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香

郭繼斌

從前，一個青年人雖然不太孝敬父母，但是每逢廟會，都早早起床去燒頭爐香。聽人說，誰燒頭爐香，誰家里吉利。可是很出奇，他起得再早，老神仙都說他沒趕上燒頭爐香。

這天，他跪在神像面前，問：“老神仙，我為啥起得再早也燒不到頭爐香呢？”

老神仙說：“不用問我，你去找一個叫馬學志的人吧，他會告訴你的。”

青年人回家后背上行李，到處找名叫馬學志的人。這天，他果然找到了。原來，馬學志是個打燒餅的，于是，青年人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馬學志講說了一遍。

馬學志一聽愣了，說：“我從小連廟門也沒進過，更不用說燒什么香。”

青年人說：“不對吧，老神仙說，每天的頭爐香都是你燒的。”

“那我也不知咋回事。”

“那你天天都干啥？”

“天天就是打燒餅、熬粥，把第一碗粥端給母親喝，把第一個燒餅拿給母親吃，別的也沒啥。”

青年人糊里糊涂，不知道馬學志為啥不燒香，偏偏頭爐香是他燒的。他又去問神仙：“老神仙啊，我找到馬學志了，可他說從來就沒燒過香，您為啥說頭爐香都是他燒的呢？”

神仙說：“他雖沒燒過香，可他天天都把頭一碗粥端給母親喝，把頭一個燒餅拿給母親吃。就因為他孝順，所以頭爐香他不燒也應該歸他。遠燒香不如近孝敬父母，不孝敬老人，燒香有什么用呢？”

選自《三月三》

（段明 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