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菲
俗話說,藝術來源于生活。古代巖畫作為藝術的一部分,具有藝術形象性和真實性的特征。青河縣三道海子巨石堆附近發現的“桃面人”巖刻像究竟是古人的幻想,還是他們真的看到了什么奇異的景象,而忍不住要刻在石頭上?

差點被忽略的神秘發現
4月24日,我跟隨張暉老師一行,赴青河縣進行了一次神秘文化的探索。這也是在講座期間,偶然間聽焦克敏老師提起,他發現了一塊刻有三張人臉的石頭,這立刻引起了新疆神秘文化學者張暉的興趣。
當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青年學者張暉步履匆匆地走進正在進行內部裝修的青河縣博物館。一進門,他左右四顧,迫不及待地問焦克敏:“在哪里?‘三面人巖畫在哪兒?”
“往這里走!”在青河生活了57年的“青河老字號導游”焦克敏指著一塊青灰色石頭對張暉說。只見在施工現場一個雜亂的角落里,擺放著一塊約有茶幾大小的方形青色巖石,這種頁狀巖石在青河遍地都是,毫不起眼。
老焦將水倒在石頭上,三個人臉的輪廓立刻浮現出來。“桃面人!”張暉激動地說,“這是桃面人呀,太難得了!”只見巖石上映現而出三張桃面人臉圖案,其中最大的一張也最清晰,頗似戲劇中的孫悟空形象。圍繞大臉周圍還有兩張較為小的桃面人臉,其中一個眼睛很大,有些像好萊塢經典電影中的“ET外星人”。初步鑒定,此巖畫至少已有2 000多年歷史。
2014年7月,焦克敏隨新疆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專家一起,在青河縣三道海子進行文物的搶救性發掘工作。7月25日上午,考古隊員們正在忙碌著,喜歡“轉悠”的老焦在三道海子巨石堆附近走走停停,突然,路邊的一塊石頭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焦用水沖掉石頭上的羊尿和泥土,隱約浮現出三張人臉巖畫。因為青河縣有很多巖畫,這在當地算不上什么新鮮事兒。所以,老焦將這塊石頭搬了回來,也沒太當回事兒。
“天神崇拜”還是外星人肖像?
面對這塊奇異的巖畫,張暉激動地說:“阿勒泰地區發現的動物及狩獵題材巖畫較多,像這種桃面人巖畫在此地很少見。目前新疆所見類似巖畫最早的應該是康家石門子巖畫上的頭戴天線、兩耳有耳麥的猴形刻像。”
對于巖畫,張暉頗有研究。他介紹說,專家普遍認為桃面人形象是古人對天神的崇拜:“在且末縣扎滾魯克古墓群曾發掘出一件戰國至漢代的彩繪人形紋羊肩胛骨,上繪有一土紅色腦部較發達、下肢較弱的桃面人。顯然,這不是且末人的特點。那么,先民們是參照什么人所畫的呢?我在新疆還發現過穿宇航服、戴天線的人物巖畫、火箭、飛碟等造型的巖畫……這些都不可能是古人僅僅靠想象得來。如果只是幻想,那怎么解釋全世界都有類似的考古發現?”藝術來源于生活,古代巖畫作為藝術的一部分,具有藝術形象性和真實性的特征。如此想來,這些神秘的圖案是否是古人在講述一個真實而奇異的故事?


考古中的驚人發現
1976年至1980年,內蒙古考古學家蓋山林先生在陰山發現大批具有奇特意義的巖畫。其中有一幅描繪了兩個桃形的頭狀物,其面部只有兩個圓形的大眼睛,在頭狀物的四周,刻畫著許多球形體。蓋山林先生及許多學者認為此圖代表了“天神與天體”形象,揭示了古人對日月星云的崇拜、對來自異方的天神的敬仰。那么圖中的“天神”是僅出于想象,還是確有參照可循?
1987年第二期《文物》中有一篇題為《寧夏賀蘭山巖畫》的文章,在這篇文章及其他研究報告中,對我國寧夏賀蘭山巖畫的大量人形像作了詳盡的分類和研究,其中有兩幅奇特的人形像頗受關注。一幅地處賀蘭山口,有一對突出物在頭像正上方,好似電視天線一般;另一幅頭部有密閉圓罩,很像現代宇航員的連體頭盔。
與且末出土羊肩胛骨人形紋在頭部外形方面相似的還有一件陶片文物,該文物1959年出土于浙江省海寧的馬家濱文化遺址,距今已有6 500年的歷史,“陶片上人頭像亦為桃形,且頭部右側亦有一飾物,頭部也像被什么東西籠罩著,在臉部外圈存在若干層套狀物。這很難使人想象,生活在史前時代的人類會有這樣奇特的裝束。”張暉說。

由新疆考古學專家王博、王林山先生主編,眾多專家學者參與編寫的《中國阿爾泰山草原文物》大型畫冊中,赫然展示著發現于新疆哈巴河縣的多尕特石棚巖畫照片。“在照片上人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奇怪的人像,以及與現代飛機和噴火火箭極為相似的圖形,它們距今至少已有四五千年的歷史。”張暉說,青河桃面人巖畫的發現,與青河麥田圈巨石堆、鹿石天獵之謎,以及獨目人巖畫和眾多天文符號文化遺存存在密切關聯,它的發現進一步證明了青河是一片神奇的“通天之地”。
虔誠的探索之心
素有“千里巖畫長廊”之稱的新疆阿爾泰山巖畫很多,阿勒泰地區青河縣位于阿爾泰山東南麓,東北同蒙古國接壤,縣城距烏魯木齊市530公里。
青河兩岸早在八九千年以前就有人類從事狩獵和漁獵活動。境內不僅有草原石人、古棧道、古墓葬群、鹿石、巖畫、地震斷裂帶、隕石、三道海子巨石堆等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更重要的是這里擁有很多科學未解之謎,令世界各地的地理、歷史學家為之癡迷,這其中就包括新疆神秘文化學者張暉。


作為新疆很少用“假設演繹法”研究歷史考古遺跡的學者,張暉說:“新考古學中的假設演繹法在歐美十分盛行,但在新疆領域基本尚為缺乏實踐的空白區。新疆有很多至今無法解釋的神秘文化遺存,傳統考古學者對這些神秘現象無法解釋,所以不解釋。我認為我們是一個深刻的民族,不能簡單理解這些神秘現象,甚至是回避它,應懷著虔誠的探索之心去研究新疆神秘文化,決不能懷有成見地否定很多未知現象。”
在國外,每年要畢業數千個地外文明碩士以及上萬名學士,而我國的大學至今還沒有開設這一課程,但這種遺憾并沒有阻礙我國的文化學者們探索未知的腳步。對于未來的前景,張暉相信,如今世界各國已經將類似超級文明資源發掘出了巨大的旅游、經濟效益,而我們還處在認識研究和應用此類資源十分薄弱和落后的階段,這就猶如一個金飯碗深埋地下,處于不為人知、不為人用的可惜境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