高壓下的等離子體生成和復雜的湍流和化學反應相互作用。國內外已開展大量針對電火花參數、燃料、燃料-空氣混合過程、湍流等因素對點火和火焰傳播影響機制的研究[13-24]。Ahmed等人[25]研究了可燃氣體射流中火花的位置、能量、持續時間、電極半徑、電極縫隙大小等因素對點火成功概率的影響,并測量了點火過程中的自由基組分分布。Shy等人[19]測量了各向同性湍流中最小點火能隨湍流強度、預混氣體組分、當量比的變化情況,并發現對于甲烷/空氣預混氣在當量比0.6時存在最小點火能的轉折點。Cardin等人[24]利用激光誘導火花點燃湍流貧燃預混氣的方法驗證和完善了Shy等人的發現,并記錄和分析了點火核與湍流的相互作用。然而,湍流在點火過程中所起的作用機制還不清楚。傳統的湍流點火分析中普遍認為湍流的存在使得點火核的能量更容易耗散損失,從而使得點火變得更加困難,即在湍流影響下需要更大的點火能才能點燃預混氣體,這也在以上的各類實驗中得到了驗證。然而在上述的所有對于湍流電火花點火的研究中,都未能考慮預混可燃氣火核的動態特性。 Wu等人[25]近期較為系統地研究了較完善定義的湍流環境下的電火花點火過程,并第一次證實了點火過程中可燃氣火核動態特性的重要性。實驗中發現在較大Le條件下,湍流的存在可以使點火變得更加容易,即在較小點火能下就可以成功點火。圖1顯示了氫氣/空氣預混氣在當量比為5.1,不同點火電壓及湍流強度下的點火核發展紋影圖像。從圖中可以看出,無湍流存在(urms=0)和弱湍流存在(urms=1.4m/s)的流場條件下,80V的點火裝置標稱電壓不能夠成功觸發點火;保持點火電壓不變,加強流場的湍流強度到(urms=2.9或5.4m/s)時,點火被成功觸發。分析認為這是由于湍流使點火核周圍局部區域的拉伸率變小甚至出現負值,因此有利于大Le預混氣體中的火焰傳播。在實際的內燃機和燃氣輪機應用中,貧燃預混氣的Le通常大于1;而對于超臨界和液體存在的情況,Le遠遠大于1。研究肯定了實際應用中利用適當湍流增強點火成功概率的可能性,但還需要系統的研究來進一步揭示湍流和化學反應耦合機制。到目前為止對湍流到底是對點火起抑制還是誘導作用存在分歧,尚未有嚴格定量研究點火能與湍流強度對應關系的工作。另外,現有研究大都是在較低壓力和低湍流工況下,高壓、強湍流工況下的湍流對點火的促進或抑制作用的實驗研究還需要進一步發展和展開。

圖1 氫氣/空氣預混氣在不同點火電壓及湍流強度下的點火核發展紋影圖像[25]
Fig.1 Sequential schlieren images of flame kernel development for H2/air at different turbulent levels and ignition voltages[25]
可燃氣點火過程中火核傳播的關鍵是火焰在湍流環境下的傳播規律。強湍流工況下,大尺度渦旋使火焰面產生不規則拉伸,同時小尺度渦旋又可能進入火焰內部改變其結構,從而影響火焰傳播和火焰整體發展[26]。量化湍流燃燒速率即湍流火焰傳播速度與湍流等影響因素的關系是研究點火過程火核傳播的重中之重。
在實驗方面,Venkateswaran等人[27]利用本生燈火焰,Smith等人[28]利用V型火焰,Lawn等人[29]利用平面火焰,Wang[29-30]等人利用恒容射流火焰,Bradley等人[32]利用球形火焰分別就湍流火焰形態、傳播速度進行了實驗研究,發現在這些不同的火焰形態中湍流火焰的動態特性也各不相同,火焰速度的測量結果十分分散,表現出很強的幾何形狀依賴性。Driscoll[33]和Pope[34]指出湍流火焰的多尺度本質以及湍流-化學反應的強耦合特性是該領域的主要挑戰,一種較為可行的方法是針對某一種定義完善、幾何形狀簡單的湍流火焰展開實驗,得到此特定形態湍流火焰統一的火焰傳播速度定義、影響因素和動態特性。
目前, 在較高壓力(<106Pa)下,Chaudhuri等人[35]在定壓層流球形火焰實驗的基礎上引入湍流風扇,實現了定壓條件下較高湍流度(Ret<14000)的火焰傳播速度的測量,對球形火焰這個特定形態下的湍流火焰速度進行了定義和初步的標度律分析。如圖2所示,實驗捕捉湍流下的球形火焰的動態傳播過程后,利用圖像處理獲得火焰傳播邊緣,在多次實驗后即可獲得特定燃料、當量比、環境壓力、湍流度下的平均湍流火焰傳播速度。

