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志堅
(1.華僑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福建 泉州 362000;2.泉州學研究所,福建 泉州 362000)
積極心理學視野下的俞大猷情感與人格研究
彭志堅1,2
(1.華僑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福建 泉州 362000;2.泉州學研究所,福建 泉州 362000)
摘要:以積極心理學為研究視角,在何喬遠的《名山藏·俞大猷傳》和張廷玉等的《明史·俞大猷傳》記載的俞大猷生平事跡以及《正氣堂全集》收錄的俞大猷詩詞中,探尋了明代抗倭名將俞大猷的積極情感與積極人格特征,并將他的人格類型進行歸類,剖析其成長過程中的積極社會系統,以期對現代人如何面對挫折和失敗,更加幸福地生活有所啟發。
關鍵詞:積極心理學;俞大猷;情感;人格
俞大猷(1503~1580)字志輔,號虛江,福建泉州人,因抗倭功勛卓著,與戚繼光齊名而被并稱“俞龍戚虎”。他是偉大的愛國民族英雄、杰出的詩人、軍事家、武術家、兵器制造家和近古海軍與戰車部隊創建者之一。歷仕明代嘉靖、隆慶、萬歷三朝,南征北戰,戎馬生涯47年。俞大猷的仕途非常坎坷,一生4次被罷官,2次被奪世襲官位,1次被停俸,1次被貶官,1次被遣返原籍候調。然而,俞大猷保持了良好的生理和心理健康,并活到77歲——這在明代來說,絕對可以算是高壽了。那么,為什么俞大猷在如此頻繁地遭遇貶謫的情況下還能保持身心健康?內心里什么樣的能量支撐著他走過起伏的人生?這些內心的能量又是如何形成的?托爾斯泰有一句名言:“幸福的生活都是相似的,不幸的生活各有各的不幸。”因此,在積極心理學視野下,探尋俞大猷身上的積極情感和積極人格特征等幸福生活的共性,研究這些共性形成的深層次原因,應該能對我們如何面對挫折和失敗,如何更加幸福地生活起到教科書式的指導作用。
本文以積極心理學為理論基礎。積極心理學(positive psycho1ogy)是心理學界正在興起的一個研究思潮。這股思潮的創始人是美國當代著名的心理學家馬丁·塞里格曼(Martin E.P.Se1igman)、謝爾頓(Kennon M.She1don)和勞拉·金(Laura King)。他們的定義道出積極心理學的本質特點:積極心理學是致力于研究普通人的活力與美德的科學,主張研究人類積極的品質,充分挖掘人固有的潛在的具有建設性的力量,促進個人和社會的發展,使人類走向幸福,其矛頭直指過去傳統的“消極心理學”。與消極心理學把研究重心放在消極、障礙、病態心理等方面不同的是,積極心理學強調對心理生活中積極因素進行研究。它的研究主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積極情感,如幸福感、福樂(f1ow)、希望、寧靜、求進、樂觀等。二是積極人格特征,如友愛、奉獻、勇敢、堅持、大愛、感恩、忠誠等。三是積極社會系統,如積極的家庭環境、社會關系、教育經歷等怎樣促進個人的成長[1]。
筆者通過對積極心理學的學習,運用文獻研究法和跨學科研究法,以積極心理學的三個主要研究內容為基本框架,剖析明代何喬遠的《名山藏·俞大猷傳》和清代張廷玉等的《明史·俞大猷傳》記載的俞大猷生平事跡以及《正氣堂全集》收錄的俞大猷詩詞,在其中探尋積極情感與積極人格特征,并以此為基礎,按照解釋型風格理論對俞大猷人格類型進行歸類判斷,分析俞大猷成長過程中的積極社會系統。
