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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五四”文學傳統的另一個維度
——評王曉明《一份雜志和一個“社團”——重識“五·四”文學傳統》
⊙林英魁[寧波大學文學院,浙江 寧波 315211]
王曉明的《一份雜志和一個“社團”——重識“五·四”文學傳統》自1991年發表起,至今已經有二十余年,這篇回顧和反思“五四”文學傳統的評論文章在中國現當代文學的研究史上無疑是十分重要的。本文用文學史的視角,對這篇文章的寫作源起和內容進行解讀,對重新理解“五四”文學傳統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王曉明 “五四” 文學傳統重識
20世紀80年代的文學、文化及思想狀況與“五四”傳統之間的密切關系,是一個形成了廣泛共識的話題。這種關聯不僅體現在80年代開端,人們關于新時期文學文化的理解與構想當中,也體現在經歷80年代轉折后,人們立足于90年代的社會文化現實對80年代的反省當中。
在20世紀80年代,50至70年代受到批判并處在邊緣位置的文學形態和文藝觀念漸次成為主流。但“文革”后文學的轉型卻并不僅止于此,一個更重要的文學傳統的重新啟用,深刻地影響了80年代的文化想象和文學建構的方式,這就是被重新評價的“五四”文學傳統。重新評價“五四”文學傳統的重心在于,突出“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反封建意義,并將其視為當代思想解放運動的榜樣。與此同時,人們在文學實踐中,也找到了新時期與五四的契合點。李澤厚寫道:“一切都令人想起‘五四’時代。人的啟蒙,人的覺醒,人道主義,人性復歸……都圍繞這感性血肉的個體從作為理性異化的神的踐踏蹂躪下要求解放出來的主題旋轉。“人啊,人”的吶喊遍及各個領域各個方面。這是什么意思呢?相當朦朧,但有一點又異常清楚明白:“一個造神造英雄來統治自己的時代過去了,回到‘五四’時期的感傷、憧憬、迷茫、嘆息和歡樂。但這已是經歷了六十年之后的慘痛復歸。”①
在這個意義上,20世紀80年代被看作是第二個“五四”時期,新時期文學的發展也被視為類似于“五四”時期那樣的文學復興。但經歷十年的發展,原本將出現于五四運動七十周年紀念活動中的總結,并沒有獲得預期中的深入展開。因此,在反思80年代學風空疏并希望重新選擇學術傳統時,討論者明確提出了走出“五四”的說法。而90年代初文化界展開的“人文精神”論爭,則在直面90年代后的商業化沖擊和大眾文化興起時,將問題的癥結診斷為以“五四”為核心的“人文精神”的失落。這些討論使得王曉明等知識分子開始對走過的路程進行深刻的反省,并直接導向了對“五四”傳統的重新評價。
“重寫文學史”思潮構成了整個上世紀80年代文學活動的核心內容之一。“這種對文學歷史的重新書寫,并不簡單表現為新文學史寫作范式的調整,更為深刻而內在的是內涵于這種書寫活動中的文學、歷史觀念和意識形態訴求。它不僅建構出一種不同于50至70年代的文學史圖景,同時更為80年代的文學實踐提供了歷史依據和意識形態的合法性。”②
1988年,陳思和、王曉明在《上海文論》主持的“重寫文學史”專欄,明確提出“重寫文學史”這一說法。陳思和、王曉明在最開始的宣言中指出,開設這個專欄,是為了“沖擊那些似乎已成定論的文學史結論……目的在于探討文學史研究多元化的可能”③。從1988年到1989年,“重寫文學史”欄目一共推出九期,對現當代文學史上一系列經典作家、作品、理論思潮都進行了重新解讀。表面上看,“重寫”涉及的是對個別作家、作品的評價,但其最為重要的意義體現在對既定的文學史秩序的沖擊上。“重寫”帶來的沖擊性的價值打破了文學史的固有圖景,帶來了新的研究可能性,為這個學科釋放出了一種“獨立的、審美的”文學史想象,打開了研究者的新視野。④
王曉明的《一份雜志和一個“社團”——重識“五·四”文學傳統》是對文學史的全新解讀和重新評價。文章對“五四”新文化運動進行了深刻反思,同時對既往的關于“五四”的評價展開了顛覆和重述。無論是寫作背景和思想方法,文章都與“重寫文學史”思潮有著極其密切的關系。在文中,王曉明著重分析了《新青年》的生產過程,總結了《新青年》的四個個性特征:“實效至上的功利主義;措辭激烈,不惜在論述上走極端的習氣;絕對主義的思路和以救世主自居的姿態。”⑤而考慮到“在1919年以前,《新青年》可以說是中國唯一倡言新文化的大型的文化學術雜志”⑥,而在那個時代,對于經國濟世的諸多看法“大部分只有通過《新青年》才能夠變成鉛字”,這樣,一方面是“生產”——使得一些人的看法得以產生影響,另一方面就不可避免的是“壓抑”——對于異己的聲音的排斥;《新青年》個性也就在這“生產、壓抑機制之中逐漸擴散為整個新文化運動的個性”⑦,并且逐漸形成了所謂“新青年話語”,在中國思想文化界占據中心位置。