圖2 湍流球形火焰的實驗結果與圖像處理[36]
Fig.2 Schliren imaging and data processing of turbulent spherical flame experiment[36]


(a) 標度律1[36]

(b) 標度律2[35]圖3 實驗數據在不同標度律下的收斂效果Fig.3 Performance of different scaling methods
標度律1:
標度律2:
目前該項湍流球型火焰的實驗尚不能在高壓(>106Pa)下進行,且上述標度律1與標度律2僅適用于Markstein數大于0的情形,對于Markstein數小于0的混合氣的燃燒過程并不適用。


(a) 最大層流火焰速度定義

(b) 標度律3下的收斂效果圖4 最大層流火焰速度定義與標度律3下的收斂效果[27]
Fig.4 Definition of maximum laminar flame speed & performance of scaling method 3[27]

在實際發動機應用以及實驗室火焰中,對湍流火焰的相關研究都致力于利用少數變量(例如湍流強度、湍流尺度、雷諾數、層流火焰速度、層流火焰厚度和劉易斯數等)實現湍流火焰速度的統一度量。目前類似的研究尚只適用于特定的火焰形態、涵蓋的湍流度與環境壓力范圍有限,適用于不同幾何形態的統一湍流火焰速度標度律尚有待開發,高壓、強湍流下火焰傳播理論還不完善。
高壓下,火核形成和火核傳播除了受湍流影響外,還受火焰面自身不穩定性的影響。Darrieus[38]和Landau[39]分別獨立發現層流火焰傳播過程中氣體燃燒后的熱膨脹會使火焰面產生流動不穩定性,即Darrieus-Landau不穩定性。Markstein[40]發現傳熱與傳質的不均勻性將使得有限厚度的火焰面產生擴散-傳熱不穩定性。在之后的幾十年中,Sivashinsky[41], Williams[42], Bechtold和Matalon[43]等人在理論上,Bradly等人[44], Haq[45], Law等人[46]在實驗上證實并進一步研究了這2種不穩定的物理機制,發現火焰面的Darrieus-Landau不穩定性隨著火焰面厚度的減薄而增強;擴散-傳熱不穩定性隨著預混氣體Le的升高而增強,隨著惰性氣體組分分子量的增大而減弱。Bradley等人[47]在常壓下進行了大尺寸的預混火焰實驗,使得火焰可以向外傳播到3m半徑的火焰面以觀察火焰不穩定性的產生和發展情況。但由于大尺寸火焰受浮力影響很大,導致火焰面失去對稱結構而使得實驗數據的驗證和分析都異常困難。Haq[45]在一個定容球形火焰燃燒彈中針對甲烷/空氣預混氣體火焰傳播過程的不穩定現象進行了一系列研究,發現定容條件導致的壓力上升促使火焰在更小半徑產生不穩定現象。美國Princeton大學的C.K. Law實驗室開發了定壓預混球形火焰實驗裝置并以此為平臺較為系統地開展了層流火焰不穩定研究[45,47],包括氣體種類、環境壓力對火焰面不穩定觸發和發展的影響,并初步研究了火焰速度增大對火焰不穩定性的依賴關系,結果如圖5所示。但是由于實驗腔體尺寸限制,尚無法得到不穩定性帶來的火焰穩定加速階段持續程度、火焰自加速燃燒發展到湍流燃燒可能性等相關實驗數據。