筆者研讀俞大猷《奉和督府百川張公題東坡祠韻吊古一首寫懷三首》詩文時,通過認真比對俞大猷和蘇軾詩詞后發現,蘇軾對俞大猷影響極其深遠:俞大猷對蘇軾極為推崇,同時對蘇軾被一貶再貶的坎坷仕途和“烏臺詩案”的遭遇十分惋惜,有強烈的同病相憐的情緒。俞大猷在東坡祠吊古后作詩云“好句驚人疑訕語,奇才動主嘆當年”。蘇軾搏擊風雨、笑傲人生的積極情緒以及他的詩文風格,對俞大猷的情感、人格及其詩文風格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蘇軾曾有詞云:“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指出人生是一趟艱苦的旅程,每個人都是其中的一個旅者。[2]俞大猷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他在《秋日山行》一詩中,發出這樣振奮人心的珠璣諍言:“丈夫不逆旅,何以及蒼生!”一種不畏縮、不害怕,甚至是期待逆境,迎接逆境,頑強拼搏的磅薄氣勢和求進情感從這句詩文里噴薄而出,讓人心神震憾。俞大猷在《步天卿〈席上催杏〉韻》這樣寫道:“我來無限丹心事,何日順風一大呼”這句詩與蘇軾的“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有異曲同工之妙。蘇軾認為只要胸懷浩然之氣,就能如同沐浴在“千里快哉風”之中,獲得無限快樂;而俞大猷認為胸懷報國的“無限丹心事”,就可以“順風一大呼”,身心暢快無比。
俞大猷很多詩文都同蘇軾的詞一樣,淋漓盡致地表現出樂觀和壯懷激烈的積極情感。《正氣堂全集》中表達類似情感的詩文還有:“笑看風浪迷天地,靜撥盤針定夏夷”、“橫戈息力潮頭夢,銳氣明朝破虜間”、“驅山填海非難事,射馬擒王憶去年”等等。據《名山藏·俞大猷傳》記載,俞大猷在金門衛所任千戶時,曾上御賊書于衛指揮僉事,但被僉事呵斥“武人安書”,還被打了一頓,并革職奪印。但俞大猷不以為意,笑曰:“此非吾自見之地!”[3]由此,亦可見俞大猷幽默樂觀,善于自嘲。
西漢淮南王劉安在《淮南子·主術訓》中提出:“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指出沒有淡泊寡欲的修養,就不會有明確的志向;沒有寧靜的心態,就無法達成遠大的目標。俞大猷情感上淡泊寡欲,事業上身負奇志,而且他以寧靜的心態,身經百戰,立下顯赫戰功,成就了“俞家軍”的赫赫威名。明嘉靖四十年(1561年)七月,俞大猷奉詔到廣東鎮壓張璉暴動,用計抓到賊首張璉和蕭雪峰,斬首1200余人,遣散余黨2萬人,立下極大的戰功。后來,戰功被人侵占,俞大猷淡然處之,不與計較。俞大猷對別人侵占他的戰功淡然處之,但這并不表示他對立功封侯沒有想法。畢竟,“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只是,如同“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道理一樣,俞大猷是看破了名利逐名利,是“君子愛名利,取之有道。”他曾在《和胡先生》一詩中自言“一枕封侯東海夢,乾坤此日喜清寧”。
在我國的傳統文化里,“僧”這個字眼很多時候體現的是清心寡欲的心境和寧靜的情感。俞大猷的詩文里多次出現,比如,在《題普照寺》中出現了兩次:“劍履半生湖海遍,老僧贏得百年閑”、“滿償忠孝愿,我亦從山僧”。這表明,在俞大猷的內心里,還是很向往清心寡欲的寧靜生活的,只是迫于未能“滿償忠孝愿”,而“驅馳四十年來事”。俞大猷一生勤于寫作,著有《兵法發微》、《劍經》、《洗海近事》、《鎮閩議稿》、《廣西選鋒兵操法》,編輯其師趙本學《韜鈴內外篇》等為《續武經總要》,等等。對于寫作,他樂在其中,表現出了福樂(f1ow)的情感狀態。在積極心理學里,福樂(f1ow)指對某一活動或事物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并能推動個體完全投入其中的一種情感體驗,這種情感體驗是由活動本身而不是任何其他外在目的引起的。俞大猷喜愛寫作,非為其他,而是出于寫作本身——這顯然是極為寧靜和單純的。他曾于《題普照寺》一詩中自言“欲寫心中無限事,不論工拙不論多”。