關于《新青年》的影響,被作者精辟地形容為:“最初是由誰來掘松土層,將這枝新芽引導出土,又是誰向它施加最初的養料,還是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它日后的生長狀態。”⑧而“一個社團”——文學研究會,則進一步地發揚了《新青年》的傳統,將文學家們集合到一個類似于后來“文聯”中的體系里,為文學灌輸了“文學應該有主流、有中心的觀點”“集體文學目標高于個人文學夢想的觀點”⑨……從這個視角來看,與其說20世紀中國文學的發展(特別是“抗戰”以后的發展)是對“五四”傳統的背離,不如說那是表面上的背離,恰恰是其合乎邏輯的發展結果,他從來就沒有走出過“五四”傳統的陰影,而我們之所以會認為那是背離,原因僅僅在于我們對“五四”的一廂情愿的美好想象。
在這個基礎上,王曉明的視角與以往關于“五四”的觀點產生了對立。王曉明在深挖“五四”與之后的文學走向的連續性時,不再把“五四”視為簡單的歷史受害者,相反可能是掘墓人。這樣的認識并不僅僅建立在對史料的分析之上,其中隱含著更深層的理論的轉向。
王曉明將需要重寫的對象擴大,將著眼點從作家、文本和思想內容拉向了更加廣闊的歷史現場之中,要求人們關注“文本”周圍的“一大批也佩戴著‘文學’徽章的事物”⑩,將文學研究的視野拓展到了文學外部的文學設計和文學機制上,提出了一種新的以解讀期刊、社團文學策略來考察文學運行機制的方法,開創了期刊、社團研究的新模式。在文中,王曉明著重考察的不是現代文學是什么樣的問題,而是現代文學為什么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問題,試圖從話語和權力的角度,在“五四”文學傳統中尋找現代文學的一些獨特性質的根源。
王曉明的這篇文章,不僅僅是單純地停留在對歷史的反思上,更重要的是要以古論今,用“六經注我”的方式,借對“五四”文學傳統的重新評價來反思當下。王曉明在經歷了1989年深冬這樣一個巨大變化之后,親自體驗了20世紀80至90年代的轉折之后,對剛剛過去的重寫文學史風潮,乃至整個80年代的文學研究和創作進行了深刻的總結,警醒到剛剛過去的整個80年代,我們的研究方法和文學創作實踐,依然沒有脫離“五四”文學傳統的一些陰影的籠罩和影響。敏銳地發現我們內在的文學定位、文學觀念和生產機制等等深層次的問題依然還是沒有得到真正的解決,歷史又走上了循環的怪圈——80年代的知識分子同“五四”時代的知識分子一樣,在完成了啟蒙和教育大眾之后,仍然沒能成為時代的主宰。“也許現在回頭去看看那八十年代的文學歷程,竟會不斷在其中發現形形色色的《新青年》和文學研究會的影子,發現它們所鍛造的文學規范的影子;也許在贊同那‘重返五四’的呼吁的同時,我們還應該提出另一個問題:怎樣才能從五四文學傳統——至少是一部分——的陰影下走出來?”?
在《一份雜志和一個“社團”——重識“五·四”文學傳統》的影響下,20世紀90年代人們對“五四”文學傳統進行了反思,得出了不同于80年代的結論。例如洪子誠總結道:“對‘五四’的許多作家而言,新文學不是意味著包含多種可能性的開放格局,而是意味著多種可能性中偏離或悖逆理想形態部分的擠壓、剝奪,最終達到對最后價值的文學形態的確立。正是在這個意義上,50至70年代的政治文學時代,并不是‘五四’文學的背離和中斷,而是它發展的合乎邏輯的結果。”?這一結論指出,“五四”為20世紀中國文學提供了充滿活力的現代資源,但是認為它本身并不是單一的性質,而是包含了復雜沖突與悖論的現代性矛盾的統一體。正視“五四”現代性的多重內涵,進而探討不同脈絡的現代想象在“五四”之后的展開過程,是重新研究2O世紀中國歷史和新文學的重要環節。
《一份雜志和一個“社團”——重識“五·四”文學傳統》理性審視了“五四”文學傳統,對“五四”文學傳統進行了顛覆性的重述,啟發后來者將眼光拓展到了文學設計、文學生產和傳播機制等等外部因素上,并以此來更加深入細致地考察文學史和文本本身。但這篇文章也存在情大于理,敘述大于論證的問題。但就全文來看,這些缺陷都無法掩蓋其思想光芒和其中蘊含的深刻現實意義。
①李澤厚:《中國現代思想史論》,東方出版社1987年版,第209頁。
②賀桂梅:《挪用與重構——80年代文學與“五四”傳統》,《上海文學》2004年第5期。
③陳思和、王曉明:《主持人的話》,《上海文論》1988年第4期。
④陳思和、王曉明:《關于“重寫文學史”專欄的對話》,《上海文論》1989年第6期。
⑤⑥⑦⑧⑨⑩?王曉明:《一份雜志和一個“社團”——重識“五·四”文學傳統》,《上海文學》1993年第5期。
?洪子誠:《關于五十至七十年代的中國文學》,《文學評論》1996年第2期。
作者:林英魁,寧波大學文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
編輯:水涓E-mail:shuijuan393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