(a) Darrieus-Landau不穩定性導致的火焰加速

(b) 擴散-傳熱不穩定性導致的火焰加速
圖5 Darrieus-Landau不穩定性與擴散-傳熱不穩定性分別導致的火焰加速現象[48]
Fig.5 Self-acceleration due to flame front instabilities: (a) Darrieus-Landau instability (b) Diffusional-thermal instability[48]
現階段國內外對于層流火焰不穩定觸發機制的研究相對充分,然而火焰面不穩定性對湍流火焰速度影響這一重要問題至今沒有得到解答。人們已知火焰不穩定的產生將增大火焰面面積進而提高火焰速度,然而其使得火焰加速的增強幅度和持續時間尚沒有研究清楚,可信的實驗結果相對缺乏,相應的理論尚未建立。
不論是在開口流動燃燒器中[13-14,48-51]還是在密閉燃燒腔體內[53],湍流預混燃燒的點火或火焰傳播過程都有著相對明確的定義和具體的量化指標。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盡管湍流非預混燃燒的點火與傳播現象在航空發動機高空二次點火、非均勻預混氣電火花點火等實際應用中廣泛存在,其物理過程尚未得到明確定義與深入研究。舉例來講,已有的關于燃氣輪機點火過程的相關研究專注于如何通過改變流場條件和電火花參數以改善燃機的整體點火性能,然
而電火花布置位置的設計很大程度由安裝空間限制和可更換性決定,并未考慮腔體內非預混氣的混合狀況及流場分布情況。

從燃燒室的角度來看,點火是火核形成并擴張最終形成可持續火焰的全局過程。Ahmed Mastorakos[20]基于以上定義對空氣環境中軸對稱甲烷射流的點火過程(非預混火焰)進行了系列實驗研究。他們發現點火成功概率Pign要比可燃因子F小,在射流下游平均當量比等值面與射流軸線的相交點附近體現尤其明顯。不僅如此,他們在實驗中觀察到電火花產生瞬間的局部流場速度分布對于點火成功與否有著顯著影響。實驗結果顯示電火花的點火能量、持續時間、電極間距、電極直徑對于非預混火焰點火成功概率的影響卻與預混火焰基本相同。他們在另外一項關于湍流非預混對沖火焰的研究[19]中發現點火成功概率Pign比可燃因子F具有更寬的流場速度和稀釋比范圍,這是由于可燃區域外電火花產生的能量可以通過跨區域效應被輸運至可燃區域內部,從而引發點火并體現為Pign的增大。除此之外,拉伸率的提高會大大降低點火成功概率Pign,事實上在拉伸率增大至穩定火焰熄火(極限)拉伸率約90%時,將不能實現成功點火[19]。采用詳細化學反應機理的層流非預混對稱火焰的計算結果同樣表明能夠成功點火的最大臨界拉伸率低于火焰熄火(極限)拉伸率[57],進一步驗證了該實驗的相關結論。
即便目前對湍流非預混燃燒點火的研究中普遍采用軸對稱射流或對沖這種簡單流場結構,其研究結果已經顯示點火過程很明顯地表現出對流場速度、組分分布及其各自的瞬間脈動量的強依賴關系。然而真實燃燒室尤其是航空發動機和燃氣輪機中涉及更復雜的回流區域,在這種流場中電火花的點火過程尚未得到相應研究,學者對于這類點火過程中火核如何形成并傳播為可持續火焰的理解還非常缺乏。Ahmed等人[19]開發出了一種新的湍流非預混錐形鈍體繞流燃燒器,該燃燒器采用放射狀燃料噴射來模擬燃氣輪機燃燒室內的復雜流場條件并研究了在此環境中的電火花點火特性。如圖6所示,2個同心噴嘴導入燃燒器入口,其中外噴嘴提供空氣,內噴嘴提供燃料。攜帶燃料的內噴嘴在燃燒器的入口處向外分叉形成錐狀鈍體,這樣提供了一個使空氣進入燃燒器的環形結構。燃料在鈍體邊緣從徑向方向對稱射入軸向流動的空氣流中,這樣就在噴嘴的入口實現了燃料與空氣的部分預混,且流場在錐形鈍體后部穩定并形成一個中心回流區域。實驗中分別使用LDV和丙酮PLIF方法測量流場速度和組分分布,利用高速OH PLIF方法實現點火與火焰傳播過程的可視化,從而最終得到了不同流場條件下點火成功概率的定量數據。