俞大猷一生“忠誠許國,老而彌篤”,盡管他的忠誠在現在看來,有其時代局限性,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當時歷史時期里,這是一種催人奮進的積極人格特征。在《正氣堂全集》收錄的詩歌里,關于忠誠的詩句很多,試舉兩個例子:“驅馳四十年來事,莫報君恩祗自慚”、“一擔綱常千古重,兩肩忠孝百年忙”。俞大猷一生盡忠,同時他又兢兢業業,盡職盡責。其詩為證:“壁上舊詩拭目看,綱常從昔一肩擔”。甚至,自己奉調離開工作崗位,還不忘囑咐他人盡責:“北事堪憂日對談,君恩念老賜還南。乾坤一擔綱常重,佇看先生努力擔”。俞大猷深諳交際之道,曾詩云“早信盛名能積毀,逢人且結喜歡緣”,因此,他一生與人為善。《正氣堂全集》共收錄詩歌93首,其中《正氣堂續集》45首,《正氣堂余集》48首。而在這93首詩里,寫給朋友、前輩、晚輩的(包括慶賀詩、迎送詩、緬懷詩、勉勵詩等)超過50首,逾總數的一半,如《壽吳少嚴七十一》、《送徐韋亭任貴池縣學》、《挽莊石江先生》、《勉吳杞》等等。俞大猷交際廣闊,對朋友情真意切,在詩文里,時常流露出對朋友的理解、尊重和勉勵,比如詩云:“腰間帶血雌雄劍,談笑覓封萬里侯”、“學貫天人志何堅,才兼文武氣昂然”等等。以上這些,都是俞大猷友愛人格特征的有力體現。
俞大猷一生為國征戰,未能在母親身前盡孝,他曾在《飲馬長城窟》一詩中自責“不為徐庶為王陵”。俞大猷借徐庶和王陵的典故自責,詩文讀起來讓人心酸和感慨萬千,俞大猷為大家舍小家,大愛無私的人格讓人感佩。俞大猷戎馬一生,戰功顯赫,但他人格上又有仁慈的一面:在前文提到的鎮壓張璉暴動一役中,除了爭斗過程中斬首1200余人之外,對另外2萬俘虜沒有大肆殺戮,全部遣散;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在平定越南屬國叛亂時,解散范子儀營中參與動亂者1萬人。
俞大猷有著典型的感恩人格特征。現如今,泉州清源山虎乳泉畔下,仍有其自書“君恩山重”四個大字。而且,從其詩文“填不滿吾愿孝和忠,報不盡深恩君與父”、“臣世受恩二百年,臣身受恩又倍前”、“君恩山岳重,豈為一身侯”、“時序空捐頻看劍,君恩未報喜聞雞”都能管窺一二。正所謂“言為心聲,文如其人”,《飲馬長城窟》作為《正氣堂全集》中收錄的詩歌里最長的一首,其內涵十分豐富,對研究俞大猷的情感和人格特征有著極其重要作用。除前文提到的“不為徐庶為王陵”、“臣世受恩二百年,臣身受恩又倍前”等詩句外,“東路將軍欲為馬革裹,西路將軍欲為鐵鋤埋”兩句也是內涵深刻,蘊含馬革裹尸、一往無前的奉獻人格。俞大猷戎馬生涯47年,可以說把最好的青春年華都獻給明朝抗倭及剿匪事業,正如其《陳一齋再欲刪刻〈正氣堂集〉》詩文自述:“南北驅馳五十年,君恩念老賜歸田。”
《明史·俞大猷傳》記載了俞大猷兩次單騎入敵營:一是嘉靖二十八年(1549)海南五指山黎那燕造反,“大猷乃單騎入峒,與黎定要約,海南遂安”;一是程紹祿禍亂延平,“大猷以威名懾群盜,單騎入紹祿營”。[4]《名山藏·俞大猷傳》還記載俞大猷在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平定越南屬國叛亂時單騎入范子儀營:“不得發者數日,乃單騎夜半從間道去……既至,馳入子儀”。這三次單騎入敵營均展現出俞大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孤膽英雄形象,其背后正是勇敢的人格特征。而其“將軍誓滅虜,船旌逐浪浮”、“世人功名滿則怠,相逢誰與論孤忠”、“忠孝男兒事,鞠躬不盡期”等詩詞,展現給我們的是不畏難、不推諉、不懈怠的堅持不懈的人格特征。
解釋型風格理論是積極心理學里分類人格的方法,它把人格分為樂觀型解釋風格和悲觀型解釋風格。樂觀型解釋風格的人會認為,失敗和挫折是暫時的,是特定的情景事件,是由外部力量引起的,而且這種失敗和挫折只限于此時此地;悲觀型解釋風格的人則會把失敗和挫折歸咎于長期或永久的原因,具有普遍性,是由自己內在原因引起的,并認為這種失敗和挫折會影響到自己所做的其他事。以前文所列積極情感以及積極人格特征為依據,按照解釋型風格理論的相關定義,對俞大猷的傳記及其詩詞進行分析,筆者認為,在積極心理學視野下,以解釋型風格理論為依據,俞大猷的人格類型為樂觀型解釋風格,突出表現為積極歸因失敗和挫折,辨證看待人生得失,具有強大自我能量。這正是俞大猷在明代醫療水平那么落后的年代能保持身心健康,并活到77歲高壽的重要原因之一。俞大猷樂觀型解釋風格判斷依據如下表:

表1 俞大猷人格類型歸類判斷
影響俞大猷情感和人格以及解釋型風格形成的積極社會系統較為復雜,筆者試列舉以下幾種:
一是家庭環境。俞大猷自幼家貧,甚至“大猷生逾三十,家無十金”。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時候的家庭環境鑄就俞大猷吃苦耐勞的優秀品質,也培養了他豁達的人生觀,使他能更加積極地面對失敗和挫折。《明史·俞大猷傳》記載,俞大猷“家貧屢空,意嘗豁如”。另外,俞大猷始祖俞敏跟從朱元璋打天下,以開國功臣襲泉州衛百戶官,雖然只是下級軍官世襲官位,但對俞大猷個人的成長的影響卻不可小視。這樣的家庭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給俞大猷早期的學習提供了良好的環境。從小家里安排他接受如儒學、易學及武術之道等方面的教育,為其仕途奠定了良好的基礎。這些,對俞大猷忠誠、感恩、樂觀、奉獻等情感與人格的形成影響極為深遠。
二是教育經歷。首先是對《易》的學習。《明史·俞大猷傳》記載,俞大猷“少好讀書”,“受《易》于王宣、林福,得蔡清之傳。又聞趙本學以《易》推衍兵家奇正虛實之權,復從受其業。”《易》學有關奇正、虛實、矛盾、變化的辨證思想對俞大猷的積極情感、積極人格特征的形成影響頗深。比如,《易》中有這樣一句話:“大過之時大矣哉,大過君子以獨立不懼”,指出非常之時一定會有非常之人,敢于做平常人不敢做的事。這樣的思想顯然會對俞大猷勇敢人格的形成起到一定的作用。另外,《易》學里變化的辨證思想和矛盾的思想很大程度地影響俞大猷對成與敗、忠與孝等的看法。其次是儒學。儒學里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等思想對俞大猷的影響是全方位而無孔不入的,催發了他忠義兩全、大愛仁慈等積極情感和積極人格。最后是以蘇軾為代表的前人的影響。此部分前文已有分析,不予贅述。
三是天賦因素。心理學家認為,相貌、智力、資質等天賦因素在一個人后天的學習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影響個體的情感與人格。盡管“大猷氣貌不揚,言辭蹇滯”,但他“受《易》于王宣……嘗謂兵法之數起五,猶一人之身有五體,雖將百萬,可使合為一人也”[3],可見他雖然其貌不揚,言辭不暢,但智力和資質過人,學什么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如此善于學習肯定會獲得社會系統的正面反饋,根據美國心理學家和行為科學家斯金納(Burrhus Frederic Skinner)等人的強化理論,這屬于典型的正強化(positive reinforcement)。由于天賦因素而從社會系統獲得正強化刺激,使俞大猷更加愛好讀書和武術,也因此讓他自信、堅韌、樂觀,最終成為杰出的詩人、軍事家、武術家、兵器制造家、近古海軍和戰車部隊創建者之一。
四是成功經歷。根據美國心理學家亞伯拉罕·馬斯洛(Abraham Haro1d Mas1ow)的需要層次理論,人類的需求分為五種,按層次逐級遞升,分別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需求。這五種需求的滿足是個體積極情感和積極人格形成的內在動力,同時它更是建構個體的社會性發展和個人幸福的必要條件。盡管俞大猷自幼家貧,但承襲官位之后,有了一定的收入和社會地位,又廣泛交際,使他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和尊重需求基本得到滿足。雖然一生仕途坎坷,但俞大猷在47年戎馬生涯中鮮有敗績,蕩平海賊康老、山賊譚元清、越南范子儀、海南黎那燕,大破倭寇。從這個角度來說,俞大猷十分勝任他的工作,也基本實現了他報國盡忠的“奇志”,滿足了自我實現的需求。因此,俞大猷的成功經歷使他一生十分充實,情感與人格呈現出積極的一面也就不足為奇。