圖6 Ahmed等人開發的湍流非預混錐形鈍體繞流燃燒器[19]
Fig.6 Turbulent nonpremixed bluff-body burner with radial fuel injection developed by Ahemd et al[19]
Subramanian[58]等人結合詳細化學反應建表小火焰面模型(flamelets with tabulated detailed chemistry)和設定pdfs方法對上述實驗裝置中的點火過程進行了數值模擬,并與多種實驗條件中觀察到的點火核的形成與發展過程進行了對比和分析。從整體結果來看,該數值計算工作取得了與實驗數據較好的一致性,而且在與可測實驗參數的對比中發現拉伸率對燃燒速率的影響明顯,需要在燃燒速率模型建立過程中予以考慮。在他們的研究中突出了點火過程的高度不確定性和統計學特征,指出對回流火焰的點火過程的深入理解必須要結合流場內詳細組分分布和速度測量結果來進行,而這個結論同樣適用于噴霧燃燒問題研究,此問題對于實際應用中(航空)燃氣輪機的二次點火至關重要。以上所述的實驗和計算結果都表明點火成功概率Pign,點火核形成概率,以及可燃因子F有著顯著的差別,并強調任何用于非預混火焰燃燒器中點火過程模擬的數值模型都必須具有捕捉非均勻混合物中火焰傳播動態特性的能力。
近年來,計算流體動力學(CFD)被成功用于求解質量、動量和能量輸運方程,一定程度上補充和完善了可燃預混氣點火和火焰傳播機理的理論和實驗研究, 縮短了燃燒器的整體設計周期。數值方法和并行計算技術的改進和進步使得均質[59]和非均質[60]條件下湍流氣態混合物著火過程的直接數值模擬(DNS)成為可能。考慮到計算成本的因素,DNS在現階段尚只適用于簡單火焰的機理研究,在工程實際問題中的廣泛應用還很不現實。燃燒模型方面,目前國際上采用各種基于小火焰假設的燃燒模型對湍流(局部)預混燃燒中的標量通量和反應過程進行了模擬,這些方法包括:增厚小火焰模型(在火焰面處應用);F-TACLES(化學列表-LES);小火焰/反應進度變量(FPV)方法。湍流模型方面,近些年來隨著計算機性能的不斷提升,LES憑借其對大尺度湍流的強大捕捉能力以及對高隨機現象的良好適用性等諸多優勢,在預測時間尺度跨度大、時間依賴性高的點火問題上有巨大潛力[58],已很好地解析對火焰傳播過程影響顯著的大尺度湍流結構。
Boileau等人[61-62]結合大渦模擬(LES)方法模擬和加厚火焰面模型成功實現了直升機渦軸發動機360°環形燃燒室內點火和火焰傳播的全過程數值模擬,展示了直升機發動機內部電火花引起初始高溫氣團熱量釋放、液體燃燒受熱氣化、燃燒器點火裝置周圍形成可燃預混氣并在受熱后產生初始火焰、到火焰面從單個噴嘴出口傳播至其它噴嘴位置,直至整個燃燒室內實現可持續燃燒的全過程。該數值計算采用顯式可壓縮求解器、基于簡單化學反應的加厚火焰面模型以及模擬液體燃燒噴射的Euler-Euler (EE)模型。通過恰當的數據后處理,該計算結果使我們對這種復雜現象中的物理過程有更多新的理解,例如二維或三維的火焰面傳播過程,火焰面移動前端的拉格朗日軌跡、指定截面或控制體的歐拉特性診斷、燃燒尾氣質量平衡計算與校核、以及火焰面詳細結構的解析等等。從對真實點火及火焰傳播預測能力的角度出發,已有的相關數值計算還需要在以下方面做出改進和發展:考慮噴霧的多分散性、對液體燃燒使用更加詳細的蒸發和化學反應模型、添加湍流與化學反應的相互作用模塊、準確刻畫燃燒器燃料注入的真實環境和過程(全旋流幾何結構、冷卻氣膜、多孔表面等)、出口流場邊界條件的影響。除此之外,數值計算方法必須具備與簡單標準燃燒器實驗結果[19]的對比和重復能力,事實上這類對比反過來也非常有助于驗證計算過程中使用的各類子模型。從學術角度出發,燃燒器點火過程數值模擬的難點和挑戰在于電火花模型建立、初始點火核產生過程、以及火焰傳播過程中的湍流-化學反應相互作用。
5.1 電火花模型與點火核形成
由于涉及高溫高壓下、微小空間和短暫時間內的等離子生成問題,且在這種極端條件下詳細燃燒化學反應機理和經典熱化學關系都將失效,使得點火核形成的準確動態模型的建立變得異常困難[63]。在相關實驗中發現電火花的每一次熱量釋放都能在其周圍產生高溫氣體核,該高溫氣體核能否產生初始火焰并成功擴張是決定整個燃燒器是否能夠點火成功的關鍵[19]。當前在實際數值計算中廣泛采用的一種簡化方式是僅僅描述電火花促使初始點火核形成的宏觀效果[15,60,63]。比如,假設電火花是一個在時間和空間上都呈高斯分布的熱源項模型作為簡單替代[58]。
5.2 火焰傳播過程中的湍流-化學動力學相互作用
目前湍流點火與燃燒數值計算廣泛采用的燃燒模型普遍基于一個基本假設:湍流點火過程中的化學組分局限于低維流型“very-low-dimensional manifold” ,使得湍流混合與化學反應的耦合關系可以用少數幾個參數描述,例如混合物的混合分數和/或反應進度變量。然而在強湍流(例如湍流Borghi機制圖[65]的thin-reaction-zones and broken-reaction-zones 區域)條件下,小尺度渦旋可能進入火焰內部改變其結構,導致火焰的局部熄火/再燃等極限現象出現的頻率大大增大,利用這些火焰面類燃燒模型[66]的計算結果往往不盡人意。與之相比,概率密度函數類燃燒模型如輸運PDF方法[67-68]在考慮強湍流-化學反應相互作用方面有著獨到的優勢。輸運PDF方法能在沒有任何假設的條件下精確地求解有限反應速率。這一特性對預測低溫燃燒,有局部熄火/再燃現象的湍流火焰和排放非常重要。基于PDF方法的雷諾平均和大渦模擬已被廣泛、成功地應用于非預混湍流燃燒中研究局部熄火/再燃和污染物生成等復雜物理過程[69-76],涉及的小尺度混合建模、詳細化學反應動力學高效應用及數值實現方面取得了巨大進展, 同時已被應用于模擬燃氣輪機燃燒室和往復式活塞內燃機等發動機中的燃燒過程[66-69]。
目前為止基于PDF方法的數值模擬在湍流預混火焰中的研究還十分有限[70-74]。Lindstedt和Vaos[73]發現現有混合模型對湍流火焰燃燒速度的預測有重要的影響作用,并且一些現有模型有著明顯的缺陷。如文獻[72]發現,在不同燃燒狀態下將湍流與標量的混合時間比率設為常數而和燃燒狀態無關是混合模型中存在的一個嚴重不足。最近,Rowinski和Pope采用速度-湍流頻率-成分聯合概率密度函數方法模擬了一系列預混值班火焰[71],發現運用現有混合模型,反應進度在不同程度上被高估了。研究得出了和文獻[73]類似的結論:湍流預混燃燒中反應標量的小尺度混合過程同時受湍流和化學反應的影響,現有標量混合將湍流與標量的混合時間比率設為常數而和燃燒狀態無關是不合理的。此外,由于燃油噴霧燃燒自身的特殊性,液體氣化燃燒過程的存在會使得點火過程中湍流-化學反應動力學相互關系的研究變得異常困難。