近年來,對俞大猷的研究日益廣泛和深入,但從積極心理學角度進行的研究似乎鮮見涉及。俞大猷身上有許多積極情感與積極人格特征,而這些閃閃發光的正能量,對我們正確理解過去,積極面對現在,樂觀對待將來以及辨證地看待挫折和失敗等方面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因此有待專家學者進一步研究和考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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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閻立欽.宋詞心音——從宋詞談積極人生心理學[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10.
[3]何喬遠.名山藏·俞大猷傳[A].正氣堂全集[M].福建:福建人民出版社,2007.
[4]張廷玉等.明史·俞大猷傳[A].正氣堂全集[M].福建:福建人民出版社,2007.
(責任編輯:陳虹)
中圖分類號:B8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_2109(2015)07_0051_05
收稿日期:2015_01_19
作者簡介:彭志堅(1984_),男,漢族,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泉州學、閩南文化。
Resaerch on Yu Dayou’s Sentiment and Personality from the Pespective of Positive Psychology
PENG Zhijian1,2
(1.Schoo1 of Pub1ic Management,Huaqiao University,Quanzhou,Fujian 362000;2.Institute of Quanzhou Studies,Quanzhou,Fujian 362000)
Abstract:In this paper,we take the view of positive psycho1ogy to ana1yze Yu Dayou’s?positive affection and positive persona1ity.As a famous Anti_Japanese genera1 of the Ming Dynasty,there are so many 1iterary inscriptions about Yu Dayou,expece11y in He Qiaoyuan's Records on Famous Mountain Yu Dayou’s Biography and Zhang Tingyu's Ming history?Yu Dayou’s Biography as we11 as in Complete Collections in Righteousness Hall.In this way,we can have a c1ear c1assification of Yu Dayou’s persona1ity traits to find out what was the rea1 positive socia1 system in his 1ifetime.Therefore,we morden peop1e may obtain a happier 1ife with 1ess spiritua1 distress of frustration and fai1ure.
key words:Yu Dayou;positive psycho1ogy;sentiment;persona1ity