5.3 超聲速燃燒的數值模擬
超聲速燃燒的概念來源于超聲速燃燒沖壓發動機,是一種燃料在超聲速氣流中混合和燃燒的物理化學過程。美國NASA的LaRC(LangleyResearchCenter)實驗室、我國的國防科技大學航天與材料工程學院[83]、科學院力學所高溫氣體動力學國家重點實驗室[84]和航空航天部三十一所[85]等研究單位針對各種類型的模型沖壓發動機燃燒室內的燃燒過程進行了大量的實驗研究,由于超聲速燃燒室內混合、激波、湍流、邊界層等與化學動力學存在著非常復雜的相互作用,使得這些實驗研究大都著眼于發動機性能的量化與提升,工程性較強。此外,受到實驗技術和測量技術的限制,目前尚不能在基礎實驗研究方面對超聲速燃燒過程中的點火和火焰穩定進行很好地描述和刻畫,使得研究者轉向利用數值模擬對此過程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目前國內外主要采用各種基于小火焰假設的燃燒模型對超聲速燃燒模擬。針對其局部預混燃燒特性,Knudsen和Pitsch[86-87]推導了預混燃燒機制和擴散燃燒機制對反應進度變量C方程源項的貢獻,將燃燒區域指數定義為2種燃燒機制的取值大小之比,并基于此定義了歸一化的加權系數,發展得到了多區域火焰面模型。Hou等[88]將這種方法應用在超聲速燃燒流場中,并對適用于低速流動的火焰面模型引入了超聲速修正算法。
由于在超聲速燃燒條件下化學反應尺度與湍流尺度相當且存在局部自點火現象,使得燃燒模擬中采用無限化學反應速率假設或局部預混火焰面模型等解耦流場與化學反應的方法有較大的局限性。超聲速燃燒點火和火焰穩定的數值模擬進一步發展須采用概率密度函數類燃燒模型結合有限化學反應速率或能同時刻畫著火過程和局部預混燃燒的自適應火焰面模型,使其具備準確求解湍流混合過程及局部自點火/著火現象的能力。近年來,Moule等人[89]、Berglund等人[90]和Miki等人[91]利用大渦模擬(LES),Koo等人[92]利用直接數值模擬(DNS)分別對超聲速射流、超聲速模型燃燒腔等的燃燒過程進行了數值模擬研究,進一步驗證了數值方法對解決超聲速燃燒問題的有效性。值得注意的是,已有數值研究主要針對氫氣等簡單燃料的超聲速燃燒過程,對實際超聲速發動機中的煤油等復雜碳氫化合物燃料的燃燒過程模擬尚較為匱乏,且缺乏燃料裂解過程的數值模擬;此外,激波存在下非完全預混區域的混合和自點火過程的模型尚不完善。
目前國內外研究者對湍流下點火及火焰傳播的實驗、理論、數值計算進行了大量研究:在實驗方面,較為系統地研究了電火花點火過程以及該過程中湍流場的作用,利用球形火焰系統研究了Darrieus-Landau不穩定性與擴散-傳熱不穩定性的形成過程及其對火焰的加速作用,使用本生燈火焰、V型火焰和球形火焰等測量了不同條件下的預混氣湍流燃燒速度并分析了燃料類型、當量比和湍流強度等的影響;在理論方面,初步描述了點火核形成與點火核發展這2個點火階段并分析了燃料類型、流場拉伸和輻射損失對點火過程的影響,成功解釋了火焰不穩定現象的形成機理、產生條件及影響,針對不同的火焰形態形成了在一定范圍內適用的湍流火焰速度標度律。由于點火過程、湍流-化學反應耦合等本身的復雜性,現有研究對湍流環境對點火過程影響、火焰不穩定性轉捩為湍流可能性等重要問題認識尚不全面,已有湍流速度測量裝置僅針對特定的火焰形態、涵蓋的湍流度與環境壓力范圍有限,適用于不同幾何形態的統一湍流火焰速度標度律尚有待開發,高壓、強湍流下火焰傳播理論還很不完善。
在數值計算方面,已有研究一定程度上補充和完善了可燃預混氣點火和火焰傳播機理的理論和實驗研究,還需在液體霧化、蒸發、詳細化學反應動力學、湍流與化學反應等建模方面進一步提高預測精度。 湍流模型方面,LES憑借其對大尺度湍流的強大捕捉能力以及對高隨機現象的良好適用性等諸多優勢,在預測時間尺度跨度大、時間依賴性高的點火問題有巨大潛力,燃燒模型方面,概率密度函數類燃燒模型在考慮強湍流-化學反應相互作用方面有著獨到的優勢,當前研究可燃氣點火過程中標量小尺度混合、湍流混合和化學反應3個強耦合物理過程的內在關聯,完善反應標量小尺度混合模型,可從建模上提升PDF類方法對可燃氣點火過程的模擬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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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李金勇)
Research progress on ignition and flame propagation in highly turbulent flows
Li Minglei1, Wu Ning1, Hou Lingyun2, Ren Zhuyin1,2,*
(1. Center for Combustion Energy,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2. School of Aerospace Engineering,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The ignition and flame propagation of premixed mixture are commonly recognized as the key processes for reliable engine operations. Spark ignition, the most common ignition mode in engine combustion, effectively converts the electrical energy into a small heat deposit with the formation of radicals. The ignition process is constituted of two main phases, that are the ignition kernel formation and the kernel propagation. The forced ignition phenomena observed are highly transient in nature with various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development of spark kernels from the moment of spark deposit until complete flame establishment. The most favorable ignition spots for sparking in engine combustors are influenced not just by the local equivalence ratio, but also by the time history of the velocity fluctuations, which would transport the flame kernel away from the ignition spot. To date, some fundamental physico-chemical processes of the ignition process are still unclear in highly turbulent flows which are commonly found under engine operating conditions. The problems urgent to be studied include the turbulence promotion/suppression mechanism for the ignition process, the effect of turbulence on flame propagation and the scaling law for turbulent flame speed over a wide range of pressures and turbulent intensity, the effect of heat release and flame instability on turbulent fluctuating velocity (e.g., the flame generated turbulence) and flame propagation, the transition from a laminar flame to a turbulent flame resulting from propagation acceleration due to flame instability, and the effect of combustion process on the transport of reactive scalars. In this paper, recent theoretical, experimental and numerical studies of the ignition and flame propagation in turbulent flows are reviewed together with discussions on the spark ignition in turbulent nonpremixed flames and the challenges for high-fidelity simulations of the ignition process. The needs of experimental techniques and turbulent combustion modelling for the study of the ignition process in highly turbulent flows especially under engine operating condition are also discussed.
premixed flame;flame ignition;flame propagation;turbulence;flame instability
1672-9897(2015)04-0001-11
10.11729/syltlx20150060
2015-04-17;
2015-05-22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91441202)
LiML,WuN,HouLY,etal.Researchprogressonignitionandflamepropagationinhighlyturbulentflows.JournalofExperimentsinFluidMechanics, 2015, 29(4): 1-11. 李明磊, 吳寧, 侯凌云, 等. 強湍流下點火及火焰傳播機理研究進展. 實驗流體力學, 2015, 29(4): 1-11.
V231.2
A

李明磊(1988-),男,河南鄭州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湍流下可燃氣點火與火焰傳播特性,低雷諾數液滴、射流碰撞動力學特性。通信地址:清華大學蒙民偉科技大樓南樓625(100084)。E-mail: liml11@mails.tsinghua.edu.cn
*通信作者 E-mail: zhuyinren@tsinghua.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